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东京后,施云又花了两天时间完成递交了述职报告,这时查尔斯.洛克维尔也实在没胆子让施云继续工作下去了,赶紧给他放了一个长假,魔术师要是发起飙来,他自己的性命可没有丝毫保障可言。
此刻得闲的施云坐在自己高级公寓的客厅内,翻阅着卡夫卡的《城堡》,而他的妹妹竹青则兴致勃勃的带着夏洛特在厨房里忙碌着。夏洛特这个有些奇怪的魔术师后裔,在完成施云布置下来的课题后,竟然跑去跟竹青一起做起了菜肴点心,一周下来两人的关系倒是变得亲密了起来。
夏洛特在自己的小围裙上擦干双手走出了厨房后,一屁股坐在了施云的身旁。
“喂。”对施云唤了一声,夏洛特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还在厨房里忙碌的竹青,确认竹青没有察觉这边后,才继续说了下去:“你妹妹绝对不是仅仅长得漂亮而已。”
“怎么,才在我这带了两个月就连性取向都变了。”施云调笑道:“你这让我怎么和你婆婆交代。”
施云的玩笑话吓得夏洛特赶紧用双手捂住了施云的嘴:“别瞎说,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要是传到家族里,可有我好受的。”
对魔术师家族来说,夫妻婚姻最重要的产物之一就是有优秀魔术天赋的后裔,因此自然对妨碍生育的同性恋深恶痛绝。施云是野路子出身的魔术师,背后没有家族所以对这种事也无所谓,但夏洛特出生魔术名门是清楚魔术家族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家中同性恋子弟的,而自己天赋卓越,她将来的后代也备受期待,要是传出自己是同性恋的风声,哪怕消息根本是空穴来风、子虚乌有,也免不了被召回家中质询确认一番。
“瞧你吓得,要不要我跟我妹妹说说,给你牵个线搭……”施云还没说完就又被夏洛特堵住了嘴。
与夏洛特的一双怒目对视着,施云将堵在自己嘴上的手轻轻拿了下来,说:“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想说什么?”
“哼!你这老没正经的!”夏洛特冷哼一声,继续说了下去,“在你这待了的两个月,我发现你妹妹根本不是简单的长得漂亮而已。”
“嗯,然后呢……”随口应着,施云继续低头看书。
“这种感觉我是第一次碰到,我实在很难说清楚。”
“果然是坠入爱河了啊。”
“碰!”这次夏洛特连口都懒得开,直接一发压缩空气弹就砸在了施云的额头上,这一击足够让普通人脑浆四溅,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厨房里的竹青。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电视里的声音,夏洛特不小心摁错了音量。”
“我用遥控器拍蟑螂的时候不小心摁错了。”
三言两语把竹青骗回厨房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你说的蟑螂该不会是指我吧。”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一大一小两人像两只斗鸡一样对峙着,最后施云打破了僵局,说:“没错,我妹妹是有些问题。”
“你上次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她是纯天然的么?”
“我只说是纯天然的,又没说没问题,竹青这些毛病都是在娘胎里就有的。”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类似于海伦、迪卢木多、克丽奥佩特拉七世那种。”
“你是说魅惑?”
“对。”
“但我没有感觉到有那种程度的精神干涉。”
“被压制了。”
“是那条项链么?”
“你见过?”
“一起洗澡的时候看见的。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洗澡的时候都不摘下来,于是问了下,她说是你让她任何时候都不要摘的。”
“你们还一起洗澡了?”
“她觉得我是个孩子,需要照顾。”夏洛特耸了耸肩,问道:“那项链是你做的?”
“不是,我不擅长制作太复杂的魔具。”
“那是谁给你做的,你有关系那么好的魔术师么?”夏洛特好奇的问,由于担心自己的魔术技术被窃取外泄,魔术师很少出借自己的高端魔具。
“那个人你也认识。”
“谁?”
“爱丽丝。”
“婆婆?你们俩关系有这么好?”
“没有,不过我有交易的筹码。”
“什么筹码?”
