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丛林中,黑色的影子如同飞翔般穿梭在密林的间隙之中,脚尖轻点林木的枝丫便如同违反了物理法则般的“飞”了起来,十几米的距离转眼之间便以达到,但落下时的冲击力却仿佛消失不见一样,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血红色的眼睛惊恐地望着四周,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算真正的冷静下来。将紧裹在身体上的披风取下,露出只剩下大约四分之一的右臂,切口处十分整齐,甚至可以说的上用光滑二字来形容,从某种方面上看这或许是比拟艺术般的一次切割。
可这伤口在他看来只有恐惧,左手冒出了血红色的火焰,强行忍耐着被灼烧的痛楚,伤口经过火焰的灼烧终于止住了不断滴出的鲜血。
他是一个吸血鬼,准确来说是属于长生种死徒的存在,借由古老的吸血鬼的恩赐加上个体的潜力,以及一定的运气他成为了死徒。但是他还有着另外的一个身份,准确的说是生前的身份——魔术师。作为一群追求着神秘,以达到根源为目的的群体,单单只是人类一生的时间是绝对不够用的,所以有为数不少的魔术师选择了将自己改造为吸血种换取漫长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追求,其中最有名的大概就是死徒二十七祖之一的尼禄·卡奥斯·混沌之海了。
话说回来,此刻狼狈逃窜的死徒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只不过是一个依照着血族的特性创造出了一套魔术而小有名气的死徒而已。在偏远的山村吸血,补足自己体内崩坏的银子,期间也打退了几次教会的袭击,因为他的能力是再生之类,加以各种魔术除非是教会出动埋葬机关的疯子,否则很难除掉他,他也因此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但是现在……
就在这个时候,破空声传入了他的耳中,此刻的他也顾不上形象,就地翻滚了起来。紧随其后,两把剑插入了地面,细长的剑身并不适宜劈砍,而更适用于突刺和投掷,这便是是教会的制式武器——黑键。黑键并不足以撕裂他的肉体,作为魔术师的他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黑键上并没有什么高等的神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陋。
那仅仅是强化而已,就连初学者都可以掌握的强化,若是平常的话他对于这种攻击连躲都不会去躲,但是现在的他却只能逃窜,因为一时大意的代价就是自己的一条手臂。
接二连三地躲过黑键,就连他自己都清楚并不是自己实力惊人,而是因为每一发黑键都发出了刺耳从声响,对手在玩弄他,就像猫在戏耍走投无路的老鼠一样。
(可恶,为什么这种垃圾也可以切断我的手臂,为什么我的再生能力没有起效!)
逃窜的死徒用尽了各种方法,但他的再生能力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无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右臂都没有恢复一分一毫,就仿佛右臂被抹杀掉一样,从根源上被否定掉一样。未知的恐惧感笼罩了他,在这样下去一定会死,教会的人不可能放过他,等到这个代行者玩腻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
想到了这一点,他不再迟疑,转过身向着黑键射来的地方跑去。来人并未跟他正面战斗过,只是在远处投掷黑键而已,那么近身战说不定就是取得胜利的机会,而就在他反扑的这个时候,黑键止住了。
(对方转移了吗?)
这个发现更加令他欣喜,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对面在畏惧着与自己正面交锋。脚步不由得变得更快,他甚至使用了轻身的魔术,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追赶,然后他看到了……
一个身着着神父服的红发少年和他身边的银发修女,虽然有点惊异于他们的年轻,但也正是因为年轻他才有胜利的机会,因为那两个人呆呆地站在哪里,看起来跟被他吓傻了一样。
手中燃起了血红的火焰,魔术回路接近沸腾,他眼中的两人也越发的清晰,红发少年双手夹着六把黑键,闭着眼睛,似乎是等待着死亡,而他旁边的银发修女却仿佛被吓呆了一样直愣愣地看着他,距离在不断地接近。
五米,三米,一米……
手上燃烧着的血炎只差一点就可以按到红发少年的身上,而就在这个时候,红发少年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苍瞳,犹如蕴含着苍色火焰般美丽的双瞳,暗色的线条在这双苍瞳中交织,使这苍瞳越发的深邃,神秘。
而就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少年与自己并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少年并非吓傻了,只是等待着自不量力的猎物,修女也并非吓傻了,只是轻蔑地看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身体一瞬间就被分割了,飞洒的血液落到了少年的身上,最后他终于明白了,少年的那并非是红发而是血发,犹如鲜血一般的发色,也明白了他的真面目。
“血发……的……死神……”
意识彻底消散,只不到一秒,他就被无情地击杀了。
————————————清理战场的分割线——————————————
“轻松,轻松,真是的就没有更有挑战性的任务了吗?”
