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这样的人生了,至少给我一次做美梦的权利吧。】
冰冷而充斥着绝望的质问,织抵在士道心脏的手指颤抖着,像是溺水者最后一根稻草被人抽走。身处绝望中的人,最渴望希望出现,也最害怕希望出现。
在距离这里的高空中,一柄接着一柄神话英雄,传说史诗,人类信仰的宝具纷纷浮现。每一柄宝具都处于真名解放的边缘。
如果连美梦都无法完成,那么织宁愿选择最坏的结局。
“太难看了!”
士道的轻喝让织猛地一惊,略微不解的看着眼前表现得心痛与愤怒的士道。士道抓住了织的宛若无骨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嗯?”
织无意识得吐露出了疑问,这让织看上去有种可爱得让人想抱紧的欲望。
“我说,你笑的太难看了!既然根本不想笑,就别笑啊!”
士道鼓足勇气大喊,仿佛此刻的他又回到了目睹一无所有的少女那个时刻,他的勇气再度浮现。
“我很抱歉对你隐瞒的一切,不过我并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我打算在以后告诉你,在封印了你的灵力后!”
“但我绝对没有欺骗的意味啊!我所说的拯救你,绝对没有任何目的!”
“我只是不想看你露出绝望!”
“如果没有人曾给过你机会!就让我来给予!如果没有人理解你的痛苦!就让我来倾听!如果没有人温暖你的孤独!就让我来温暖!”
“你不是一无所有啊!”
“这就是我五河士道所立下的誓言,我一定会拯救你!一切悲伤着的精灵我都会拯救!”
站起来大声宣诉着自己内心的士道无法看清织的表情,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拯救的人再度陷入绝望,他也不允许别人来质疑他最初也是一直在坚持着要拯救的梦想。
“如果,你被全世界抛弃,被全世界厌恶,被全世界憎恨。那么你的悲伤,你的绝望,你的孤独。就让我来承担!我,绝对不会放弃你!”
良久的沉默,织轻柔地用手抓住了士道的袖子,这个溺水者终于抓住了她的希望。
“这些就够了。”
织微笑着看着士道,纵使泪流满面也是真诚的微笑。她所害怕的东西,刚才被士道砸了个粉碎,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或许很贪婪,但是我只要有士道你就够了。”
“士道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也只有五河士道这一个傻子才会拯救我,给予我名字吧。”
织此刻的表情,幸福得让人不敢相信,再黑暗的的世界都无法掩盖这样美好纯粹的幸福,就算是泪流满面也是如此的幸福。
“额额。”
士道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说实话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我会帮助士道的,士道你的愿望,两仪织会帮你实现的。”
坚定得不可摧毁的话语,织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是啊,既然是士道想拯救陷入绝望的精灵,那么自己就会尽全力帮助他。
“不过,士道,我可不是精灵哦。”
这下士道大吃一惊,他一直都没想过织不是精灵,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居然不是精灵!
“那么,请和我签订契约吧。”
“什…什么,契约?”
“跟随自己的意志,契约签订了士道你就知道我的事情了。”
一股晦涩的信息从织的手传递到了士道的大脑中,一个个奥秘魔术阵组合,一个个咏唱句子的跳跃。
两人脚下的大地漆黑色的能量勾勒成的魔术阵浮现,这是一个召唤英灵降临的魔术阵!如此巨大的魔术阵,召唤出的英灵简直是强大到没有边界。
“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
“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
根本来不及思考,士道自然而然的咏唱着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咒语。
“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这是圣杯战争才会使用的召唤英灵咒文,不过被织取巧用来与士道缔结契约。士道左手一阵剧痛,鲜红的齿轮样令咒出现在其上。
“响应召唤而来,吾之真名两仪织。吾身为剑所天成,今日起汝为执剑者。”
“汝之意志为吾剑刃所指之方向,吾之身为汝行走于大地代行者。”
一步跨进了魔法阵里,织黑色得风衣无风自动,一只手轻轻托起了士道的左手,半跪在地上宣誓着属于英灵的骄傲。
因为被盖亚所遗弃,织的真名早就消失掉,两仪织是她新的真名。
“那么,士道。从今天起,请多多指教了。”
魔术阵签订完契约后猛地消散,一道又一道的绚烂彩色光芒漂浮在两人周围。士道一瞬间明白了织根本不是精灵,而是身处于神话中的英雄。
自己居然拯救了一个英雄,还与这个英雄签订了契约。士道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喝了伏特加一样。
“没想到,织你竟然是史诗中的英雄。”
织莞尔,士道已经与自己签订了契约,自己在这个世界黑户问题也随之解决了。虽然只能作为一个英灵存活下去,不过也是个很好的选择了。
“严格来说,我已经不是英灵了,只是有着英灵的力量,却没有英灵之名的游荡者罢了。”
【感谢,至少让我拥有了一次美梦的权利。】
那么织也就不需要封印了,回想起十香,四糸乃,八舞姐妹封印时的场景,士道的脸一下子染成了红色。
士道感觉内心出现的一点点小失落,有种罪恶感。自己竟然……
而织仿佛知道了士道内心所想,眯起眼睛,故意凑到了士道的面前,坏笑道:“士道,你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士道连忙后退,挥舞着手大喊。
“才!才没有啊!”
织一脸无辜,拥有了英灵契约的两人,虽然不能说是心心相通。但是一些大致的想法还是能相互感受到,而士道无法感受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力量去感受织的内心。
织保持着坏笑,在内心勾动着两人的契约,直接让士道明白了。这下士道直接闭嘴了,脸红的如同番茄,不敢看织。
而下一刻,士道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嘴唇印上了略微冰凉的触感。
织,主动吻上了士道。
有时,沉默即是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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