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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假意

  • 願殤
  • 雪樱公主
  • 2019-07-28 15:14:23
虚情假意

“那妖精花言巧语,虚情假意的答道:‘主公,微臣自幼儿好习弓马,采猎为生。’”

※※※※※※

溫帆書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少天沒好好睡上一覺了。這幾天不是被自己暈死就是被某人給揍到暈,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直接去見閻王。

【……記住不要碰水,傷口感染發炎的話就不好了。】

負責治療的女醫生一臉嚴肅地這樣告訴著帆書,掛著鼻梁上的眼鏡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讓帆書不得不眯起眼睛看著這多話刻板卻依舊很年輕的女醫生,他從對方身上看不見任何方家的影子,是個純粹單純的醫生。

【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絡警察,絕對不要向惡勢力低頭。】絲毫不顧及傑克還在病房裡,單純的女醫生冷冷地瞪了傑克幾眼,隨後又慎重地看著帆書,【醫藥病單上有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帆書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他看著女醫生又說多了幾句讓他好好照顧自己身體之類貼心的話,然後和他道別離開,一句話也沒有和傑克說。

比起前一次蘇醒時的暴躁,帆書這次顯然心情好了些,腦袋也沒有先前那樣疼痛,雖然一大半都是多虧了麻醉劑的效果。加上他終於能傷到傑克,這就代表他有了可以殺傑克的可能性,所以總有一天,遲早他會殺了傑克。

絕對會。

【吃了早餐後就出發去意大利。】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吭聲的傑克背靠牆,情緒比起昨天更加能控制住,視線冷淡地看著溫帆書,【或者要等到上了飛機才吃飛機餐?】

【飛機餐。】對於突然要出發去意大利並沒有任何意見,帆書心想反正肯定又是方毅澤搞的鬼,真恨不得方毅澤今天就被車撞死。

【離飛機啟航還有一些時間,我讓人去買點粥給你吃。】說完,也沒有徵求溫帆書的任何同意,拿起手機就發了訊息給在附近的同夥。

粥?帆書來到美國有段時間了都還不知道原來這裡也有買粥這種不大可能性會出現在這繁華都市的食物。說起來傑克這種典型的外國人竟然也知道粥……嘖!

【你的東西。】從口袋裡拿出PD遞給帆書,傑克看著病床上有點慘不忍睹的傢伙,幾乎溫帆書全是都是繃帶,尤其是那右手掌不知道包了多少層,估計一整個繃帶都用上了。

接下PD,帆書打量了兩眼傑克,疑惑為什麼傑克會突然間把這東西還給他。

【昨天我回了一趟家裡,你的手機已經爛了所以沒有給你帶回來,不過……你的筆記本電腦去了哪裡?】傑克微微眯起眼睛,他昨天處理好傷勢就接到警方的通知說可以回去拿必要物品,所以他回去看看有什麼帆書的隨身物品,然後就發現平時帆書很愛玩的筆記本電腦不見了。

【我一直待著醫院,總不可能靈魂出竅去偷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吧。】帆書淺笑。

【說的也是。】這幾天溫帆書不是在醫院裡昏的就是睡的,也沒看到有任何人來探訪他,傑克咧嘴一笑,【那會不會是你的朋友帶走了?】

傑克故意在「朋友」這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四海之內皆兄弟,不知廚子大人你說的朋友是哪位?】帆書裝傻。

【你非得這麼固執嗎?方家惹你了嗎?】傑克這幾天和溫帆書相處下來真心累。

帆書將視線移到傑克的臉上,對方那副憐惜的表情讓他看了有些火大,不過他還是忍住不和傑克翻臉的衝動,冷冷地開口,【有話就直說,我確實是背叛了方家。】

傑克一楞,有些不知所措,他壓根兒沒料到溫帆書承認得如此爽快,所以他在楞了好半晌後,有點尷尬地說,【方毅澤說,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句話不假,不過還是要去到西西里那裡後才能證實。

聽了傑克的話,帆書忍不住勾起嘲諷的笑容,左手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能一拳狠狠地揍在方毅澤臉上。

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呸!他妹的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最好末雪是能從棺材裡跳出來他才會相信什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坑爹……

