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張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唔、唔……」
我瞎了嗎?
不,不對。我的眼睛沒有毛病,是四周環境太暗了,所以什麼都看不見。
試著活動手腕。
左手……沒有問題,右手也是。左腳好像有點痛,應該是扭到了,但是沒什麼大礙。
問題是右腳。
痛!很痛!右腳完全動不了。用雙手摸一下,原來是被大石壓著,所以動不了。
試著推開石頭,但除了令右腳更痛以外,根本沒有作用。
大石完全是聞風不動。
麻煩了,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右腳只可以折斷,而且如果在這裡待下去的話,沒有水也不知道會不會沒有空氣,早晚一定會死的。得找個方法推開大石。
「……嗚!二!阿二!聽到就應我一聲!」
沒有人回應。
是阿二被困在其他地方?平安無事?還是已經……
不,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三、四、五、六他們死的時間,阿二都煎得過去,他不是那種會死在這裡的人。
所以我現在只要集中精神在自己身上。
努力生存下去,然後再與阿二重逢。
話說回來,為什麼現在的我,會陷入這種窘境?
那就要說我們剛開始開採翠晶石的事了。
如我所想,用鐵鎬頭插入牆壁,鐵鎬在上面釘在牆壁拉起自己,再拔出鐵鎬頭在再上面的地方插入牆壁。
重複以上動作,雖然不太平穩,但很成功爬到礦頂。
找一個雙腳可以踏著的地方,把腰帶紮緊鐵鎬頭的尾端。用鐵鎬頭插進牆壁,再用鐵鎬側面當鎚子,釘緊牆壁上的鐵鎬頭,這樣簡易的安全帶就完成了。
「想到這個方法的我,真是聰明!」雖然我很想這樣說,但這個所謂的安全帶其實也沒那麼安全。
只是對於手上只有這些物資的我而言,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而已。
把腰帶套在腰上,這下可以雙手開採了。
起初因為我還不熟用鐵鎬的原固,把好幾個翠晶石鎬壞。
只是隨著時間推挪,我漸漸掌握到要領,開始越來越起勁,當我注意到的時候,阿二的上衣上的翠晶石已經有一座小山高了。
「嗯!這下別說二十金,就是二百金都不在話下!」就在我一邊得意地想著這種事情,一邊慢慢爬下礦頂,礦山突然發生地震。
「這……不會是吧?怎麼會在這種時間……」
話語剛落,一塊大石落在我頭上。
「啊!」
隨著悲鳴,吊在礦壁上的我,直接掉到地上。
幸運的是從礦壁掉下來的我,是右腳先著地,所以沒有直表死亡。
不幸的是我在掉到地上時,我的右腳直接斷了,而左腳也受傷了。
「逃不了」在確定自己的身體的瞬間,馬上得出這個結論。
啊,我要死在這裡了。
沒什麼,這對於貧民窟的居民而言,這不過是日常。
只不過是在三、四、五、六之後,輪到得我而已。
沒什麼好悲傷的,只要……只要阿二逃得了的話。
對,如果阿二可以活下去的話,就算要我死在這裡也沒有問題。
因為我是一,眾多兄弟姊妹中最年長的一個。
雖然在其他兄弟姊妹去世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做到,但最少阿二,我要他活著逃出去。
「阿一!」
可是與我意願相違,阿二立即跑到我面前。
「阿、阿二!?」
「什麼都別說,要逃了阿一!」
「……等,痛!」
話都不讓我說,阿二一把拉著我的手臂,斷了的右腳立刻傳來劇痛。
啊哈哈……這條腿真的斷得徹底。
「怎麼了?快點站起來阿一!」
「不,我的腳已經斷了,所以站不了。」
「這樣的話,用背的都要帶你走!」
阿二氣魄十分地說道。
用背?阿二這傢伙真是的,在這個時候還說笑?
礦坑已經開始崩塌了,以阿二這個身體抱著手上的翠晶石還可以逃出去吧?