“这就是秘密了。”施云神秘的笑了笑。
这时施云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电话,通话时间很短,只有寥寥几句应答,挂断后,施云深深地叹了口气,面色阴沉的对夏洛特说道:“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从施云接听电话的时候,夏洛特就隐隐感到不妙,现在更是倍感惶恐。
“爱丽丝的实验失败了。”
话音未落,夏洛特就感到一阵眩晕,当即瘫坐在了沙发里,她觉得胸口发慌,眼前一片模糊,不知什么时候脸颊已是一片湿润,她自幼就听着爱丽丝的故事长大,听着爱丽丝是如何一步步成为里世的一座丰碑,一段活着的传奇,她被家中长辈要求成长为像爱丽丝那样的人,她将爱丽丝当成了崇拜的先贤,奋斗的目标,她短短的一生都在追逐着爱丽丝的背影,现在这背影却突然消失了。
好一会儿,夏洛特才缓过劲来,向施云进一步确认:“那婆婆呢?”
“人没事,现在正收拾行李准备来东京呢。”施云一脸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继续翻看着书,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什么!?”
“我刚刚没说么?你婆婆没事,现在正准备来东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后你就能搬回去和她一起住了。”
看见施云满面的无辜,夏洛特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她边大吼着:“你这混蛋!”,边扑向了施云。
施云哈哈笑着稳稳的接住了扑上来的夏洛特,任由夏洛特的那双小手扼住自己的脖颈,丝毫不在意那双小手施加的足以掰断铁管的力道。
在夏洛特徒劳的努力着想要掐断施云的脖子时,施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夏洛特赶忙放开手,凑上前去听,生怕又被耍了。
施云看了看来电号码后,并未阻止夏洛特,而是直接接通了来电。
夏洛特没听两句,脸色就羞红了,她意识到自己又被调戏了,一巴掌甩在了施云的脸上,骂道:“下流!”
这巴掌打在早有准备的施云的脸上,非但没有让施云感到疼痛,反而让夏洛特自己的小手红肿了起来。
结束通话后,施云一脸好笑的戏虐道:“你啊,这通电话本是我的隐私,你却偏要凑上来干那惹人嫌的事,不止这样,听了后还扇了我一巴掌,你也太不讲理了。”
“你……”施云这一番倒打一耙的说辞,噎的夏洛特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来,让我看看你的手,刚刚那一下应该是伤着了。”
“不劳你操心!我自己能处理!”夏洛特躲开施云伸来的手,恶狠狠的回道。
见状施云也不多说什么,这种小伤以夏洛特的魔术水平也的确能治疗。他转身径直走向门口准备出门。
竹青听到门口的响动,匆匆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她看见自己的哥哥正在玄关穿衣戴鞋,便赶紧问道:“哥哥,你要出门?”
“是啊,有些事要去办。”
“什么有些事,分明是去跟情人鬼混。”夏洛特毫不客气的揭穿了施云隐瞒的事,不过施云本人倒是无所谓。
“那晚饭?”
几乎可以肯定施云不会在家吃了,但竹青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再确认一下,可得到的回答果然如预料的一般。
“我在外面解决,你和夏洛特一起吃吧。”说完施云也不等竹青应答便径自出门离去了。
看着自己准备的一大桌饭菜,竹青幽幽地叹了口气,失落的小声自语:“可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啊。”
这次邀约施云的情人名叫铃木惠,年仅29岁就是一家大型食品公司的人事部次长,算是个职场女强人了,两年前惠前往欧盟出差调研,在工作间隙于酒吧中和施云相识,之后成为了彼此的性*伴侣。
惠有着一张漂亮、圆润的日本女人脸,身材算不上火辣,但称得上标致,用施云的话来说就是:每个部位都有一点可爱的小缺陷,这些小缺陷虽然会稍稍降低整体的美感,但在做*爱时却能进一步挑起人的情欲。
两人约好了在惠的家中碰面,施云带了两瓶香槟,而惠则准备了各类新鲜的鲍鱼和帝王蟹。
施云认为一场美好的欢*爱,从两人见面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也就是说上床前的观影、晚饭、聊天、游玩等等,都是欢*爱的一部分,是前戏。而铃木惠的第一个床伴就是施云,她在这方面的经验全都师承于施云,自然也是如此认为。
在惠家中宽敞的厨房里,施云和惠伴着音乐一起料理着食材,他们商量决定鲍鱼一半清蒸一半油焖,而帝王蟹则鲜炒。两人在厨房中忙碌着,彼此的指尖、手臂、脚踝都在一个个看似不经意的瞬间划过对方的腹部、脖颈、大腿、小腿、乃至更私密的地方,撩拨着彼此的欲*火。
将完成的菜肴装盘上桌,惠打开香槟为两人的杯子斟满,举杯相碰,两人开始享用晚餐,这顿晚餐同样充斥着各种调情的小游戏,一顿饭两人吃了近两个小时,等到晚餐临近尾声时两人的兴致也已达到了最高峰。
