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徐倩很少指责女儿，但是今天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为什么！我明明有资格考上托克证件，而且年龄也够了，为什么不让我考？”在家里的夏雪晴也并不像在学校里那样乖巧，12的她现在已经进入了学会叛逆的阶段，时常和母亲顶嘴并不稀奇，但是这个时期的父母确往往还不能够接受。
“行了行了，别吵了。雪晴还小她还什么都不懂你别和她叫真了。”作为父亲的夏凌风在家里时常是做调节剂的任务，但是要说真心的，他还是会比较偏袒女儿。
“说的好听，你是当托克的，还想把你女儿卷进来吗？你又不是你知道，这个工作不比警察好当。反正我就是不允许。”
爸爸每过两三个月就会出差一次，家里的事情大都是妈妈负责，所以如果徐倩不允许，夏雪晴知道根本就没什么希望，这个年龄她只能把自己锁在房子里，来和徐倩抗拒，但是每次气消之后，夏雪晴都会因为抗不住肚子的叫唤主动从房间里出来。
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情认为非要去调查清楚她才干休。
六年前，自己上的幼儿园发生火灾，就算过了六年，她也清楚记得自己被穿着橙色制服的消防员叔叔从火堆里抱出来的场景，当时大人们都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去幼儿园最顶楼的音乐教室。
“言瞬，也在那里！”这是当时夏雪晴的回答。
言瞬是谁？通过当时还在上幼儿园的夏雪晴描述，只能知道也是一个孩子，而且那个孩子也在音乐教室里面。当消防官兵冒着生命危险再次冲入火场的时候并没有在那间教室里面找到其他的小孩。
有消防官员对此表示遗憾，也有人认为也许这个小孩已经逃走了。但是当老师核对学生名单的时候却并没有这个小孩的名字，而且询问过每个班的班主任之后老师们的意见完全一样，没有哪个老师对言瞬这个孩子有印象。
“这个小孩撒谎了。”不知道是谁先偷偷指着缩在角落里的夏雪晴说到：“她只是想看一看消防员是怎么钻入火场救人的。”
“这小孩都吓成这样了还会撒谎吗？”当然也有辩护者，只有少数。
夏雪晴十分的肯定，在火灾发生前，由于睡不着觉，偷偷的开始在幼儿园里面探险。
这家幼儿园对孩子的艺术天赋启发十分重视，光是舞蹈教室就有三个，三楼都是音乐教室，每间音乐教室里面都有八架钢琴供孩子们练习，而光线最暗，在走廊最深处的音乐教室里面却有一个三角钢琴。
“小哑巴你躲哪了？快出来呀！”
“小哑巴，胆小鬼！”
夏雪晴从小就是属于话不算太多的女生，但是这种性格在幼儿园的时候反而让她经常被同学们议论，尤其是到集体活动的时候，更是受到大家的排挤，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都会有小朋友嘲笑自己反应慢。
这次也一样，说好大家玩捉迷藏，可是抓人的小朋友一直在找自己，就算看见了其他藏起来的小朋友他也不理他们反而还问他们“看到小哑巴躲在哪了吗？”到最后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大家都要抓自己的局面。
吓得夏雪晴只敢躲在走廊最深的音乐教室的角落里。
这里走廊的灯光坏了，小朋友们都很害怕接近这里，夏雪晴也是。
黑暗总是会引起人们对恐惧的幻想，小孩子的幻想力尤其丰富，虽然当时夏雪晴还不能理解生和死的概念，但是她听说过鬼怪的故事，躲在这个阴暗的角落离吓得连手指都不干动。
几个小时……夏雪晴开始觉得肚子有点不争气了，但是黑暗里的恐惧让她无法行动。
不知道在这个角落里抽泣了多少次，熟悉的乐器敲打声却从教室里传来，那是钢琴的声音。
这个教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却传出钢琴的声音，但是无论多么不可思议夏雪晴都不愿意再蹲在这个角落里自己吓自己了，连眼泪都没抹掉，就往教室中间的那架三角钢琴跑去。
“就是你吗？玩躲猫猫然后不见的女孩。”借助月光，琴蹬上坐着一个人影，人影很小，是一个和夏雪晴差不多大的一个小男孩，坐在琴凳上脚都不能挨地，黑色的头发留到了肩膀没有怎么打理看上去很乱，红色的眼睛在晚上让夏雪晴想起动画片里面的吸血鬼，只是这个吸血鬼实在是太小了，她根本不害怕。
“我叫夏雪晴，你是谁？”夏雪晴小声问道。
“我叫言瞬，姑且算是这里的学生。说起来你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别人叫你小哑巴。”男孩很有礼貌的介绍自己。
“这里这么黑，言瞬不害怕吗？”
“啊？害怕什么？”男孩好像不太理解夏雪晴在讲什么。
“鬼啊。妈妈说黑黑的地方会有鬼，可可怕了！”像是想要吓言瞬一跳，故意摆出幼儿园老师交过的小老虎的样子。
“那有什么害怕的，你见过鬼吗？”
“没有。但是可吓人了，妈妈说的。”夏雪晴十分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在她这个年龄，父母和老师永远是对的。
