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之地没什么好看的……昨天有一头恐爪龙溜进了我的鸡舍,它叼走了其中一只,杀死了剩下的二十只。但这并不算是最糟的损失……如果在十年前,我们还有法子可以想。但现在,除了考虑搬走以外我还能怎么办呢?”
—— 一位满面愁云的牧民
有一支商队,由战马出发,沿着边境线绕过中心森林,从恶犬进入雄鹰……他们的目的地是坐落于圣女之墓的碉堡城。
霍文路德·马内斯正在追踪这支商队。安妮想要从银辉城逃跑,这支商队就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商队正好是在三天前出发的,多么巧合的事情呀!
霍文路德想起了特里斯坦的话。他拿不准老人说的“对魔法的包容”指的是什么,如果特里斯坦在暗指魔法的研究在雄鹰是被允许的话……但霍文路德以为,若真的有一个国家在偷偷的支援那些巫师,恶犬的嫌疑可要大得多了。毕竟传说故事里,恶犬的土地可就是和邪恶的巨龙们交易得来的啊。
追踪了两天,霍文路德已来到了战马的边境。远远已经能看到木质的哨岗,在开阔的跑马平原上,显得既孤单又古怪。一个月前霍文路德还在附近的营地里教那些新兵蛋子如何攻击才不会伤到自己。霍文路德原本打算回了银辉开一家铁匠铺,在首都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于是在他离去前,他的朋友将他拥进镇子里的酒馆,他们在里面渡过了整整一夜。想到一个月前,那些战士们排着队和他拥抱,嚎啕大哭仿若永别的模样(他们喝醉了,第二天恐怕要受处分)。霍文路德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
霍文路德让马慢下来,从下面踱过去。在进到那岗哨的影子里的时候,霍文路德抬头看了看守哨人,是一张生面孔。那士兵注意到霍文路德的视线,将身子挺得更直了些。从那片阴影里走出来,霍文路德便抖动缰绳,让马奔跑起来。
雄鹰的边哨和恶犬相隔不到一里,马很快又要慢下来了。
霍文路德在恶犬的哨岗也没有被阻拦,在经过阴影的时候他停下来,抬头看向那哨卫。那名士兵也看向他,并友善的点了点头。
“两天前,是不是有一支商队从这里经过呀?”霍文路德大声的冲那卫兵询问。
“是啊,我还从他们手中收了10枚金币呢!”那卫兵笑起来,他挺了挺腰板,用带点口音的通用语回答。
“谢谢,祝你平安。”霍文路德冲卫兵皱了皱鼻子,露出一幅古怪的笑容。他轻踹了一下马的下腹,那马便扬起蹄子冲进了恶犬的国土中。
霍文路德有些看不惯恶犬人的市侩作风……当然这要比那群镍铜来的商人要好得多了,他们的身上简直带着一股子魔鬼般的硫磺味。相比起来,恶犬人可要淳朴得多,如果他们从你的手里收了钱,他们便对你有了一种不知怎么来的忠诚感……霍文路德认为,这到底也算是善良的不同体现。所以尽管他对这作风看不习惯,但也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马又慢了下来,霍文路德抚摸着马的脖子。在不远处有一栋小屋,建在土坡上,土坡下面是一条浅浅的河。霍文路德驾着马向那木屋走过去,马已有些累了,他决定让它喝些水。也要找木屋的主人问个路……霍文路德还没有去过毛线镇呢。
马匹在河边伏下头,将唇埋进水里,发出噗噗噗的声音。霍文路德趟过水,爬上土坡向那屋子走过去。屋子是木质的,屋檐上垂下来挂东西的铁钩,霍文路德猜测这可能是哪个猎人的家……但屋子看上去很老旧了,那些铁钩都生了锈,窗户也被从里面用木板钉死,现在这里面大概是没有人住了。
这两天一直在跑马,霍文路德的腰现在感觉有些难受。他走向屋子的门,希望能在里面发现一张带靠背的凳子什么的,让自己的老腰稍稍放松一下。他踏上木质的台阶,整个屋子便抖动起来,发出了夸张的悲鸣声(简直就和女人的尖叫一样),但意外的没落下多少灰尘。老骑士走到木门旁,抓住门框边缘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他这才注意到,那夸张的尖叫确实不是这屋子发出来的。他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儿……毫无疑问,那是一名女孩儿在求救!
