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宛如教堂般空旷的会客专用大厅里,正中间安放着巨型长桌,左右坐着两个男人,一个身着官服,看上去很像是朝堂工作人员,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略带傲慢的看着对方,
“先简单介绍一下吧”
“嗯?哦……我叫袁路山,青州人士,在家乡做过几年亭长,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才找了几个朋友出来接活,平时的话也没什么爱好……啊,对了,玩弄对手可以算是爱好吧,呵呵……至于人生的规划,还没想过,走一步看一步咯”
“……我没问你这些”
“啊,单身!也不是说我不能找,只是因为太麻烦了,有人限制我的自由,那我可接受不了”
“……我是要你,介绍一下你们这个组织”
“哦,那你早说啊!”
“……”
“我们的组织刚刚成立,虽然人不多,但各个都是精英,对了,组织的名字叫‘隐士之右’,这个隐士指的就是我,至于‘右’呢……”
“我们,需要心狠手辣的人,你们好像不太适合”
中年官员绝对没必要再听下去了,强行打断了对方的说辞,他的眼光中充满着不屑,眼前这个男人穿着随意邋遢,三十多岁却没有一点正形,胡子拉碴的脸配上半死不活的眼睛,衣服看上去的确有官府的样子,不知道这家伙究竟穿了多少年。
听到了自己的话,对面这个邋遢的男人总算眼神起了一些变化,看来他还是很看重这份委托工作的,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们不够心狠手辣,呵呵,那我杀个人给你看看?”
一瞬间,中年官员感觉自己的周围冷了好几度,他的双眼微微张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此时这个叫袁路山的男人,嘴角挂上了微笑。
是杀气,非常重的杀气,中年官员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很清楚杀气这种东西是不会因为理人实力强大与否而改变的,它的轻重程度只取决于一个标准:杀的人有多少。
中年官员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捋了捋胡须,慢斯条理的放下了手中的委托函,双手自然合握,淡定的看着对方。两个人正对面的坐着,中间共用一条长桌,双方气势不相上下,或许是觉得对方已经可以了,中年官员笑了一下,
“呵呵,还不错,对于我们要你杀的人,有过了解么?”
“嗯……听说是个毫无防备的大财主”
“嗯?”
中年官员一愣,上面下来的委托函就在他手上,可这个目标跟财主没有一点关系,难道是搞错了,还是说自己看走眼了,眼前这个家伙只是三流水准?袁路山根本没想那么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们会选择我们这样的理人组织,是因为目标的水平非常一般,但是这个家伙还拥有很大的价值,否则也不会被教团追杀,呐,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中年官员这才明白对方只是形容了一下目标的威胁性与价值,语气和缓了不少,他将手上的委托函推到了袁路山的面前,袁路山眯起了眼睛,将右手食指放在了茶杯里搅拌起来,然后微微颔首,
“这是委托函,还有,不应该知道的不要瞎打听”
“呵呵”
“生死不论,但一定要快,你现在出发,也许还能碰上我们之前派过去的人手”
中年官员话音刚落,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而门外从开始就一直处于嘈杂的状态,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袁路山望着中年官员转过身的背影,笑着问了一句,
“最后我有个问题”
“什么?”
“事成之后还是到你这里领赏么?”
