奴隶的悲哀莫大于,明明知道前方依旧是毫无希望的地狱,但是想活着,还是要继续前进下去。
以往惠雨被交换来交换去时,交换奴隶与契约书的现场,总是做了些特殊布置。比如说,酒馆中央搭起一个小台子,买家的桌子上准备了一桌子酒和金币,同时还有围观的人群和老早就准备好的酒店老板。
这是一条产业链...对于库波这个小城市来说,奴隶并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本地“特色”的精灵奴隶,这种特殊的存在是富人才有财力支持的贵重玩具与礼品——很少有人把自己的姓赋予给这些可怜的外来精灵让她们成为家眷。她们的价格在百余金币以内,这个价格其实远远比不上一些实战性强的战斗傀儡,或是观赏性和家政性更强的人偶,精灵多数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没有多少实用价值,不过那些贵重的制造物品本地贵族可买不起。
所以他们才把交换奴隶精灵的仪式搞得这么隆重。只是为了有钱人无聊的面子而已。
可是这种面子理所当然的对于奴隶精灵是一种折磨,就像那些主人对她们做的种种一样,没有一点能说的益处。
当人们肆意欢笑着分享着酒时,当他们把金币和酒隔空交换时,一旁的精灵只能瑟瑟发抖着,强忍着恐惧害怕和悲伤站在那里,为自己被别人决定的命运感到无比担忧。
毫无一切都毫无安全感,她们尚且年幼的心只想着快点逃走,惶恐下竟然会把未来的主人作为救命稻草。手上拷着魔力镣铐,脖颈上带着留有栓绳洞的项圈,恐惧的眼神会期盼的看着主人,希望他能早一点带自己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哪怕主人只是想着虐待她们,但那些在这时已经不重要了。
惠雨已经在试着习惯了…但是现在她也依旧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和小兮祭不要害怕。
奴隶商带着三个奴隶少女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客人约定好见面的地方如果顾客确认接收了就要当场交换契约来收下奴隶了。
……现在应该会举行一个气氛欢乐的小仪式。
钱是昨天付的处理契约转交仪式需要时间。并且...在这里有哪个老爷讨厌在公共场合收下奴隶呢?就好像当着一广场人的面宣传谁谁谁喜提劳斯莱斯一样都是一个道理。由奴隶商来主持的一场临时感言会往往会由买家掏腰包来表达一下做些打赏这都是奴隶买卖中的常态。奴隶越稀有就越有面子…这已经是奴隶使用中一种极其重要的仪式了。
无论她们喜不喜欢都无法拒绝。
惠雨想着做好忍耐的准备却发现奴隶商带着她们走向了一个极其偏僻的方向。远离酒馆的最中央向着靠窗的角落并且这个酒馆内的小台上也是空的,没有准备好蹭赏钱的人群和准备好的店长。
惠雨有些好奇的小心打量着可能在她印象里该发生什么的地方。
画雨记得有一次买家的桌上摆满了名贵的酒还有大量的散装金币他当时买下了包括惠雨在内的十多个奴隶在交完契约后店里奏响音乐然后买入奴隶的富豪老爷把金币与酒分了出去。
因为奴隶的买卖才带来的这样的欢乐惠雨会喜欢才怪了...庆祝所属被交换的情况这是经历越多次越让精灵反感的事情...
现在她的不安也在弥漫虽说是保护别人的大姐但也不可忽略的是她依旧是一个年幼的少女这个事实。对于未知的恐惧或许只是没显露出来而已。
但是这回似乎很低调的样子...甚至没有一点特殊之处平淡过头了以及奴隶商目标的那只红木桌子上边普普通通的没有东西而旁边只坐着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或许就是自己的主人了。惠雨想着习惯的看向桌子。
桌上什么都没有吗?惠雨感到有些新奇。这可是最大最豪华的酒馆怎么可能在客有需求的时候无所准备呢?
她悄悄的观察起那个年轻人。他穿着色彩朴素但是风格奇异的衣物他白色长袖衣和黑色长裤上没有一点类似金线花纹、宝石装饰、贵重玉石之类的能为它们提升价格的装饰。
他的手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唯独白皙瘦削的右手食指上带着一枚朴素无华的储物戒指,别的装饰依旧一概没有。惠雨记忆中的人类似乎很喜欢把金属打造成没有美感的首饰戴在身上虽然她并不清楚那些空有重量的东西有什么好处。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很罕见的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装饰。
一头黑色碎发浓密松软的铺开干干净净的没有白屑油光也异于那些油头大耳的主人。
他脸上甚至带着青涩伴着随和的微笑半靠在桌子上看向这边的眼神温和平静没有别的情绪。小心品味他那平淡的不带一丝恶意的眼神惠雨自然的没有相信那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她清楚没有人会这样看待奴隶们尤其是下贱的“自己。不过感觉起来似乎也不太坏唔他一定是看着奴隶商吧?能借一下奴隶商的光顺路享受一下这种温柔的目光什么的似乎也不错。
以往被人类注视过的惠雨深深的明白她们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年轻人似乎注意到了小心瞄着他的长发少女向着她扫了一眼突然的表情似乎变了。
呼——
被发现了...下意识地惠雨没来得及确认想法的真实性就迅速的低下了头。
不可以那样做...卑微的奴隶注视主人对于部分牌气不是很好的主人是大不敬.. 稍稍有些不安呢。
虽然说是年轻入但是他也比惠雨要大些惠雨感觉应该是二十岁以上的存在相对来说是她接触过最年轻的主人了。这样年轻又看起来不像贵族的主人惠而也是头一回接触想一想之前几任主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长男性。在奴隶商后边站定听着他们交流惠雨忍不住悄无声息地再度小心观察年轻男人的衣角一时间想了很多东西。
或许...他并不是未来的主人?可能是主人的仆人呢。感觉也是啊不然不会什么都不准备吧?仪式都没有准备的样子甚至桌子都是空的很可能是真正的主人连接都看不上接她们...
