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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希望亦或者是绝望的起点

第四十二章 希望亦或者是绝望的起点

黑暗,黑暗之中的黑暗……

无穷无尽,无穷无尽……

钉子刺入手指的痛楚,小刀划开皮肤的痛楚,内脏被扯出的痛楚,然后身体逐渐腐败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

内脏被数之不尽的食腐动物一次又一次享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绝望……

自己被信赖着的人们一次又一次背叛的绝望……

这就是此世之恶,安哥拉纽曼的原点……

————————————苏醒的征兆————————————

疼痛,全身上下传来的无数的疼痛,然后才认清了一点。

(我,输掉了吗?全无还手之力的败给了那个面具女吗?最后还被无数的圣枪贯穿了身体,饶了我吧,那个神术我都只是看别人用过,没想到居然自己亲身体验了一下。不过这样的话也稍微可以看清一些东西了,那个面具女应该也跟教会做过交易什么的吧。)

睁开了眼睛,士郎首先注意到的是这里并非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面具女的房间,装饰啊亦或者是家具什么的都要比那个家伙的豪华,然后注意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女仆。

“莉兹,去通知大小姐,他醒过来了。”

“塞拉吗?你们爱因兹贝伦也跟那个女人有什么交易吗?”

自然地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体全部都被锁死了,士郎相信了一下自己应该是被固定在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什么的玩意上,就跟教会中的那些犯人一样。

“言峰先生,没想到居然会以现在的这种方式跟您再次见面呢。”

“是啊,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还以为我们可以处于同一立场呢。”

“不,对于您杀死了我们爱因兹贝伦的背叛者——卫宫切嗣,我是对您表示感谢的。这一点就算是现在也一样,一会伊莉雅大小姐来询问您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全部坦白,这样伊莉雅大小姐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再加上我为您求情的话说不定您还有一线生机。”

活动了一下手指,结果却感觉到了意外的沉重感,看来不止是身上的拘束,就连身体上应该也被施加了魔术亦或者是什么诅咒吧,爱因兹贝伦并不擅长这种魔术,看来应该是出自那个家伙的手笔了。

“您在好好听我说话吗,言峰先生?”

“啊,听了听了,这就是所谓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吗?”

“言峰先生,我是认真的!”

虽然塞拉这么说,但是言峰士郎却并没有打算理会她,闭上了眼睛开始整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而塞拉看到士郎这么一副样子也不再说话。

“大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伊莉雅斯菲尔吗?我们俩个不是昨天晚上才见过面吗?”

“但是那个时候并没有来得及跟大哥哥谈话哦。”

这么说着的时候,塞拉搬过来一把西洋椅让伊莉雅坐下。

“哦,那么伊莉雅你想要问些什么呢?”

“呐,切嗣为什么背叛了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那个人的事情?”

看着那个白发的小女孩,言峰士郎如同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如此问道。

“你不是切嗣的弟子吗?”

“啊,对对,我严格来说确实算是那个家伙的弟子吧,但是你以为我们俩关系好到了无所不谈的程度了吗?”

紧盯着言峰士郎,朱红色的瞳孔中掺杂了一丝怒火。

“我对于你们俩个到底有什么交情没有一点兴趣,我是问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切嗣背叛我,背叛妈妈的理由是什么!?”

而看着伊莉雅的这个样子,言峰士郎却越发的感到了有趣。

“说到底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这件事情呢?”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只要再过一会我就会知道了。”

原本还略显急躁的伊莉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而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态,就仿佛是一点都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中一样。

“你说过一会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Q小姐她已经答应我会告诉我切嗣当年为什么那么做了。”

“哦?你凭什么相信她知道,她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吧。”

“是啊,没错,但是你的身上有切嗣的魔术刻印。”

想要扭过头看一下自己的魔术刻印,但是因为颈部也被锁住了所以无法实现,言峰士郎也放弃了这个念头然后继续开口道。

“原来如此,魔术刻印转移的时候有几率看到那个人的记忆,你就是认为我有可能知道卫宫切嗣的记忆是有原因的,但是那只是有几率吧,就算是我看到了卫宫切嗣的记忆也不可能是刚好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吧。”

“但是如果可以读取呢?如果可以读取魔术刻印中的记忆呢?魔术刻印本来就是一代一代的心血,那么如果读取其中的记忆的话也许可以看到每个人内心深处记忆最深的那件事,而切嗣绝对是那件事没有错的!”

“……谁告诉你这么荒谬的理论的?”

