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注视了。
此时此刻我是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侧躺在长椅上的，睁不开眼睛身体也动不了，不知道周围是什么环境，只能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那个新出现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孩吧，身体前倾，脸凑近过来，能感觉到空气的搅动和她的淡淡鼻息，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而且并不排斥，脸上能感觉到她的视线，痒痒的。
她看着我，然后说:“是那种药吗？”
有些冷，有些傲慢，但又不恣意，反倒带着一种掌控大局般的气定神闲。
“是。”后面的璃茉回答，出奇的是她没有再像怼云修一样怼这个女孩，边上那个一直表现的很聒噪的云修也跟死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难怪……”她说，“她应该醒了吧。”
璃茉沉默了一瞬，然后还是乖乖地回答道:“是的，正常剂量的药，无论如何，到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在害怕呢，我能感觉到……”
女孩没有再问璃茉什么，而是伸出手慢慢的一寸寸从下往上触碰着我的身体，终于她触碰到了我的脸，开口，话语里有那么几分失神，好像是在问璃茉，她说:“总是这张脸，不是吗？你这么恨这张脸，究竟是什么不同，值得你去这么袒护她？”
气氛有些凝重，半响，璃茉开口了，声音却有些干涩，她说:“没有的事。”
“还没有记住吗？小璃，”女孩的语调还是那样，没多少起伏，带着一种可怕的稳定感，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根根刺，锋锐尖利，她说:“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是姐姐，我是你的长辈，我永远比你强，我永远能支配你的一切，你干过什么，要干什么，心里想什么，害怕什么，我全都一清二楚……”
“可你就是不听。”
她不说话，空气就突然安静了下来，沉重的气氛中，只能听见璃茉压抑的喘息声。
“你看，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你也知道害怕，可你就是不吸取教训，在这一点上，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就比你聪明的多。”
“别把我……和那些家伙们相提并论……”
不过一分多钟，再次听到熟悉的声线，我却几乎无法辨认出这就是璃茉的声音，她的声音那么虚弱，几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溢满了害怕的情绪。
我不由得有些担忧，我想奋力睁开眼睛坐起来，哪怕给她打气，可是我却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还真是心意相通啊，小璃，”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躁动，她摸了摸我的头，好像是在安抚，但说出来的话，却好像疾戾的鹰，准确的咬住猎物的咽喉，她说:“你从来都是我们当中最差的一个，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的命运，你的坚持，我说推翻，就推翻。”
“无论你这次来准备了什么，用出来，然后我来……”
“击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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