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尖锐刺耳的鸣笛声此起彼伏，莫云歌点燃了一根烟。
车辆们胶着着，无法移动，但是隔壁的道路却畅通无比，即使莫云歌疯了，他也不会选择为了方便而逆行。
“组……莫先生，谢谢你愿意捎我一程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啊。”小秋笑着，似乎在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莫云歌吐了吐烟圈，“想骗我？是你让你的组员走的吧？别以为我不清楚，我不可能回来了，别动这份心思。”
小秋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强颜欢笑，“放心吧，莫先生，我是不会那样想的，我们都尊重你的意见。”
“知道就好。”莫云歌将头伸了出去，吹着徐徐刮来的凉风，此时已是深秋，阵阵寒意侵蚀着他空洞的心灵。
当时……也是这个季节吧？
他心开始绞痛，女人那令人怜惜的梨花带雨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小秋目光下移，莫云歌似乎忘却了疼痛。
“那个……莫先生？”
莫云歌突然反应过来，手心冲来了钻心的疼痛，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手中的烟捏碎，灰烬灼烧着他干枯的手掌。
“没什么。”他淡定地抽出了一张纸，将灰烬擦去，依旧有一团黑色的印记留在了他的手心。
小秋有些担忧地说道：“莫先生，你精神状态还算稳定吧？”
“很稳定。”莫云歌说道，“不要叫我莫先生了，太拘谨，叫我莫云歌就好了。”
“你毕竟是我的长辈，这样吧，我叫你莫老师怎么样？”勉强能够接受，他从衣兜里拿出来了一个瓶子，从里面拿出来一颗被黄色薄膜包裹的东西。
这是什么？
小秋一懵，莫云歌已经将黄色薄膜剥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本体。
莫云歌强行咽了下去，却觉得小秋的眼神有点不对。
“怎么了？”
小秋脸色凝重，“老师，你吃的药，不会是安非它酮吧？”
“安非它酮？”莫云歌没有丝毫动摇的模样，淡然说道，“我怎么可能吃那种东西？”
“不是就好……”小秋小声嘀咕，如果是安非它酮，莫云歌的精神状态就很差了。
安非它酮，用来抑制抑郁病的药物。
叮铃铃~
一串古老乏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莫云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信息，微微皱眉。
“莫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莫云歌随口说道，接通了电话，“喂？找我干什么？”
小秋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和一个粗重的喘息声，他有些懵。
“喂？”莫云歌呼喊了几声。
“莫……莫云歌……”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其中冗杂了极多的情感，小秋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干什么？”
对面的男人说道：“莫云歌……帮帮我，小蝶不见了！”
瞳孔一扩，莫云歌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你说什么？！”
“小蝶不见了……莫云歌，算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能失去小蝶！”
小秋畏惧地看着眼前这头野兽般的男人，他右手死死抓着方向盘，脆弱的方向盘仿佛只要他再加重一点点力量便可以直接掰断！
“等着我。”莫云歌森冷的声音刺激着小秋脆弱的心脏，他说完这句话，卸下了足以破坏手机的力。
莫云歌看着一脸茫然的小秋，暮年的面庞焕发出了生机。
但，涌现的，却是杀意。
“走还是留？”
小秋已经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能让莫云歌如此暴怒，绝对不是小事。
“我要留下来！”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朝着莫云歌的旁边倾斜而去！
“莫老师！你疯了！”小秋惊恐地大叫，莫云歌可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疯狂地甩尾，他直接转到了另一条车道，和他之前的目的地背道而驰！
从车窗甩出自己没抽完的烟，莫云歌似乎是发疯了，不顾交通规则的朝着某一个地方奔驰而去！
“他完了！”莫云歌低吼，“我要让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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