【嗨嗨!傑克先生預定的新鮮魚肉粥到啦!】隨著病房門被推開,帶著愉快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聽見熟悉的聲音,傑克臉色變了變,像是踩到狗屎一樣臭的表情在看見來者時越發難看,【Fxck!為什麼是你這個鳥人?!】

好心送早餐來的威爾森在聽見傑克的話時心裡狠狠地受到了打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求助地望向帆書,沒想到後者掛著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小書書還真忍心……】一副哀怨的語氣看著病床上的傷患,實際上自認為自己演技可以和影帝媲美的威爾森剛提著袋子走上前幾步,傑克就攔下了他。

【現在立刻馬上拿著你手上那破粥給我滾回你的辦公室去!】傑克真不明白為什麼這人還能好端端地待在美國……呃,不好意思他忘了威爾森是美國人。

不過威爾森這人在美國還沒被人道毀滅已經是個奇蹟。

【什麼破粥?!這可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新鮮魚肉粥,丰大師日夜煎熬斷腸斷骨……不對,沒有那麼嚴重。不過這粥也是丰大師熬了三天三夜雞脖子放血後再……不對,這是魚粥。總而言之,……】

啪!

帆書只看到一陣血色的噴泉,然後那碗他肚子餓有些期待的新鮮魚肉粥就這樣被打翻了。

【像個娘們一樣囉囉嗦嗦的真是吵死了。】踹人的主凶心情惡劣地拿出新手機,撥號後通話馬上就被接通,傑克也不等通話另一頭的人說話,一個勁直接劈頭罵了過去,【丰天行你丫的是在和我找茬嗎?!我讓你手下送早餐來你派了個什麼鳥人過來?!】

被踹了一腳鼻血直流的威爾森無辜地捂著鼻子,眼巴巴地往帆書的方向看去。

【你也得體諒一下我手下只有阿芙一個小妞!這種人潮洶涌的時刻我一個人顧店子都忙不過來,你還要讓阿芙去給你送他媽的魚粥?!剛好威爾森那傢伙路過,隨便給你帶過去這不就得了嘛!】通話另一頭的奉天行也火了起來,巴拉巴拉地罵了一堆過去,也不等傑克回話就掛斷了通話。

傑克惡狠狠地瞪著手上那發出「嘟嘟嘟」聲響表示通話結束的手機,然後看向了病床的方向,威爾森已經在愉快地和帆書聊天。

看見傑克一臉怒火中燒地瞪著自己,威爾森沒有任何畏懼的神色,他冰冷冷地看回了傑克,【我不會害死小書書的。】至少暫時還不會。

【等下我們就要去西西里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冷笑了聲,傑克收好手機,一眼都沒看向地面上那被打翻的粥,走到病床邊就一把抱起了溫帆書,把人塞進了一旁的輪椅。

威爾森的臉色沉了下來,不過一下子後他又笑了起來,像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對傑克說句再見,卻再也沒有看帆書一眼,就這樣離開了病房。

直到病房門被關上,威爾森才忍不住背靠著一旁的牆壁,雙手捂著嘴巴以防自己忍不住大笑起來。

【…西西里真是太棒了……】那裡簡直是天堂啊……

這樣想著的威爾森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一如往常愉快的微笑,轉身離開了走廊。

病房內。

【我帶你去醫院的食堂先墊墊肚子。】想著離要去飛機場還有一段時間,傑克推著輪椅把人給帶了出去。

一路乘電梯到達樓底,傑克推著輪椅到了戶外走廊,在看見對面去向食堂的路竟然有台階,整個人愣了半晌後才懊惱自己為何沒想到還有台階這種東西。

【我自己走過去吧。】帆書看著距離其實也沒有很遠的食堂,心想著反正醫生都包了好幾層繃帶在腳上,踩著過去傷口應該不會裂開,而且他好餓。

餓。

【別廢話。】伸手把那真的要站起來的人給按了回去,傑克思考兩秒鐘就決定額出去,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所以他有點沒好氣地看著溫帆書開口,【抱過去還是扛過去?你自己選一個。】

