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信息的提醒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充足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温度使人充满安全感。
我开启昨晚没放下的手机，点开平时常用的腾讯新闻，没有意外的，阳德校园暴力事件占满了版面。
评论下也很热闹，不少网络喷子叫嚣着“人肉那些女的。她们怎么不去死。”
也有同情被打女孩的网友，谴责她们的父母没有教育好她们。
甚至有些稍有文化的知识份子将矛头指向《未成年保护法》。
匆匆的看了几眼，我关掉了APP，打开了一条没有备注号码的短信。
“这次干的不错，多的钱算是奖励，下次有好新闻再继续找我。”
确认钱完钱的金额，我删掉了那条信息，下了床走到浴室洗澡。
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感想，虽然这件事是我将它扩大化，引起了诸多社会问题，却丝毫没有感觉，仿佛置身事外般的清闲。
静静的淋着莲蓬头洒下来的水，冲洗着身上的污垢，将它们带入深不见底的地下管道，流淌向那原本就肮脏不堪的终点。
洗完澡走到餐桌上，上面写着一张纸条。
“小曦，姐姐从来没见过你睡的这么香，所以就没有叫醒你了，要是起来的话赶紧先把早饭吃了再去洗澡。”
看完瑶姐留下的纸条，我开始细嚼慢咽的吞着稀饭，轻咬着已经失去酥脆口感的油条。
还来不及回味油条的在口腔里的油腻感，放在桌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连想都不用想是谁，能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的唯有陈超，但我没有选择接电话，我怕接起来自己会控制不住此时平静的情绪。
无视了好几个电话，或许是陈超放弃了，没有再打过来。然而，微信上却发来了信息。
“出来，老地方。”
生气了，像是已经快到了暴走的边缘，看来不出门一趟是不行了，正好我也有想做的事情。
换上房间小阳台收下来的廉价灰色短袖，穿完黑色九分裤的我出了门。
下了的士，我走上星巴克的旋转楼梯，视线刚瞄到角落的位置，那道不具备感情的冰冷视线就刺了过来，连同声音也不具备任何感情，仿佛在**裸的质疑我所做事情的愚蠢性。。
“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大，就为了钱吗？”
估计是事态扩大到超出了他原有的想象，所以才会有这般激化的反应。
“一半吧。”
“那另一半呢？”
陈超的追问令我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
抑制住想爆发的愤怒，声音也跟着沙哑了起来。
我没有将对话进行下去，因为毫无必要。明明都彼此知道对方的想法，却还是要将不必要的话搬上台面，这么做只会让气氛继续恶化下去。
“如果这次没有我的委托，你也会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对吧？”
“嗯。”
没有犹豫的点头，以示自己不迷茫的决心。
依靠丑陋的事物赚取钱财，这就是我决定写小说后繁衍出来的恶习，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恶习却让我暂时解决了温饱，也减轻了瑶姐的负担，不再因为多赚些钱而去加班，每天累倒在床上。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话音刚落，陈超便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丝毫没有掩饰对我的失望，不管是眼神和神色都没有掩藏的打算。
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暖意，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如此。要是换做虚情假意的家伙，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场面。说不定还会鼓励我继续下去，嘴上说些很感兴趣想看接下来的发展，等到事态严重后就立即撇清关系，甚至到了不得已的程度，还会出面指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一真亏我能在这样的社会继续生存下去。
沉默降临了好久，直到陈超的手机响起，我们才结束了没有对话的尴尬氛围。
接完电话的陈超脸色铁青，估计电话那头的人骂的很惨，毕竟这件事起始的负责人是他。
现在，校园暴力事件已经扩大化了，关注度的提升也意味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明面上，
不仅是校方简单的处罚，还有警方过度的放纵。
即便这件事本身就是这么处理的，还加大了些处罚。也受不了恶性舆论的压力，毕竟不管是谁看到这条新闻，都会觉得处罚过轻，大多数网友也根本不会在意从多方面考虑后果的过程。
他们只要一一能平复内心的满意结果。
“真是被你害死了。”
连责难的时间都没有，陈超留下这话就匆匆离开了星巴克。
我也离开了这里，先前那股压抑的气氛让不少无聊的人投来视线。
人类，还真是爱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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