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们究竟还要讲多久啊！”
“嗯......先去和老大汇合吧”
李长袭虽然知道急也没用，但是他依旧显得心事重重，一路上凌迟一直在观察他，半睁的双眼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没过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刚才离开的战场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场面一片狼藉，满地的残肢血迹，杀戮过后的气息异常的浓重，在那一堆尸体的中间，李长袭他们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的白狼和站在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对方似乎是被束缚住了双手，除了他们，还有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上京府尹。
“老大！！”
“你们都没事吧！”
“当......”
“没事没事”
看见胡寅又想借题发挥，自吹自擂，李长袭赶紧一把将他推开，他现在有更多重要的事情想和白狼交流，只是现在似乎多出了一个外人，
“老大，这位是......”
“哦，她想杀我，我觉得她应该会有用处，所以就把她抓到这儿来了”
“哦......原来如此”
“话先说清楚，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管你们做什么！”
“呵呵，我们没什么可问的，隐士已经被我们干掉了”
“就你们，怎么可能？”
红叶一副“你们是在搞笑么？”的表情，走到了一边，她根本不相信李长袭所说的话，然而李长袭和凌迟则是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些人的确是一伙的，不过奇怪的是，既然他们并非普通的赏金猎人，而且目标本来就是李长袭，那为什么还要去暗杀白狼呢？
“也许是他们内部也有分歧......”
“也可能是任务分工不同”
“什么意思？”
“有人专门引开你身边的人，然后派出最强的人对付你”
可这个最强的人在放倒他之后选择离开，太不和情理了，李长袭感觉自己陷入了疑问当众，如果对方没有暗杀他的意思，那为什么要策划这样一场袭击呢？难道说这次袭击的目标并非是我，而是......
李长袭猛地看向了不省人事的上京府尹，陷入沉思，白狼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以为他是想知道上京府尹现在的状况，于是赶紧补充了几句，
“我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府尹大人只是突破了一次极限，全身出现了太多的伤口，暂时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了，以他的实力，很快就会伤愈清醒过来”
“诶，你刚才说什么......突破极限？”
李长袭发现了白狼口中一句新的词汇，敏感的他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理人能力的一种应用，他虽然成为了理人，但从来没有系统化的接触过理人这方面的知识，一切的了解都是来自于实践，白狼很清楚这一点，对于李长袭的疑问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态度，他站起身来，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解释给李长袭听，
“这是理人在陷入绝境时经常采用的终极手段，像是被能力封锁，或者是被逼上绝路之类的，那时候只要逼迫自己突破极限，就可以获得逆转绝境的力量，不过一般都是以生命作为代价”
“难道府尹大人他......”
“这个你放心好了，府尹大人算的上是理人高手，而且还是在有余力的情况下突破的极限，所以并不会死，仅仅是实力下降很多罢了”
“诶，那小爷我可不要，多可惜啊！”
“真到这种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好么，笨蛋！”
“你才是笨蛋！！”
李长袭总算是得到机会损一下胡寅了，他笑着躲过了胡寅的攻击，转回身来，却发现白狼的表情异常的凝重，李长袭愣住了，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太不合时宜，刚想表达一下歉意，没想到还是白狼先开了口，
“其实......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事的”
“嗯？”
“你没意识到么？突破极限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击败强大自己几倍的敌人”
李长袭摸了摸下巴，这有什么深刻的含义么？这的确是战斗中的保命技能，但是处在极限情况下估计也是快死了吧，如果以生命为代价的话，那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死的，李长袭很理智，他认为自己是不会采用这种方法的，但是，问题也由此产生：既然陷入了绝境，一般都是在实力耗尽的时候吧，那又怎么会凭空暴涨实力，突破险境呢？他赶紧插了一句嘴，
“确实哈，那种能力是从哪里来的”
“啊？这不重要......”