【我自己走過去可以嗎?】

【免談。】

然後傑克就扛著溫帆書在眾目睽睽下大步移到了醫院食堂,丟下了那輪椅在原地獨自風中凌亂……

【最近的男人出門是要化妝嗎?那麼「姍姍來遲」這成語也可以在漢語大詞典裡提升更新一下,適用於男性了。】依舊穿著一身看起來熱得要死估計裡邊隱藏了小型冷氣機保持涼爽保證不中暑以及保證不出汗的厚重黑色蓬蓬裙,把自己扮得像個黑天鵝的涵雅冷眼看著眼前的兩人滑稽的舉動,突然有點後悔和他們約在大眾場合,畢竟這兩人幾乎把所有大眾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實際上涵雅的這身打扮也是大眾焦點。

【本來沒想和你約在這裡的,不過奉天行的粥沒吃成,所以帶他來這裡墊墊肚子。】傑克知道涵雅不滿什麼,也知道涵雅討厭人多吵雜的地方。

理了理一下腦袋上大大的黑色大圓帽,有點小煩躁的涵雅蹙眉把帶來的袋子給推去面前,儘量讓自己適應這吵雜的環境。

看著帆書翻出袋子裡的盒子,透明的盒子上方還透著溫熱的水氣,打開時裡邊發出誘人的香味,傑克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涵雅,你今天去奉天行那裡吃東西了嗎?】瞄了一眼帆書還從袋子裡邊翻出一個保溫盒,傑克看向對面並沒有吃任何東西的涵雅。

涵雅的視線從帆書打開的保溫盒轉移到傑克臉上,冷冷一笑,【怎麼可能?剛剛阿芙送來的,剛走不久。】從接到傑克的邀約在食堂就能隱約猜測到對方還沒用餐,所以涵雅下來食堂之前撥電話去奉天行那裡,很快阿芙就送來了食物。

這下子傑克完全確定奉天行就是個見色忘友的老渾蛋!

【你不吃?】有點心動地看著袋子裡屬於另外一個人的保溫盒,早已經把自己那份保溫盒裡裝的蝦餃全都幹掉的帆書有點期待地看著一旁的傑克。

自從他離開玄茗後,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蝦餃了。

早已經吃過早餐的傑克瞄了一眼袋子,大方地把整個袋子推了過去,單純只是認為溫帆書餓了,溫馨提醒一下對方,【等下還有飛機餐,別吃撐了。】

【放心。】放蝦餃的是另一個胃。

所以在帆書以神速下解決了一盒的蝦餃,傑克和涵雅的對話如下。

首先開口的是傑克。

【毅澤有叫你回意大利嗎?】

【有,不過我坐的是有幾趟的轉機,並沒有直接去西西里。】

【J.K先生回玄茗了吧,怎樣了?】

【還沒死。】

【十七,小四他們都有在意大利吧,聽說小四前陣子已經出獄了。】

聊到這裡,涵雅不經意勾起冷笑,【小四在獄裡被那裡的大姐大給廢了只手,然後小四把對方給弄得下半身癱瘓,現在只能躺在病床上過日子。】

傑克挑了挑眉,心想著女人真不好惹,看了下時間差不多要準備去機場了,他朝涵雅笑笑,【那麼我們遲些見。】

一旁的帆書也解決了桌上的食物,看著傑克和涵雅道別,他也朝涵雅點了點頭表示再見。

【對了帆書,你認識言鳳夕嗎?】在邁步離去之前,突然想起要問帆書這問題的涵雅停下腳步,轉頭詢問。

感覺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帆書試圖在腦海中尋找相似的記憶,然後有點猶豫地開口,【鳳姐?經營餐館的那個?】

涵雅笑了起來,那是個一點笑意都沒有的笑容,背後卻滿是冷意,她輕輕地嗯了聲表示回應。

【怎麼提起鳳姐了?】想起那個鼻子很靈敏的女人,帆書知道涵雅提起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女人死了嗎?】

【難。】輕聲吐出這樣一個字,不想再多說什麼的涵雅轉身抬起手揮了揮,【再見。】

對於涵雅這莫名其妙的問話,帆書稍微留了個心眼,心想下次見到涵雅時再問問,然後剛轉頭就見到傑克正在盯著自己。

【我可以自己走回去。】被人扛來扛去感覺挺不舒服的帆書如此表明,【而且我剛吃飽,被你扛一下很快全部就會吐到你身上。】這話倒是不假。

傑克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要再冒會惹怒方毅澤的風險,彎下腰伸手就把溫帆書給一個公主抱了起來,【這樣就不會了吧?】

【不會。】倒是他覺得這姿勢別扭得快吐。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別人公主抱,這算……什麼鬼!!