可是我比翠晶石要重,背著我走的話,只會令兩人都逃不了。
「快上來,我們兩個一定要活出去。」
「阿二,聽我講。」
「快點!怎麼還不上來!?」
「我說聽我講,阿二!」
「……是!」
阿二用一副相對消沈的面容垂低頭。
果然他自己都知道背著我走的話,兩人都逃不掉。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果然是因為我嗎?
明明跟他講過多少次,如果陷入最糟的情況,就算是有其他需要幫助的人,也要第一時間逃走。
就算是我快要死也好。
然而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聽我的說話,不快走?
「阿二。」
「是。」
「你快走。」
「……不要。」
「我要你快走!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不!我才不會走!」
「你自己也很明白,我已經不行了,如果不快逃,那麼你也……」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走!」
是嗎?
看來我有一個很好的弟弟呢!
雖然我平時總之在說貧民窟什麼什麼的,但到了此刻,我為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弟弟感到很高興。
明明教了他多少次,別拿他人來衡量,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會把我的性命,放到自己之前。
我真的有一個好弟弟。
所以……正因為這樣,我更要他好好活下去!
所以———
「阿二,抱緊你懷裡的翠晶石,可能會弄掉不少,但一定足夠你之後的生活。」
「嗯!所以我們兩個一起走吧!好嗎?」
「不,我不會走,我會留下來。」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要帶著這些翠晶石出去,然後用賣掉的資金走出貧民窟,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說,你也一起!」
「謝謝,對不起,阿二!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人!」
我微微一笑,用盡全力把阿二推向出口的方向。
就是這個時候一顆大石掉在我和阿二之間,把我們隔絕。
在大石掉下來時,被我推走的阿二好像說了些什麼。
可是因為礦坑崩塌的聲音太大,我完全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麼。
很快石頭就把所在的地方完全淹沒,不知何時,我也昏迷了。
然後就到現在。
現在想來,不知道我到底暈了多久呢?
曾經從旁聽過一個傭兵說:「以前聽說什麼沒有空氣會死,我一直都不相信的,但是上次據點被埋時,真的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當時真的以為會死。」
看來在一個沒有通氣口的空間,當中的空間用完時,就會是內裡的人死去的時候。
然後現在……呼吸沒有困難,想想自己應該昏迷了好一段時間,呼吸還是同樣順暢,所以這裡應該沒有完全埋沒。
這樣我應該可以支撐到一段時間……可是沒有水和食物,再多也不過三日。再加上我右腳的傷勢,恐怕一日已經是最長的時間了。
話雖如此,就好像這樣,被大石壓著,四周完全沒有光線,不知道自己所在正確地點,也不知道出口方向。
與期等自己傷重身亡,不如一刀殺死自己還要快。
最可笑的是,那個笨蛋二拾到的鐵渣投劍正被我保管在懷裡。鐵鎬頭因為當時沒及時拔出,所以不在手上,但鐵鎬落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想要死的話用投劍在頸子來一刀,或是用鐵鎬貫穿胸口,哪邊都會即死。哈哈……真是我想到最好笑的笑話。
一個人逃脫……是沒有可能,自殺倒是可以。
因為這是被稱為「詛咒的礦坑」所以不會有人進來。就算是有,這個國家也不會有費力救貧窮孤兒的善人在。
如果是阿二的話……阿二?哈哈!哪有可能。
那傢伙沒有人脈,也沒有力量,要他一個人在一日時間救一個不知所在地的人?我還是期待路過的勇者救我好了。
現在最好的選擇是自行了斷嗎?哈哈……真心放過我吧……
……這下我死掉了。不知道阿二他……那傢伙現在什麼情況?
那傢伙一定會無事的。
別看那傢伙傻里傻氣的樣子,只要他認真起來,什麼都難不到他,是我最自豪的弟弟。
所以他會無事的,一定,一定!
