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生活依然在继续着,依然会继续着。
早晨锻炼体能到六点半吃饭,吃完饭研究制纹到九点,接着三个小时的体能锻炼,中途休息时修炼心灵之光(其实也就是类似冥想或调息的动作)。中午吃完饭再埋首制器室,下午三点半开始新一轮的体能锻炼,五点到市场淘一些廉价的材料,直到吃晚饭。晚上基本在制器室度过,一直到九点被幽灵女再次绑到阳台。
这样平常(?)的生活一直重复了一周的时间。
而玄仟仟和安娜这两位邻居必然会在饭点出现,相聊这么久,大家也都算是结交了朋友的关系。但因为玄仟仟不纯的动机,导致幽灵女和艾兰都尽量避免和她单独相处,因此看起来玄仟仟反而是跟我的交情更深些。偶尔玄仟仟会要求大家结伴去逛逛街什么的,我们也都没有推脱,前提是能够推脱得掉。
日子就这么普通地过着,于是我对自己的身份便更是难以认清了。
我到底是一介贫民小子,还是富家公子,亦或者是一个强者的仆从呢?这中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执着于认清这一点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看不清,我能够做的也就只是放轻松心态,顺其自然了。
体能锻炼和心灵之光的修炼短期内是看不到成效的,倒是对于制纹的研究和学习的成就很明显。
一周的时间,我将最普通常用的各系二星纹器的制作方法都学会了,到现在才学会这些,我和同龄的制纹师还是很有差距的。
最让我在意的是,那种仿佛能够看透纹器上所有秘密的现象再次发生在了我身上。只要我将心灵之光浸入任意纹器中,我便可以透过心灵之光层层深入地解析这件纹器的信息。若我的心灵之光消耗得起,不论是纹的分布、制作手法、材料性质、用料比例、变化程度,甚至制作者心灵之光特性都可以了解到。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现象了,或许叫能力更合适。
这正常吗?
*
“安娜。”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决定询问一下这位出身大家族的制纹师。
因为在这之前就被以“大家都是同龄人所以叫名字就可以”为由告之,所以现在也都随意地用名字互相称呼。
“什么事?”安娜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你会制作哪个程度的纹器?”
“普通的三星纹器倒是都会制作。”
“好厉害!我还只会做二星纹器而已。”对于在制纹领域领先我好几个等级的存在我由衷发出感叹,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引出我要的内容了,“是有什么超越常人的能力吗?”
安娜眼中有光芒一闪:“是这样没错。”
在我还没有接着问出口的时候,玄仟仟就已经给出了我要的答案:“安娜的血脉技能可是很厉害的!”
“血脉技能?”乍一听到陌生的名词让我有点愣神。
“没错哦!”玄仟仟得意地昂起头,“血脉技能就是……就是……该怎么说呢,安娜?”
不会解释就不要抢着解释啊,这个笨蛋!
“呵呵,血脉技能其实就是天赋,不过因为它是以家族为单位出现的群体共有天赋,所以被单独命名为血脉技能。”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其实不是的。天赋这样的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只是因为族系成员的天赋都很相像,才被称为血脉技能。但就算是同一个族系拥有血脉技能的成员,其天赋表现也会有所差别。而其他不是大家族成员的人所拥有的天赋也并不一定比血脉技能差。但整体来说,大家族正是因为有优秀的血脉技能才发展起来的,血脉技能也就优越于其它的大多数天赋了。”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猜到了自己的那个能力可能就是所谓的天赋了。
“天赋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呢!只要有好的天赋不就能发展出一个大家族吗?。”我适时地发出感慨,好让这成为对话而不是说明论文。
“这倒是不一定,不是所有的天赋都可以遗传,事实上只有少部分天赋是可以遗传的。而在这些天赋中足以成就一个家族的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越是强大的天赋越难觉醒。”
“天赋还要觉醒?”