【你不覺得這樣抱著特娘們嗎?】帆書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羞恥心這種東西,不過多虧了傑克,他羞澀了。

早已經額出去拋棄了名為羞恥這種東西的傑克面無表情地開口,【接下來我還要幫你洗澡穿衣帶你去睡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就當做是成為一個父親前的訓練好了,保姆啥的……去他媽的保姆!想到這裡,傑克心裡有點火了起來,抱著人的雙手忍不住越來越松。

【我說廚子先生你能不能專心點,我可不想伸手抱你脖子。】覺得自己就快掉下去的帆書冷眼看著一副在思考著什麼的傑克,實在是很想一巴掌過去讓對方清醒點。

內心在咒罵著友人的傑克被帆書這樣一個打斷,本來有些走神的他穩了穩手上的人,嘖了聲說道,【再囉嗦就把你丟下去。】

進入電梯,看著傑克伸手按下了號碼,始終覺得傑克顧忌著方毅澤的帆書稍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惡作劇地動了起來。

【…!媽的!不要亂動!】險些抱不穩的傑克皺眉頭地冷瞪著溫帆書,他特媽覺得溫帆書這人十分欠揍,而且還十分幼稚。

電梯的門在到達樓層時打開,門外正在等待電梯的婦女在看見他倆的姿勢時小小聲地驚呼起來,然後在經過他倆時不知為何露出曖昧不明的笑容,連她手裡牽著的孩子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走出電梯傑克和帆書。

【媽媽,我也要抱抱!】

【啊啦,那是……】

電梯門關上,隔絕了後方母子倆的對話。

在回到病房前,傑克抱著帆書有點感嘆地這樣說了一句,【帆書,你真該減肥了。】

然後帆書用著那唯一沒有受傷的左手,給了傑克的下巴一拳。

他們是被亞坷莉絲接去機場的。

說實話,帆書第一眼看到這穿著一身新婚婚服,雖然沒有後頭拖地的白長紗,頭頂著帶有面紗的大圓帽,這名為亞坷莉絲的女人真不愧時方家的人!

她簡直就是另一個版本的方涵雅!

雖然看不見面孔長得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不過依帆書推測肯定長得不錯看,而且擁有和涵雅一樣能承受外界世俗目光鐵一般強悍的內心,帆書瞬間對亞坷莉絲竦然起敬。

【走了。】推著輪椅,傑克瞥了一眼亞坷莉絲離開的方向,剛才在車上亞坷莉絲和他說了,會和他們一起回意大利。

對於自己不需要再被傑克扛來扛去像米袋一樣的帆書感到十分慶幸,他現在身上唯一剩下的東西也只有傑克還回來的PD。

天氣開始轉冷了了,美國這裡差不多也快進入冬季了,看來趁冬天沒來之前離開這裡不算是壞事。

帆書曾經很喜歡冬天,曾經。

余光瞄到熟悉的人,帆書在被傑克推了一段路後伸手抓住後方推輪椅的手,冷淡地開口,【那邊,我想吃那個。】

那是個賣可麗餅的店鋪。

傑克先是順著帆書所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有點詭異地看了眼帆書認真的臉,似乎不像在開玩笑。

…搞什麼啊?傑克雖然很疑惑帆書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不過他還是推著輪椅要可麗餅的店鋪推去。

等著傑克正在點餐的時候,帆書坐在輪椅上,目光注視著不遠處座位上的一位女性,戴著鴨舌帽綁著一頭幹練的馬尾,身上穿著普通的黑色T恤和修身長褲。

帆書認得她,她是那位被派來送PD給他的女人。

穿著便裝的女人並沒有看向他,她一邊咬著可麗餅,一邊專注地看著手機,但帆書注意到的是對方的手指。

看似毫無規律地敲打著桌面,卻是個暗號。

「意大利。靜觀其變。隨時聯絡。」

然後帆書看見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他知道對方在確認他有沒有收到暗號。

帆書和女人對上眼的那剎那就明白了彼此都已經收到訊息,所以帆書也沒有多看女人一眼,反而是注意到亞坷莉絲換下了那奇葩的服裝,穿起正常人的衣服來了,雖然亞坷莉絲把自己的腦袋包得只剩下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非常冰冷的碧綠色眼睛。

