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向山姆确认了一次。
「…喂,真的要绑架幼女?」
「你也知道吧,如果不这么做,根本不可能攻陷A国。」
「可是绑架…」
「得了吧,记得吗,全世界都有飞到太阳并带回流的技术。」
「可是…」
「你想被炒吗?」
「唉……」
就在上周,我和山姆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让我们前往A国绑架A国那位天才的妹妹。我一直以为他们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山姆也叹了口气,「伙计,我也不想干啊,如果能够现在辞退的话。不过…我可不想和你那可爱的——」
「别提她!!」
我一把拽住山姆的领子,按在直升机的墙上。
「哦等等!等等!嘿!我还没说完吧?!」
「你们两个安静点!到地方了!」
罗杰从驾驶座探出头吼道。直升机的窗户上是一片破败的,都不能叫做都市的深坑。
「真惊人。」
一时间我和山姆都停下了动作。
那个黄人小女孩很快就被我们拐上来了,甚至连醒都没醒,安稳地像是活在2239年之前。
「可怜。」山姆把我想说出来的话提前说了出来,一直专心开直升机的罗杰也终于参与了讨论,「让她睡着吧,这可能是她最后能睡着的时间了。」
「不过组织那边…」
「………」
他们不会放人,这是绑架者约定俗成的规矩。不由得产生了一份罪恶感…我这也是在杀人吧。
「等这该死的任务结束,我就不干了。」
「嘿伙计,你想和这小姑娘一样吗?」
但不尽人意的,那天下午,我又被命令把那个可怜的女孩带到囚禁室,然后看住她,根本就没有给我能够说辞职的机会。
她将被关在特别建成的牢房里,就在行政大厦的地下一层。直到我再次见到她才发现她原来是个盲人。
「你是来接我的?」
小女孩对我们国家的语言很熟练,光听声音根本判断不出她是A国的人。
「嗯,走吧。」
我没有多说什么,对一个将要死亡的普通百姓,我决定保持距离,一直僵持到牢房里,我们才有第二次的交谈。
「进去。」
「嗯。」
这次也非常短暂。
他们没有在牢房里放几乎任何东西,墙是有弹性的,整个监狱柔韧性除非有把枪否则只能乖乖待着。
不过她一点挣扎都没有,表现得…实在不像是个孩子,除了那张稚气的脸。
我一直在牢房的看守室待到了那天的晚上,山姆打电话告诉我,杰克和CJA的人已经去和她的哥哥交涉了,预计到十二点的时候就能回国。
「…出去」
就在挂掉电话不久,那个小女孩,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向看守室的我说道。
「啊?」
是想出去的意思吗?虽然我也很想帮她,但是我这个看守室也和她一样一直被监控室的人监视着。于是我按下通话键,回应她,「不好意思,你必须在这里。」
「…你要辞职,对吧。」
「诶?」
辞职的话…
这样的话在飞机上我和山姆他们说过,莫非?
「你一直醒着?」
小女孩点点头。
「为什么要我出去?」
「…我会引爆炸弹。」
她迟疑了一会才回应。引爆?不会吧?难不成她哥哥已经预料到了这次绑架,提前在她身上放了炸弹?这看上去比上头还狠毒啊。我决定让上头派人来拆掉这个炸弹,虽然,他们应该不会为了让将死之人多活一会而大动干戈。
「你等等。」
我决定打电话给拆弹队,至少让她再活一会。 她应该是答应了她哥哥这件事的,自愿过来当炸弹的。地球另一端的那家伙,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啊。
「时间…不够。」
女孩摇了摇头。
居然说时间不够?她也看不到时间啊?
「出去。」
她再次说道,就像组织前线的战士在对待敌人一样——一点不给面子。虽然我觉得在这里,地下一层发生爆炸,就算是1吨TNT在那一堆材料下也没什么用。
算了,反正我也想辞退这狗屁工作。
「好吧小姑娘,祝你好运。」
「等等,打开E…」
我按掉了通话,拿起椅子上的风衣,从应急通道跑了出去。
天气格外的晴朗,B国还没有受到任何的核武攻击,应该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度了。街道上,甚至还能看见人在玩卡牌游戏。
话说,她刚刚叫我打开什么来着?
E…Emoji…English…E捕…
不会吧?
停在街道上,我慌乱打开腰间的E捕器,就在此时,整个视线内的建筑突然崩塌,钢筋混凝土地也出现裂痕,冲击波和辐射横扫马路。
核武器,那个小女孩身上,有能够把自己变成核弹的装置!
这成为了我最后的判断,接着,地面彻底坍塌,灼热蔓延全身,终于把我的知觉吞噬。
———『看守者』视角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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