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前,进入房子之后是一段一米长的铺着青色瓷砖的廊道,大概只有半米宽,两边都是刷成了咖啡色的墙壁,给人一种狭窄的压抑感。接着是木质地板,比廊道高出约十公分,很像在日剧中常见的那种房间构造。踏上木质地板,整个一层的构造马上展现在眼前,一楼的面积非常大,最少有三百平米,厨房和浴室都建在一层上。与宽阔的一层不相称的是房间里十分简单的布局,只有两个沙发,一个茶几,墙上挂着电视。空出的地方摆放着许多花盆,花盆里种的植物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反而更像非常常见的稻草,有钱人家的品味好奇怪。
本来还算不错的房间却被一幅画渲染的有些诡异,这幅画是在听到歌行学姐的喊声之后我才发现的。因为西侧的墙上挂着幕布,画在幕布的遮盖下只露出一个角,所以一开始环视房间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它。
整幅画以红色为基调,画满了身形扭曲的人,更确切的应该说这是鬼,眼睛突出,以狰狞的眼神望着前方,散发出一股绝望凄惨的气息。有一些人的身体被利剑切开,露出内脏,还有在烈火中抱住脑袋绝望的哀嚎的。好在画是典型的中国画风格,想来大概是说的佛教中的什么典故吧,如果是欧洲画那种写实的风格,我可能会直接当场呕吐出来。这样的画挂在这里也太煞风景了,难怪会用幕布遮住。
“为什么会在这里挂这样的画?”忍不住好奇心,我向在一旁用干毛巾擦着头发的赵依问道。
“你也觉得有些恐怖吧?其实这幅画一开始是放在院子里的那个储藏室的,我最近才把它拿出来挂上,虽然一开始会害怕,但是习惯之后再看还是蛮有意思的。这幅画据说是陈希自杀之前画的呢,当初父亲买这栋房子的时候一起买下来的,还像是展现他临死之前的绝望。”赵依毫不在意的说道。
看习惯了之后会觉得有意思,这种画即使让我看一百遍都不会认同她的看法,而且还是陈希临死之前画的,这样一想不就更恐怖了吗?因为我对绘画的知识仅限于小学课堂上老师的讲解,所以看不出画的好坏,但是单单是这恐怖的内容就给我一种想马上扔掉的感觉。
“这是地狱图。他死前的心境竟然是这样吗?”歌行学姐双眼直直地盯着画,自言自语地说道。她现在完全没有平时张扬的神色,显得十分稳重,好像真成了贵族家的小姐。如果歌行学姐能一直保持下去,大概会比赵依还有气质吧,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画的是地狱吗?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我之前看了那么多次,只是觉得有点阴森,竟然没有发现,学姐真的好聪明”
“陈希虽然在出道以后口碑不错,但是出道之前曾经带着自己的妹妹私奔过,那个女孩好像是他父亲情人生的孩子,算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歌行学姐没有接赵依的话,突然像是岔开话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一直以循规蹈矩著称的男人竟然做过这种事情?我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许是报纸曾经报道过但是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吧,毕竟当时只有八岁,应该不会去关注这种花边新闻。我瞥了一眼赵依,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大概早就知道了吧。
“那后来怎样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和他结婚的好像也不是这个妹妹吧?”
当然不可能是,我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学姐将视线从画作上移开,坐到沙发上说道:“只是逃了两周就被家里人找到抓了回去,听说他妹妹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大概是因为受不了周围人的指责和鄙视吧,只是情人生的孩子而已,能给她住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竟然还想要勾引妻子生的儿子。后来陈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出道、娶妻、生子,看来没有责任心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可是哭了好久呢,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偶像。”学姐大概也是陈希曾经的粉丝吧,所以才会这么了解。
“。。才不是”赵依以极低的声音嘟囔道,因为我就坐在她的旁边,才勉强听到最后几个字,接着她像是转移话题似的说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提他做什么,既然是第一次来,就由我来带你们参观一下这个房子吧。”
“好呀,我以前还没有住过山间别墅呢,这次可是托了小依的福。”瞬间恢复精神,很符合学姐的风格,但是这个称谓变化的也太快了点,她们有这么亲近吗?