“是的,不同的天赋要不同的条件刺激才会被察觉,有些天赋甚至在使用时还有许多附加条件。比较常见的天赋如精确射击、快速启动、动态视力强化等,觉醒的条件就比较简单,通常只要心灵之光晋升三级就会自动觉醒。但比如八大家族之一西泽家族,他们的血脉技能叫‘祭血’,觉醒者必须饮用血液才能够使用血脉技能。”
“对对,没错!懂了没,尧凉?”玄仟仟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感觉像是听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一样,请容我整理一下思路!”
那么也就是说,在我还不清楚的时候,我的天赋——那种能够读解纹器深处的能力,觉醒了?是好事,我如此断定。
*
今天,我决定向三星进发。
三星,是区分制纹师中的富人和穷人的分水岭,不会制作三星纹器的制纹师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我的制器室中,我手握一把三星纹器手枪,正用心灵之光缓缓地解析它。
这是一件三星弹系纹器,是我曾经在幽暗森林里和纹兽战斗时使用过的纹器,其名为“火星”,也是主流纹修常用的纹器之一,上手容易、性能稳定是它的特点。
对我来说,使用天赋去解析纹器比通过书或或集影学习它的制作方法要快得多,虽然这样需要消耗心灵之光很容易让人精神疲劳就是了。
就如同我预料的一样,“火星”这类最常用的纹器自然是被无数代的制纹师们改进了无数次,凭我的天赋也检测不出它有什么逻辑上的瑕疵,想要改进也是无从下手。
仿制“火星”的过程意外的顺利。意外到当我将亲手制作完成的“火星”放在手里把玩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我竟然已经学会制作三星纹器了!
这可是三星纹器啊!制作一件就可以净赚两万纹币的三星纹器啊!以前在荣城拼命制作一星能量石也就只够吃饱饭,现在则只要做这么一件,一个月都不需要担心伙食了!当然这个一个月也是相对于过去的我的标准,现在生活变了,开销也增加了,这两万如果只作用于伙食的话,大概也只可以用一星期。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也已经迈入三星制纹师的领域了。三星,是起点,是入流与不入流的交界。只有达到三星制纹师的水平才会有富裕起来的机会。
我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中,以至于敲门声持续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
“进来。”
“少爷,小姐请您到客厅去一下。”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小姐说是‘家庭会议’。”
家庭会议?听到这个词我瞬间面色古怪了起来。喂,我是不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词?幽灵女有事找我商量?为什么商量?以身份来说应该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凭她的个人意志决断的吧?
客厅,我和幽灵女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艾兰立侍一边。
客厅的采光很充足,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幽灵女所坐的那个位子有一半处在阴影中。侧边墙上挂着的摆钟尽职地做着摇摆的运动,滴答滴答。桌面上空无一物。
喂喂喂,这种严肃的氛围是要怎样?
幽灵女将几张卡片摆在了桌子上。
“钱卡?”
“是的,一共三十二万。”
“然后呢?”
“这是我们全部的钱。”
“!”我露出了感叹的表情。
只有三十二万了吗?好少!
等等,不对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忘记了去记自己花掉的钱?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三十二万在我眼里只能说是少了?
虽然不能说全部责任在我,但果然花钱最多的是我啊!“烧钱是低级制纹师的被动技能”这所有人普遍承认的话果然是事实。
“所以,你要负责,养我们。”
就算“家庭会议”不提出来,我也应该有所觉悟了。不过,幽灵女的这个说法似乎有点……
“我知道了,我会负责赚钱养家的!”
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被所有人所刻意遗忘了,我好像是被雇佣的一方,而幽灵女是雇主,要一个被雇者赚钱养雇主这种事情总觉得是哪里搞错了。不过我确实是花去了幽灵女不少的钱,可能都有百万了,即便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幽灵女逼迫我去花费的。按照市场上的临时工价位一天四百纹币计算,我已经预支了七年的工资。如此一想就发现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肯定永远无法还清了。
当然,其实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为什么如此刻意地遗忘,或者说是太过于顺其自然地忘记了雇佣关系?
我没理清楚,只是因为这事情的发展太过于自然了,才让我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赚钱养家的任务。
家?
