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放开来愉快聊天的三女,早已将碗里的拉面清理干净,默默喝着面汤的游焰寻思着该找个什么理由跟文音她们分开。他可不相信幕后的指使者会轻易放过自己,说不定还会派遣更厉害的血猎杀手来偷袭自己。
下意识看了看右手新制的电子表,游焰眉头紧锁——因为是出来逛街的缘故,自己那个背包并没有带来,万一来人太过厉害,自己倒还好说,可文音她们……
“哥哥,接下来要去逛游戏城吗?”
从坐在身旁的文音传来的话语打断了游焰的思绪。后者露出不解地神情:义妹对于沉迷游戏不可自拔的自己可是从没给过好脸色,恨屋及乌,她对ACG也没什么好印象。若非自己平时注意卫生,将一切整理齐整,恐怕文音非得把他的收藏清空不可。
察觉到兄长的诧异,文音的俏脸微微红润,视线也从游焰脸上偏移,
“才不是支持哥哥玩游戏呢,只是觉得你陪我们逛了一个上午也累了,所以奖励一下劳苦功高的你而已。”
“文音,要是平时你都有这么体贴那该多好。”
“哦?亲爱的哥哥,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平时很不体贴喽?”
“请原谅你愚蠢的义兄不会说话,文音。”
看着自己的感叹引来义妹冷淡且略带杀气的目光,游焰连忙合十双手道歉。文音轻哼一声,算是饶过了游焰。星彩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兄妹俩的互动,同时刷了一下自身的存在感,
“对了,游焰同学,你对游戏应该很熟悉吧?”
“还行,其实我比较喜欢做工精致或者有深度剧情的单机游戏,因为兼职的原因,会玩到一些网络游戏和手游,具体的涉及商业机密,恕我无可奉告。当然,你要有兴趣,我也可以推荐你几部有意思的动漫入宅哦。”
“那就不必了,只是身为血猎,我也需要找一些活动放松一下自己,所以希望游焰同学能推荐几个合适的手游。”
“游焰,也介绍几个游戏,给我。”
和星彩交流的当儿,一直闷不做声的雪华也间接做出了赞同去逛游戏城的决定。喝下凉了不少的绿茶,早已结账的游焰等人正要离开,少年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不好意思,容我接个电话。”
对文音三人回以抱歉的笑容,按下通话键的游焰把手机放到耳边。不接还好,接听来电的游焰前一秒还笑呵呵的,但下一秒就脸色铁青,甚至分外紧张,眼中还闪过一丝慌乱和恐惧。
“哥哥,这电话是?”
“是老师打来的,他说我工作用的电脑被黑了。虽然防护程序已经启动,但再过半个小时就会被另一边的黑客攻陷,到时飞蝗君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我得回去一趟,对不起。文音,你们继续逛吧,东西我会顺手带回家。”
看着游焰是遇到了正事,文音三人也不好阻拦。不过从她们的表情来看,也说不上多乐意,尤其是雪华,尽管脸色没什么变化,但眼神还是透出几分低落的思绪。而文音还没来得及说不必带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耽误正事,游焰便已转身走远。
接着人群的掩护,游焰很快就消失在文音三人的眼前,顺着人流来到了商场的一层,然后躲到了厕所当中。待他关上厕所的门时,目光已是一片茫然,脸上再也没有丝毫表情。进入了制作模式的游焰一边从容而快速地刻画繁复的咒文和阵列,一边等待着收到信号的萧正到来……
商场
星巴赫咖啡厅
“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永田主任,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来?”
“才想起家里面的平板锅手柄断了,趁今天周末有空,就来买新的,结果没想到逛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对了,萧老师,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寒暄过后,分别叫了自己喜欢的咖啡,夜十郎和萧正坐在咖啡厅里开始交谈起来。被问及来此的理由,萧正突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在夜十郎看来,那纠结的面容就差明摆着告诉自己这事不太适合告诉外人。
“呃,抱歉,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
“不,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是想着游焰同学成绩这么不好,还居然和好几个漂亮的女同学一起来逛街,这等花心而招人嫉妒羡慕恨的行为实在是让作为老师的我痛心疾首。”
看着萧正那恨铁不成钢的愤恨模样,永田有些目瞪口呆。随后他沉声问道,
“请问,黑铁君是和哪些女生在一起?”
