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乌云遮月,徐徐清风。
小店门口,马厩当中,一匹腿短但是看上去耐力十足的黄马突然哀鸣一声,前腿一软便跪倒在地,血沫子从它的鼻孔间溢出。
就此倒毙在地。
客房里,坐在箱子上闭目的青年心中一动,放下了剑柄,又重新坐了下来。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躺在床上酣睡的中年男人一跃而起:“是谁?”神色颇为警惕。
“是秦姑娘吗?”坐在箱子上的青年睁开眼,开口问道。
“是我!”
门外那人毫不避讳,一点儿也不在乎男女之别,更不在乎三更半夜一个人走进别的男人房间这种事。
推开了门,闩在门上的门闩咔嚓一声折成了两半。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这里这种蠢问题,因为我不想像外面那个畜牲一样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个外来者倒是颇为咄咄有理,理直气壮。
“这种无聊的问题自然不会问,只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问她为什么回到他房间,而是问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出现在这家小店。
“……”
似乎被戳中了痛处。
她纤细的眉儿一挑,背上的白棍插在地上。
眼前这人正是之前那个如剑一般锐利的女子,一身剑气充沛,但是不用剑,用的是江湖上极为通俗的白棍。
“自以为是,你以为你秘密出行,这消息就无人知晓?”
青年重新闭目倾听四周环境。
“当然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消息到底是什么时候泄露?”
“你前脚刚出大梁城!”
在摒弃五感,只保留听觉后,他听到了无数细小的沙沙声。是毒蛇吐信的声音,毒蚁在木质地板夹缝之间爬行的声音,还有紫霖火虫如利箭向这边突刺的声音。
“按理来说他们的保密措施没有这种程度的疏漏啊……”
“是有云秦的灰烟在幕后,是他们将你携带武经的消息散播出去的。”
在这个素麻衣女子手里,白棍化为三道虚影,噔噔噔三声分别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三个浅浅的痕迹。
在这痕迹中,三条如同细长蛔虫的紫色虫子中间部分被圆形的棍印砸扁,紫色的脓水流了出来,沾在木板上,只听嘶嘶一阵响,竟将木质地板蚀了一个碗口大的圆形大洞,甚至可以看到楼下的景色。
楼下全是密密麻麻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的虫子,不是蛇,蝎子这些常见毒物,而是蚂蚁。
“中土武道衰落,还有什么高手能威胁到现在的你?”
看着秦姑娘这白棍三打,青年淡淡说道,同时大拇指扣住了剑格,再看了那个素衣如剑的女子,一脚向下踹去,地板踏出一个大洞,然后从洞口轻轻一跃而下。
“先替我看好我的货,我去找他们赔我马!”
旁边的木箱子里,装满了金银丝绸翡翠玛瑙石一类的财物,所以显得颇为沉重。
楼下,此时的掌柜,被人绑缚在大厅右侧的一个小柴房里,至于他那妻子则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间小柴房旁侧房间,有五个奇怪的人,看衣着打扮不像是中土中人,像极了胡人的打扮。
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眼下爬在墙壁上听隔壁动静的正是一个瘦长如同麻竹竿的男子。
“嘘……”
他听到了有人落下来的声音。
打出了一个手势。
几人同时脸上露出喜色。
各自抄起了兵刃。
他们没有指望靠那些毒虫就能杀死那个人,而是只要那人被毒虫拖延,消耗一下体力,最好那么多虫子只要咬他一口便好。那蚀骨锥心的化骨散可是不认你是高手还是普通人,只要沾上便必死无疑。
咄!!!
一声闷响。
瘦长如麻杆的男子脸色大变,急急向后去退去,一条泛着秋水的剑锋如同切豆腐一样从隔壁穿过来,要是他稍微慢上一步,便是被一剑开膛破肚的下场。
下一刻。
露出的剑尖沿着这里面是青石,外边包着木板的墙壁上游走,轰隆一声响,墙壁坍塌一人仗剑缓缓走出。
脚下嗤嗤有声。
一步一步,每一步脚下都留下一个痕迹。
不是脚印,而是两行剑孔。
青年脚下踩着两柄短剑缓缓而行。
那些蚂蚁恐怖是恐怖,但毕竟不会飞,只要碰到他脚下两柄赤黑色短剑,便会瞬间被震的粉碎。
一人三剑。
一时寂静无声。
五人将他围了起来。
分别使得是判官笔、鸳鸯刀、方便铲、鹤嘴锄以及那个状若幼童男子手里的小铃铛,五人之间隐隐形成一个阵势,几人都不动,青年也不动。
那个瘦长男子使得是鹤嘴锄,率先出手,连钩带打,青年始终不岀剑,只是缓缓向前走着将这攻势一一化解。
紧接着,一个肥胖的秃子出手,趁着鹤嘴锄勾住青年手里长剑的时候,一铲铲向青年的脚下。
那个长相清秀的黑紫色衣裙的女子也动了,一双鸳鸯刀趁机斩向青年的后脖子,好像下一刻便能看见他的人头滚落。
期间一对判官笔见针插缝,直直打向他的腰间。
那个孩童也举起手中的铃铛,如同一个七八岁孩童一样,玩闹似的摇起手里的铃铛,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响彻整间屋子。
青年手中剑破开双刀,左脚抬起躲开断脚一铲,左手拿住那对爆肾一击的判官笔,那左脚将要踢中那个瘦长男子拿着鹤嘴锄的手时,铃铛声响起,青年的身体微微一窒。
而瘦长男子的身体却僵住了。
他低头,一截剑尖出现在胸口。
一柄长剑从他背后将他贯穿。
朱红色的血从他的唇角流出,他想回头,贯穿他身体的长剑又拔出在他身上重新刺了好几下,瘦长的男子脸上满是不甘的趴倒在地,没了气息。
有一个蜡黄脸的女子手里拿着滴血的长剑站在瘦长男子的身后,她的嘴角还沾着几丝血迹,轻轻咳嗽一声,再岀剑时却看见一道剑影斜斜穿插过来挡住了她递出的一剑。
青年看着她,摇了一下头。
回过头去。
“还有方士?”
青年的语气里充满了讶异,毕竟方士不比剑士,一向稀少,所以见过方士出手的更少了。
那个孩童个子的男子,脸色此刻没有了嘻嘻哈哈,嘴里念叨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又摇起了那古怪的铃铛。
铃声这次没有奏效。
一阵清澈的剑鸣压制住了铃声。
看到那个蜡黄脸色的女子不停劝阻,继续杀向这剩余的四人时,他吐了一口气,手中剑乍然模糊,只余一道雪亮如清水的剑光当空一闪。
剩余四人变成了死人。
每个人脖颈突然出现一丝血线,便扑倒在地,手里兵器叮当叮当掉在了地上。
蜡黄脸女子冲他微微颔首。
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不快。
一人如果放下剑术后,一日两日一月两月那种倒也罢了,但是放下五年六年那种,经脉早已无法承受全盛时期的真气。
就像古沙场上出土的锈剑,只有缓缓打磨才能重新看到昔日那份雪亮的剑身,如果打磨的稍微急躁,便会损伤到剑本身。
同理,强行动武,便会造成自身重创。
那女人拼命是真,同样,逼自己杀掉这几人更是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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