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闇世界光华散落,
低喃的天使降临人间。
你的所有,由我温柔吞噬殆尽。
这是我的罪。
——题记
苍白的月隐藏在死寂的墨色的云背后,地面上除了人造的光外,再无任何形式的光明。
“伦敦大桥倒下来,倒下来,倒下来,伦敦大桥倒下来……”,歌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惊惶地沿着楼梯狂奔的人影逃上了天台,背后是那躲不掉的歌声。
“你……你别过来!”他跌跌撞撞地后退,看着阴影里隐约可见的人形。
“嘻嘻”他已无可无路可退,终于在慌乱之中坠落。
“下雨了吗?”楼下的人感受到脸上从天而降的寒意,伸手想抹去脸上的水滴,手指上是一片猩红。
他抬头,看见从天而降的碎屑,它们曾经组成了完整的人体.惨叫声以此为开端,在街上此起彼伏,又被远处传来的噪声遮掩了。
“嘻嘻。”阴影中的人形蹲在天台边上的那滩血迹旁,伸出手指,为嘴唇抹上那一抹殷红,轻轻勾起唇角。
苍白的月将已死的冰冷的光重新洒向大地,照出女孩姣好的面容,犹如即将嫁给心上人的新娘,她微笑着抚过无名指上的那一抹银光,眼中洋溢着幸福的神色,“很快就能再见面了,白哥哥.小墨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微风将那滩猩红吹起涟漪,天台又归于死寂。她消失了,好似从未存在过。
……
二.七杀人碎尸案立案已经过去一周了。警方依旧毫无头绪,尸源还没有找到,因为死者根本不在基因库记录者之列。尸体复原更别想了。尸体完全被毁成了肉馅级别,只有神才知道这堆碎屑原来是什么样子。
专案组长月很是头疼,上头也不知是发了哪门子疯,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案件指派给她。还只分配给她一个不久前才出院的病秧子。
“病秧子,我渴了”。月把头向后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熬了几个通宵而变得酸涩的眼睛。
“我可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叫白”。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很老实的服从了。
“知道啦,病秧子”。月接过茶杯,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接着猛地从椅子里弹起身来,又满脸痛苦的捂着胸口在椅子上扭动。
“你拿茶杯的时候就不觉得烫吗?”白靠在一旁的墙上看热闹。
“要你管!”月终于好一点了,并朝着白扬了一个纸巾盒。
并不是很准.
“那帮老东西肯定是看我不顺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恢复了常态,咬牙切齿地写了一份申请,“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会给自己找个什么台阶下!”
出人意料地,申请第二天就通过了。一群荷枪实弹,还有二十个人拿着防爆盾的士兵押着一个穿着加厚拘束衣,带着加重的手铐脚镣,头上套着橄榄球头盔的男子进了警局。
真是大毛笔啊!”月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这回真的把所罗门王的瓶子给打开了!”
———二十年前,“五.七”连环杀人碎尸案的幕后元凶对外宣称,因为拒捕被击毙的霍夫曼博士终于在此时此刻重见天日。
没人知道死于他手中的人的确切数字,但仅从他家的厨房和他本人的胃容物里,就检测出了超过二十人的样本——全部是失踪人口。”我吃剩的只有这么点啦,具体算式连我也不记得了,”这是他面对证据时的原话。“受测者智商极高,情商正常,有良好的自我约束能力,无精神疾病。”这是国内外几个权威会诊之后给出的报告中给出的一句话。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动机,连他自己提到这一点事都保持缄默。
“喔,两位小可爱你们好呀”。他透过橄榄球面罩向二人问好,语气轻松得像是像久别重逢的故友寒暄。
白轻轻的点了点头,月只觉得身上好像被蟒蛇之类的冷血动物爬过一般,有些毛骨悚然,但还是装作没听到一样,领着他们把博士压进房间。
“你们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呢?我猜猜一定是知道我饿了,想请我吃饭。
——可我饿了二十年,你们猜猜我会吃掉多少东西?”