“算了，不说了，老师们都找你一天了，看见那边的门了吗？推开就是走廊。”男孩不耐烦的指了指自己右边的大门。
“言瞬……那个能陪我走吗？我害怕的很。”虽然看上去距离很近，但是周围还是一片昏暗，夏雪晴不敢挪动脚。
“这么一点路都不敢走，难怪别人叫你胆小鬼。”
言瞬没再说话，借着微弱的月光，翻开钢琴谱开始弹奏钢琴，三角钢琴经常没有调理已经落满了灰尘，音色听上去很低沉，夏雪晴只学过老师教的直发练习，根本没有接触过正规的钢琴曲，这是她第一次听别人弹奏，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她觉得并不是那么害怕了。跨出微小的脚步，慢慢接近大门。她也害怕出去之后被老师责骂，但在这个音乐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的情绪。
之后有人欺负自己，夏雪晴就会会偷偷跑到钢琴教室，她已经不再害怕那里的黑暗，这里反而成了她最好的秘密基地，当然有的时候言瞬会来这里，他不喜欢和夏雪晴多说话，每次来都没有规律，只是在这里练琴。
“晚上好，又有人欺负你了？”言瞬没有回过头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不是，我晚上睡不着。”
“睡不着躺在床上数羊，跑到这里干什么。不过那些床本来就是给你们这些小孩准备的，床垫薄，睡上去硬硬的是不舒服。你拿的是什么？”背对着月光言瞬只能模糊看见夏雪晴手里好像抱着一个东西。
“我的朋友，小宝，上次去海洋公园妈妈买给我的，软软的抱着睡觉可舒服了。”夏雪晴把手里拿的东西伸出来，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小企鹅玩偶。
“呵？尽然和玩具做朋友，真是小孩。”
“你不也是小孩子吗？言瞬在这个幼儿园里有朋友吗？”夏雪晴略有期待，她觉得言瞬有种高不可攀的气质，很想知道能够和言瞬做朋友的会是什么人。
“幼儿园里？好像你还是第一个。你脸红什么？”
“要你管。哪哪哪哪哪有！”瞬间用小企鹅遮住脸。
她觉得实在太意外了。 言瞬会弹奏很长的曲子，可以不受幼儿园的规则管束，长着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的红色眼睛，而且还我行我素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对于常常被欺负的夏雪晴来说，言瞬就像是自己憧憬的存在一样，尽然说和自己是朋友。
“对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糊味？”言瞬闻了闻，空气中不知何时充满了焦臭的味道。这么晚了，厨房负责伙食的师傅早下班了，不可能是烧东西散发出来的，更何况厨房在一楼。
“难道……”言瞬走到窗户旁边，越靠近窗户他发现外面就越亮，这不是月光，而是火焰的光。“啧，着火了。”言瞬咂了下嘴，对夏雪晴说到。
“着火了？哪里？”
“还能是哪？就是下面的二楼啊。估计是舞蹈教室的电线短路了，之前就觉得电线有点老化。真不是时候。”
“那，那我们快逃吧。”夏雪晴想起老师上课讲过的发生火灾应该立刻避难的话。
“别开门！门把手已经发烫了，估计火焰已经蔓延到三楼了。”言瞬立刻制止夏雪晴的行为。
“那怎么办？”夏雪晴急的快哭了，她并不知道火灾，但是妈妈做饭的时候她曾不小心想摸一下火焰，还没靠近就被高温吓着了，小小的火焰就那么可怕，火灾可不知道有多可怕。
“既然是朋友我就帮你一下吧。”言瞬跳下比他还稍微高一点的钢琴蹬，先是把教室里唯一的窗户打来，然后走到教室的一个箱子面前，拿出一个沾满灰尘的厚毯子。“你披着毯子走到窗口边呼救，记住一定要压低身子，不管身后火势有多大都别回头，不然会无法呼吸的。”
“你呢？”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是朋友就赶紧照做，不然我们都逃不出去。”言瞬的眼神变得严肃了很多，或者说因为本来眼睛的颜色和其他人有区别，夏雪晴本能觉得不能不这么做。她听言瞬的话，爬在窗户边，大声呼救。焦臭味越来越浓，夏雪晴也觉得身后越来越热，但是言瞬交代过绝对不能回头，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呼救。
大火被扑灭了，在最后的废墟里，没有找到一个小孩或者老师的尸体，没有人因为火灾而死亡，这是最大的庆幸。夏雪晴发现幸存者的名单里，却没有言瞬这个名字，好像他一开始就不存在。夏雪晴想询问，但是由于之前“说谎”，基本没有人愿意理采她，就算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当时的她也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根本不可能。就算她当上警察有资格调查这个事件也要等十五六年以后，而那时估计已经没人记得这场小火灾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通过父亲的工作，夏雪晴找到了一个捷径，托克。这个职业知道的人并不多，在名为幽雷的公司管辖下通过接受各种各样的委托进行工作，因此和警方有较多的合作。这些都不重要，吸引夏雪晴的是条件。
