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确定没有忘掉的东西了吧?”
“没……没……(哈欠)咻了……”
看着身边明显睡眠不足的姬野羽花,方蓝感到了一丝愧疚。
“对不起啊,因为我要赶路,才会那么早就叫你起来……”
“嘿……(哈欠)嘿干系……我也想找……(哈欠)找起些……”
没有睡醒的羽花打着哈欠,含混不清地回答方蓝的话。
“委屈你了……那就走吧。”
二人走出了旅馆,外面尚未放亮的天空被几片阴云所遮蒙,带着凉意的晨风让方蓝仍有一丝倦意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回过头看了看抱住自己手臂的羽花。
“呼嗯……呼……呼……”
“喂喂……竟然抱着我的胳膊站着睡着了……”
……对了!
刷——
“呜吓!呀!!!”
抱着的胳膊被抽走,失去重心的羽花朝地上摔去。幸灾乐祸的方蓝正期待着看羽花摔倒在地上的瞬间……
羽花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凌厉,她单手在地上轻轻借力,整个人弹了起来,在低空中调整身形,最后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方蓝桑,你竟然!!”
愤怒的羽花朝着目瞪口呆的方蓝走来,她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出了完全不符合正常十六岁少女应有的举动。
“别……别动!你……你刚刚那是???”回过神的方蓝结结巴巴地说。
“嗯?刚刚?”
羽花愤怒的表情因为话题的转移而轻易地消散了,她歪着头,想了想。
“没什么奇怪的啊?”
“你忘了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只不过是在倒地前迅速起身并在空中旋转一百九十三度最后正常落地而已啊?”
“还而已……你当你在玩拳X啊!还有倒地受身???你按AB了吗!!”
“拳X?那是什么?我刚才的动作不是很普通的动作吗?”
在这一瞬间,方蓝对自己已经度过的十八年人生产生了疑问。这种倒地受身的动作真的很普通吗?为什么之前没有见人随随便便做出这样的动作?是我太落后于这个世界了吗?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错呢???
“羽……羽花,你之前在匿弘国……是干什么的?”咽了口唾沫,方蓝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干什么啊?吃饭,睡觉,学习,练剑。很普通啊?”
“喂!你的普通生活里混进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啊!听我的,赶快把那个奇怪的东西挑出来然后塞到不可回收垃圾桶里啊!记住要塞到可燃物的桶里哟!”
“诶?学习很奇怪吗?奇怪到必须要烧掉的地步了吗?”
“不是指学习啊啊啊!我说的是练剑啊练剑!为什么一个正常的十六岁少女要将练剑当作每日必干的事情啊喂!还有就算练的话你也练得太过火了吧?既然连倒地受身(AB)都学会了那你为什么不去参加KXF大会?草X京在等着被你打败啊!”
方蓝的话说完后,羽花陷入了沉默。
“练剑……是为了……保护。”
“……保护?”
看着羽花欲言又止的样子,方蓝似乎明白了什么。
“走吧!现在应该不困了吧?”
说完,方蓝率先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去。羽花则紧紧跟在方蓝后面,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激。
……
历经了四天的坎坷,远处巨大都市的轮廓渐渐清晰。方蓝和羽花站在高耸的城墙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护城河的水静静地流淌着,方蓝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方蓝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欣喜,但那声音中,更多的还是不安。
“呜……到了啊……”
羽花似乎并不是那么开心。
“那么,既然已经到了王都吉尔利亚(Jierliya),我们就在此分别吧。”转过身来,方蓝看着似乎有些沮丧的羽花。
“不……不能再一起行动吗?我……我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急……”羽花的声音里充满着不舍与期待,但方蓝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我要做的事情……只能由我自己去做。”
方蓝最后揉了揉羽花的小脑袋,冲着她笑了笑。
“我们,有缘再见吧!”
“和羽花你相处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
不忍再看羽花失落的表情,方蓝狠下心来,转身离开,只留下羽花呆呆地站在道路中央,望着方蓝的背影。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突然,羽花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大声地喊着。
“……不可能……再见了啊……”
羽花转过身,朝着与方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滴泪水,滴落在刚刚她所站立之处。
……
王都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进来了一位风尘仆仆,背着行李,像是旅行者的青年男子。
男子坐在了酒馆最深处的一张桌子边,叫了一杯免费的白水。
然而酒馆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位奇怪男子的出现而改变。在白天就已经开始喝酒的无业的男人们,值完夜班在回家路上准备喝一杯的小市民,还有像那位男子一样的旅行者,空气里弥漫着酒与脏话的气息,同时……
在这中间,飘着无数琐碎情报的味道。
那位青年男子就是刚刚与姬野羽花分开的方蓝。他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来到了情报流通最多的地方——酒馆。
“哎,昨晚的戏你看了吗——”
“红灯区的那位青儿妹妹的身材还真是,嘿嘿嘿——”
“看城门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尽是一些没用的情报,方蓝叹了口气。像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在酒馆里收集情报还真是不切实际啊……
“对了,你见过那个即将继位的女人了吗?”
