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
白溪直故意把车开的七扭八绕,饶是我这种熟悉大半城市地图的人也快被她绕懵,扭头一看,敖耳抱着我的胳膊已睡熟。她的胸部挤压着我暂且不说,实在贴我太近。
轻轻推开她,又八爪鱼般死死抱紧。
她像是要抓住什么浮萍,我任她抱着,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什么。
「到了。」
白溪直刹车解开安全带,我问:「你捂那么多不热?」
她头也不回:「不捂这么多就死了。」我一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浑厚刚强,下车之后个子也高了不少,穿着厚厚的大衣,胸部都看不出来了。
「像真的吗?」
那个清澈而自信的男声道。
「只有你的手暴露了。」我啧啧称赞,「戴手套不?」
那只手太细腻,一看就不像男人。
白溪直缓缓戴上手套:「用你说?」戴完后直接走过来给我也罩上鸭舌帽和口罩,也分发了手套给我。
意外的是还有敖耳的份,白溪直拍拍敖耳的小脑袋,道:「别睡了,再睡猎人把你拐走了。」
「.....」
我淡淡地看着,总之三人都戴了黑色的手套,敖耳不断挣扎「这么丑的口罩我才不要戴!」我为了安全起见也半强迫地帮忙,敖耳快哭了的表情。
三人终于是进去了。
话说这个赌场....真的是地下赌场,也比我想象中还豪华的多。
只是、搞得像变态们接头一样是....
本来还觉得我方进去会很显眼,结果没想到一进屋看到的都是这样打扮的人们,口罩帽子是标配。
男女不分,雌雄难辨。
白溪直在我身边像个真男人,敖耳的裙子露出洁白小腿倒是赌场内一抹奇异的风景。
不过除此之外有一些人不这样,是侍应生和牌桌女郎,他们在这之中那样显眼,白溪直找了个男侍应生嘀咕了几句话,我们被分到一个房间。
赌场都是嘈杂的,也是得意的,流金醉纸,卡片纷飞。
敖耳抱着我的右臂,求助似的抬起头:「我进去了。」
「啊?」我疑惑。
「怪物最好待在卡片里,不然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白溪直朝我挤眼睛,「我们人类就不用咯。」
敖耳进去了,进去之前更可怜兮兮地说「你不要背叛我.....」,我想安慰几句她已经不见了。
接受第二次安检,侍应生板着脸:「先生,您的这张绿卡也参加赌赛吗?」
危机感袭来,这张绿卡一看就看的出来是怪物X怪物,会不会被看出来?
白溪直递给我一个确认安全的眼神,拿过来一个塑料袋,我把敖耳卡放进去,她拿侍应生递过来的夹锁密封,又递给我。
「这样可以参加啦。」
白溪直的眼睛里莫名温柔起来。
我们走过一条暗廊,往赌场深处走去,白溪直草草介绍一下:「一直有这种比赛,春夏秋冬不绝,规则嘛,就像打牌,也像猜大小,我们可以随便选。」
一走到深处,灯光骤然大亮,人声顿时嘈杂如雷,有的脸红脖子粗,有的从椅子上掀翻,但是不是围绕着赌桌。
我张大眼睛。
是围着拳击场般的赛台。
四方场地不小,设有安全隔离透明板,从底部的口放入卡片。
此时正对着我的那面玻璃板上溅满了鲜红的血,还在呲呲的一股接一股冒,快要涂满整面挡板了,观众们都是口罩帽子装,但一个比一个激动。
旁边那个在赌桌坐着的男人已经把帽子摘下来,露出染红的卷发,一看到白溪直就叫了起来。
「哎!你们看,第三擂主来了!!」
事后才知道,关于所谓擂主,即常胜将军之类的存在,分为三名。第三擂主百战而三败,第二擂主百战而无一败,第一擂主战战告捷,并且打败第二和第三擂主,胜负比率以千计算。
而白溪直的第三擂主地位从前前年就一直雷打不动。
.....前前年....那才多大?
「不要叫那么大声啊,红茶君。」白溪直在这里的名字是『黑鸟』,她一来,就围上来一些跟随者。
格斗场那里的挡板处突然开了雨刷,又有清水和洗涤剂,洗刷干净后,里面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是两个已经、变得跟异形了似的的东西...然后马上又开始窜血,内脏组织四处飞溅,又被挡板弹回。
顺着赌桌看得到一排排运动场般的观众席,不敢置信,这个房间大的像体育场,主办方和商人们衣着光鲜地坐在远处抽雪茄。
「黑鸟,今天有人挑战你!」
某个商人看到我们,突然咂咂嘴,隔空喊道。
身后的大门被侍应生和彪形保安关上,钟响之后,再无人进来。
我看到门上的电子牌从绿灯变为红灯,与此同时室内只存在人们的喊叫与格斗场上的搏杀尾声。
「呦,输了输了。」
红发的红菜君推给别人一些花花绿绿的圆形筹码,朝牌桌边妖娆的发牌女郎抛一个媚眼,那个被打的很惨的怪物下场,卡片被他很随便地撕成两半扔到地上。
地下和地上没什么区别,也分一楼二楼,这个房间也是,说是房间都说小了,就像个别墅,天井处是几个格斗场,往上有几层楼,很多赌客扒着栏杆朝下面叫好。
「不是一个吧。」我问白溪直,「那个异形是不是几张牌组合到一起?」
她瞥我一眼:「差不多。」
「红菜君,这个就是第三擂主?」牌桌女郎指着白溪直,偏头问。
红菜看了我几眼,「这个可不是挑战者,小兄弟。不用那么戒备。」他和几个同伴哈哈笑起来,接着说,「在那边吧,那个新人。」
白溪直顺着他的手指抬头,在二楼的vip坐席旁栏杆处,站着一个居然穿学生校服的少年,虽然也是只露了眼睛,但能感受到他的一股凛然。
有一股寒意。
在车上白溪直就说过,她使用了『军队』留下痕迹,而赌桌上每个猎人都要第三次安检,她相当于羊进狼窝,贼进police,叛徒公然自曝,很危险。
所以我在她嘴里这个『杂交体』,只要喝点兴奋剂就可以蒙混过关。
兴奋剂是什么鬼啊?
「要么还钱,要么喝。」
「喝喝喝。」
主持人和裁判也是只穿着西装,看着他们的脸总会有错觉,这些在平时感觉和自己一样的人,其实掌握着怪物存在的秘密,还为此游戏。
很不真实。
「啊,黑鸟,你竟然不参加?」红菜翘着鞋,「完了,怕了。」
「我徒弟来吧。」白溪直搭住我的肩膀,扬起眉毛,「你要加油哦,水泥。」
「水泥?我还混凝土呢。」
「这不合规矩吧。」
「这人谁啊?」
白溪直好像也打算跟着吃瓜,点点头:「的确不太合规矩。」
那你为什么....
「不如这样吧。」她笑眯眯地看主持人,「我徒弟输了的话,我就直接免去第三擂主的位子。」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徒弟、等等,什么!
「不用那么看我,水泥,这是因为相信你啊。」白溪直的声音故意压低,经过变声器后就更低沉了,「你给我好好玩。」
「你认真的?黑鸟?」几个西装主办方端着酒杯走过来,「鳕鱼的筹码赌可是很高的。」
「叫鳕鱼吗?」白溪直弯弯眼睛,「随便多高都可以。」
她又扭头:「水泥,看来你初战必须告捷。」
「为什么?」
我无法理解她的行为。难道她真的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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