十二岁。这可以说是除了学生之外最年轻的工作了。从那一天开始，她就盼望着自己踏上十二岁的阶梯，直到她的生日聚会变成了一次吵架大会。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
“为什么！我明明有资格考上托克证件，而且年龄也够了，为什么不让我考？”
“行了行了，别吵了。雪晴还小她还什么都不懂你别和她叫真了。”
“说的好听，你是当托克的，还想把你女儿卷进来吗？你又不是你知道，这个工作不比警察好当。反正我就是不允许。”
吵架后的结局是夏雪晴自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个小时，最后忍受不了肚子的叫声才跑出来，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和肚子过不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学会了这种理性判断事物的能力。
“阿姨好。”第二天下午夏雪晴就跑到杜雨欣家来。
“哎呀，夏雪晴来玩了吗？等一下我去把雨欣叫起来。”
“不用了，我去叫她吧，还有阿姨……那个……”虽然双方的父母都是好朋友加同事，她和杜雨欣也是青梅竹马但是她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怎么了？”
“妈妈晚上要学习，爸爸又出差了，晚饭我能在这里吃吗？”夏雪晴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不抱什么希望。
“可以呀，干脆晚上就住在这吧。”
“真的？谢谢阿姨。”这可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好了，玩去吧。”
虽然比不上自己家，但是夏雪晴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闭着眼睛她也知道左数第三个房间是雨欣的。
轻轻打开房门，由粉红色和白色组成的房间格调呈现在眼前，靠墙边的床铺上有个被被子包裹成一团的东西，露出个小脑袋，轻微地呼吸，睡得真的很熟。
夏雪晴捏手捏脚走到床边，看雨欣熟睡的脸，不由想做点坏事。
手伸向雨欣，偷偷抓住一小撮雨欣耳垂边的头发，然后拨弄雨欣的鼻子，差点小了出来。
“妖孽看招！！”雨欣突然睁开眼睛，把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夏雪晴头上一盖，夏雪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啊！雨欣！快起来！”眼前一黑，随后感觉身上被一个很轻很柔软的东西压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早就知道你来了！就等你掉进这个陷阱了！”雨欣用枕头压在夏雪晴头上，夏雪晴也随手抓住旁边的一只布偶还击。
女生间的打闹就因此在这个小房间里持续了半个小时。
“当初说好了12岁就答应让我考的，现在又反悔你说我妈是不是不讲道理。”夏雪晴气喘吁吁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是把自己想当托克的初衷保留了。
“没想到小雪也要考托克，我还以为你会乖乖读书以后当个律师，医生之类的呢。”
“你也要考托克？”
“我还差几个月才12岁呢，哥哥说他也要考。”
“云天梦？这可真意外。”夏雪晴回忆了一下，虽然知道云天梦被杜魏青叔叔领养回来才两年，但是仅有的印象感觉他不像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人。
“我觉得应该是被老爸逼的，你也知道，老哥他性格孤僻的很，兴趣爱好基本没有，所以老爸想趁早培养一下他。”
“我性格孤僻可真是对不起了。”
“唔啊！”
少年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夏雪晴和杜雨欣都吓了一跳。
“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老妈让我给你们送果汁，见你们在打闹我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云天梦垫了垫手上的托盘，示意她们把上面的果汁拿走。
“谢谢，等一下，你听到刚才的话了！”夏雪晴接过果汁后才反应过来。
“一点点，从你妈不让你考托克执照开始吧。”
“那不就是全部了吗！”系着蝴蝶结的小熊朝云天梦飞去，被托盘漂亮地挡住了。
“也不至于突然搞突袭吧。”
“要你管！你这个偷听狂！”
