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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9号与厄运十三

第十八章 9号与厄运十三

阿道夫:“16年前,9号25岁,应该跟你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大学毕业三年,事业稳定上升,一年前还结了婚,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却也过着让一般人羡慕的小日子。有一天也是跟你一样感染病毒被流放了,幸运的是他碰上了4号,也就是我们几个人的老师。他是老师的的第一个弟子,后来依次被老师收留的还有11号、我6号、我哥哥8号……还有最后加入的13号。”

张晴芷:“你们的老师是慈善家吗?”

阿道夫笑了笑说:“不是,老师在成为尸人前是R国反尸人秘密部队的队长,在任务中被感染成为了尸人。”

张晴芷:“你们都叫他老师,可我听着他不像是做老师的样子啊?”

阿道夫:“并不只有拿着课本的人才是老师——是4号教给我们如何在这蛮荒的丧尸界活下去。当时的丧尸界可不像现在这么太平,不管是尸人和人类还是尸人内斗的战争时有发生,酿酒、开诊所这种事在当时看来就是痴人说梦。我们几个人中除了11号在感染前做过特种兵外,其他人都不懂野外生存技能:像9号,普通小职员;我,医学院教授;我哥哥8号,机械工程师……要不是4号收留我们,就我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恐怕早就被丧尸当成晚餐了!”

张晴芷想起刚被流放时遇上9号的经历,不过她被收留的方式好像不太一样。

阿道夫接着说:“4号教给我们必要的生存技能,训练我们成为合格的战士,帮助我们增强自身的异能,后来组成了一只佣兵小队……”

张晴芷:“厄运十三?”

阿道夫:“对,就是厄运十三。因为我们平均实力强硬,再加上4号的专业战术理论,厄运十三很快成为了全世界最有名的佣兵小队。当时的厄运十三什么活都接,无论是来自人类还是尸人,也不管是不是脏活,只要能赚到钱,我们都接……影响力大到什么程度呢:如果小孩半夜哭闹,说一声厄运十三来了,接着就乖乖睡觉。”

张晴芷听到这话有些皱眉头。

阿道夫:“怎么?是不是听着我们像一群无恶不作的反派人物?”

张晴芷:“我……我没想那么说……”

阿道夫:“你这么想也不奇怪,不过当时像这种佣兵组织可太多了,在这蛮荒世界没有人会去想声讨他们。相比之下,厄运十三还算好的——我们尽量不杀老人、妇女和小孩,当然了,有时候脏活所迫。”

张晴芷:“那你们现在怎么不在一起工作了?”

阿道夫:“因为厄运十三解散了。”

张晴芷:“解散了?”

阿道夫:“是啊,解散了,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厄运十三的全胜时期大概在10年前,那时候我们分为三个小队:指挥与辅助小队,我、8号和4号,4号为总队长;正面进攻小队,11号、10号、5号还有你见过的7号高瑟,11号为小队长;敌后偷袭小队,9号,13号还有3号。通过系统的战术分配和指挥命令有序下达,我们无往不利。”

张晴芷:“等等啊,厄运十三,你看这人数,指挥小队3人,正面小队4人,敌后小队3人,这才10个人啊!”

“哈哈哈!”阿道夫大笑起来,“你和大多数人想的一样——厄运十三就该有13个人。其实‘十三’只是一个名字,跟人数没关系。我们这些代号都是为了隐藏身份和任务方随便起的,排序没有任何规律。”

张晴芷觉得有点好笑,但仔细一想——这才是真正的军事级代号啊!所谓军事代号,并不是为了简明扼要的概括什么,而是为了防止机密泄露而约定的暗语才对!

阿道夫接着说:“可惜6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只有十几万人的东欧小国因为人口上升用地紧张,想清除一定区域内丧尸扩建高墙,又苦于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专业军队,就请了我们。然而,他们并不想付钱,甚至还想拿着我们的脑袋去卖钱!呵呵,人类总是说尸人如何如何,这就是人类干出来的事!”

张晴芷听到阿道夫这么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道夫:“他们在给我们的黄金箱子中放了毒气,当我们再次醒来时,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异能也受毒气影响完全不能使用。因为4号的异能表现是‘复原’,只要有一公斤的完整肉块他就能复原身体,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方法:给老师的全身缠满高温炸弹,让9号这个大弟子亲自按下按钮,并答应如果他按下去了就放了剩下的人。”

张晴芷:“那9号按下去了吗?”

阿道夫:“怎么可能!他们见9号不肯动手,就几个人一起上让他强行按了下去……4号在我们一众弟子的面前,在9号手上,当场灰飞烟灭。”

阿道夫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等呛的自己憋不住了,才吐出烟圈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吗:老师这个人,在做反尸人秘密部队时,被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队伍抛弃,他的队友见他不肯主动自杀,就将他乱刀砍成重伤扔到墙外,命大才活下来;成为尸人后机缘巧合下再碰上前队友,他们却认为老师是秘密部队污点要清除他,就把他扔到大火里烧了一天一夜,觉醒了复原能力才勉强活下来;后来成为了‘4号’,还一直劝我们尸人和人类是有办法和平相处的,并不是人类坏或者尸人坏,而是都有一小部分人在作恶而已;临死前依然劝9号按下起爆器让弟子们活下来,还命令我们不能为他报仇……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道夫一根烟抽完又点一根,没有在继续往下说,只是无奈的摇头叹气。

张晴芷是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听到这种悲剧的故事双眼已经开始发红,无声的哭了一会又问道:“那……那后来呢?”