“Q小姐哦,她的话有办法,她会那种魔术,可以通过将魔术刻印移植到我的身上,然后让我回溯切嗣的记忆,那么的话我就可以知道切嗣当年的原因了。”

“……”

Q小姐?难道是Avenger的master吗?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可能会这种魔术。慢着,既然我已经被打败了并且交给了伊莉雅,那么那个家伙去哪里了呢?

“Q小姐,Avenger的master去哪里了!?”

“阿勒,大哥哥刚才不是一副很神气的样子吗?”

(冷静,言峰士郎,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吉尔和我的契约还在,那么吉尔并没有被那个家伙杀掉,但是如果是吉尔获得了胜利的话那么我也不会被抓住交给伊莉雅,这么说来我连累到了吉尔也被抓住,亦或者是吉尔逃跑了,只有这两个可能。那么她的话应该是去……难道说!)

“她去了柳洞寺对不对!?”

不会错的,一定是这样的,柳洞寺,现在的柳洞寺两方正在进行最后的战斗,那么只要她到场的话所有人都会死。

“慢着,难道连Caster都是跟你们一伙的吗?”

突然间想到了的恐怖的可能性,如果那个家伙联合了Caster的话,那么就真的全完了,她不是这么说过么,昨天晚上去了柳洞寺,然后如果Caster被她收编了的话。不,应该不会的,Caster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不,她一定会被说服的。

言峰士郎深刻的知道那个家伙的口才究竟好到了什么地步,毕竟连自己都差点被她说服成为她的伙伴,不,与其说士郎没有被她说服不如说她放弃了和士郎的合作。

“阿勒,大哥哥还真是聪明啊。”

而伊莉雅的话彻底斩断了士郎最后的一丝念想,必须赶快去柳洞寺,现在立刻马上,否则的话不仅是老爸,卡莲,甚至连远坂她都有可能被那个家伙杀掉。

用力地撕扯着手臂上的束缚,但是没用的,无论士郎怎么努力捆绑住自己手臂的铁环都纹丝不动,这样不行的,在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

(强化,开始。)

魔术回路发出了难以想象的躁动,右臂上的肌肉开始不自然的抽动,因为言峰士郎这个疯狂的举动,但是他知道,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够打破现在的困境。

“慢着,你在做什么!?”

“基本骨子,解析,强化,开始……啊!!!!”

“难道?难道你在对自己的身体使用强化魔术?!”

整个手臂仿佛从内部灌入了岩浆,又仿佛将手臂上的每一根纤维都扯断,巨大的痛楚连忍耐力惊人的言峰士郎都发出了惨叫。

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血液从言峰士郎的右臂中飞溅而出,说到底言峰士郎并不擅长魔术,更不用说是往自己身上使用强化魔术了,哪怕是失败一百次都不一定有一次成功的,但是不这么做就不行,不这样做是无法去救那些人的。

“你疯了吗!?这样做会死的,你死了我也没有办法从你身上获取切嗣的信息了,一定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可恶,可恶,可恶!”

“冷静点,大小姐,暗示魔术,你的魔眼。”

“对了,我的魔眼是暗示和魅惑的能力,没错,看着我的眼睛!”

“哈哈哈哈,伊莉雅,你以为你那个低等级的魔眼能够对我直死之魔眼起作用吗?你以为那种程度的咒术可以对常年忍受此世之恶的我起作用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钢铁被撕扯到形变的声音从十字架上传来,言峰士郎的右臂变得宛如铁块一般,整个右手都失去了知觉,但是只要还能动士郎就满足了,况且失去痛觉反而更轻松了。

“Berserker!给我打晕他!”

伴随着伊莉雅的呼唤,宛如铁塔般的巨人出现在了房间外的长廊,但是为时已晚。言峰士郎的右手已经恢复了自由,只要一只手臂获得自由,那么就可以投影宝具将其他的铁环砍断,也就是说,言峰士郎成功的摆脱了束缚。

伴随着墙壁被击碎的声响,巨大的斧剑从言峰士郎的头顶劈下。

“锵!”

钢铁交击之声仿佛快要震聋伊莉雅的耳朵,从声音就知道Berserker使用了多么大的力量,但这一次言峰士郎却撑住了,不过他的情况也不乐观。

右臂的皮肤宛如铁皮般片片脱落,赤红的肌肉与血管滴落着血液,任谁看来这都不能硬来了,但是言峰士郎却一点也不在意,挥舞着干将莫邪再次与Berserker交锋。

(不行了,是损伤到了身体内部还是那个女人给我下的诅咒,头,好痛。)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言峰士郎还是在挥舞着干将莫邪,如果放弃了老爸,卡莲,还有远坂她们会死的话,那么就不能放弃,哪怕自己死掉了也不能放弃。