最先忍不住的是这方面经验更少的惠,她将杯中最后一点香槟全都含入嘴中,走到施云面前,将身子倚在施云的胸膛,嘴对嘴的将口里的香槟渡到施云的口中,同时一只手顺着施云的胸膛一路滑下去,直到拉开裤链握住那**代表情*欲的坚硬权杖。以此为开端,施云解开了惠的衣衫,衣服滑落的沙沙声让两人的更加迫切渴望彼此的胴*体,暧昧的嘴对嘴渡酒转瞬间变成了缠绵的激吻,舌头、唾液交缠混合在一起,让两人心荡神怡。
惠感到下身一凉,她的裙子被掀开了,紧接着一只炙热的手插入她的**,分开她的丝绸内裤,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被逗弄的站都站不住了,她干脆直接坐在了施云的大腿上,施云用力一顶,一股难以言喻的**从下体开始沿着脊椎一路冲上了大脑,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得好像一颗恒星在她脑袋里爆炸开来,这是她今晚的第一个高*潮。
两人在进餐的餐厅里做了三次,之后在浴室内又做了两次,然后在客房里又是三次,接下来的惠就记不清了,她当时已经意识模糊,只觉得一阵阵美妙而难以招架的**在袭击着自己的全身,她想要求饶又想要更多,在这反复的矛盾中她最后陷入了昏睡。
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醒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此刻她正枕在施云结实的臂膀上,施云比她先醒来,这让惠突然想起似乎每次都是施云先醒过来,她就根本没看过这男人的睡脸。
“醒了?”正在看书的施云笑着转过头看着自己臂弯里的妙人。
“嗯。”惠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回味起了昨晚的风流,她又是感到一阵满足与放松,最近升任次长,更高的职位,更好的薪酬,更多的压力,再加上家里人不断的催促,让她觉得身心俱疲,所以施云刚一有空她就忙不迭的送出了邀约,事实证明施云的确是个完美情人。
许久惠再次睁开眼,向施云请求道:“能给我弹首曲子么?”
“想听什么?”
“随你,欢快点的就好。”
“乐意效劳,我的女士。”说着施云习惯性的将脸埋进惠的发丝里深吸了一口气。这习惯在惠眼里煞是可爱,她曾问过施云为何总是喜欢埋首在她的头发里,施云作出了如此回答:“我觉得那些我们拥有过但最终却失去了的美妙事物,就藏在女人的发丝里。”
施云拿起掉在地上的浴袍穿上,然后抱起墙角的吉他开始调音,这是一把弗拉明戈吉他,物主原本是惠的第二任男友,许是怕见面了尴尬,那男人并没有来取走这把吉他,于是这把吉他只能在角落里蒙尘,直到施云进入了惠的生活。
调音没有花太多时间,自从知道了施云会弹吉他后,惠每次幽会都会要求施云弹上一曲,因此吉他并未走音太多。拨弄着琴弦,一首明快、热情、激烈的弗拉明戈舞曲就在施云的手指翻飞间飞溅而出。
静静的听着舞曲,呆呆的看着施云,惠回忆着自己过往的一生,思考着接下来的决定是否正确,衡量着施云是否合适。
当曲子结束时,惠也下定了决心,她对施云说:“我们结婚吧?”
“什么?”施云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我说‘我们结婚吧’。”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可不适合‘婚姻’这个词语。”
“对,我知道。但我觉得你合适做我的丈夫。”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你之外我还有其他的情人,这样也算合适?”
“我就是这么觉得。”
“你这只是源自感性的冲动罢了。”施云放下吉他起身坐到惠的身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性*友谊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单纯,没有家庭的重担、没有婚姻的束缚,不用应付孩子的哭闹,不用承担对方的烦恼和麻烦,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喝酒、接吻、爱抚、做*爱,一起寻欢就够了,厌倦了彼此只要说一句‘我腻了’就能结束,不用上演八点钟黄金档的那些俗套桥段,婚姻只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而麻烦。”
“我在老家的母亲今天早上又打电话过来,问我有对象了么?如果没有他们看中了一个不错的要我去相亲看看。”惠无力歪着脑袋说道:“我不像你才二十,我已经二十九了,再过四个月过完生日我就三十了,我父母那边可是每天都在催,我的同学有些都在Twitter上晒起了自己孩子的照片了,那些长舌的同事也在背地里说三道四。”
“如果你真的想结婚,那你是时候结束我们这种关系去另寻对象了。”
“别这么急着拒绝,听听我的求婚告白再做决定。”惠又打起精神来说道。
“你指望我因为你的求婚告白听起来挺浪漫的,所以一时冲动就答应和你结婚?你觉得我像是那种纯情懵懂的小伙子么?”
