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军火库、军营、油料库,阿伦依次发射导弹——“敌袭!敌袭!是美国人打来了!快快快!”——然而并没有什么美军。
趁着混乱带来的掩护,三人赶紧出了旅店向停车点转移——叶墨坐在驾驶位上发动汽车准备逃命,拉米雷斯在后座辅助阿伦包扎伤口。
“接下来咋办?”拉米雷斯和阿伦都是以叶墨为首——至少现在是。
“汇报公路情况!”
“公路正在被封死,大量的武装人员开始行动起来。”阿伦慌忙报告道。
“只能往沙漠里开了。我们得直接穿过沙漠!考虑到提克里特不安全,我们只能沿塞尔萨湖向北,然后再绕道向东前往萨迈拉,前往巴格达。”
两人只能应道——总之,避开所有的战斗热点区域。
劲爆的音乐充斥着车厢,这里每一粒沙砾都沾染着硝烟的气味·····——————————————————————————————————————————————————
几天后,一位肩胛骨上绑着绷带的青年在H市下了飞机。
随手拦下辆出租车叶墨前往他的新家——亦或说落脚点、据点:白澜。
经历多年,叶墨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祖国纵使他现在才二十岁,但他的心智早已超越同龄人——当还是孩子的同龄人们在和平的都市中抱怨这抱怨那时,他已经在战场上生活了第一个年头了;当同龄人们还在为学习而苦闷时,为自己微薄的零花钱而不满时,他已经经历了一年的训练,两年的战场生涯,一年的特工生涯,一年的杀手生涯。
初中时,双亲不看好他的学习成绩,想让他读完职高后就去打工以负担一部分因家庭因新生小女儿而日益增多的开支。他不甘心——一方面不甘这平凡的生活,一方面不甘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仅仅凭着自己惊人的毅力与双腿,打工半载后带着所有的个人积蓄孤身潜入金三角地区以谋求暴利。后又几经辗转,直到今天他才回国。虽然叶墨对自己的父母报有诸多怨恨,但对自己幼小的妹妹却是多了几分宽厚——至少每回在领到赏金后都分出一半打进父母的卡中——这几年怕是也积累了近百万美元了。
这世界上知道叶墨身份的只有三人:被杀的霍尔克、组织首领刀锋与华夏当今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在仓促出访某小国时遭遇世界反特工联盟与恐怖组织的双重暗杀。叶墨念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中途退出了自己的任务拼死救下了她——然而叶墨为自己的冲动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组织参与任务的人员近半的伤亡、组织首领刀锋重伤、她与叶墨参商两不见。此后,叶墨多次为他,为国家处理了些国家不便动手、棘手的事情以此打下了不错的关系——感此贡献,那位先生放话:若回国,保你无事。
叶墨遵从了规矩,此番回国,凡与组织有联系的东西他一概没带,只带着一张装着他这小半辈子挣的钱的国际黑卡和装着她唯一一件遗物一次任务中从非洲抢回来的水晶棺。
过海关时,他收到了那位先生送来的东西。一副专门为他打造的,集红外、防弹、夜视功能为一体的,印有标志性墨色芷花印记的京剧脸谱:在隐藏身份的同时代表着叶墨的正式加入。一本持枪证与一本红名证:这保证了国内没有私人势力能够对付他。一个最高级的内线电话:随时提供叶墨所需要的一切。个人的相关证件:因长时间的失踪,原本户籍已被注销;再加上未来任务的需要,直接重新办理了一张新户籍本。
白澜区是由国企承包新建的古中国风格建筑群,休闲设施齐全,环境优美。此地住的非富即贵,故禁止外围车辆进入——叶墨在外围下了车。
此时天正下着小雨,门口岗亭中的一位西装男子像是在等人般张望。看着叶墨的走进,男子走上前询问:“是叶千阳先生吗?”
“嗯。”轻应一声,叶墨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那么,请跟我来,先生。”男子变得恭敬起来,转身在前方引路。
叶千阳是叶墨的本名。
在进入组织前登记时,叶墨选择了舍弃自己的名字——即舍去过去。
直到碰见了她!
互相托付生死的他们又互相为对方取了新的名字。
叶墨,取自“夜魔”代号的谐音——同时也正如他所说,叶墨这个人是如墨般神秘与危险但又让人忍不住接近的存在。她为自己取姓为凤,而叶墨因为她极度喜欢吃凤梨的原因,戏谑为凤樆。奇异的是她并未反对,也并未展现出不满与对叶墨的愤恨,只是稍改了一下名字——凤墨樆。
“最高首长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将再次出访,他想请您训练出一支特工部队。所有的候选人现已经集中于本市军区了,不知您何时有空去挑一下人?同时,本市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多次遭遇意外,与其妻子同时身亡——只遗留下来一位女儿。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人对其进行暗杀行动。首长说,如果您缺少练手的任务,那么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不论结果如何,继承人是否死亡,我们都会有人去善后工作的。这枝娇蛮玫瑰的资料已经提前摆在您的书案上了。那么前面就是您在本市的住所了,先生,我先行告退。”
西装男子将叶墨带到,转身离去。
叶墨在本市的住所不大不小——一个荷花连廊,一栋阁楼。
荷花池两侧的连廊,古朴之极。漆红檀木,窗棂镂空,廊檐下垂下的一串串红灯笼在细雨中卓约,像极了撑着油纸伞走进小巷的江南女子发间的流苏——美得空灵而不经雕琢。池中荷花在风雨中微微摇曳,清新淡雅,濯清涟而不妖。池中央一小片草地上,那件古典华丽,堪称文物的古装长裙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中,雨水在水晶棺表面借着朦胧的灯光暂时拥有了虚假的生机。
怔怔地呆在门口一直看着这犹如昨日重现般的景象,不管不顾的让雨水打在自己脸上,那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晶莹水珠顺着叶墨的眼角滑落。
背负记忆的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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