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争吵的我和西亚斯呆呆的向连廊外望去。
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被削开的山体，和被山风吹得滚动的砂石，被我一剑挥成的建筑废墟，还有……
啊，太寂静了。
偌大的空辽，是如此的荒芜，除了我们三个的呼吸声和山风席地而卷的呼啸声，听不见其他任何有动作的声音。
在我和西亚斯争吵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甚至可以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大殿里还听见的无比嘈杂的打扫卫生的声音、清理废墟的声音、或高或低的人声对话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
放眼而去，不见一只生物，天空连飞鸟都一只也不见。
只有一面大旗，突然出现是目之所及处，金属所制宛如成人手臂粗细的旗杆，和不亚于地毯面积的旗帜大小，在风里鼓鼓飞扬，抖动。
“其他人呢？”我有些茫然的张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无所适从。
“死了。应该。”维斯淡淡的接口，用袖口擦拭着他的黑色镰刀，背上的肌肉鼓起来了。
“啊？啊？”我恍然若梦。
“别用眼睛，用鼻子。”西亚斯放低了声音，没了生气的语气，却多了一丝警惕和不安，“闻。”
后知后觉的我这才反应过来。
随风而来的，是并不太浓的新鲜的血腥气味，要仔细分辨才能分辨得出。
“伊芙和主持。”我想起还留在大殿里的两个人，紧接着忍不住啊了一声。
西亚斯和维斯望着我。
“天剑也在那里。”我提示道，“要回去吗？”
“回去。”维斯皱着眉头盯着远处突然出现的大旗，回应的不假思索，“五个人的力量总好过三个人的，而且天剑不能弄丢。”
我们原路返回。
在返回的路上，我见到了尸体，一具接着一具，有的歪倒在废墟旁边，看手上的动作死前正在清理砖砾；有的斜靠在墙上，歪坐在地，好像只是干累了在休息一会儿；有的面朝前扑倒，肩挑的重物沉压在身上。
几乎不可见血迹。
有的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死了？”我有点怀疑，他们看上去更像是凝固的蜡像，栩栩如生，纹丝不动。
“胸口有伤，”维斯指着离我们很近的一具**上身的男人尸体给我们看，我认出来那就是帮维斯找到镰刀并送还过来的男人，“改造过的三菱峨眉刺，直接穿过了心脏，切断了供血的动脉，伤口外高内低，血不会喷溅出来，却会灌进腹腔，体表几乎不流出血。”
他点了点周围，“都是同样的手法。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
“怎么判断出来的？”
“时间。”维斯说，声音淡漠，“一直到你们吵起来之前，我还能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只有多人按照计划，在同一时间统一行动，才能让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的屠杀迅速完结。
“可我们没事……”我和西亚斯异口同声。
“那未必是好事。”维斯声音嘶哑，“我不认为他们会无缘无故留三个活口，连面都不露。要么我们太过于危险，他们无法应对……”他瞥了我和西亚斯一眼，重点在我脸上，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应该不至于。”
“要么我们根本没有被杀的价值，但从他们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来看，这更站不住脚。”我说，声音干涩而嘶哑，“那只剩一种可能，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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