“随便你怎么说。”云天梦瞟了一眼夏雪晴的背包不由皱了下眉头。“你不会是一开始就打算住在这吧。”
“怎么可能…是阿姨说我可以今晚住着的。”虽然说话的时候手不经意间抓了下裙角，还是被云天梦看到了。
“我想你应该是在阿姨不同意你考托克执照后想夜不归宿让她担心，但是又害怕，所以才带着行李到我们家来的吧。”
“……”
“哥，你别欺负小雪了，再这样我告诉妈妈去。”杜雨欣当然听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她只是觉得云天梦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太好。
“是是，半个小时后去洗手吃饭。还有，那边那个小姑娘，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别带着负面情绪上餐桌。我可不希望你的事情影响到这里。”
“赶紧走了啦。”杜雨欣跑下床使劲把云天梦往屋外推，然后关上房门。“小雪，别生气了，哥他不是故意的。”
“哼，侦探小说看多了，我才不理他呢。”嘴上的逞强并不代表她真的不在乎，既然已经被看破了，她觉得还是不要给别人添太多麻烦了比较好。“对了雨欣，我想起来晚上要陪别人逛街，不在你们家吃饭了。”
“小雪，你等一下。”
没等杜雨欣反应过来，夏雪晴已经拿上背包冲出门了。
“妈妈，小雪要走。”
“怎么了？夏雪晴？晚饭马上就好了。”听到呼喊杜雨欣的妈妈立刻从厨房跑出来刚好看见背上包准备走的夏雪晴。
“不了，我还是回家吃吧，不然妈妈又要说我了。”
“没事的，刚才你妈妈来过电话了，说她今天加夜班，让你晚上住我们着。”
什么时候？夏雪晴还记得自己留在客厅桌子上的那个字条“你出尔反尔，我离家出走了！”
这是她专门为徐倩准备的为的就是让她担心，然后答应自己参加托克考试，现在看来妈妈连字条都没看到，更别说什么担心了。
“还真当大人们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们可比你想的聪明多了。唔。”
“好了，小大人，去摆盘子，我去把你爸叫过来。”
“知道了，别摸我头。”云天梦十分不情愿走向厨房。“你还在干什么？就算留下来也应该帮帮忙吧。”
听到云天梦的话反而让自己感觉更难受，但是他说的没错。“让我干什么。”
“去厕所洗把脸。雨欣，去拿筷子。”
“你什么意思！”
洗脸？这算是什么，只是让自己注意仪表端正吗？就像是在纯粹的嘲笑自己的幼稚一样。
“我说过别把负面情绪带到餐桌上，不然再可口的饭菜都吃不下，让你妈妥协又不是折磨自己，看看自己的脸色，就算没有精神分裂症的人都可以看出你心情不好。”
“要你管，那是我的事情。”夏雪晴跑进洗手间，眼泪就哗啦啦流下来了，自己本来就很难受了，云天梦还那样说自己，难道他不懂的一点怜香惜玉吗？
（把别人弄哭了，真是多管闲事啊。）声音没有经过任何介质直接进入云天梦的脑海，穿着暗红色礼服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皮肤白皙红润，没有一点褶皱看上去应该有十八岁左右，银色发垂到腰间，最让人在意的是一双红色的瞳孔，不像她年轻的外表，深邃中泛着一丝柔情仿佛可以看透一切。
“沾上负面情绪就成我的事情了。怎么说也是雨欣的好朋友，而且这个家对我有恩。”
（你还真是喜欢在背地里做帮助别人的事啊，不过随便你啦，幽雷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我帮忙吗？）
“幻视只要不添乱就行了，梦涵，不过这件事上给我点提示。”
（很简单啊，就算你考上托克执照，在幽雷的规定里也只能当准托克而已。）
晚餐远比夏雪晴想得要轻松许多，杜雨欣的爸爸妈妈没有对夏雪晴的到访产生任何疑问，就算是已经猜到真相的云天梦在餐桌上也是尽量表现出哥哥的样子帮杜雨欣夹菜，她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问题打扰这一家人。但是除了这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躲到哪里去。平时就不太爱说话，能因为双方父母的关系交到杜雨欣这样的好朋友已经算是万幸了。
餐后云天梦很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夏雪晴主动提出帮杜雨欣洗碗，杜雨欣的妈妈放好了洗澡水让两个小丫头清理好身子再睡觉，爸爸杜魏青习惯在客厅看晚间新闻然后躺在沙发上睡，不过今天来了个小客人他只好早早回房间。
夏雪晴今晚睡在杜雨欣的房间，杜雨欣的床很大，只要把床上的毛绒玩具整理一下，睡两个小孩完全没有问题。
可能是睡前果汁喝太多了，夏雪晴半夜醒过来想去上厕所，四周光线昏暗她本来就怕黑，想开灯，想到身旁的雨欣还在睡觉只好自己抹黑。但是她却发现房间门缝处有客厅的灯光照进来，还有人没睡？
“咔叱。”这是客厅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难道是小偷？夏雪晴轻轻打开一点门缝，让自己可以看清客厅。