霍文路德用肩膀将木门撞开。这扇门带着门框整个倒下去在地上摔得粉碎,这让老人稍稍有些惊讶,他可没有用到那么大的力气呀。老骑士冲进屋子,他快速的扫了一圈,目光落到了那个伪兽人女孩儿……“是安妮!”霍文路德在心里叫嚷。但仔细看看便发现,那女孩儿长着猫的耳朵和尾巴(不知为什么,有一只耳朵被咬掉了一半),而安妮是一名犬人。女孩儿正被粗大的麻绳绑着脚踝,倒掉在房梁上(这房子还能挂得住一个人?)……而且没有穿衣服!那身躯瘦瘦小小的,胸腔两侧甚至隐约能看得到肋骨。但她没有穿衣服!霍文路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看哪里。
那女孩儿着急的摇晃身子,冲老骑士喊叫起来,“色狼!别看我呀!你后面!后面!”
当霍文路德意识到身后有什么的时候,一股剧痛从他的侧腹窜上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他将一只胳膊勒在霍文路德的脖子上,手里薄薄的刀刃从盔甲的缝隙中切进来。霍文路德简直就要昏厥过去,但他紧紧咬着牙,撑了过去。老骑士用左手拽着那条胳膊,右手猛的向后,抓住那男人的肩膀。他大吼一声,将那男人从身后提出来,甩到面前。那男人躺在地上,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一般人被这样捅一刀,就算没有当场昏迷,大概也失去了力气。他不知道的是,战马的圣武士在战斗中受到神的恩宠。恐惧,痛苦,疾病,毒素……这些对常人来说会要命的东西,都无法击垮霍文路德的意志。
老骑士一边深呼吸,一边取下剑。侧腹像在被无数的昆虫啃食般,疼痛火烧一样蔓延到了全身。但他的力量却从心底涌了出来,霍文路德紧紧的握着剑,和那男人对视着。
男人轻巧的转了一下手中的短刃,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俯下身子扑向被挂着的女孩儿,短刃奔着女孩儿的肚子刺过去。霍文路德急忙冲上来,举起剑想阻止男人……但这只是佯攻。男人忽的扭转身子,撞进骑士的怀里,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嗤将霍文路德脖子的血管切开。
男人以为自己已得胜了……不可能有人受到这样的伤还能继续战斗的。
但他低估了圣武士的意志。霍文路德高举着的双手重重的砸下来,柄头尖利的那部分锤进男人的胸膛中……就差一点就打中了心脏!一声尖叫卡在男人的喉咙里,他甚至没来得及喊出来,霍文路德便拽着柄,将他抬起,用力甩了出去。
男人倒在地上,他嚎叫着,捂着胸口的伤口打着滚。因为剧痛,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男人几乎要哭出声来。模模糊糊间,他看向了那年老的圣骑士……血从骑士的伤口中不断淌下,将那套闪亮的盔甲染红。但骑士仍紧握着剑,阳光从屋顶的缝隙中泄露下来,打在他的身上,宛如一尊天神。
天神垂着头,向男人跨出了一步。男人立刻爆发出一阵悲鸣……就像一只被老虎逼到死角的兔子。他一把扯下斗篷,向骑士扔过去,趁着斗篷遮挡骑士视野的时候,男人连滚带爬,哭喊着逃跑了。
那个伪兽人女孩儿……是了,就是我们的泽诺……在刚刚的战斗中她甚至不敢用力的喘气。她着实被吓呆住了,有好几次她差点都要尖叫出来。但那个老人却夺得了胜利,他简直就是一名超人!
将泽诺从狼尾城的巷子里打晕,绑架到这小屋来的男人……在这超人面前像一条被砍掉了尾巴的狗一样,吠声里都带着哭腔。泽诺呆愣愣的看着那超人的脊梁,他直挺挺的站立着。泽诺在犹豫要不要出声叫他……她怕一旦发出声音,超人便会倒下死去。
许久,超人手里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那硕大的身躯蜷曲着跪在地上。泽诺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慢跳了半拍……但很快,骑士举起一只闪烁着光芒的手,他用那只手抚摸着脖子,然后是侧腹……那些伤口在那光芒中竟在慢慢的消失!一会儿工夫,超人的身上已没有一点伤痕了,他只是咳嗽了一阵子!
他果然是个超人!泽诺这么想着,开始摆动身体,“喂!快放我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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