月的脸色越发阴沉,把手枪拍到了桌面,左手好整以暇地玩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电击枪,放电声一声接着一声,沉默呵、沉默呵。
白下意识的向远离月的方向挪了一点,一想到这样会离博士更近,又只好乖乖坐回乐的旁边
“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事情我已经从外面那几个嗑药的基佬那里听说了,一听就很耳熟,像极了某位的风格,“他终于一本正经起来了”。“The Empress就和计划中的一样。”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可惜被月漏掉了。白忘记了告诉月这个细节,他胸前项链上系着的那枚纯黑的戒指似乎又冰冷起来了,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么完美的切口,只能是同时造成的了,只有一样事物才能做到——那伟大的重力啊!”他用着吟咏着英雄史诗般的腔调,使得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微妙和尴尬。
月把桌上的手枪拿起,卸下弹夹把子弹一颗颗放进去,然后把枪上膛。
“你是说,有人把她从天台上推下来,而且是现在的他,坠落的地方上空放了一张金属网吗?可那根本切不开呀。如果发现做得足够细,又怎么可能有足够强力呢?“白的情绪有些激动。
“有的。”博士低声沉吟道,白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噩耗一般,脸色苍白,那……岂不是……”
“二十年前有家叫曼努尔的军火公司,后来因为触及特殊的领域,而被查封了,政府用了各式各样的借口把我们送进监狱尽一切可能封杀知情人。“
“公司有不少黑科技呢,比如植入人体的后自动休眠在适当时机苏醒的机器人‘蜂群’号称能斩断一切有形之物的细线‘流光,’研究成功之后,我们又知道了两个自动人偶——按你们的说法应该叫做机器人,他们是最完美的,就算你用特殊仪器检测也无济于事,就和人类一样。”
“得到风声之后我们紧急销毁了所有研究资料,让他们两个带着最新的成果离开了,就在我们准备逃离的时候,有人出卖了我们,我们都被送进了监狱——我运气最好,最后被抓,所以给那两个自动人偶下了一道命令,让他们在叛徒以为的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让他们送出我们的“问候“。
月放下茶杯白立即帮他添上茶水。
也许是茶水太烫了的关系,白的手有些颤抖。
“你们现在要怎么做?就凭你们可解决不了。当初他们派军队来查封公司的时候,光是自动防御系统干掉的人就有一个连队”。博士饶有兴趣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月。
“那也是二十年前了,就算他们能挡住炮弹,那震荡炮呢?电磁炸弹呢?卫星轨道炮呢?“不过是过时的科技,老爹一定会让公司的人帮我的”。月无所谓地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摔在桌子上,滚烫的茶水溅在桌面上,她却像看都没看到一样。
“你疯了吗?那可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让你父亲的公司破产吗?”白显然被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到了,声音也比以往高了几分。
“你以为胆敢叫做‘克虏伯’的公司会害怕社会舆论吗?反正以后公司也是要交给我的。
‘克虏伯’的大小姐吗?你父亲是不是叫祭?我可是记得他的……我想想——目标名单第十号,还有个附加任务——毁掉‘克虏伯’总部。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按照我设计的死法,被切碎的那家伙应该是第九个了。”博士模仿着月那无所谓的口吻反击。
“你说什么?”月一直以来维持的那副表情顿时绷坏了,暴露出其内的慌乱
……。
早在十五分钟前,墨,那个案发当晚出现在天台上的女孩轻盈的穿行在‘克虏伯’总部的某扇大门前那些死寂的自动武器之间,拈着一个连着一根细线的球体,在某个装置上扫过。“嘀”大门缓缓开启,门后的男人闻声“文森特,我——文森特在哪?”
“喏,你的文森特.”墨将那个圆球掷到他桌上,——是一颗眼球,“大叔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小墨来找你报仇了。
……
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走向门口,联通了与父亲的通话窗口,“喂,老爹,公司要出事了!曼努尔公司的自动人偶要杀了你,还要毁掉公司,我马上就过去!”