通过教会专用的秘术通知后勤人员打扫战场之后,士郎这么抱怨道。
“哥哥,你这样的话我会很困扰的。我不是那个不死女,也不是那个跟你有着同样眼睛的女人,如果真的是那种强敌的话我可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况且哥哥你不是也说了吗,选择任务是我的工作,处理任务是你的工作,这样的话就请不要抱怨。”
“嘛,嘛,我可是确信我可爱的妹妹绝对不会输给她们才这么说的,不过既然卡莲这么说的话我也只能接受了不是吗?”
“……你这样的说的话我不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卡莲无奈地看着士郎,同时整理着自己手中的器具,虽然这一次的对手并不算太强,但是必要的器具卡莲却并未节约,不过最后没有用上还是将其回收比较好。
“对了,卡莲。老爸对那件事怎么说?”
士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在手背上有着一个犹如剑盾般的红色符文。
“父亲已经通过传真看过了,那确确实实是令咒无疑。”
“令咒吗?虽然圣杯会对有潜力的御主提前发放令咒,但是我这样的恐怕没有先例吧。”
确实,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不过才过去了不到九年,而圣杯战争一般是六十年一次,不论怎么说提前五十年发放令咒也实在是太扯淡了。
“父亲也说过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的回去一次。对了,带上手套,哥哥你拥有令咒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卡莲从修女服中掏出一只露指的黑色手套递给了士郎。
“既然老爸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也回去一趟吧,毕竟出来已经七年那么久了。”
接过卡莲递过来的手套带上,士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着空中,空中的那一道金色的流光,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这个金色的流光向着自己飞来。
“士郎,你可是很久都没有来拜见本王了啊。”
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大概也不会错认为其他人了吧。士郎这么想着。
“吉尔,很久不见了啊。”
看着那架说是船但是却跟战斗机差不多的黄金飞行器降落到自己的面前,士郎对着船上那金发赤瞳的少女说道。
“没办法了,绮礼那家伙发现了有趣的东西,本王就特意的来接你了。谢恩吧,能够动用本王亲自来接你们回家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金发的少女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整理着及腰的长发,似乎是过来的时候被风给吹乱了。
“吉尔你的样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不过你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了啊。”
带着卡莲走上了吉尔的黄金船,士郎同时也对着她进行了一下调侃,毕竟这个家伙七年前可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啊。
“毕竟是英灵啊,无论怎么样外貌也不会发生变化,这头发剪了也会变回来,如果不学着打理的话本王可没有脸面出去见人。再者说七年也早就习惯了。”
驾驶着黄金船,吉尔从王之宝库中取出了一杯红酒。
“就像酒一样,越是久远也就越有滋味,一别七年士郎你似乎成长了不少啊。要来一杯吗?本王的美酒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品尝到的。”
“算了,等到我有资格的时候再喝这一杯酒吧。”
婉言谢绝,因为士郎知道这个金发的少女并非是人类,而是传说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只有被她所认可的英雄才够格喝她的美酒,士郎自认现在的自己还达不到那种程度。
“吉尔,父亲没有说发现了什么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魔导书的卡莲看似不在意的样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说是说了……不过,这真的是令咒啊。”
一边回着卡莲的话,吉尔拿起了士郎的左手仔细地端详着,温润的气体吐在士郎的手背上,让士郎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
“吉尔!请不要偏离正题。”
而一边的卡莲却似乎因为吉尔无视她的提问而有些生气地斥责道。
“好好,简单来说就是第二个Master出现了。”
“什么?!”*2
这一次不仅是卡莲,连士郎也发出了惊呼,原以为自己只不过是特例而已,而现在连第二个御主也已经出现,那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提前了吗?
“没错,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似乎会变得相当的有趣呢!”
黄金船上,吉尔无视着沉思的兄妹二人发出了接近癫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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