“和游焰同学同是C班学生的凌星彩还有黑铁文音,还有D班的柊雪华。说起来她们都是学院里很受男生欢迎的校花啊。”
“……黑铁君实在太混账了!萧老师,难难得有你这样优秀称职的老师肯专门辅导黑铁君,他居然还是如此不成器——不专心提高成绩,却忙着向美丽的少女大献殷勤,妄图虏获她们的芳心和贞洁。”
看着义愤填膺,同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夜十郎,正要点头表示深有同感的萧正才察觉到一点不对劲,转而露出疑惑的神情并反问,
“等等,永田主任,你这不是在讽刺我吧?和其他血猎史老师一样,直接将习题集和知识点交给学生就撒手不管的我,怎么着都和称职扯不上关系吧?而且我还是他们班主任呢。至于优秀,唉,我也只有内地的高中文凭而已。”
看着萧正如此,永田微微摇头,同时正襟危坐,尽可能表达自己对萧正的诚挚敬意,
“我也是当过好几个不同年级的级主任了。要说这些学生,他们确实是很有天赋和才干的一群孩子,但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是相当功利,就是冲着成为出色的血猎然后毕业上去,全然没有做好一个学生该做的事的打算。这样的人,除非他们肯学,否则你再怎么苦口婆心去劝,他们也只会觉得厌烦。”
“而黑铁君,在被你单独拉出来后却没有怨恨,这段时间也在你的指导下,在你的办公室好好自习或者到训练场训练。虽然从入学到现在,黑铁君一直是吊车尾,但现在看到他,感觉他的精气神都有了长足的提升……学生固然不甘落后,但能取得如此进步,还是多亏了萧老师你啊。”
听夜十郎这么称赞自己,萧正险些膨胀得要上天。但也暗暗惊讶于此人对自己和游焰,尤其是后者的关注。难道说游焰之前作为学生真的差劲到了连级主任都记熟了他?而夜十郎像是没有察觉萧正的表情变化,继续说着自己对萧正的看法,
“这就是我为什么觉得你是个负责任的老师。至于实力,开学那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不仅从B级吸血种手中救下刚转校的星彩同学,并且也和要找你理论的商老师等人较量过并完胜。你的武力足以胜任血猎老师一职,但你的理论水平也很高——你那篇论文我可是拜读过的啊。”
“是说我在学院论坛上发表的,《吸血鬼的拟人伪装和双重人格》吗?”
“正是,虽然照你的说法这是国内的研究。但也已经是十分领先的课题了,对于血猎如何搜寻猎杀境外的吸血种有相当的帮助。”
夜十郎认真地点点头,对于萧正那篇论文似乎评价颇高。不过要不是他提起,萧正都忘了曾经发过这篇论文。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内容,但是上世纪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并且按照御华人民救济军(以后简称救济军)历次任务的统计,发现每两百人里实质上2~5名吸血种存在——这远比能探明的吸血种比例大得多!
然而,在他们出来作案前,血猎以及军方都难以探测出来。直到军方一个研究小组在战火不休的中东抓取样本,才发现一个骇人的事实——吸血种,有着隐藏自己生物特性,从而和人类表现无异并混迹其中的能力!
这是很可怕的事情。试想一下,某一天,和你朝夕相处的青梅竹马,某天突然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笑着凑到你脖子旁。而以为你俩是要发生什么暧昧事情的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因为血快被吸干而意识模糊,甚至再也醒不来……
这个发现在军方差点炸开了锅,在十多年前还根据该小组的研究成果对军队内部进行肃整,试图发现伪装成普通人的吸血种。所幸,最终发现的吸血种数量不多,并且大部分在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投入人类阵营的怀抱,和科恩老师一样,转变为逆吸血鬼。
恐慌过后,对此类现象感到有趣的军方高层,重现展开研究,好探明吸血种伪装成人类的原理。不过得到的推测相当多,至今也没有个定论。
而萧正和一些学者,则是根据当时军方留下的研究案例里,完美伪装成人类的吸血种揭穿前后的变化,发现其性格的微妙不同而有了一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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