”月?——你是怎么啦?——不许来!你来了也没用。况且公司绝对可以对付他们的,我这里很好.”出人意料的,往日对她唯唯诺诺的男人语气强硬了起来,关闭了通话。
“大叔你事情办完了吗?”靠在那间办公室窗口处眺望远方的女孩回头问他.
“嗯,你们不会伤害我女儿吧。”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笔挺的西装。
“ 当然了,她又不在名单上。再见了。”女孩从窗口跳了下去,男人的头颅,乃至于办公室里其他的物体,都在一瞬间被切断。
月领着白冲出了警局,直接坐进了那辆军用级别的轨道车内,沿着预先设置好的通路,在解除了限制锁的情况下,朝着‘克虏伯’的总部飞去。
“臭老爹一定是出事了,平时他怎么敢这么跟我讲话。”月喃喃自语,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有些不安地微微发抖,一路上闯了十四个红灯,超速三倍,甩掉八辆警车和二十多辆警用摩托车的追赶。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也许一辈子都碰不了方向盘了。
……
霍夫曼博士被独自留在房间里,那些士兵都在门外看守,他们百无聊赖地吸着烟,彼此开着下流的玩笑,全然没有一副军人该有的样子。
他张开嘴,二十年来潜伏在身体各处的粒子此刻都活跃起来,纷纷从各自附着的细胞上脱落,沿着血流来到肠道内的毛细血管处,穿过肠壁,彼此纠集,相互结合,各自重组,化成一只只细小的胡蜂,自他口中飞出,碰撞、穿透、撕碎了他的面枷。又粉碎了那套拘束衣和手铐脚镣,在他身上编织出纯黑色的礼服。其余的胡蜂则又集结成井然有序的方阵,如同微型的黑雾,如同漫天黑沙,如同摧乘的黑云,它们是拱卫主公的忠臣士卒。
博士领着他的死士们来到门前,锁具立即被蚕食殆尽,他走过士兵们把守的那条走廊,听着死亡的绝美圣歌。
“都说战死的士兵富含铁和蛋白质,可你们对我来说还不如罐头”。他轻声感叹,目光却未曾触及两侧的骨架。蜂群撞上墙壁蚕食出足够一人离开的洞,又纷纷依附到他身上,改换了他的面容和身形。他走出了警察局,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曼努尔公司,前研发部部长阿马迪乌斯。霍夫曼博士宣告逃离。
……
当白和月赶到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自楼上坠落,她下落的极慢,像是时间在她身上的流失与外界迥异。伴随他的坠落,大楼自顶部无声地开裂,如同为无形的巨斧所劈开的木材,无数个耀眼的碎片自空中坠落,好似阳光的碎片,好似被折断的利剑,斩切着下方的生灵。
白拉开车门,拽着月逃了出来,向远处狂奔,那辆车就在他们背后背,巨力扭曲为奇异的形状。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老爹他肯定还没有死,我一定要回去……”她挣扎着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脸庞滑落,声音也渐渐转为哭腔。“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死了!爷爷也是妈妈也是爸爸也是……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她终于挣脱出来,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他们都在看着你呢,所以请不要哭,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难过。我们不是做过约定,要永远快乐吗?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取下项链上那枚纯黑的戒指,轻轻套在无名指上,“定义宣言,The Creator白,编号Deus-1123.虚数时间启动。”
月闻声抬起头来,只看见从天空坠落的无数耀眼碎片,“白银骑士是你吗?“她呆呆地看着那场雨。
在空中坠落的那个女孩,发现双手脱离了手腕,晶莹的断口处显现出纤细的导线和微妙的齿轮。
”真棒哪,只有白哥哥才能做到呢。嘻嘻,小墨最喜欢白哥哥了!“远处的那个双手自动分解,又回到他的手腕处,组合为她的双手。
她轻盈的落地,大楼停止了开裂,可倒下的趋势,已无法挽回。
“定义宣言:The Empress墨,编号Demon-1139.琉璃境界启动。”
纤细的银丝向四方的空间拓展,阻碍皆化为齑粉,只在一处停滞不前。
“停手吧,小墨,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他的公司也快完了,我们走吧”白的声音也从那里传来。
“不行,难得白哥哥把黑键带来了,不和小墨玩怎么可以?”
