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公共汽车的体育老师僵尸在诡辩男转变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现场，而晓倩和诡辩男还在那边旁若无人的亲吻，显然短时间内并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出包围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就算是再有耐力，在必须要保护庞檬的情况下我也无法杀出一条路，这个可怜的姑娘已经被吓傻了，动都动不了，全程被我拽来拽去。
包围的要点在于进攻死角，再加上没有武器，基本上最不利的条件全在我身上了。
那个僵尸从我的死角扑过去，我反应虽然迟了，但僵尸却没有伤到我，这让我产生了点疑惑，按照僵尸的就近原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刚才没有锁定我。为了再次验证，我特意卖了个破绽，在一个僵尸前滞留了片刻，只见他像是没看到我一样直接扑向了庞檬，我顺手扭断了其脖子。
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我好像无法被僵尸探知到，或者说不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所有来袭的僵尸全部是以庞檬为目标。
不过我也懒得思考原因了，情况反而更加严峻。我一直坚信着世间一切都会腐朽的说法，但我也坚信只有承诺是一个例外。
已经和那个只剩灵魂的小姑娘约定好了，就算后悔也要做到。
在奋力抵抗了五分钟左右后，侧翻的公共汽车已经完完全全被僵尸侵占，估计里面的同学已经凉了。我的思维已经开始了混乱，剧烈的运动让我气喘吁吁。
虽然有异于常人的搏斗水平，但是身体素质却吃不消，应该是长久没有锻炼的原因。
“庞檬……”
“怎，怎么了？”
“有小刀什么的东西吗？”我终于有了说话的空隙，解决了第一波之后，刚才袭击公共汽车的僵尸现在已经围了过来，比第一波的时候多多了。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庞檬摇摇头，这个女孩的心理素质实话说超出了我的预想，要知道她和第一波僵尸交战的时候有多少次与张牙舞爪的僵尸差点撞上。
实在没有的东西也不能强求，我只好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第二波僵尸身上，但我心里已经很没出息的在想如果没有保护好庞檬之后该怎么办，违背了承诺之后会怎么样。
庞檬会死，然后我又会怎么样？我还没有违背过承诺，但我想那种滋味一定生不如死。
“真没出息，就算只有你，这些死人也算不了什么的吧？”黑尔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我实在没有和他说话的精力了。
“不要勉强自己啊，你的感情会一五一十的传给我，如果你之后真的生不如死的话，那我岂不是糟糕透了！”黑尔自说自话。
“我已经有五年没有怎么运动过了，这些你比我要明白。”我对他说道，这时第一个僵尸已经接近了，因为无法锁定我的原因，倒是很轻易地解决了。
僵尸的包围圈逐渐缩小。
“就算你能打完这堆僵尸，那两个狗男女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算了，先帮你一把，下次可千万别指望我会帮你了。”
话音刚落，黑尔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把手抵在我的额头上，口中念道：“执神之手伴明旨意，万载志轮九州不灭，簇芜枉千军马沙湳，炽沫于众棂绉遣帝……契合度——1%……”
在金色的光晕之中，我明确察觉到了疲劳感的褪去和力量的涌上，庞檬的一声尖叫把我从中拉回现实，因为黑尔的融合过程过长，差点误了大事，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两块碎石，抛过去，两只扑向庞檬的僵尸霎时被飞来的石头砸碎了脑壳。
就算是投掷物也可以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就算没有武器，这个水平面对这些僵尸也绰绰有余了。
仅仅是1%的契合度，就已经让我非常明确的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变慢了，就连这纤细的雨幕也是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我发现了僵尸的弱点，那就是它们和活人一样身体里的经脉筋骨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人的弱点在它们身上一样行得通。
虽说失去了感官，但也仅仅是没有疼痛感而已，受到了致命的攻击一样会死。
“停下。”
随着那个叫晓倩的“神的使者”一声令下，僵尸群们立刻停下了进攻的趋势，虽然这是个趁机灭掉僵尸的好机会，但我却不能动手，因为这时必须时时刻刻防止庞檬被偷袭的可能。
“我无法操纵僵尸将你锁定为目标，难道说你也是神的子民？”晓倩对我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与我们为敌？”
诡辩男在一旁用非常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我。
在那边倾倒的校车里，陆陆续续的僵尸从中爬出来，我看着那些刚才还坐在一起的同学，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十分钟前他们还在说话，但现在已经全部沦为了行尸走肉。
“果然，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吗？”我还没说话，晓倩已经自顾自的说道，“你是我们这边的人，不管你心里怎么想。”
“为什么？”我说道。
“在事情发生前，所有人都昏睡过去，然后每个人都做了不同的梦。每个人都见到的是自己一生中最难以原谅的人的道歉，如果是直接原谅了的人会变成僵尸，而直接上去杀了那个人的人，就会变成神。”晓倩说道，“这都是在杀了那个人之后，神告诉我的。”
“你遇见了谁？”
“我的前男友，因为恨之入骨，而且我知道是在做梦，所以就把他杀了，然后我就通过了神的考验。当然，现实中他也已经被我杀了。”
“真是狠毒，那，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虽然你没有变成僵尸，但你也是‘神的子民’，所以你一定杀了那个梦里的人吧。”
不，并没有，不过我没有说出来，更何况那个梦里的人我就连是谁都没有认出来，更没有原谅或者杀了一说。
“所以，加入我们，为了神——”晓倩充满虔诚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能。”我摇头道，“神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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