“!”
对,我认识到了我在承认这个字眼所包含的意义。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称呼我们这个集体为家的呢?
原来如此,我懦弱而又喜欢沉溺幻想的性格把这一切都向着温暖的方向引导了吗?结果连真和假都分辨不清了吗?
但是为什么她也……
想到这时,我的唇角不由微微地扬了起来。
“家,家人。”真是让人眷恋的词语呢!
*
下午的时间,我整理了一下制器室,把一些这几天来制作的成品纹器和不需要的样品纹器都拿了出来,以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在市场的角落摆了个小摊位。
一星纹器和二星纹器都是低等级纹器,想要以此赚钱是极难的。理由有二:其一,能够制作二星纹器的制纹师非常多,甚至只能够制作这个程度纹器的人还不被承认其制纹师的身份。
用数字来说,一万个立志成为制纹师的人,在经过学习之后能够制作三星纹器的却仅有一百个,其他人大多都卡在了二星的巅峰。想要制作三星纹器可不是只要心灵之光达到三级就可以这么简单,没有能够理解纹理、没有适应属性的心灵之光、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支持都是初级制纹师无法进入中级的原因。
其二,一般人制作二星纹器的成功率乘以纹器成品价格会约等于纹器的平均成本。所以没有人,重点是穷人,能够凭二星纹器赚到足够用来供给自己学习制作三星纹器所需的钱的。除非持有比市面上所卖的二星纹器更高性能或是一些特殊功用的纹器的制作方法。
因此,想要富起来,正常也至少需要三星制纹师的水平。这也是为什么当我成功制作出三星纹器的时候会那么激动的原因。
是啊,我也已经熬到头了啊!
还是要多亏了幽灵女这些日子来提供的先期资金。或许我也已经在心里接受了幽灵女的存在也说不定,至少也不会抵触了。
我在这摆摊也是想将这些东西变现,接着买材料,然后大量制作三星纹器,只要成功率没有太大问题的话,赚钱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样想的话或许太乐观了些,不过如果一个人不能够对明天报以期待的话,不是很难活下去了吗?
正在思考人生的我突然被人搭讪了。被搭讪了欸!话说在摆摊没人搭讪才奇怪呢!大惊小怪。
“小兄弟,这件‘火星’卖多少钱?”是个中年人。
“四万九千纹币。”
“是不是贵了点?”
“这是市价,”我回答道,“何况这件做的比市面上平均水平要高。”
“哦。”中年听了我的话略感兴趣地将火星拿起来试了试,然后立刻就点头,“成交。”
……
就这样陆陆续续地卖出了一些纹器,仅有的五件三星纹器意外地好卖,不到半小时就都被买走了,但剩下的二星纹器除了幻系、惑系和佐系,其它的都无人问津,就算是幻系、惑系和佐系也不好卖,毕竟只是二星纹器。
要问理由的话其实也就四个字“市场需求”罢了。
纹修入门时就是从二星纹器开始,只要熟悉了,到正式就职纹修就肯定是以三星纹器为主流了。不过主流纹修,也就是心灵之光达到三级的纹修们通常只有主要纹器,如武器、盾系纹器、移动工具(气流纹器为主)才会是三星级别,而其它有需要但用处不大的纹器就会选用低一级的,以减少对心灵之光的消耗。
所有的纹器中,三星纹器是最容易损耗的,不过不是因为质量,而是因为使用频率。
作为保镖而存在的纹修大约一年就需要更换一次武器,作为猎人的纹修大概两个月左右会换一件武器,而在战争前线的纹修更可能夸张到几天甚至几个小时就需要更换一次武器。战斗越是频繁越是激烈,纹器损坏的可能和速率就越大,需求自然就越大。
而非武器类的纹器也没多少损坏的机会自然市场不大。当然生活类纹器除外。
而二星的攻击性纹器也只有入门的纹修和非纹修,比如资深小混混之类的人才会需求,自然市场不大,卖不出去也正常。
傍晚,收摊,将剩下的纹器收好,又顺便低价淘了一些廉价的次品材料才回了家。
说起来,从我制作第一颗能量石起,我所使用的材料基本都是残次的便宜货,费尽心机才用这些残次货做出了达到市面平均的水准,这是否也算是一项天赋呢?