练迎接我们都不乐意吗?我们就是这样的低等吗…
惠雨默默地有些失落。
她认为最起码自己这点点小要求应该是允许被满足的吧。右耳的伤口因为回忆开始有些奇怪的开始作痛了…
但是好在在不久后惠雨听见些许对她来说很重要的谈话内容。
“您真的打算这样低调吗?不如让在下来帮您小小的庆祝一下...”
奴隶商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不用这个时候我想还是低调些比较好。直接转换契约吧。”
“诶呀您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们这里好客的传统...”
“我说不用了好意我收下了仪式免了吧。”
耳朵抖抖。
看来…似乎是主人没错了…惠雨想着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是想多了但是什么都不准备的主人还是头一次遇到希望是好相处的主人呢。此刻再一次偷偷看向年轻人的惠雨思考着,却是突然又被年轻的主人目光锁定了。
站在那里束缚着双手带着项圈的灰发奴隶和坐在那里年轻气盛的男性主人突然对视了一眼。
接着在惠雨未反应过来时她的新主人对她露出了了笑容。原本只是微笑的嘴角突然变得更加弯曲似乎高兴了起来愉快而友好的表情居然迅速变得羞涩一般别扭的挪开了...
愣住了的惠雨逐渐在人类间变得平静的心情又再次波澜。会对着奴隶露出这种表情真是…让人不敢置信的主人呢。
惠雨看着他把代表奴隶所有权的契约书和控制戒指接过去一一就那么轻松到过分的没有一点过场的直接接过了决定她们命运的东西。然后用小几枚金币打发走了奴隶商还和送走一个麻烦一般夸张的松了口气甩了甩手揉了揉眉心极快的嘀咕了几句话。
莫名其妙的惠雨的目光开始闪闪发亮。
她心里有了一个让她自己觉得不切实际的奢求。
一个让她觉得很可能是不可能的奢求。
这个新主人不断的几次的给了她与以往的人类主人不同的感觉。在他身上惠雨没有感受到像是主人们会有的那种恶意与高高在上的威压感他年轻到感觉与自己相似的形象还有纯净的神与打扮不包含着她早已忍受习惯的欲求和暴虐。虽然被注视时还会有下意识的战栗感会让皮肤感到刺痛但是总体上感觉好多了…
或许这可能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虐待奴隶主人?!或许会有一段平静的生活至少相对来说受的折磨会少点…
惠雨胆怯的期待着试图用自己那极少的对希望的渴求来描绘自己的幻想。就是单单第一眼的见面就赋予自己的想象来期待未来的生活。
就好比讲台上站着一个新老师对你似乎很友好于是你猜测这是个很善良的老师一样。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初见来说聊胜于无。
虽然有可能是错觉但是心情微微好点了也有额外的心情与新主人交涉了。
最后在惠雨的注视下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哎呀哎呀...总算是见面了我可等待你们多时了呐。”随意的快速说着年轻人却很庄重的正了正神色。然后收拾衣角双手撑起桌子毫不迟缓的站了起来。不和别的主人一样说话指高气昂慢声慢气他语速平和像是与朋友交谈一样——
是的他拍拍衣角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随和的伸出两手掌心向上对着少女们做出邀请状。
温柔的像是初见的大哥哥。一瞬间的神色和眼神无比认真但是让人感觉轻松或许有些许隔阂在里边但是毫无架和威风。不太高大的身躯却是意外的有厚实的安全感站起来感觉像是阳光撒下的不像以往当奴隶主们站起来面对奴隶时总是将阴影笼罩。
实际的感觉就像并没有把她们当作奴隶的样子。少年似乎打算把他的态度传达给少女们一切的一切都背离奴主的作为就像一个不喜欢风俗的外邦人。这其实也是一种责任感柔和的包起别人的不安欺骗别人的紧张感使她们放松下来。他年轻所带来的青涩更为他添了一分真实感由此少年年轻但是特殊的形象才高大起来。
对于久久在囚笼里的少女们或许没有能正确理解他的心意但是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对于少年的表现一知半解的开始解读。或者是像惠雨一样浅薄的诞生了一小点的希望——虽然这点希望哪怕破灭也只是伤心一会不起眼但是对于想做些什么的少年来说弥足珍贵。
带着温和的微笑他柔声对她们说道;
“就是这样你们好我的名字是蔡雨辉是一名勇者。这是我第一次选择同伴以你们为我的第一批元老...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咯?”
这是少年与少女们的初次见面。传奇由此开始后来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们惠雨的祈祷是奏效的…这些可怜的少女终究找到了自己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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