亞坷莉絲冷冷地看了帆書一眼,接著又瞥了正在付錢的傑克一眼,視線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然後就一直盯著正在吃可麗餅的女人。

帆書順著亞坷莉絲的視線看去,果然在盯著那剛才給予他暗號的女人,不過也不知道那女人是真的不知道亞坷莉絲在盯著她還是怎麼樣,她依舊淡定地吃著可麗餅。

就在亞坷莉絲微微蹙眉似乎起疑要邁步前去的時候,傑克拿著三袋可麗餅回來了,直接擋在了亞坷莉絲面前。

被阻止前路的亞坷莉絲從傑克的肩上望去,只見那女人收拾了東西就以很快的速度離去,只留下一個背影。

【我買了你的那一份,吃不?】把溫帆書那份塞給對方後,傑克在亞坷莉絲面前晃著手中多餘的那份可麗餅。

【別浪費時間,走。】伸手拿走傑克手上的可麗餅袋子,亞坷莉絲轉過身也不管後面的人跟不跟上,一邊拿出可麗餅來吃一邊往候機室走去。

看了眼帆書,傑克一邊推著輪椅一邊跟上亞坷莉絲的腳步,低聲開口,【不合口味?】他看見帆書一口都沒有動到。

【不。】實際上帆書只感到一陣反胃,不過基於不想被傑克懷疑,他還是乖乖地一口一口把可麗餅給吃了。

一路到達候機室,看著機場工作人員十分親切地帶領他們去到貴賓候機室,還附送甜點以及飲料,整個待遇簡直好得不行,連候機室裡還準備著按摩椅。

傑克把帆書從輪椅轉移到沙發上,還沒放好帆書就突然地抓住了他的手,冷冷地開口,【我要去趟洗手間。】

然後帆書在傑克手中掙扎了一會兒。

【我自己能去。】

【別在這裡和我貧嘴,反正全都看過了還害臊個屁,都是帶把的爺們就別像個娘們扭扭捏捏的。】說著就站起身,抱著略沉重的人兒走向洗手間。

只不過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應該是方毅澤打來的,你自己進去沒問題吧?】有點不確定地問著帆書,傑克認真道,【褲子單手脫得下來嗎?】

帆書冷笑起來,一邊讓傑克把自己放下地,一邊冷冷地開口,【單手都能弄死你。】

【聽你吹。】

鎖上門,帆書一手撐著牆壁,腳底的疼痛像有無數個針刺在肉裡的感覺,他忍著痛打開了洗手台的水,聽著嘩啦啦的水聲衝到了馬桶邊開始嘔吐起來。

所幸的是這裡是貴賓候機室,洗手間比起公共洗手間來得乾淨許多。

直到嘔吐得只剩下胃酸,腦袋隱隱作痛的帆書喘息地坐到了地面,看著天花板失神了一會兒然後才冷靜地拿了紙巾抹了抹身上的污垢,拉了水。

【溫帆書,死在裡面了嗎?】外邊傳來傑克的聲音。

帆書沒有回應,撐起身子走到洗手台邊洗了把臉,默默地看了台子上的一堆情趣用品一會兒,才順手拿了個保險套放進褲袋裡。

帆書打開洗手間的門,手還沒離開門把就被傑克一雙手給抱了起來,對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干!你身上這股怪味是什麼?!掉進馬桶裡了嗎!?】一瞬間改變臉色的傑克蹙眉有點嫌棄地看著眼前的人,然後把人給抱到沙發上。

懶得和傑克爭辯些什麼,帆書感覺有些口渴,轉頭想要去找水喝時,一個礦泉水被拋了過來。伸手接住了礦泉水,帆書看著亞坷莉絲本想說聲謝謝,不過對方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帆書也就作罷了。