“云天梦？你怎么还没睡？”穿着白色衬衫的女性走进客厅，这个人夏雪晴绝对不会陌生，这是她妈妈，本来想让她担心才准备离家出走，但是她完全没想过妈妈会直接过来。
“等阿姨你呀，我对妈妈说你同意夏雪晴今天住我们家所以他们都已经睡了。”云天梦轻声回答道。
“我不是在电话里说晚上来接她的吗？你怎么乱传话。”徐倩觉得有点着急，这样也不好打扰别人。
“阿姨，我问你一下，虽然是我的猜测，您是不是不同意夏雪晴去考托克她才离家出走的。”夏雪晴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云天梦猜出了她的理由。
“你懂什么，就算你爸和你夏凌风叔叔在这一行挺吃香的，但是托克也不都是他们那样的，也有些十分危险的事情会让托克去做，只是大人们都不告诉你们。”徐倩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当上托克之后有危险。“杜魏青也是的，让你也去考什么试。”
“我，您就不用担心了，现在还是先考虑夏雪晴的问题吧，她好像对当托克这件事情上挺坚决的。”
“那个傻丫头，老实上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就不行了吗？就知道让父母担心。”
听到这里夏雪晴已经听不下去了，父母担心自己，她知道，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知道那天火灾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夺走了自己第一个朋友。这是她的秘密，她一直在保守，但是现在自己也许应该现在出去和妈妈说清楚。
“您就没有考虑过让她去考试吗？幽雷有规定，12岁可以考取托克执照，但是要转为正式托克需要再根据不同国家的成人年龄规定，中国公民成人的标准是18岁，考完托克执照之后有您有六年的时间劝她放弃当托克的想法。这六年里她还要兼顾学习，在我看来夏雪晴属于那种对学习十分认真的女孩，说不定不到六年她就会放弃这个想法。”云天梦认真分析了徐倩的担忧和夏雪晴的想法，这是他能得出的最好结论。
“不行。”徐倩仍然不退让。“就算是准托克也拥有持枪权，拿着那种危险的东西怎么可能保证没有危险。”母亲的担忧再次在徐倩心里敲响警钟，不希望孩子受伤这是每个母亲共有的特质。
除非把事情说出来，才有一点点的可能性让妈妈答应自己，不，说不定刚好相反，如果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就表明自己坚定要当托克，那样的话，妈妈更不可能答应自己了。
“那么这六年里，我来保护她。”云天梦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夏雪晴听得很清楚。“六年，也就是上完初高中而已，夏雪晴她是上子特中学，我中学老爸也是打算让我上那里，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这……”别说此时心情纠结的夏雪晴，就连徐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这个12岁的小男孩，她很想反驳，你一个小孩有什么能耐保证？只是在云天梦的眼睛注视下没办法否认。“好吧，我答应让她参加考试。”
这一刻的喜悦，夏雪晴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差点让她发出了声音。她很想跑出去对云天梦说谢谢，但是一想起云天梦之前说的话就觉得脸颊发热。
两个月后的假期，她参加了托克考试，成功取得了托克执照。这是她的开始。
学习兼并托克的任务，调查远比她想象的要难多了，四年过去她也只知道十年前的火灾是由于电线老化引起的，关于言瞬这个男孩的事情一无所获，而相对另一个人她却了解了许多，有时她会想他们会不会是一个人呢？
从发呆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视线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不经意间从他身边走过会感到四肢发硬，心跳加快，甚至有时在音乐教室练琴的时候希望他能经过的时候认真欣赏一下。
当他的助手，目睹了他的思考方法，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也经常受到他的帮助。死活不想承认，也许自己，喜欢上他了。那么他会不会帮自己呢？
“恩……我知道有点突然，我会正式委托，也就支付酬金的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调查2003年5月16日北京朝阳区发生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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