“怎么可能没见过!每天都在城里游行,没见过才奇怪吧?”
“那种人也能当王吗?既然这样我也可以去试试啊!”
“你去?你要能当王,我就统一大陆了!”
王?正欲起身的方蓝听到了这个字眼,这个苏丹里王国(Kingdom of Sudanl)要进行王位的更迭了吗?不过为什么是女皇?
虽然对这件事怀有一丝疑问,但现在的方蓝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站了起来,方蓝走出了酒馆。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方蓝茫然的看着繁华的街道,不知该何去何从。
“那个希尔……说他们隶属国王军骑兵部队(Kings cavalry troops)……那就去军营?国王军的话应该是驻扎在王都旁边的吧?”
打定主意的方蓝决定前往军营寻找艾丽西亚,于是他拦下了一位路人。
“对不起,请问……”
“让开让开!”
一队步兵小队冲进了拥挤的人群,强行打断了方蓝的询问。看到这一幕,人们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纷纷散到了道路的两旁。
“哎呀哎呀……又来了——”
“真是的……全是形式主义——”
“搞什么啊?弄的我这几天生意都变坏了——”
从路人的抱怨声中,方蓝听出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对不起!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随手拦下了一位提着菜篮的大妈,方蓝问道。
这位大妈似乎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听到方蓝的疑问后,她变得双眼发亮,像是在炫耀自家孩子一样给方蓝解释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哎呀!小伙子。这几天被炒的这么热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要注意身边发生的事情,不要一天到晚忙着工作,会把身子累坏的!这不就是下任王在继任前进行的亲民政策吗?天天在城里游行,其实还是挺烦的!还有,没想到下任王竟然是个少女!照我看啊,那孩子还没成年呢!唉……要不是现任王病重,而唯一的皇储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会推一个小女孩来当王吧?”大妈一脸兴奋,对方蓝发表出了自己的看法。
新王游行?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
“还有,我跟你说。你可不要乱给别人讲!”意犹未尽的大妈突然变得一脸神秘,对方蓝小声地说。
“据说……那位新王,是现任王的私生女!这次皇储未王先卒,要不是因为费因斯公爵(Duke Ferns)找到了那位新王,现在国家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呢!”
费因斯公爵?不知为什么方蓝下意识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包围着一辆华贵的敞篷马车,缓缓地向方蓝他们的方向前进。
“来了来了!”大妈用力地捅了捅方蓝的胳膊。
“你看!那位在马车旁边的,就是费因斯公爵!就是他把新王带到了吉尔利亚。”
方蓝顺着大妈手伸着的方向望去。一位骑着白马,身着酒红色礼服,头上带着一顶高高的礼帽,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方蓝的视线中。他向四周的人们轻轻挥着手,仿佛他才是游行的主角。
“费因斯公爵可是极少数受人们欢迎的贵族之一,它不仅爱护人民,而且极为乐善好施,你看那公园!再看那雕像!都是公爵自费捐助修建的!还有……”
这时,方蓝看到了费因斯公爵旁边,马车上坐着的那位少女,那位新王——
“唉……新王啊……大家都很不满呢……把国家随随便便交给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这也太荒唐了吧?”
那位少女(新王)穿着白色的长摆礼服,礼服的衣摆下隐隐露出了一双紫色的高跟鞋。她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那长发在脑后被挽成了一种高贵的发式。她的双手优雅地放在大腿上,白色的手套一直包裹到了小臂。而她的脸……
“艾……”
“艾?”仍然在身边喋喋不休的大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艾……艾丽西亚!!!!!!”
方蓝突然冲着缓慢前行的马车大声喊了出来,并下意识地拨开人群奋力地向马车的方向挤去。
“艾丽西亚!是我!方蓝啊!喂!!”
站在路边维持秩序的步兵们发现了方蓝,快速的向他靠近。同时,方蓝的喊叫声也被马车上的人所注意到了。
坐在马车上,穿着礼服的艾丽西亚(新王)朝着方蓝的方向看去。
“是我啊!呜……”
然而艾丽西亚(新王)并没有看见方蓝的脸,因为维持秩序的步兵早已上前,将依旧在大喊大叫的方蓝压制住,拖到了一边。
“熟悉的声音……”艾丽西亚(新王)收回了视线,喃喃自语。
“费因斯卿,刚才的那位……是谁?”
坐在一旁马上的费因斯公爵的眉头皱了皱,但脸上很快地浮现出了公式化的笑。
“谁知道呢?不过比起这种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维持您在子民面前的仪容吧?”
沉默着收回了视线,艾丽西亚(新王)重新在马车上端坐。
“嗯,你说的对,费因斯公。”
新王(艾丽西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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