陈希画作所在的墙壁南侧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是o型的构造,正中间是一个连接二层地板与楼顶的圆柱型建筑,上边挂着很多油画,都是很清新治愈的田园油画,因为圆柱的挤压,走廊变成了弧形的结构,也就是说从楼梯的入口处看不见最里边的卧室。周边环绕着二层的各个卧室。虽然圆柱占据了相当大的面积,但是二层的空间并不显得狭小,一共有六个卧室还有两个卫生间,每个卫生间都连接着一个浴室。这样的空间即使再多一倍的人来住也绰绰有余。
“最里边的那间卧室是上任房主陈希夫妇的卧室,虽然我不相信什么幽灵的说法,但是为了安全你们最好不要进去。出于对死者的尊重,里边基本保留了原来的状态,父亲请来的风水先生说这样可以辟邪。”赵依在刚打开二层的大门的时候就向我们嘱咐道。
“学姐你的房间在左侧的第一个房间,古同学在第二个房间,让二位的房间紧挨着应该没有关系吧?至于我的则是对面靠南的那个,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到我房间找我,记得一定要按门铃,因为这些房间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只是敲门的话里边是什么声响都听不到的。”
右边靠南的房间,那就和陈希生前的房间,那个死过三个人的不详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真是个大胆的女孩子,我这样想,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会害怕近来写一些恐吓话语的猎人?
“我是绝对不会进那个房间的,请我进去我都不会进去,你尽管放心好了。”学姐大概没想到那个房间还会保留下来,现在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紧张的保证道。赵依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学姐的房间安排在了离那个房间最远的位置吧。
“也没有这么坚决啦,如果学姐想进去的话也没关系,我以前也进去过,没什么可怕的。那么请两位再跟我去浴室看一下,那里有最新才发现的恐吓信息。是前天,也就是我在学校的那段时间写下的,因为当时家里正好没有人。”
写着恐吓信息的是二层左侧的那个浴室。果然像赵依之前描述过的那样,在浴室的镜子上用口红写着“你的末日即将来到”这样的话,很低级的恐吓。
“当时大门和一层的窗户都是锁着的,所以写下这些话的人应该是从二层的窗户潜入进来的。”赵依解释到。
“那我们就先查看一下二层的窗台有没有脚印或者其他什么痕迹吧,说不定可以从脚印直接判断出犯人。”歌行学姐提议道。事情是发生在两天前,赵依应该早就检查过了吧,看到歌行学姐那么兴奋,我还是忍住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嗯,好。”赵依点点头。她之前是真的没有检查过还是想陪学姐玩侦探游戏?
“那左边的这三个房间就由我和月阳检查,右边的那两个房间就拜托小依了,至于陈希夫妇的那个房间嘛。。。”
“那个房间一直都是上锁的,犯人不可能从那边进来。所以不用担心。”
“这样最好不过了,那我们赶紧开始吧。”
就这样,我首先进入了我今天晚上要住的房间,关上门,果然如赵依所说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安静的令人有些害怕。窗外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但是房间里却听不见一点声音,只能通过打在窗玻璃上的雨点的大小判断雨势。我仔细查看了一下窗台的情况,一点痕迹都没有,应该不是从我这边进入的。仿佛是想听到点声音,我不自觉的将眼前的窗户拉开。“哗哗哗”,雨点打在山间产生的独特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房间,雨势比我从窗外看到的还要大得多,雨点不时打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因此没有立即把窗户关上。往左看去,歌行学姐也恰好打开了窗户向外看,像是在欣赏景色。原来卧室比我估计的要大,从里面看紧邻的两个房间从窗户看去却离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歌行学姐看到了我,向我挥挥手,道“我这边没有问题,你那边也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去检查另一个房间吧!”
我只对她点了点头,便将窗户关上。这么大的雨天,与其费力的喊叫,还不如直接点个头来的实在。
不出所料,我和学姐检查的三个房间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赵依那边也是同样的结果。已经过去了两天,即使当时有什么痕迹,现在应该也看不出来了。
学姐看起来有些懊恼,赵依安慰道:“可能犯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过了,这次找不到一定还有别的机会。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商量之后的行动。”
看看表,已经快到一点了。经赵依一提醒,我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我还一点事物都没有吃过,肚子真的有些饿了。一向比我还要贪吃的歌行学姐一定也是这种感觉。
我和歌行学姐坐在一楼的沙发上,面前是开着的电视,因为深山之中没有信号,手机成了一个摆设,不光上不了网,即使打电话也只能靠一层和二层的两个电话。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无聊的新闻,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致。赵依似乎很擅长做菜,拒绝了我和歌行学姐帮忙的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着。冰箱里准备的各式各样的蔬菜和肉类,这样我们就不用为吃的担心了,赵依应该做好了这几天一直在别墅里的打算。
