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神庙虽然破损严重,但是占地却足有五六亩地,分设偏殿来供奉这个神袛的两个侧侍,由此可见这在此地也是气派庄严的一座大庙。
曲无忆侧立在庙祝老人身后,现在她的身份是老人的孙女,而她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正抵在老人腰上。
那个年轻道人走进来后,微微侧头,看着她和庙祝老人微微一笑,然后看着被推倒在地摔得粉碎的神像发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不再多语,接着从腰上掏出一个小钱袋,拿出几粒碎银子递了过来。
然后那道人自顾自的走到侧殿去,从偏殿地上捡起几根散落的檀香、碎木、小铜钉之类的,他在侧殿四角钉了几根铜钉,每根钉子旁都插一根香。
只是曲无忆和老人对这怪异的举止没有惊讶。
前者是在海岛上,比这奇怪的东西见得多了,后者是因为这比起村子里那些,即使再奇怪也没什么好怕的。
“要出海只能再过十多天,过了这次的潮讯再走,村子里的大船是村子家的,而小鱼船也根本没有出海的可能性!”
老人轻声说着,似乎特意的害怕偏殿里的那个道人听到,声音很小很小,视线扫过了曲无忆那熟悉的脸颊一眼,一丝歉疚从脸上一闪而过,这倒是没有人发现。
老人又咳嗽了几声。
从神坛旁的小桌子上拿出一根蜡烛,点燃,领着曲无忆向后殿走去,没有在意那一直抵在他后背上的一点寒意。
“这个村子里不太平,有人问你,你就说你是从北方逃灾过来我的小姑家的孩子就好,这样村子里应该不会为难你。”
听到这里,曲无忆收回了匕首,即使再不通人情世故,也该明白老人对她没有一丝恶意,低着头,就像是老人的亲孙女一样乖巧的轻嗯了一声。
两人走着,烛光照亮了没有一丝日光照入的后殿,后殿比起前殿来更加的破败,这种破败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虽然长长的蜘蛛网、厚厚的灰尘之类的,但是那种陈腐的味道很重很重。
“每到这个地方,我的心就发慌,至于那些畜牲更是不敢来这里,来,孩子给这些人上一柱香!”
后殿里供奉的不是什么神,而是一排又一排,一层又一层,由高至低,如同梯形一样摆放着灵位。
这些灵位上没有字,也没有写谁的名字,只是单纯的用漆料涂成了血红色,和寻常黑色灵位截然相反。
曲无忆点了点头,从老人手上接过清香,准备学着老人那样拜上几下。
可就在这时,藏在曲无忆衣袖里的小圆珠又亮了一下,一闪一闪的,强烈的光透过袖口,整间昏暗暗的后殿被映照的一片明亮。
正在偏殿升起一小堆火,熬药的那个道人此刻放下正在给那个还在昏睡的小孩擦汗的湿毛巾,眉心的一抹紫色上青色气息一闪而逝,又变成了一点紫色朱砂印。
后殿内,光明大放,满室生光。
曲无忆皱起了眉头,少女光洁的额头上皱起了一点细小的小疙瘩,这个本来只是黑衣叔叔给的用来替代晚上灯火的小夜明珠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柔和的光彩在这昏暗的殿内一扫,几个身影凭空显现,看上去都是一些穷苦的渔民,不过小孩子更多,这些人都只是半透明的样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
这些人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想告诉她什么,可是没有一点声音传出,再然后这些身影如墨色遇水一样缓缓淡去,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曲无忆刚刚想再说什么,却看见老人僵僵的立住,从一开始就算是被人用刀指着也不变色的脸上两行老泪纵横。
失声痛哭。
老人跪在地上,突然又大笑,大哭大笑,显得颇为怪异。
“天见可怜天见可怜天见可怜,老天爷有眼啊!那些人一直都看着,看着这些啊!”
偏殿内,年轻道人吐了一口浊气。
一口浊气凝而不散,化成一个持斧持刀叉的四臂夜叉鬼将,对着这个道人一拜,便悄然无息的潜入了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修为臻至五脏化五气的玄妙境界,自然和凡俗武士方士有了天差地别的差别,但是这轻呵一气造灵物的能力却不是每个炼化五气的修道者能做到,更何况这人只是吐了听了一些琐事产生的不平气就能造出这种阴魔邪怪。
本来应该遇到这种情况,一个正常的修道者都会顺手消掉这种因自己产生秽物,只是这位没有,因为她看到有几个村民又向这边赶了过来。
为了出行方便把自己身体都可以变成男性的躯体,遇到这种事,还是借此警告一下这些人免去一些麻烦为好。
所以那个鬼将拜了他一下,以报不杀之恩。
谁家愿意让自家的孩子去死?
又到了该祭祀的时候了,但是决定献祭谁家的孩子还没有决定好,就在这时刘三郎一家大人全部死光,只剩下一个小孩,这简直是上天垂怜,又进来了一个游方道士。
会方术又如何?
上次来了一个玄清宫道人,还不是一包**加上一滴从粪坑里舀上来的金汁轻易放倒,那些玄妙的神仙术法又有什么用?
毕竟他们也是人,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
几位壮着胆子的村民早早离开,没有管刘三郎家的火势,向这间庙宇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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