“没这个必要,到时候会有其他人接待你,不过你这单生意如果做得好,以后我会多给你介绍工作的”
中年官员毫无防备的的朝着门口走去,他并没有注意到,袁路山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眼神的冷漠,他捏住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到了中年官员身后,迅速而准确的砸中了对方的后脑,闷响一声,中年官员喊都没喊出声就倒了下来。
这一计重击袁路山使出了全力,中年官员的脑袋仿佛像一块西瓜一样被砸开了瓢,他没有多想,现场也没有处理,将手上砸烂的茶杯顺手甩在了地上,手掌上除了官员飞溅的鲜血就是些残留的茶末,他随便在身上蹭了蹭,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了室内,照映在中年官员的尸体上,显得色彩斑斓,此时的袁路山瘫在椅子上,享受着杀人后的宁静。望着空旷的大厅,高耸的天花板,他总算感觉到了一丝惬意,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了委托函,像是想要寻找乐趣一样的大概扫了一眼,里面夹着一份刚刚下发的通缉令,一张看不出表情的画像映入眼帘。
忽然,袁路山的嘴角不知为何挑起了一个弧度,他看到了目标的名字,眼睛一眯,细细的咀嚼了一番,
“李长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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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李长袭蹭了蹭自己的鼻头,似乎是感觉到了凉气,裹了裹衣服,身边的胡寅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兴高采烈的凑了过来,
“啊哈,是有人在念叨你吧,凉席!”
“怎么可能,除了你们还有几个认识我的?”
“话不能这么说,长袭,现在我们可是戴罪之身”
白狼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李长袭,还从怀里掏出了他们三个的通缉令,
“不知道有多少官差衙役在搜捕我们,被念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李长袭接过了通缉令,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一路上他们都刻意避开了官道,翻山越岭,总算是暂时离开了上京城的势力范围,已经不需要太过于紧张,况且以他们的战斗能力,哪怕是几百个普通官差都未必能拦得住他们,不过就像白狼所说的,还是要尽量避免正面冲突,一旦误伤对大家都不好。
李长袭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崇山峻岭,仔细的回想着,当初他从家来到上京城是借了途经货车的光,只花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现在徒步的话,至少需要四五十天,好待现在是暮春时节,天气很快会热起来,即使是山林之中也不需要太过担心。李长袭看了看天色,似乎再过不久就是黄昏,既然不用担心官差衙役,那要不要选择住店休息呢?
“山下有一间旅馆,我想,通缉令未必会这么快就下发到这里,手上的住店凭证或许还能使用,怎么样?”
行走于山中的四人停了下来,剩下三人面面相觑,白狼摸着下巴似乎是在认真的考虑着李长袭的意见,胡寅却没什么兴趣,住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凌迟一直面无表情,他很正经的看着李长袭,
“袭,你少考虑了一点”
“什......什么?”
“除了官差衙役,我们还可能碰上其他的势力”
只是稍微一点拨,经验丰富的白狼就反应了过来,望着一头雾水的李长袭和胡寅,白狼赶忙解释起来,
“他指的应该是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顾名思义,就是非官方抓贼的,他们一般都是靠着拿通缉令的悬赏过日子,大头都在黑市上的暗花。李长袭想了想自己在通缉令上的赏金,好像并不值多少钱,于是疑惑的看向了凌迟,凌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对某些人而言,图财并非是唯一目的,还可能是为了出名,能够杀死名声在外的理人,足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价”
话到此处,凌迟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直接看向了白狼,白狼一愣,明显没反应过来,李长袭倒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老大真的那么出名么?”
李长袭知道自己对理人世界毫无了解,于是看向了胡寅,但对方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你看我干嘛?”
“没事......”
李长袭心里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轻易露脸,免得真被那些所谓的赏金猎人盯上,平添不必要的麻烦,打定了主意,他看向了三人,
“我看咱们今天还是露宿山野吧,夜晚可能会起风,大家都注意一点”
胡寅和白狼都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李长袭好像隐约的感觉到凌迟的肩膀抖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正想去寻问一下,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袭......”
“嗯,怎么了?”
“其实我说的只是一般论,理论上讲,刚下发的通缉令不会这么快就进入赏金猎人情报网,与其担心几乎不存在的危险,倒不如利用夜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好赶路”
凌迟说的言之凿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息,李长袭明显是被镇住了,
“那......那好吧”
凌迟暗中握了握拳,平静的脸上也似乎多了许多神采,李长袭没多想,觉得一晚上怎么也不会出什么变故,如果他经历的再多一些,就会知道,赏金猎人所共享的地下情报网络,传播速度快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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