何況他不像是我這樣……想著想著身體開始累了。
現在休息的話……不,如果現在閉上眼睛,很可能再也張不開。
那麼……來數數字吧。
不知何時,雙眼變得可以看清楚了。
可是很奇怪,為什麼四周都是白茫茫的?
我不是在崩塌的礦坑嗎?這裡的光線十分刺眼。難道這裡是天堂?
不對,不是那種地方。
雖然沒有理據,但直覺告訴我,這裡不是什麼死後的世界。
這裡是……這裡是……嗯,不知道哪裡。
管他的,反正不是在礦坑等死,已經很好了。
可是這裡不但光得刺眼,而且還有很濃的白霧。坐在這裡什麼都看不見。
因此,我站了起來。
……唔?唔?我剛才是不是站了起來?
我的右腳斷了,左腳扭傷,照理沒有可能站起來。
那為什麼?……唔?我雙腳都好了?而且何時長高了?身上還穿著這套……全白的盔甲?這太誇張了吧?
罷了!身體變得完好反而更好。出發找阿二吧!
我慢慢向前走,刺眼的光芒慢慢變得柔和,白霧消散,一片平原出現在我眼前。
一個穿著白色盔甲的士兵出現,他向著我相反的方向看著。
對著很久不見的人影,我很自然地向著士兵的方向走。可是我很快就知道,這是錯誤的選擇。
向士兵方向走了幾步,又有一個士兵出現,不過,這個士兵的盔甲是黑色的,而且正面目猙獰地與白盔士兵格劍。
「這到底……唔!?」
正當我納悶兩個士兵到底在做什麼時,眼前突然出現好多雙同樣的士兵。
「不會吧?戰爭?」
對,戰爭。
在我身處的平原上,黑白盔甲士兵之間,正爆發戰爭。
問題是,我剛才所在的礦坑是自國國土頗為中央的地方,而鄰近幾個國家的士兵都有見過,卻沒有見過這兩種設計的盔甲。
那麼這裡到底是?
「喝啊!」
在思索期間,一個黑盔士兵斬過來。
別開玩笑了!沒錯,我在貧民窟是見過很多士兵,但都只是見過而已,我根本沒有戰鬥能力。
要我待在這種地獄地區的中央?別開玩笑了!
我立即選舉逃跑。逃向哪裡?這種事情我哪知道,總之逃跑就是!
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可是不論我唬了多久,我還是脫離不了戰場。
這場戰爭到底有多大?我都穿過了上萬名士兵了,還看不到盡頭!?
就在我轉頭看向背後的一瞬間,我的胸口傳來一絲痛感。
我停下來,把手摸了一下痛覺的位置。
那裡插著一把不知名物體,還流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轉頭看一看,我的胸口長了一把劍。
不,這種情況還是別開這種玩笑了。
我被一把劍貫穿了身體。
當我意義到自己胸口被貫穿時,劇痛同時湧現。
很痛!胸口很痛!這下一定死定了!
啊……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好不容易脫離被困礦坑的窘境,下一刻就要死!?
我還沒確定阿二的安全,還沒有離開貧民窟,我還有自己的夢想沒有完成。要我這樣死去什麼的……不甘心!
到底是誰,是誰要殺死我的!?
「……!?」
猛然抬頭,瞪向把劍插到我身上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與其他士兵不同設計,高貴、華麗的黑盔。
在頭盔之下的,是一張比其他士兵臉孔更猙獰,雙眼怨恨地瞪著我的,我自己的臉龐。
這是……什麼?
我怎麼在我面前,我怎會穿著這種黑盔?
如果「我」不是我的話,那麼我到底是?
「什!?」
全身失去力氣的我,滑倒在身。在我倒地的旁邊正好有一片銀鏡般的盾牌。
盾牌反映出「我」的臉龐,我這張阿二的臉龐。
……阿二?
我是阿二?
阿二的我被阿一的他人用劍刺死?
