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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第一章 奏

序章&第一章 奏

战争,令人沉醉的战争,令人发狂的战争,令人丧德的战争,令人流离的战争。它建造了人类的森林法则,它建造了人类的律法秩序。因为战争,人们想要和平。因为战争,人类想象神明。人类的想象力,是无穷尽的,而这,正是它们,在黑暗中寻路的指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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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课堂上,老师,正在给同学们讲述着古时的战争,并期许在这战争中,歌颂这盛世的和平……

奇特的韵律在教室中蔓延着。讲师微闭着眼睛,学生们却瞪大了双眼。讲师身后,如墨般的漩涡,缓缓扩张着,其中,伸出了一支,漆黑的手臂。漆黑的手指慢慢张开,向讲师袭去……待讲师反应过来,黑暗,已近在眼前。

微张嘴唇,讲师还幻想着生的希望,但似乎,无济于事。无能为力,讲师只能眼看着那一抹漆黑,如鬼魅般,将要勾走自己的灵魂。

风,渐渐拂动,似是为那将死之人,献上挽歌。

风过,风平,只有一点纯白的身影,映入双眼。只有一声嗤笑,萦绕耳畔:“和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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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力,便是人们俗称的想象力,是人们无法掌控的存在于世间的力量。它不会给人类带来福音,有的,只是无尽的诅咒。它会带来神明,却又不是神明;它会带来恶魔,却又不是恶魔。它,仅仅是虚空中,那一点略显眼的指路标。

利用幻想力,他们可以来到人类世界掠夺信仰;利用幻想力,他们可以到人类世界传教布道;利用幻想力,他们可以来到人类世界肆意毁灭。而这,只需要,在那幻想之中,找到自己的位子。

渐渐的,这些外来者似是自觉,又似不自觉的,分成了三个集合:善、恶、中立。

善良阵营者,对外铲除邪恶,内里却将竞争者抹黑成为魔鬼,只为多那一丝信仰。邪恶阵营者,不分忠奸善恶,会毁掉所有挡在道路上的存在。

渐渐的,人类学会了合作,与善合作,至少,能保住自己微弱的传承。渐渐的,善良阵营者之间也有了约束,放弃了武力,仅以自己的魅力为注,获得信仰。于是,在同盟的努力下,世界获得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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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虚假的和平。”

伫立着的黑发少年,轻笑着否定了这和平。

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银狼,似是嗔怒地笑骂一句:“真是个懒丫头。”之后,便走进了身前的恢宏的城堡。

“吖!奏,你回来啦!”刚进入城堡,便有人发现了黑发少年,并欢快地与他打着招呼。“还有鸣,这小丫头又睡着了?”

说话的,是一名猫脸人身的少女,她是这座城堡——玉宫的资料整理者,以及任务发布者之一。据她所说,她是以猫又这一幻想为媒介,来到的人类世界——为了躲避反叛者的追杀。她叫的奏,便是黑发少年的名字;而鸣,则是那只银狼的名字。

“那么,这次回来,是查明了异动的来源了?”猫脸少女微笑着问着。“但是这次是不是有点快啊?”

“不过是只史莱姆罢了,需要多长时间?”黑发少年奏不满地说着,“还有,艾莉儿,这种级别的异动,交给学生们不是比较好吗?”

是的,学生。这座城堡,本质是一所学校,一所传授道术的学校。而校长,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代替了鸿钧的存在的一位异世人,他将他们世界的功法,改造成了利用幻想之力的全新功法,他命其为——道。

“我的确是查出了异动很微弱,但让那群不成熟的人在人多的地方隐蔽工作?别逗我笑了。”艾莉儿抿起嘴,紧盯着抚摸着银狼的少年的手,神情严肃地说道:“还有一件事,奏老师,您的课快要开始了,作为朋友,我希望您能尽快进入教师的身份,而不是作为饲主的身份。”

“怎么了?吃醋了?”