应歌行学姐的要求,挂在左边墙上的那幅画重新用幕布遮掩好。歌行学姐在一旁打着瞌睡,我也坐在她的对面一边清理着思绪一边听着外边的雨声,一楼的隔音效果显然没有二楼的隔音效果那么好。抓不抓得到犯人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赵依主要是害怕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一栋别墅里,这一点她之前也说过了。虽说如此,作为为抓到犯人来到这座别墅的我们还是应该尽力而为。雨下的这么大,即便是犯人应该也不会随便出村来这里。当然犯人会趁我们放松警惕过来也说不定。从之前赵依说家中的十几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犯人的行踪来看,犯人应该对这座别墅的构造相当熟悉,这样守株待兔等到犯人的机会就小了很多。现在看来对我们比较有利的一点是犯人还不知道我和学姐来到了这里,那么犯人很有可能故伎重施从二楼的窗户进入,可能会直接进入我和学姐的房间,这样一来的话抓住犯人就容易很多了。即使不从我和学姐的房间进入,犯人最有可能写下威胁信息的地方应该还是二楼左侧的卫生间,进入那里不需要经过已知有人的赵依的房间,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一定会经过我和学姐的房间之前。这样在晚上睡觉之前将门打开一个细缝,犯人经过的话一定能够察觉。犯人只是为了恐吓,把这栋别墅的主人吓走好重新在山上打猎,没有要行凶的动机,所以即使只有一个人看到犯人也不用担心会受到伤害。这样一来的话抓到犯人的把握就高了很多。
“可以吃饭了。”赵依从厨房端着两个盘子出来对我和学姐说道。
“闻起来就很美味呢,小依。”学姐毫不吝惜赞扬之词。
赵依脸上一红,腼腆道:“因为之前有钻研过做菜,所以稍微会做几样菜,如果学姐觉得好吃的话就太好了。”
放在桌子上的菜一盘是红烧肉另一盘花样比较多,看不出是什么,但是单闻味道的话我和学姐的感触是一样的。
“里边还在炖着汤,你们先吃,我去端出来。”
“我来帮你,菜都是你做的,我也要帮点忙才行啊。”歌行学姐抢先一步,把赵依按在她刚才做的沙发上,自己则快步去厨房端汤。
“那我就负责刷碗好了。”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总应该做出点表示。
“怎么样,古同学有什么头绪吗?”赵依看着我问道。
我把刚才的想法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赵依点头道:“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可以试一下,拜托你和学姐了,我也会帮忙的。”
果然是很知礼节的人,虽然一看就是最笨的办法,如果犯人今天晚上不来的话我们可就要熬上一整夜了,但还是表达了赞同,难怪会受欢迎。如果是学姐的话一定会说“这种办法我早就想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毕竟我又不是金田一耕助或者明智小五郎之类的侦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即使真的有蛛丝马迹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注意到吧。而且,侦探小说和现实最大的不同就是侦探小说的犯人一定在出现过的人物当中,但现实中对方可能是你之前从未见过的某个人。
她被害死了,孩子也被害死了,都被她害死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难过,我存活于这个世界的束缚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父母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要是能早点去死就好了,对对,他们死的太晚了,现在我终于能够和她永远在一起了。不,我不配和她在一起,我已经成为了背德者,我也快死了,被她杀死,用我自己的生命来祭奠她。她不是来杀我的,她是来拯救我的,她是来唤醒曾经的我。
--2007.10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吃过饭后的整个下午我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为即将到来的晚上做准备。因为不会有人蠢到大白天的私闯民宅,所以白天即使不去注意也没有关系。赵依和歌行学姐都在二楼洗澡,我则蹲在一楼盯着窗外看,说是向窗外看,其实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楼上可是有两个美女在洗澡呢。山间的晚上不像是城市的晚上,这种黑是完全的不见一丝光亮的黑,可能方圆几里之内发出灯光的就只有这栋别墅而已,现在要是出去,肯定是伸手不见五指,如果犯人这种天气也会过来,那可就真让人佩服他的胆子了。不过,也许现在我正在看的这扇窗户外边就正蹲着一个人看向屋内呢,里边看外边是漆黑一片,外边看里面嘛,那可就是一览无余了。这么想着,我竟然突然感到脊背发凉,手上也冒出了一些冷汗,果然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比较好。
“月阳,犯人好像已经进来了!!!”歌行学姐边喊边从楼上跑到我的身边,因为是刚刚洗完澡,不,看样子更像是在洗澡途中看到什么东西就直接跑下来了,身上一共就只围着一个毛巾,雪白的大腿和肩膀就这样露在外面。真是的,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男性吧,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再露一点的话我可能比她说的那个犯人还要危险,等等,犯人已经进来了?!
学姐紧靠在我身旁坐下,看样子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刚刚在洗澡的时候,从帘子里看到一个人影从我门口走过,那个人不是你吧?”
“怎么可能是我,我从刚才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楼上就只有你和赵依两个人而已,你看到的人影应该是赵依吧?”