【帆書,把腳抬起來。】身懷保姆身份的傑克隱約從對方身上嗅到一丁血腥味,就在剛才抱著的時候。

【你要幹什麼?】原諒溫帆書不經意往奇怪的方向想去。

懶得去猜測帆書在瞎想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傑克直接拉起溫帆書的腿,無視了帆書那冷瞪的眼睛,果然看見雙腳的繃帶上都滲血了。

【你身上的味兒就像狗屎一樣,把外套給我脫下來。】心裡默默地操了一聲,傑克站起身去拿放在電視機下方櫥櫃裡的急救箱。

脫下外套後,帆書一整個感覺就是冷,所幸的是他們就要離開美國了,不然真會凍死。看著傑克在急救箱裡挑出所需物品,帆書伸手自己慢慢地解開繃帶,雖然單手沒那麼好使。

【先穿上它,剩下的我來搞就行了。】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丟給面前的人,不怕冷的傑克抓住帆書的腳就開始慣例的換繃帶。

傑克的軍大衣上有股煙草的味道,帆書不懷疑對方肯定是偷偷地抽過菸,不過重點是傑克這魁梧強壯身材的軍大衣套在帆書身上就像給芭比娃娃穿人的衣服一樣,幾乎把帆書整張臉都埋了起來。

【你不是廚師。】帆書將雙手都藏進大衣裡,認真地這樣告訴著傑克。

他從來都不認為傑克是廚師。

剪斷繃帶,拿了個回形針別上,包紮好一隻腳的傑克抬起帆書的另一隻腳,抬頭挑眉地看著帆書,【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面對傑克的詢問,帆書只是一笑置之。

不過帆書越是這種態度,傑克就越是好奇,他抓住帆書的小腿,猛地一把將對方從沙發上拖下地,壓在對方身上居高臨下地道,【死小子,不開口有你好受。】

【是保姆不是嗎?】帆書笑了起來,嘲笑。

【帆書我突然好想掐死你。】

【請便。】

靜靜地看了帆書好半晌,確定對方確實不開口的傑克在心底嘆了口氣,拉起對方重新把人放回沙發上,抓著另一隻腳開始拆繃帶。

【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傑克突然輕聲這樣開口,抬頭朝一臉冷淡看著自己的帆書扯開一個戲謔的笑容,開口道,【溫末雪一直在欺騙你。】

【閉上你的狗嘴!】一下子火了起來,帆書傾身就要一拳揍過去,不過傑克終歸是傑克,輕輕鬆鬆地抓住了帆書的拳頭,故意用力拉緊了繃帶,果然看見帆書的臉扭曲了一下。

【你不相信?】

【我信你個狗屁!】

傑克倒也不怒,包紮好傷口後就收拾收拾急救箱,還分差不誤地抓住了帆書偷襲的腳,關上急救箱後就突然就一個翻身跳到沙發上,壓制著一臉冷冽的帆書勾起微笑,【你沒有自己想象中理解溫末雪。】

【呸!你他媽連末雪都沒有看過,理不理解**媽的吹屁啊!】剛動了動左手就被傑克給壓住,帆書冷瞪著眼前的人,他果然很討厭傑克。

傑克靜默地看著溫帆書冷冽的面孔許久,隨後輕笑開口,【溫帆書,你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

帆書現在只想一腳往傑克的**踢去。

然後機場工作人員推著機艙專用輪椅進來,掛著友好的微笑告訴著貴賓候機室的乘客们是時候上飛機了。

不過為了小小的報復溫帆書,傑克突然一把扛起溫帆書,讓剛要走上來接人的機場工作人員有點傻了眼,他淡然地開口,【不用麻煩了,我接手。】

然後昂首闊步地走出了候機室。

帆書一上到飛機就開始犯困。

相較於外邊冷冽的空氣,飛機內溫暖的溫度讓坐在窗邊的帆書昏昏欲睡。

【要睡的話我帶你去套房睡。】瞥了眼一旁縮在自己大衣裡一副快睡著的帆書,傑克先是給方毅澤發了封訊息,然後走過去抱起帆書。

【…媽的,為什麼是我和你同座……】帆書嘀咕。

懶得和帆書耍皮嘴,傑克簡單地解釋道,【原因很簡單,這是頭等艙的空中豪宅,是兩人座位,不是你和我不然還有誰。】亞坷莉絲早就去後方的頭等艙first apartment,懶得和他們這兩個男人攪合在一起。

