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
“他是你朋友？”王秀巧问。
“不，他欠我医药费。”陈医生说。“一共1万4822块6毛7”
……
张登科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似的。陈医生就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对了，这货为什么叫做张登科呢？
陈医生心想：登科在中国古代好像是表示登科状元的意思吧。这个名字还真贴切，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还真像个书呆子。
……
等到王秀巧离开之后，陈医生拿出诺基亚手机，又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新讯息。
这个时候她突发奇想，之前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列为观察对象。那么……
是不是……
她立马打开相机的自拍模式……把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来了个自拍
可以看到手机中的自己瞳孔的颜色像是被血液浸润逐渐变红，并且颜色逐渐加深，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同时更多的血液被输送到大脑，心跳逐渐变得平缓有力，思维能力得到巨大的加强……
咔嚓……判定为极端具有价值个体，列入特殊观察计划中……列入计划失败！重新列入……列入失败！
程序无响应……继续or退出
她选择了”继续”
程序运行失败……！发生严重错误……强制重启！
接下来看的是诺基亚经典的牵手过场动画。
……我是极端具有价值个体？那么现在是谁在观察我呢？
下午的时间显得格外无聊，张登科很快便完成检查并且出院了。这家伙被摩托车撞得连滚了十几圈，最后撞到了大石砖上，居然都只是轻伤，实在是令人惊讶。
协议保护机制触发的条件是什么？所能做到的极限又是什么呢？
陈医生百无聊赖地看着张登科的坐标位置。
这会他直奔网吧了，刚从医院出来就直奔网吧？这到底是有多让人不放心……
难不成这次他想奋战三天三夜，然后猝死？
陈医生越想越觉得不好，猝死倒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万一他奋战得精神失常了怎么办？那观察计划怎么进行下去？他精神失常了，没有收入那欠我的医药费要怎么办？
陈医生打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顺来的是笔记本电脑
双击ie浏览器。
开始网络搜索：“通宵三天三夜上网的后果”
网页上弹出各类乱七八糟的答案：
精神失常……
肾功能衰竭……
抢救无效……脑死亡
猝死……
嗯，看起来相当可怕。
陈医生到处乱点，不知道什么的就转到了一个奇怪的页面：
「 前苏联睡眠剥夺实验」
在俄罗斯当地，流传着一则都市传说：1940年代二战时期的苏联，为了让士兵发挥最大效益，做了一个极为不人道的睡眠测验。他们想知道借由吸食提神毒气，人类究竟能多久不睡觉？
官方为了确保这项机密不被敌营探知，特地盖了间鲜少人知的实验玻璃房，房里输满士兵作战时用来提神的Nikolayev 毒气、解闷用的书籍、食物饮水充足，甚至有一间厕所。而进行这实验的人，则是5名被捕的政治犯，他们在未知的形况下，被牢牢关进这密闭室里，仅能透过唯一一支麦克风与透明墙外的观察者联系；研究者用无条件释放作为诱饵。
保证只要他们能不眠不休30天，便可以出狱。
实验开始后，互不相识的5人都很冷静，偶尔会交谈，完全没人被睡魔击败。
进行到第5天，实验者们开始焦躁不安了，不只聊天内容变得消极负面，甚至开始恶言攻击他人。
一周后，这5位实验者开始出现异状，不只失控狂叫，还为了逃出这让人不眠的房间，透过麦克风向外头的人说彼此间的坏话。
第9天，突然有位实验者发狂了，他疯狂地在逼离屋内嘶吼暴冲，但其他实验者均未理会，只是自顾自地用麦克风向外头人员说其他人的坏话。
第10天，又有一个人抓狂了，但这回剩下的实验者，不再只是冷静地做自己的事，而是团结起来，用一张张沾着排泄物的书页，把透明墙贴满、彻底与外界隔绝。接下来的日子，实验室里完全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人发狂尖叫，也没有人在麦克风攻击彼此了。
第14天，无法观察玻璃室里情况的观察人员慌了，因为实验者们已经静默了整整三天了！原先外头的观察员还认为是传话麦克风故障、里头才会悄然无声，但他们广播完要入室的维修通知后，却听见麦克风传来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我们不再想被释放了……”
又过了一天，观察者越想越不对劲，整个实验好像失控了……
为了不滋生事端，他们决定立即停止实验。当日半夜，他们关闭玻璃室的毒气排放，改灌新鲜氧气，几天来都安静无比的玻璃室却突然传出惨烈的叫声、直呼不要氧气只要毒气！心里直发毛的观察员为求安全，还请武装军人前来打开玻璃室，但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连铁汉也受不了……
其中一名实验者已经死了，且开膛破肚、血肉模糊。另外四名实验者虽然活着，却像活死尸，只剩心脏、肺脏和横膈膜，其余脏器通通不见。而原先备妥的粮食只动了前5天的份，那剩下的10天这些实验者到底吃了什么？（摘自某网络重口味小说家）
