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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回城

第三十一章 回城

艾菲可以从滑板传来的声音感觉到它的脆弱,已经无法再继续胡闹下去了。

「贾斯汀!听得到吗?」所得到的讯息却是一片安静。

艾菲无奈的叹口气,从口袋拿出充满充满紫霞的珠子,下蹲将它装进后方的引擎盖里,「看来没办法了。」

紫色的波纹从引擎散了开来。

脚下的滑板再次提速,将追兵全数甩开。

失连的讯息也再次回复,可以听到树木断裂、男人的怒吼与异兽的尖啸。

「贾斯汀!听得到吗?」

「听得到,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

「准备传送!」

「可是您刚刚不是说…」

「不用管那么多!照我的话做」

「…是,请稍等,马上为您计算坐标与距离。」

「别忘了T-1!」

「…抱歉,现在无法与他联系。」

「真是…贾斯汀,跃传!正上方十五公尺!」

「收到。」

疲于奔波的异兽看着猎物越跑越远,心里已经非常不好受,看到她突然散发紫尘,瞬间扭曲消逝,更是把他们最后的希望给淹没。

上了青天,所有状况全部摊在她的眼前,T-1所指的肥虫,就在森林一公里外的边缘处。

和小时所看到的蠕虫没有两样,又肥,又大。

可艾菲看到它时,可爱两字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五十米身躯,不断蚕食着树林,留下残破的荒野。

重点是明明眼前就有一场战斗正在爆发,它却还在吃。

享用着眼前的餐点,毫无一丝警觉。

铁人与他的宿敌就在不远的下方,结果还是像当初一样,一面倒。就算有了所谓的雷射抢,外部装甲,与全新的射击系统,也必须与敌方维持在一定的距离,才能发挥出科技的威力。

只是…名为黛西的异兽并不是傻子,不管T-1怎么向后退,它依旧保持在自身的攻击范围内。

当T-1扣下板机,巨大的六脚饕狼瞬间扭曲消失在他眼前,绕到背后用尾巴将铁人扫了出去。

树林如欢喜的烟花排排散开,直到撞在泰坦蠕虫充满弹性的身躯上,才停下。

回到地面上的铁人,摇摇晃晃的爬起身。

看了一下手中扭曲的枪械,便将它丢到一旁,抱起巨虫吃剩的原木,摆好架式等待「黛西」。

「来啊!」T-1愤怒大喊道。远处的它只是歪着头看了一下,便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他的身前。

只能说,他的攻击还是慢了一拍。怀中的圆木早被对方浩长的手臂制住,没有空间可以施展力量。

黛西夺过圆木,用其他两只手将他压倒在地,直接还以颜色,掀起一阵沙雾。

「白痴!这里!」铁人忽然出在上方,双手握实朝它的脑袋砸下去,让它趴倒在地。

鳖噘了数百年,T-1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抢过原木,想补最后一击。可原木刚举起,巨大的身躯已经消失,飘到数百米之外。

「准许使用跃传。」

「你她妈到底到哪里去?我刚刚叫你上百次都没有回应。」

「抱歉,因不明原因断讯,无法及时为您…」

「别在那废话!告诉她我们要走了!」

「她已经听到您的回应,正在赶过来。」

「还有多久?我可不认为…」

「嗨!」铁人话还未说完,艾菲立马踩着滑板出现在他的头上,同时指着远处的敌人叫道:「贾斯汀,雷射!」

「什么…」T-1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自动追踪敌人,聚能发出高温的热线。可是黛西不是省油的灯,别说聚能这动作有多缓慢,向右一步便躲过了攻击。

猎物也在它分神的一刹那逃离现场。

留下平滑的空洞…

「烫烫烫…烫死我啦!」T-1捂着脸,疯狂在地上打着滚,无色的青烟持续从他的指缝间窜出。背着灭火器的协助者也即时赶到,一摇一摆的走到他上头,狂撒泡沫。

艾菲反到没事,稍为吐了一口异物在地,便起身拍下无意间带回来的尘土,走到硕大的萤幕前,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运作着,整理带回来的资料。

数据、地图、异兽的造型与样本,全部被归档加以分类。连今天所碰到的巨大蠕虫也没有放过,为它创设编码与代号,为正哥异兽的介绍又增添新的一页。

「艾菲!刚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刚刚的雷射和传送,我都没有下令,怎么…」

「噢!是我下命令的。」艾菲便继续输入资料,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等等!你是说命令是你下的?靠!你凭什么操控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我只是告诉贾斯汀我需要什么而已。」

「贾斯汀?」

「是啊,在前一个礼拜发现的。要看记录吗?」她便从名为日记的挡案打开给铁人看。

「噢…难怪那天…不是!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难道没有这样的程式吗?」显示出的档案收好,她又继续整理收集的资料。但所给的答案让温和的蓝眼转成鲜明的红色,铁人将身旁的协助者推开,抹干满是泡沫的脸,来到她的身后,朝脑袋敲下去。

「啊…好痛!」

「下次别再这样干了可以吗?」

「你…你不是人类的保卫者T-1吗?」少女扶着发痛的头,回身看着他。

「是半人半机械,半人半机械!你这耳包,到底要说几次才会明白!虽然我身体包覆着钢铁,可是我的内在还是一个人好吗!我会冷、会饿、会渴、会伤心、会思考的真人!是一个靠着科技而进化的真人!」T-1挥舞着双手宣扬着自己的宏伟。