哈哈,老天爺,這個玩笑不可笑喔!
為什麼我會被「我」殺掉?
為什麼阿一會殺死阿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這裡到底是哪裡!?
「……夢?」
醒來後,說出的第一句,就是這句說話。
夢,就是一個夢。
夢醒的我還在礦坑裡什麼都看不見,左腳還是扭到了,不過右腳的痛楚輕了。
太好了?才不是!我的右腳已經開始沒有知覺。
恐怕現在把右腳拔出來,很可能已經動不了,而且還要截掉。
假如有人碰巧出現把我救出,在這個崩塌的礦坑,可能有無法背著人離開的地方。
也就是我在這裡被救,也可能無法離開礦坑……這下麻煩了。
說起來,這都是因為我睡著了的錯。
我不是在數數字的嗎?怎麼會不知不覺睡著了?
難道我的傷勢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
漸漸變差的狀況,把我逼急了,但就算我怎麼著急,也不會對情況有幫助。
真的太糟糕了。
話說要發夢也發個別的,怎麼偏偏是我(阿一)把我(阿二)殺死的夢?
你看這不是令把我弄得更煩躁嗎?
說起來,阿二那傢伙到底怎樣?
如果他一心逃跑的話,這個礦坑應該困不住他。
可能現在的他,已經把翠晶石賣掉,準備離開貧民窟了。
這麼一想內心頓時溫暖不少,又因為想起阿二那個傻樣子,少少的懊惱浮現出來。
在眾多兄弟姊姊中,就阿二跟我感情最好,只要他的過得好,那我就心滿意足。
可是他在最後一刻,依然堅持要把我帶走。
這樣的他,真的會乖乖離開?
這麼一想,心頭立即一涼。
那個笨蛋不會打算把阻隔我們搬走石頭,而留下吧?
不,雖然平時是那樣的笨蛋,但他是懂得分辨輕重的人。那個阿二一定不會為了這個已經沒救的我,而留在這裡的。
話雖如此,他在最後關頭依然要把我背出去,這樣的他,真的會乖乖離開嗎?
「……」
不行了,內心完全不覺得他會離開。
假如他沒有離開,在這個崩塌的礦坑中不小心被掉落的石頭擊的話……!?
「阿、阿二!你聽到嗎?應我一聲!」
我不由得叫起來。
「阿二!我在這裡,我還活著!所以如果你也在的話,拜託了,應我一聲!」
可是阿二的聲音遲遲都沒有傳來。
……難道他……
不行,我要出去,我要找他。
其後我開始無視右腳的劇痛,再次試著推開大石。
可是完全沒有作用,大石依然壓得緊緊。
「可惡!」
如果用鎬的話!……太花時間了,如果由我不自覺地睡著前開始鎬的話,還可能來得及。
那麼剩下的路只有一條。
我把自己掉落時被我扯下來的腰帶,緊緊地綁在右腳大腿。
「……阿二,等我!」
把鐵鎬拿起,毫不猶豫地鎬下去。
把那之後的事情說出來吧。
在我決定把右腳截斷後,用鐵鎬瞄準右腳大腿骨鎬下去。
鐵鎬鎬穿右腳時,痛感直衝腦門,整條脊骨拉直,痛得我差點失神。
好不容易保持清醒,又為了把持右腳情況,因為看不見四周,不得在鐵鎬拔出後摸索腳上的傷口。
這個過程的痛楚大得難以想像。
想不到,拔出鐵鎬比鎬入還要痛苦。
想像一下,黏著自己血肉的鐵鎬,一下子連同那些被黏著的血肉抽出來。
這種痛楚令我失去了幾秒意識。
可能是因為痛得麻痺,用手摸索血肉模糊的右腳時,沒什麼太大的刺激。
之後我在傷口的左右各鎬了一下。
期間一次因為太痛,完全失去意識了。
在鎬走右腳後,再用投劍一刀一刀把連著右腳的肉鋸走。
好不容易把右腳和我的身體分家後,把腰帶重新綁好,再用撕下來的衣袖包著斷肢。
緊緊按著斷面,好不容易地止血了。
這場粗糙又血腥的截斷戲碼正式落幕,我也鬆了一口氣。
痛死了,如果人真的可以「痛死」的話,我真的差點就要痛死了。
雖說真的很痛,但令我的頭腦完全清醒過來。
到底是怎樣的大腦短路,才想到把右腳截斷的想法?