……故事倒编的不错，另外那货要是真的精神失常了，我要怎么办？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打开诺基亚，使用其中的特定的通讯功能；自始至终，陈医生的眼睛都明亮的难以置信，并且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要更新装备。并且提高使用权限。”
“收到”
……这次传输速度比上次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几秒钟之后，一个银色的小球漂浮在陈医生的身边。
金属质地的？陈医生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小球表面没有任何的缝隙，非常的光滑反光太阳光。
“太难看了，我要换个！”
“驳回……”
“这玩意儿能干什么？”
“可以暂时性的可以开放第五个空间维度的使用权限。”
“好吧，现在给我监视张登科那个家伙，我要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通信切断
在网吧里，空气湿润浑浊，并且混杂些令人作呕的烟味。
浮空小球展开了它的能力，利用这个虚拟现实技术，陈医生感觉自己好像就在网吧一样。
张登科坐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他打开了一个黑色的页面，好像在进行某种游戏。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好像是张登科本人的形象，但稍微有一点区别。
「我是谁？」
「我是谁？」
……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
陈医生完全不理解这家伙在想些什么，这么无聊的游戏怎么可能玩得下去？转瞬之间陈医生就被他磨得没有耐心了，她马上被打其他游戏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些人都在打地下城啊，这个游戏很火吗？有什么好玩的？
因为几乎整个网吧都被打地下城的人所占据。
监视期间陈医生停止监测很多次，病房里护士以及家属来来回回走动着，但看望自己的只有王秀巧一个人；看来自己的存在感还真是低呢。
陈医生第五次监测张登科的时候，发现他还在玩那个无聊的游戏。
「我是谁？」
「我是谁？」
……
“爷爷，我的名字有什么意义？ ”小男孩对着旁边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的老人问。
“登科，状元也”
“读书有什么用？状元有什么意义？”
“你以后就知道了”
“……”
“张登科，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哦，好……”
其中一个男孩又高又瘦，脸方方正正。脖颈上长了一个黑色的大痣，痣上长了根毛又黑又粗。穿着黑色的确良牌子的衣服。一只衣袖撸到了最上面，露出的手臂颜色并不均匀，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麻子。
另外一个男孩长得很很胖，面部的肥肉侬拉着似乎就要掉下来。眉毛很淡，一双眼睛只看到两道缝，看不出来是闭着还是睁着。一身墨绿色的衣服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上面娟秀着奇妙的花纹。看样子并不是便宜货色。
“张登科，我跟你说啊。我知道有个地方西瓜特别的特别的大！特别地甜！”又高又瘦的男孩对张登科说，声音尖锐刺耳。男孩名字叫做王有福。（我国是世界第一大西瓜生产国。）
“我……”
“走吧，我们是朋友嘛。”比较胖的那位男孩子用迎合的语气说，这位叫刘进官。
到了西瓜田里，到处都可以看到黄澄澄、亮晶晶、绿油油的大西瓜；谁看了都眼馋，谁看了都流口水。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王有福一边吃一边吐着含糊不清的话。
朋友……我们是……朋……友
……
谁叫你去偷老李家他们家的西瓜的？一个粗壮的男人踢开了屋门冲进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似乎听到的声音，似乎又没有。男人的形象始终看不清楚，他脸上好像是罩了层迷迷茫茫的雾。
是梦啊……根本没有痛的感觉。
他恍惚间好像听见王有福和刘进官两个家伙躲在窗子外笑。
他们似乎在笑，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那个傻瓜……整天就……
笨蛋……哈哈哈……
“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
“……”男人停止了行动。
张登科出了房门之后，看见了王有福和刘进官。他们形象逐渐地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是我们的朋友啊，这是朋友应该做的……”
嘻嘻嘻……
“对，朋友。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吗？
陈医生继续盯着张登科。
张登科还在重复着「我是谁」
就跟着复读机一样
这样有意思吗？
但是陈医生没有注意到的是屏幕上的“张登科”，表情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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