以燃烧脑髓的气势,直死之魔眼拼命地看着Berserker的死,直死魔眼是越是逼近死亡越是能够直视死亡的魔眼,越是这种危机的时刻,直死之魔眼就越不会让他失望。

(还不够,还不够,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吗?不行,还要再忍一下。)

宛如打桩机一般,Berserker那力达千钧的斧剑一次又一次地敲击在了士郎的双剑上,强劲的力道一次又一次震荡着士郎的五脏六腑,之前被圣枪戳穿的伤口也开始龟裂,本来那就是濒临死亡的伤势,就算是以士郎的恢复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能够勉强地止住伤口恶化就已经是极限了。

意识伴随着失血过多而模糊,要不是因为士郎乱来强化了右臂,恐怕早就被Berserker打成了肉泥,但是也因为这个士郎的痛苦时间不断延长。

(这是……什么?点?失血过多开始产生幻觉了吗?)

黑色的点开始出现在了Berserker的身上,一个又一个,无数的点在线之间。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之点?)

凭借着言峰士郎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打得过Berserker,就算是身体状态完全,言峰士郎也没有战胜Berserker的把握,打倒一条命还有可能,但是杀掉Berserker是不可能的,在那之前言峰士郎就会被杀掉。

(但是,我看得见,如果这就是死之点的话,那么能够看到的,只需要一击就能够杀掉Berserker所有性命的死之点,超越十二试炼,直接杀掉Berserker的死之点。)

但是言峰士郎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伴随着Berserker最后的一击,整个人宛如破烂一般砸在了爱因兹贝伦家华贵的墙壁上,身体内清脆的响声告诉他,自己的肋骨至少碎了五根,而且不巧的是,肋骨的碎片还插入了肺叶。

(还没完,必须打倒他,给我动起来,我的身体。)

“呼……吸……呼……吸……”

每一次的呼吸间都伴随着强烈的痛楚和浓重的血腥味,体内破碎的脏器不断地发出悲鸣,逆流的血液开始一点点堵塞气管,但是就算如此言峰士郎也并未放弃。

(看见了,那个死之点,给我动起来,给我动起来……)

但是身体却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连一点点也好,言峰士郎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那已经算不算濒死了,那根本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但是言峰士郎的眼中,那个点却越发的清晰可见,直死魔眼,只有直面死亡本身才能够获得的力量。

“强化……咳,开始。”

如果身体已经死掉的话,那么就再次让它活过来,如果身体动不了的话,那么就再次让它动起来,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么第二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漆黑的纹路遍布了言峰士郎的全身,身体内部的二十七根魔术回路开始在体表浮现,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这一次是全力以赴,整个身体的强化。

鲜血迸溅,本来就已经濒临死亡的身体终于回光返照,虽然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的身体到底会留下什么样的后遗症,但是却能够获得这一次的胜利。就算是Berserker已经站到了士郎的面前,就算是Berserker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斧剑,就算是Berserker感知到了危险使用了猎杀百头,但是只要比他还要快就可以了!!!

“固有御时制·百倍速。给我中!!!”

短剑刺穿了,Berserker的胸口,如同铁搭般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不会吧,Berserker居然被打倒了?不会吧!”

(我赢了吗?阿勒,怎么有点晕……)

锐利的短剑刺入了自己的左臂,言峰士郎凭借着痛楚再度唤回了意识。

(不行,要赶快去柳洞寺……阿勒,去柳洞寺要干什么呢?对了,要去救卡莲他们。)

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因为固有御时制而冰冷的身体再度变得火热,沉重的双腿再度迈开了脚步,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人却挡在了言峰士郎的面前。

“滚开,伊莉雅斯菲尔,我现在没空处理你。”

“不让,不告诉我切嗣的事情,那么就让我也被你杀掉好了,反正总是要死的。”

“烦死了,要知道的话就自己去找那个家伙问去,别拦着我。”

一把推开了伊莉雅,言峰士郎向着柳洞寺的方向走去,但是伊莉雅却抱住了言峰士郎的腿,不让他继续前进。

“慢着,你说问切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我杀掉的只是被诅咒缠绕的卫宫切嗣而已,作为魔术师也好,作为你的父亲也好,那个家伙或许正像一个幽灵一样看着我们的这一场圣杯战争也说不定。”

再度推开了伊莉雅,言峰士郎迈出了脚步,而伊莉雅则愣愣地看着他,那个话的意思她不敢相信,这不就是说,她的父亲,卫宫切嗣还……活着吗?

然而,就在这个谁都没有多余的精力管理其他事情的时候,宛如漆黑的泥潭一般的东西偷偷吞噬掉了正在消散的Berserker的尸体,而在这一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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