阿道夫:“那帮畜生没有释放我们而是释放了9号,哼,这是他们自己倒霉。9号逃跑后用了当时尚未完成强化剂,虽然那药是现在效果的数倍,不过也正是因为效果过于强劲,会让使用者在一段时间内像丧尸一样失去理智,身体也会承受不住异能高强度的运转而严重损伤……”

张晴芷:“他救了你们?”

阿道夫:“是啊,9号本来可以一走了之,谁也不会怪他,可他杀了回来。当我们牢房被打开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血红色的9号晕倒在门口,满身都是碎肉和血浆。等我们出去后,整个国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张晴芷:“你的意识是——9号——屠国?”

阿道夫:“从那天开始,那个东欧小国永远的消失了,五千余武装人员、十余万平民,妇孺不留。”

张晴芷听得眼睛都直了,她不敢相信,那个一副慵懒像的大叔9号,那个喜欢欺负人的9号,竟然做过这种——这种令人发指的事。这件事确实东欧小国的人有错在先,但错不在平民啊,9号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整整十几万人,女人小孩一个不留,这简直就是恶魔啊!不过她又转念一想,遇到这种事,9号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阿道夫看出了张晴芷的想法,苦笑了一下说:“屠国应该不是9号的本意,只是药物造成的狂化效果。你不必担心,虽然9号是个佣兵,是个杀手,但他骨子里还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撇开自己的生命来救我们。”

张晴芷:“后来你们就解散了?”

阿道夫:“4号,总队长,死了;我哥哥8号也因为不肯交出他的武器设计图被酷刑致死;号称‘雷电女王’的10号,士兵在监狱里对她做出龌龊之事,怕事情败露将她秘密处决;11号和10号是夫妻,10号的死对他刺激很大,也离开了厄运十三;还有‘隐形人’3号,也因为激烈反抗被当场打死。厄运十三失去了总队长、一名小队长还有两员干将,已经名存实亡,我们也就商量商量各奔东西了……哼,当时的丧尸界已经趋于稳定,也许是这个世界不再需要‘厄运十三’了吧。”

张晴芷:“药物的影响让9号变成现在这样?”

阿道夫:“我们几个人的中的毒很快就自愈了。可9号不行,他在中毒状态下注射那种增强剂,强行破除了毒气影响,而且还在战斗中过分使用异能,身体伤的太厉害了……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医学奇迹。毛囊受损头发变白、用点异能就会痛苦不已、体能不如普通尸人……这些其实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也是那次事件后,9号的性格有了一些改变,以前他可是以干练潇洒和冷酷无情著称,现在就像你说的,一个慵懒不求上进的中年大叔。”

张晴芷:“那个,我之前一直听您提到过13号,他跟9号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这里张晴芷想错了,其实应该是“她”才对)

阿道夫:“13号啊,她是最晚加入厄运十三的。当时我们接到一个任务,去日本的尸人界清除一个专门把孤儿训练成杀手的恐怖组织,13号就是其中的最强的杀手,9号很同情这个孩子就没有杀她,后来她也受到9号的感化加入厄运十三——他一直把给她第二次生命的9号当做自己的哥哥,不许任何人伤害他。呵呵,如果当时9号没有屠国,我估计13号会补上。”

张晴芷点了点头又问:“如果这次手术成功,9号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阿道夫:“最多二阶异能吧,不过身体就算是完全修复了,以9号的能力终有一天能恢复到当年水平。”

张晴芷:“不管9号能不能下手术台,我替他谢谢您。”

阿道夫:“不用谢,我们这几个幸存下来的人啊,欠9号的债永远换不清:两条命,弑师之痛,加上‘屠国恶魔’的骂名,足够让我们永远还下去。”

两人陷入一种悲伤的沉默中,只有阿道夫微微的吸烟声。

嗖!啪!

工作时的玻璃突然被子弹打碎了,阿道夫赶紧将张晴芷推倒在桌子后面,自己也趴到窗台下面。

张晴芷稍微探出头。

“我去,这不是角斗场的那个独眼吗,天啊,这是带了多少人!”

外面,独眼带着300多人荷枪实弹的佣兵包围了诊所,拿着大喇叭喊道:

“给老子把白毛和小贱货交出来,否则今天你们都是下酒菜!”

张晴芷压低声音喊道:“医生,6号,你能打赢这么多人吗?”

阿道夫听到这句话五官都扭曲了。

“小丫头,你以为厄运十三全是能打的啊!我是随队医生,根本没有觉醒异能!”

“蛤?”

“别怕,他们会给厄运十三一个面子的。”

阿道夫拿下桌子上的对讲机,声音便从诊所的广播里穿出来:

“我是厄运十三随队医生6号,你们听我说……”

啪!

广播音响被一枪打碎。

一名佣兵跑到独眼旁边说:“老板,这厄运十三的人可不好惹,要不我们……”

啪!

独眼一枪把这人脑袋打碎。

“厄运什么?我没听清楚,谁能重复一下?”独眼扯着公鸭嗓子大喊道,300多佣兵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阿道夫:“Hurensohn!这群土包子真是什么都不懂,就算是A国总统来了,还得给我这小诊所一个面子呢!”

(那句是德语,“阳光沙滩”)

张晴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道夫:“你问我,我问谁啊!?”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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