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莎兰的大街上游走,克雷带着特蕾莎来到了市中心的广场。在纪念铁血中将的雕像下,她们偶遇了已经结束会谈,正从行政大楼里走出的区长和杰曼两人。
尽管中午克雷与区长共同进餐,然而时间短暂,克雷该和他谈的话也因为替身的原因一句都没能说出。当区长与克雷离开后,特蕾莎坐上了杰曼的越野车,离开了莎兰市区沿着巴卡尔南方的边境线在沙漠之中行驶。
“克雷那家伙,脑子里除了政治就是政治。”驾驶着汽车的杰曼打开了音乐电台,他从驾驶座一旁的储物箱里取出了一根香烟,用汽车上的打火装置点燃后放到嘴里抽了起来:“抽点烟,你不介意吧?”
“那是什么牌子的烟?”
“银牌狮鹫,怎么了?”杰曼摇下了车窗,把香烟前端的烟灰抖下了车外。
“给我来一根。”特蕾莎伸出手摊在了杰曼的跟前,示意他也给自己分一根。
吱——
“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特蕾莎向杰曼要香烟,吓得他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在二三十年前抽烟在玛晨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但到了近些年,人们已经因为香烟的危害而不再怎么吸烟。更何况特蕾莎是年轻的女孩,杰曼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特蕾莎居然会找自己要烟。
“在你看来,我像是一个抽烟的人吗?”特蕾莎玩味地看着杰曼。
“怎么看都不像。。”特蕾莎突然间变得这么盛势凌人,让杰曼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把克雷错当作特蕾莎了。可朝着她们两人最大不同的脸颊看去时,她的确是脸颊更细的特蕾莎:“你该不会是找我寻开心吧?”
“我也不是没有抽过。”
特蕾莎的双亲在她七岁的时候被泥石流夺去了性命。在那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她曾经有过一段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生活。老图书管理员有抽烟的习惯,特蕾莎便从他那里抽过一次玫瑰牌的香烟。
“女人抽烟可是很不好的事。”杰曼舒了口气:“在莉莉那种极端注重仪表的地方,只要被发现这么做的话,在王宫的未来也就差不多告吹了。”
“那你还抽。”特蕾莎笑了起来。
面对特蕾莎的吐槽,杰曼一下子居然无言以对。
“有时候嘛,男人抽烟显得很有风度。。”杰曼也知道抽烟不好。看到特蕾莎要烟,他知道自己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尽管才抽了两口,杰曼还是直接就把手里的香烟直接丢到了车外:“电影里那些帅气的男角色抽上一口烟吞云吐雾,难道你不觉得看起来很酷吗?”
“克雷殿下不抽烟,难道他就没有风度了吗?”
“克雷又不是男人,她抽不抽烟和风度能有什么关系。。等等,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一个从肯德亚山村里走出来的小女孩应该是无比纯洁的才对,对于特蕾莎毫无防备的杰曼,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她给套路了:“怎么,克雷本人跟你说了吗?”
虽然特蕾莎不懂得复杂的权利斗争,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迟钝到任由他人摆布的人偶。
“如果真的是他亲自跟我告密,昨天晚上我就会利用自己身为‘克雷公主’的权力,把他赶到马圈里睡觉。”尽管早上因为一条菜蛇爬进克雷与特蕾莎的被窝挑起了不小的风波,然而被克雷抱着睡的特蕾莎,一直没有忘记当时自己身后那莫名其妙的触感。
一想到这件事情,特蕾莎就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看见特蕾莎说着说着就变得害羞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杰曼不懂她在干什么。
“嫁不出去了。。”克雷拼命地摇着头,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城市套路深’。等到自己有所察觉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走向失控,至少自己是无法再全盘掌控了:“就算是什么都没用发生,但是被异性抱着睡了一晚,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嫁给克雷得了。”对于坐在一旁特蕾莎的抱怨,杰曼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才貌兼备,又是国王的子嗣,要是公布了真实性别,到时候国内不知道得有多少迷妹追着他求婚。与其面对数十万的情敌,你还不如现在下手好。”
“我喜欢的是克雷公主,而不是拥有奇怪癖好的克雷王子。”听到杰曼的话,特蕾莎一脸嫌弃:“我是为了追寻梦想,才离开了肯德亚探索外面的世界。你也是,和一个女装王子签订婚约,难道一点都不感到害臊吗?”
“我也是直到几年前才知道真相的。”听到特蕾莎的话,杰曼也脸红了起来。他又是一脚刹车停住了越野车,把自己的头埋在了方向盘上面:“还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克雷一起上厕所。直到父亲告诉我真相以前,我一直以为女孩子下面都是他那样的。。”
直到这个时候,特蕾莎才明白比起自己,杰曼这个被克雷女装整整欺瞒了十几年的男人才是最惨的受害者。她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了杰曼的肩膀上,用同情的目光安慰着他。
好险,差点就笑出来了。
。。。
杰曼载着特蕾莎来到了靠近边境的一片绿洲中。沙漠中的绿洲因为稀少,大量危险的虫类都会待在这个地方栖息。在特蕾莎的帮助下,杰曼清理出了一片可以落脚的地方。而克雷则熟练地在草丛中抓住了一条真正的眼镜王蛇。将死蛇的内脏利索地清理干净后,丢给了一旁正在准备烤架的杰曼。
杰曼原本是带上了用来做烧烤的生肉,接过特蕾莎抓到的蛇肉后,他便连着自己一起带来的食材全部都放到了准备好的烤架上。
“在沙漠绿洲中和克雷一起做烧烤,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只可惜,梦中的另一个主角并不是本人。”看着烤架上正滋滋作响的烤肉,杰曼一手拿着玻璃瓶装着的冰镇可乐,另一手拿着的则是一根抽到一半的香烟。尽管特蕾莎和克雷相貌雷同,但杰曼却始终都无法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克雷的气质:“那么危险的蛇,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抓到的?”
“光顾着摆架势,以为把人吓跑就没事了。”蛇肉切开后并不需要烤制太久,特蕾莎走到烤架跟前把蛇肉取了出来:“只要能够在它们行动的时候看准弱点一击致命,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别看克雷现在这个样子,她小时候是很可爱的。”大口吃肉的杰曼回想起了当初和克雷一起的时光。在克雷懂事并接受自己的命运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喜欢躲在杰曼身后的‘小女孩’。正是因为那种柔弱的气息,杰曼才会对她产生本能的保护欲:“玛晨王室只允许男性继承王位。从过去胆小怕生的形象变得沉稳大方起来,为了这件事情,克雷已经付出了太多。”
可自从克雷真实性别的秘密被杰曼知情后,克雷的行为就开始变得不同寻常,让杰曼无法再随意地看穿。尽管拥有果断勇敢的一面,但是在面对真正巨大的困难时,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迷茫。杰曼并不迟钝,在他看来,现在的克雷依然谈不上成熟。她只是一个为了接受自己命运,而将弱点藏起来装作强势的公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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