“他是想告诉你，不要选择这种方法，会死的”
凌迟听不下去了，推开了想要解释的白狼，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白狼所担心的事情，可是这在李长袭听来简直太过于奇怪，
“我？我肯定不会选择这种方法啊，没什么意义嘛”
“你是否遇到过拼尽全力也无可奈何的时候？”
“我......”
一下子李长袭的思绪闪回到了从前，模糊的画面，嘈杂的声音，却让他的心里产生了极为扭曲的感情，李长袭的表情凝固了，张开的嘴始终没有合上，凌迟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句一句的捶打着李长袭的心，
“满腔的怒火只能埋藏在心里而无从释放”
“......”
“看着对方肆无忌惮的施虐却只能投以空洞的仇视”
“......”
“那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凌迟虽然提出了疑问，但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一切已然明确”，李长袭早就闭上了嘴，眼神却变得凌厉非常，大概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旁的白狼眉头紧皱，就是这个眼神，当时他面对‘御驾’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那种舍弃生命的毅然。
李长袭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又变回那个面色严酷，性情温和的少年，他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那又能怎么办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李长袭转过了身，在他背后的三个男人，表情各异：
白狼的眉头仿佛拧到了一起，他很想告诉李长袭，他会保护他的，但这根本就是虚假的承诺，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遇到什么，也不能保证每时每刻他都会在少年身边，万事靠自己，这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凌迟的表情很轻松，似乎根本没把李长袭的问题当一回事，因为他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杀掉所有威胁他生命的存在不就好了？凌迟正面实力稍弱，但是暗杀能力出众，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胡寅的表情则有些奇怪，从刚才他就一反常态的干听着不插嘴，现在双眼显得非常空洞，在旁人看来，他大概是根本没搞清楚三人究竟在争论什么吧，然而实际上，他虽然脑子不聪明，但却很清楚的看到了李长袭的真心。
“走吧，太阳下山之前应该就能到我住的地方了”
“嗯”
“......”
“哦！！”
——————
——————
袁路山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忽然，他的嘴仿佛绷不住了一样，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大笑，笑道直拍桌子，
“哈哈哈哈，是......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你......大爷的！”
躺在床上浑身包扎的王少爷，勉强抬起了头，他满脸通红，更多的原因不是紧绷的脸和身上的剧痛，回敬了袁路山一句脏话后，就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他们还是在昨天晚上呆过的小客栈里，只是少了红叶一人，袁路山搬了把椅子坐在王少爷的床边，沉默少年和老爷子纷纷低着头，站在旁边，听到了袁路山的问话，老爷子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责任，赶紧拱了拱手，
“袁大人，是那个夏国官员干的”
“......你也不长记性啊！”
“其实......他们一直占据上风的，只不过没想到对方被小空压制住后，居然为了几个手下选择自损突破极限......”
“哦？”
袁路山站起了身，表情很是严肃的走到了沉默少年的面前，眼睛眯了起来，他把手放在了少年的头上，慢慢的抚摸着，少年根本不敢抬头，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他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你也动手了？”
“我......我想帮忙”
“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出手吧”
“是......”
“谁鼓动的你？”
“是我自己决定的！！”
少年猛地抬起了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虽然有些胆战心惊，但他还是选择直面这个看上去可怕至极的男人，两人目光对视，袁路山又没绷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用力的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哈哈哈哈，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做错了”
“......”
“只不过，现在我们的底牌没了，好在先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你......你今天......上哪儿去了？”
王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身体侧过来了，他皱着眉头质问袁路山，对方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我迷路了，真不好意思，哈哈”
“我虽然没什么事，但是红叶好像是被他们抓走了，你可是老大，怎么办？”
“嗯，好像小叶确实不在啊”
看着袁路山满不在乎的表情，王少爷很生气，刚想骂人就被老爷子用手势阻止了，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看着袁路山，小空也是同样，他们发现老大的表情已经变了，他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明天动手，把小叶救回来，然后......就杀掉多余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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