”以后再玩吧,博士还在等着我们呢。”那些往日无往不利的线丝全都被粉碎,白自无形处现身。
’好吧.嘻嘻,小莫最喜欢白哥哥啦,’女孩扑到白身上,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二人一道化为无形的黑色细线条,消散在这片大地之上。
“我们对令尊的去世感到万分哀痛,同时也恭喜你,完成了任务,通缉令也发下去了,你可以休假一段时间了。”那些老家伙公式化发的表示哀悼,同时也委婉地请月离开这个岗位。
月转身离开,眼泪又不属于自己涌了出来,他抹去那些眼泪走进明暗交替的走廊,“不行,我不能哭,爸爸妈妈他们还在看着我呢!”
“月小姐你好,我们是,圣夜挽歌,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呢?”有个奇怪的男人过来搭灿,却被月无视了。
“曼努尔公司叛逃组织之后我们就对其进行清剿,可最近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女武神牺牲了不知您……”
“你说什么?曼诺尔公司??——我加入你们!!”没等他说完,月便打断了他。
“欢迎你,瓦尔基里殿下。”男人微微鞠躬,他的声音令人想起伊甸园里古蛇的吐息声。
…………
在一望无垠的沙海之中只剩三颗半径十米的巨大银白色球体排成,等边三角形,围绕着中心飞速旋转的同时,带起狂风和无形的波动,将黄沙吹开,显现出其下埋藏着的睡莲形状的银白色的基地,其上铭刻着繁复朴拙的纹路——超古代文明遗迹“伊甸园”。远处的沙丘上站着白、墨和霍夫曼博士。
白与墨十指相扣,眼中闪着古老的符号待到基地着面的纹路放出淡蓝色的光芒之后,那三枚银白色的球体缓缓停止了转动,分解为黑色的线条,并进入二人的身体之中,他们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墨松开白的手,挽住他的手臂,跟着博士走进基地。
基地前方升起一台古代大炮一般的装置和一个背生四翼的银白色人像,炮口放出明亮灼热的激光刃,并不断旋转,形成一圈明亮的弧刃,,那人像朝他们无声的嘶吼,指尖如细长的利刃。
“耶和华就在通往伊甸园的路上设置了旋转的火焰箭,并派智王使(Cherubim)守卫,”博士喃喃自语,“他们找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吗?”
一缕黑色的线条从白的口钻出,钻进了基地的纹路之中,基地银白色的外壳,须臾之间转为漆黑,纹路发出的光芒,变体赤红,银白色的人像和那光刃化为尘埃。基地的大门开启迎接新的主人到来。
博士走上大厅正中高大的神坛,将神坛上端坐的那尊十二翼的银白人像踢下王座,自己坐了上去:“旧时代的神也应该歇歇了。”
神坛自动下降,进入一间操纵室。
“口令修改:Eritis sicut deus scientes malum et bonum.伊甸园进入扬陆城模式,目的地:近地轨道。”
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中,扬陆城升上太空与地面上的人们为敌。
白与墨出现在博士面前,他轻轻点了点头,“我们的同伴尚未脱困囹圄,我们有责任拯救他们,并且向那些试图消灭我们的人复仇!”
“是。”他们走出了操纵室,那座漆黑的扬陆城,在同样漆黑的太空背景下,环绕着那颗蔚蓝色的美丽星球运转。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玛娜……”博士阖上眼皮,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睡着了。
在地壳深处,十几个地点又出现与扬陆城相同的脉动声。
“它们”复活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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