帆書不是第一次坐頭等艙,不過坐得最奢侈的還是這一次,雖然他沒有出錢。阿提哈德的豪華空中豪宅他是知道的,能預定到這航班座位也意味著方家底子比自己想象中來得厚多了,估計這也是為什麼旗子一直顧忌著方家的原因。

【飛機餐到了我再叫醒你,有什麼想吃的嗎?】幫人給拉上被單,傑克看著一頭就埋進枕頭裡的人,稍微把燈光的亮度調低。

【蝦餃。】丟出這樣二字,帆書決定好好睡上一覺。在意大利可能不會再這麼好睡了,能不能睡也是個問題。

等到帆書睡著呼吸逐漸平穩後,傑克這才關上房門離開了套房,回到了廳室。打開電視節目,把頻道轉換到新聞播報的傑克用聯絡的鈴聲喚來了管家,吩咐對方去準備餐點,隨便要了瓶紅酒。

新聞聯播上正播報著不久前的一起爆炸案,離泛美公路靠近的加油站發生了強烈的爆炸,還不曉得是人為或是意外。

【爆炸發生時閉路電視有拍到一名可疑的嫌犯駕駛著白色的Koenigsegg Agera R出現在加油站內,然後很快就離開了加油站。目前警方正在調查爆炸的起因,這場爆炸案的死亡人數只有兩名男性,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受了重傷已被送進……】

叩叩叩!

房門被打開,掛著職業性笑容的管家端著托盤進來,食物的香味立即瀰漫在整個廳室。管家身後還跟著送來紅酒的空姐,非常親切地拿著精緻的玻璃杯熟練地為傑克倒上了紅酒。

跟著進來的還有亞坷莉絲。

空姐在亞坷莉絲的同意點頭下再度倒上一杯紅酒給對方,然後再和擺好餐點的管家一同離開了客人的套房。

【真是轟轟烈烈呢…】瞥了一眼直徑坐到了不遠處沙發上的亞坷莉絲,傑克看著電視熒幕上新聞電台所發出的爆炸畫面,閉路電視所拍攝到的畫面有限,隱約能看到爆炸前有輛白色的跑車迅速地離開現場後就發生了爆炸。

亞坷莉絲不以為然地默默喝著紅酒。

【我去帶帆書過來吃東西。】想起中國人的一句話「飯菜要趁熱吃」,傑克站起身往門口走去,打算把溫帆書給抓過來吃東西。

【等等。】一直盯著新聞聯播上時間的亞坷莉絲突然站起身,把手上的酒杯給放到桌上,然後走到智能電視邊伸手觸碰屏幕,按了幾個鍵然後橫手一拉,屏幕上直接彈出一個傑克完全意想不到的畫面。

【我就長話短說了,兩天後我才回來意大利。西西里的事情亞坷莉絲會處理,你唯一要做好的事情就是護好帆書。】

傑克靜靜地看著電視屏幕上的方毅澤一會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要質疑我的決定,等我回來會告訴你為什麼。】

然而傑克並不是因為質疑方毅澤而沉默,他只是震驚了,超震驚的。

【……方毅澤,你的年輕秘訣是什麼?】

好些年不見,傑克不得不開始佩服方毅澤的美容師、營養師、健身師、廚師、保姆、還有管他娘的什麼鬼師都好,他真想撕了方毅澤的臉皮。

然後方毅澤勾起冷笑,【找天我讓你投胎換張臉好了。】

【嘖!本人信奉耶穌,投胎那招你自個兒留著自己用吧。】傑克嘴賤道。

下一秒,屏幕全黑。

呃……

【訊息已經傳到,我先回去了。】亚坷莉丝伸手拉掉已经全黑的屏幕,按了几个键就恢复成刚刚的新闻频道,转身冷淡地看了一眼傑克,邁步就要離開原地。傑克也不好阻攔亞坷莉絲,只能任由亞坷莉絲打開門,離開了傑克的航座。

看了眼電視屏幕右下角所顯示的時間,傑克走到桌邊拿起玻璃杯喝了口酒。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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