“才……才没有呐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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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师的奏,应该算是很尽责的。至少,他将自己身上战斗的痕迹——虽然没有什么痕迹,给抹除掉了。

将鸣寄放在艾莉儿那儿,奏老师进入了自己讲师生涯开始的教室——玄部3班。

教室里,学生们叽叽喳喳,为自己能进入这所学校而兴奋着,以至于连自家老师进来了都没发现。

“咳咳,渣滓们,是在兴奋着吧?为自己能进入这所学校而兴奋着吧?因为自己将离开虚假的现实?因为自己进入了新奇的世界?哈哈哈哈,天真的小家伙们,这是我教给你们的第一节课——黑暗!”仿佛中二病般的语气,将说话者的狂妄表示得淋漓尽致——以巨灵神为媒介,现身于世的,巨人族战士,玄部3班的班主任,崩山,第一个出现在了学生面前。

空间中,仿佛出现了一张大口,讲这个教室,连同里面的学生,吞噬,却将崩山遗留在外。而奏,进入教室,便见到如此光景。

“崩山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着恶趣味啊。”感慨着,也顺带与巨人族战士打了招呼。

“哟~这不是那个小子吗?怎么?你不是有名的孤家寡人吗?怎么有兴趣来这儿参观了?”

“…………唉……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班武技课的老师了。于是?巨灵神大人在我的课上将我的学生传送走,我可以视为挑衅么?”半眯着眼,奏用不爽的语气质问着班主任。同时,他想起了来时艾莉儿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个班的班主任脑子里应该只有肌肉,与他讲道理,无疑是愚蠢的。

“哎!对……对哈!我居然忘了!”恍然大悟般,巨人族战士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传授武极的讲师,而是吉祥物般的班主任。

“果然……”轻抚额头,奏努力不让自己往那欠揍的脸上来一拳,并竭力保持冷静。

“那么!既然是奏老师你的课,我就不打扰你啦!”士气高昂地说出这样的话,崩山轻快地走出了教师,只留下奏在那抽搐着眼角——这个人,要不要杀掉算了?

不过,在此之前,奏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先把学生们救出来吧……”

这样想着,奏进入了身前的黑暗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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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森林,是“道”学生的试炼之地。这里本只是供即将结业或是已经结业的学生练习身手的地方。但是,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漆黑的巨兽狰狞地扬起利爪,蔑视着身前的蝼蚁,将要把他们化为胤粉。而蝼蚁们只有安静的,呆呆的站着,眼睁睁看着毁灭的来临。似乎,他们已经忘记了思考。

在学生们的身边,还有着与巨兽相貌相近,体型却远远不如的,漆黑的怪物。鹰头、狮身。他们将学生们团团包围,不留空隙。

天空中,死兆星正渐渐变亮。如果没有人来救他们,他们会团灭吧。

也许是学生们有人还是清醒着,向神明祈求着救赎,巨兽狰狞的利爪并未落到他们头上。在享受了一阵迅疾的风之后,利爪被抓住了,被一个青靛脸、白獠牙的巨大身影抓住了。

之后,巨影暗淡,比之小了无数倍的身影缓缓走出,他高唱着:“三绺髭须一尺长,练就三花不老方,蓬莱海岛无心恋,斩将封为奎木狼。”

来人,正是玄部3班的武技课老师,有着星宿奎木狼之力的奏。

“敢对我的学生动手?斯芬克斯,活腻歪了吧?”寒冷的音调,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声音的主人就会拔剑,刺入身前巨兽的身体。

先前还是一脸狰狞的巨兽,突然像是换了一个灵魂,连自己的“手下”都不管不顾,只顾着向森林深处狂奔。而看见“首领”已经离开,底下的小兽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纷纷四散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好似令学生们猝不及防,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得救了!

一瞬间,学生们好似都疯狂了起来。死而复生的喜悦占据了他们的大脑,让他们来不及思考别的事情。在这疯狂中,奏却发现一个人,他呆立原地,仿佛对周围的事物不为所动。

奏想走过去看看,但周围的学生大多数已经从疯狂中醒悟过来,左顾右盼中,想要找到救自己的人。于是,奏的身边,围满了人,叽叽喳喳问这问那。有人发现了奏的目光,看见了呆立之人。

“恩人?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一言不发,眼神呆泄,别人叫他也不发言语,怕是脑子出了问题。”

一言不发,眼神呆泄?这样的人能来玉宫?

奏心里疑惑着,但不得不先让周围的吵闹声停下。于是,寒冷的气息扩散开来,将周围热闹的气氛一扫而空。奏挥了挥手,黑色的虫洞渐渐生成,将师生一行人笼罩其中。下一秒,学生们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教室中。这,又让学生们炸开了锅。

教室里充满了烦闹的吵闹声,让奏心情烦躁。而让奏烦躁的结果就是,教室里充斥的重压,将人压得直不起身。

“那么,渣滓们,记清楚了!”奏发话了,“我的名字叫奏,是以后你们的战技课教练。”解掉重压,奏用着寒冰般的语气说着。

“以后,你们只能称呼我为教官。只有里面的最强者,才有资格到我座下,称呼我为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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