对于他的生前,艾菲反到没什么兴趣,继续打自己的资料,还防不胜防的补了一句:「别忘了还是一位想抽烟的瘾君子。」

「对,想抽烟…该死!该死!该死!」铁人找了面铁墙,脑袋一遍又一遍的撞着,像不歇的接拍器反覆这恼人的动作。

「你要烦到什么时候!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还不是因为你提到我的痛楚!你难道认为我这样有比较舒服吗!」

「大废铁!」

「死耳包!」

少女直接和独眼铁人玩起瞪眼游戏,双方在互瞪数秒后,艾菲低头说道:「算了,我认输。」

「喔,真有趣,平常可不会这样子。」

「是啊,都已经瞪了三个月,也总该了解一些事情了,别跟机械人玩瞪眼!」

「哈,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那你…还知不知道筹码在我的手上啊?」

「你…」T-1瞬间僵住,那股渺小的成就感与自豪瞬间缩了回去。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少女,虽后说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迟了。」

「好吧,那晚餐来吃罐头吧。」

这次换艾菲愣住了,过了数秒清楚发生什么事后,赶忙对着T-1叫道:「等一下!不是说我来煮吗?」

「我改变主意了。臭小鬼,妳活的时间还没有我的十分之一,别以为只有我有弱点!」

「过分!」

「来互相伤害啊!以为我会怕妳啊!」

双方再次互瞪,异口同声喊道:「干!」

最后豪放的大笑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可能是不久前的一件糗事,

两人累积起来的一种默契,

或是为将要结束的事情感到高兴。

等到双方都冷静下来,T-1才缓缓问道:「…找到了吗?」

「找到啦!」少女手指一滑,画面上的视窗全部关闭,从角落跳处了一张粗糙世界的图表,满是光点的表面渐渐在消失,数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少了一半。

「真不容易啊…我原先以为要数年的时间。」

「谢谢贾斯汀吧。若不是有它的帮忙,大概又要再加一倍。」

贾斯汀:不会,先向千年前的先人感谢吧,毕竟若没有他们帮忙完成整个系统,

以及艾菲帮忙整理图鉴,大概再多个百年都无法完成。

「难道就没有我吗?」

贾斯汀:维持机体运转、消耗过期物资…艾菲小姐,能帮忙想一下吗?

「再加个保镳吧,剩下我就想不到了。」

「干!难道我就这么没有用了吗?」

艾菲下手边的工作,摸着下巴仔细的想了一下「好像…没了。」

贾斯汀:反正千年就是反覆干着那些事,更探险队有关的正事是一件都没有干

过。偶而出门打个猎,回家就是喊着想抽烟,野人和你差在哪里?我分不出来。

「你们竟然…烟!我他妈的干!烟!我想抽烟啊啊啊!!!」马上在墙上一阵猛敲,把脚边的协助者给踹了一下,剁脚离开了房间。临走前又叫了一次:「烟啊啊啊!!!」虽后消失在走道上。

「哈哈哈,成功!终于扳回一程。」艾菲高举双手欢呼道。

贾斯汀:我也同样在此感谢艾菲小姐愿意给予协助,毕竟若能戒烟成功,对他

绝对是一件好事。

「抱歉,在我的家园得到拯救以前,我可不希望他戒烟。」

贾斯汀:确实如此,我们不能将他的目标夺去。但请看。

地图的繁星全熄了,独留留一个光点在大陆的中心上,持续的闪耀着。

贾斯汀:你看,那就是兽王。大小、能量指数、体型、样式…种种的失败与再调整所得出的结果,将防御用机械充当队员更是一个了不起的想法,虽然先人曾因为回收问题而选择放弃。但若是非常时期,何需在意?

该走的就是要走,赌气呆着有什么用?为了目标,必须在所不惜。牺牲是难免的,但是这也造就人类数千年历史的真正原因。中国有句名言: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若为了后世,一切的牺牲都值得了。怎么啦?艾菲。

艾菲抱着膝坐在椅子上,惆怅看着画面上的字幕与地图,「没事,就是…对野人那个字眼有点在意而已。」

贾斯汀:抱歉,若有冒犯…

「不是,你说的没有错,就是一群为生活烦恼的野人而言,生活以外的东西确实没有必要。

的确,从整里的资料上来看,异兽锻的再成长,进化。而人类却为了一时的方便,止步不前。

异兽为了生存,可以从温和的阿其啦变成塞尔迦,让柔软的身躯长出坚甲,配合满嘴的利齿来适应新的环境。

反观我们一再舍弃先前的科技,甚至把过去的历史给灭尽了。你所说的阿基米德、爱迪生、二次世界大战、千禧年…我完全没听过那些东西,或许这也是我们会败给异兽的原因吧。你们程式也讲哲学吗?看起来你有话想要说。说吧! 」

贾斯汀:其实…

「什么?」

贾斯汀:我不懂哲学。我想讲的是…若T-1愿意,我们只需三百年期就能完成一切的工作。

两百年完成自制船舰,综合加起来五百年,我们身负的任务就结束了。若不是…他想烟想疯了,工程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延后。

「但他后来又硬生生的拖了五百年。」

贾斯汀:是啊,又是五百年。永无止境的推挪。

「贾斯汀,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准备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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