“不可能,绝对不是小依,那个人的走路姿势和小依完全不一样,更像是男性或者说比较成熟的女性的走路姿势,因为是隔着帘子,所以看不清楚男女嘛,但我敢肯定那个人影不是小依。”
虽然歌行学姐一脸认真的保证,但是可信度实在不怎么高,紧张之中看错也是很有可能的。没有哪个犯人会在别墅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时候就进来,即便真的进来了,也会先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怎么可能会大摇大摆的走在走廊上让别人发现?
“总之还是先去问一下赵依吧。”
赵依应该还在洗澡,我本来不打算上楼,但是因为歌行学姐很害怕,我还是勉强陪她走到了浴室前面。当然,按照歌行学姐的说法这是“我害怕自己亲爱的学弟在一楼遭遇什么不测”。
学姐轻轻敲开门,我则在一旁背过头去,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可就麻烦了。
“小依,你刚才从浴室出来过吗?”
“嗯?有啊,刚刚洗澡的时候发现忘了带护发素,所以回房间拿了一瓶过来。”
果然。
“那你有没有从我的浴室前面经过呢?”
“你的浴室?没有。我是直接从右边的这条走廊过去的,因为这样离我的卧室比较近。”
难道真的已经有人进来了?听完赵依的话,我的心脏不禁砰砰的跳动起来,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还好,赵依比学姐靠谱多了,在打开浴室的门之前已经穿戴整齐。
“我刚才在浴室那里看到一个人影经过,月阳没有上来,又不是你,那就只能是那写下威胁信息的那个犯人了。”歌行学姐激动地说。
“这,不可能吧,这么大胆。”赵依显得十分惊讶。
“先去刚才的浴室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什么线索。”我提议道。
刚踏进卫生间,左侧镜子上鲜红的大字就扎进了我的眼中。犯人,真的已经进来了,应该是趁学姐跑到楼下叫我的途中写下来的。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下午我们在睡觉的时候,还是晚上我们三个都在楼下的时候?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一定已经在别墅外面徘徊很久了而且一定在一个什么地方注视着这座别墅的情况,否则不可能时机把握的这么准确,我们都在楼下的时间就只有一起吃饭的半个小时而已,我们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在犯人之前了。更令我感到担忧的是外边的大雨,这么大的雨,即使打着伞在外边待上十分钟也会全身湿透,犯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在镜子上写下已经不会被人在意的威胁信息吗?如果只是为了写下威胁信息,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也有可能仍然藏在这座别墅的某个地方。那么他又为什么要挑这个我们都还没有睡觉,而且还有两个女生在洗澡的极易被发现的时候在走廊游荡作案?还是说另有别的企图?不可能,有别的企图的话应该早就实施了,怎么会什么都不做。不管是哪种情况,现在都还是闭口不谈为妙,如果再让身边这两个女孩子恐慌起来就更加不妙了。
“真的已经进来了,已经写下了。”学姐喃喃说道,“他现在不会还藏在这里吧?”
“不可能,任务已经完成了,再留在这里难道等着被我们逮住吗?”我否定道。
赵依紧紧的咬着嘴唇,脸上浮现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应该也没有想到这种天气犯人竟然还会来,还是在众人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
卫生间的门前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想进入卫生间一定要踩在这条地毯上,如果犯人是刚刚从外面进来,那么地毯上应该沾着一些泥印才对,但是很遗憾,地毯上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因为刚刚我们频繁走动的缘故,地毯上的脚印都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出个轮廓。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现在还是检查一下各个房间吧,看看有没有犯人。这次要不要连陈希的卧室一起检查一下?还有,这次我们一起检查,这样遇上了犯人也好有个照应。”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去过的房间只有陈希、赵依和学姐的房间,其余的即使没有主人我也在下午睡觉前都进去看过了。犯人如果是下午潜入进来,只可能是从没有人的左侧最靠南的房间或者右侧最靠北的房间,还有就是一直锁着的陈希的房间。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最好的躲藏地点无疑是那个我们最不可能进入的房间。也许那个人因为多次嵌入别墅已经配下了那个房间的钥匙。至于如果他是晚上才刚刚进来的话,那么就应该另当别论。但是不管真相如何,检查一下陈希的房间都是最稳妥的方法。
“好,我现在去拿钥匙。”
“不用着急,我们先检查别的房间,如果别的房间都没有问题我们再检查陈希的房间。”我当然也希望在别的房间就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雨天的晚上,进入一个曾经死过人的房间,再坚定的无神论者大概也会在心中留下不小的阴影。
很可惜,别的房间都和上午检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陈希的房间。三个人最终都站在了陈希的房间之前,赵依将从楼下拿来的钥匙递给了我,我深吸一口气,将钥匙伸进了锁口,同时侧身挡在两个人之前,这样即使有人突然从门后跳出来也伤不到她们。
“喀拉”,随着钥匙的旋转,门应声而开,里边漆黑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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