可以的話,真想打之前的我一拳。
回到我現在的情況,我正在地上爬。
爬過壓住我的大石之後,地上零星散落翠晶石,照亮礦坑。
看來剛才造成的崩塌比我想像中輕微,最少現在失去了一條腿的我,也可以在瓦礫間爬行。
忍耐右腳斷肢拖行的劇痛,慢慢向前進發。
雖然不知道出口的方向,也總好過在這裡坐以待斃。
剛才右腳被壓住時已經休息夠了,再不行動的話,我一定會死。
然後阿二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逃出礦坑。
總之爬,爬,爬。不斷地爬,直到找到出口,再找到阿二為止。
爬了不久,道路就通到礦坑的一個崩塌點。
岩石把路擠滿,岩石上有兩個剛好可以讓人通過的洞穴,但因為腳傷,無法爬上。
抱著「沒辦法」的心情,開始用手上的鐵鎬鎬石時,洞穴傳來了一把聲音。
「阿一!」
是阿二。
是阿二在岩石的對面。
「是不是阿二?」
試著張口詢問後,洞穴對面馬上傳來阿二的回應。
「阿一?你在這個裡面?」
聽到他的回應,內心頓時感到溫暖,但下一刻馬上被憤怒支配。
「為什麼沒有逃走?」
說話的聲音,冰冷得令我驚訝。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冰冷的聲音,會從我這張嘴發出。
內心驚訝的同時,怒氣慢慢變得強烈。
「我不是說了要你逃跑的嗎?怎麼還會在這裡?回答我,阿二!」
我變得自己想像不到般歇斯底里,我到底怎麼了?明明發現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可一句好話都說不出。
在阿二聽到從我口中吐出的罵言,想當而已,一定會掉下我離去吧?
好不容易找到那需要幫助的對方,怎料對方不但沒有道謝,還惡言相向,這下怎可能不生氣?
啊……由以前開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了,總是說不出什麼好話。
就好像現在這樣……難得脫離一個窘境,結果我要在這裡被人掉下嗎?
這次真的會死吧?
「就算你怎樣說,我也不可能離開吧?」
「……啥?」
然而阿二沒離開,他對著惡言相向的我,反而溫柔地回答。
「如同你我相隔之前,你對我說的話一樣,我也同樣最愛你了!雖然你總是說貧民窟的居民就要怎樣怎樣,但我怎樣也無法拋棄你!」
話至此時,阿二的頭從洞穴伸出來。
「如同之前一樣,我倆要一直在一起,永永遠遠,再不分離!」
……哈哈,明明我是不可能成為他的對象,這小子卻把平時搭訕的說話對我講是要怎樣?
不過,聽到這句說話,我的內心變得相當和溫,我真的覺得很高興。
看著漸漸接近我的阿二,我不禁流下一滴眼淚。剛才那歇斯底里的樣子完全消失,換回一副柔和的眼神。
「太慢了!笨蛋二!」
「是,是!總之我有到就可以了吧?」
兩人身體重疊,溫情的擁抱起來。
兩人就這樣擁抱下去,在這個時候什麼言語也表達不到自己的心情。
也許在我的心裡,也好像阿二心中一樣,把阿二的生命想得比自己重要。
如果那時斷腳的人是阿二的話,我也一定會留下來,用背的也要帶走阿二吧?
……其實我也一樣,想跟阿二,永永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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