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歌挑眉，“哑巴？”
“是他！就是他！他是我的学生！我知道他会那么做的！”
“你真是疯了。”莫云歌说道，“如果是你的学生，他只是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孩子，你想告诉我是他掳走了你的女儿吗？”
“肯定是他！莫云歌，你要相信我！”
莫云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相信你？我曾经已经相信过了你，但是给我带来的东西是什么？！嗯啊？我告诉你，张戍夜，抓人是要证据的，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张戍夜一怔，连忙想起来了某件事，“证据？我有！我有！你等着！”
说罢，他一把推开了比自己还硕壮的莫云歌，疯狂地朝着教室外跑去。
莫云歌跟在他的身后，避免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张戍夜来到了办公室门前，想要用钥匙打开门锁，但是他的钥匙早在车辆损毁后的逃窜中丢失了。
“给我打开啊！”他焦急地大喊，身腿并用，轰击着木制的房门。
莫云歌默然看着这个发疯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拦不下来。
他并不是不能拦下他的身体，而是拦不下他的灵魂。
轰！
在一声轰响中，房门摔落在地。张戍夜跌跌撞撞地跑进去，鲜血已经染红了纱布。
在他发力的时候，伤口崩裂了。
但是张戍夜似乎没有察觉到，径直跪倒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将办公桌下的垃圾桶拉出来，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
莫云歌透过窗户，看着那发冷的月亮。
今晚的月光，冷的刺骨。
今晚的暴雨，无情的可怕。
张戍夜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这一点只要是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但是现在的他，却足以让人大跌眼镜。
翻着垃圾桶，张戍夜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于是他翻动着其他人的垃圾桶，却并没有产生厌恶或是反感。
因为都被焦急掩盖了。
终于，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之前被自己丢弃的红色纸张。
“就是这个，你让他们检查指纹，上面肯定有那个哑巴的指纹！”
莫云歌接过了废纸，上面扭曲的字体让他不寒而栗。
拨通了电话，莫云歌叫来了秋梓枫。
“小秋，拿这个去化验一下指纹。”
秋梓枫看了一眼站在莫云歌身后的张戍夜，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我没有上报你的行踪。”
莫云歌顺带将张戍夜家的钥匙给了秋梓枫，说道：“在小蝶的房间里有一面镜子，你也拿去看看……多谢了。”
秋梓枫微笑，“老师，你没必要和我说谢谢。”
“嗯……对了，柒箐在哪？”
“柒箐？她已经回家了。”
莫云歌点头，送走了秋梓枫。
张戍夜依旧魂不守舍，莫云歌站在他的面前，用从未如此寒冷的声音说道：“张戍夜，你知道秋梓枫的那句好自为之是什么意思么？”
“我知道……”他的声音颓废无力，却无法让人心生怜悯。
“有人假扮艾莉克希娅么？”
这一句话，如惊雷，轰打在了张戍夜浑浊的心海。
——
小蝶醒了过来，昏暗的灯光，斑驳的墙壁，刺鼻的腥味让她身体不住地颤抖。
这里是哪？
泪水不住地敲打着眼帘，想要从眼眶中出来，但一次次被拒绝。
她不能哭。
“哟，小妹妹……你好啊？”一个穿着红色雨衣的高大男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面容狰狞。
他吓到了小蝶，泪水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斩断了串联它们的那一根线。
“你哭什么？”男孩伸手拭去了小蝶的泪水，“距离你父亲的死刑还有一段时间呢。”
小蝶不敢看他，他透露出了令人生畏的气息。
将目光移向角落，她屏住了呼吸。
那里蹲坐着伤痕累累的人。
但是，那个人和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孩，有这一张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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