“听一下,你又没什么损失,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想出来的。”惠看见施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于是进一步央求道:“你总得让我努力一下吧,就当是给我个放弃的理由。”
“好吧,好吧,我洗耳恭听,不过我事先说清楚你这是徒劳。”施云拗不过惠只好妥协。
“先从我为什么觉得你会是个合适我的丈夫说起吧。”惠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后,继续说了下去:“首先我很清楚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这玩意儿,更谈不上什么两情相悦,但谁说结婚就需要爱情呢,爱情从来不是结婚的必需品,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所以我们相不相爱根本无关紧要。我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在将来我还期望爬得更高,我会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对家庭的照顾会很少,我需要一个能够允许我在外打拼的丈夫,我的第一任男友就要求我辞去工作专心在家相夫教子,显然你不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另外,你收入很高,虽然你从没告诉我你一年能赚多少,但我能感觉出来应该比我多得多,有些男人的自尊心简直就是难以理喻,他们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比自己赚得多,觉得那会让自己显得很无能,使他们感到颜面无光,这简直就是可笑,谁规定女人不能比男人赚得多的,跟你在一起就不用担心这种事,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不幸你真的是那种无聊的男人,但至少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可能是永远——我的收入都比不上你;第三点,你还很擅长调情,当我从一天的忙碌中解脱时,我回到家可不想再面对一个别人跟他说话他却只会木纳的用‘嗯’和‘啊’来搪塞的丈夫,或者是一个只知道盯着电视里的棒球比赛喝着啤酒的老公;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不会马上吵着要孩子,我的事业正在关键的上升期,可没法去休产假。有了这四点,你那些其他的小毛病,像是多情风流之类的在我看来都显得无关紧要。”惠看了看施云,想要从施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关于我们将来的生活,介于我在妻子的职责上疏忽,我也不会要求你去当个忠贞的丈夫,你大可以继续去寻花问柳,只要不会威胁到我妻子的地位,我都可以容忍,如果我在四十岁之前成功进入董事会的话,我们可以再生育几个孩子,孩子们要是愿意我们可以送他们到美国读书,将来入籍美国,进入政界,说不定他们当中还会有人成为总统,毕竟连黑人都当上美国总统了,有什么理由东亚裔的就不能呢,当然要是他们不愿意的话,那就随他们吧,只要别去碰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就行。等到你我都到了没有精力继续打拼下去的年纪后,我们可以搬到乡下去住,或者干脆去世界各地旅行,反正我们的财富足够支撑这样的生活。我的求婚告白听起来怎么样?”
“与众不同,听起来就像在谈生意,我还以为会更浪漫些。”施云面无表情的评价道。
“你都说了浪漫不可能打动你,所以我就从利害的角度出发。”
“但我还是拒绝。”
“那还真是可惜。”惠看起来真的觉得很遗憾,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你要结婚,那我们的关系也就到此结束吧,如果找到合适的对象的话,别忘了发请帖给我,我会送上一份不错的结婚贺礼的。”
施云说完打算穿衣离开,却被惠从背后搂住,圆润的乳*房就那么直接贴上了施云的后背。
“别这么急着走啊,你可真是薄情啊,怎么说我都当了你两年的床伴,你就这么干脆的把我甩了。”
“惠,别闹,你是知道我不勾搭有男人的女性的。”
“我这不是还没有嘛。”惠把双唇凑到施云耳畔,充满诱惑的低语道:“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次了,看在这两年的情谊上,你可应该给我一个印象深刻的狂欢做为分别礼物吧。”
听到惠的提议,施云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强硬的将惠压倒在床上,然后房间内再次充斥着男女的喘息声。
等到施云离开惠的公寓时,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一边坐上自己的车子,一边打开手机的通讯录,将惠的手机号码,从情人一栏转移到了友人那栏下面,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在日本他已经没有性*伙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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