吃过晚饭,到制器室中全神贯注一口气做出了七件“火星”,虽说是一口气,事实上中间还是有停下来回复心灵之光的。可能是运气好,竟然全部都一次成功。
然后,时间就又到了九点。
我苦着一张脸,毫不情愿地又一次来到阳台,然后自觉地把自己绑起来吊在阳吹风。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周了耶!
连抱怨都没了,只剩感叹。
本能地用心灵之光包裹自身,然后,睡着了。
任凭心灵之光在风中飘散、消逝,知觉开始麻木,身体越来越沉重,几乎让我以为这不是在风中,而是在水里。
“簌——”
意识模糊之际,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带着些许危险的气系。下意识地拨动本不存在于周围的“水”,却真的将那东西拨开了。
这个瞬间,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我的手并没有碰到那个东西,接着,我如此确认着。
“?”
好像有什么违和感。
当我开始思索,便猛然清醒,思索也因为所思索的问题有了即成的答案而停止。
睁眼,我看到一缕无色的心灵之光裹挟着一根绿色的植物细枝推向远方。
那无色的心灵之光是我的心灵之光,但是好像哪里不对了?这距离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灵之光所能外放的最远距离了。
与其说是我的心灵之光控制着那根绿色细枝,不如说是我的心灵之光控制着风,顺着风势将细枝推向远方的。
就在我看清现象并加以理解的时候,那丝心灵之光也脱离风和细枝,风即凌乱,细枝掉落。
一只玉手轻轻拈住了细枝。
那只手的主人正用她那清澈却又冰冷的黑色眼眸惊奇地看着我。也许别人看不出她在惊奇,但我却好像拥有可以读出她毫无变化的面部的表情的天赋一样,如果这也算天赋的话。
“妹妹,早上好。”
“嗯。”如幻听般,她出声回应,“明天继续。”
“也就是说,今晚会有其它事?”
“嗯。”
幽灵女转身回去。独自留下的我认真地思考起之前发生的那一幕,但是坐了很久还是没有抓到关键。
*
这一天白天也像往常一样,训练、研究、制纹、摆摊。
摆摊的话二星纹器就直接丢商店了,三星纹器很容易脱手,节省了大量时间去做研究和训练。
晚上九点,正当我结束了制器研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睡觉时,幽灵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窗边,月光把她的影子拖长到了我的脚下。
她伸出手,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一枚绿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药。”
“我没病,谢谢。”
“吃下去。”
“等一下,我可以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沉默在我和女孩之间飘荡了两秒,她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止痛药。”
这个回答让我毛骨悚然。
“千万别说是因为你手痒……”
“吃下去。”
我的话被无情地打断了。
“……好吧。”我接过药丸,一口咽下,有点甜。
如果让我猜,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样,那根至今依然留在我体内的宛如有生命般的青色丝线。
我开口询问:“那东西叫什么?”
“青丝咒。”她没有因为我能如此快猜到原因而惊讶。
“会定时发作对吗?”
幽灵女沉默着点了一下头,又将脸偏到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苦笑,除此以外什么都做不到。“我是工具”这样让我难过的觉悟有一次冒了出来,现实可真是让人厌恶呢!
“还有什么事吗?”
她回转过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是疑惑,又像是失望。谁有知道她为什么疑惑,又为什么失望呢?
“你,为什么,不反抗?”依然是那毫无波澜的声调。
“根据现在的情势来判断,反抗只有死亡这一种结果吧?”
“你太理智了。”
“不,我只是太懦弱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身影便又消失了去。
我颓然地坐到地上,背靠床沿,闭上眼,像个临刑的囚徒,任凭过往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放映。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的漫长而无趣。这种可笑的现象却让我一点也笑不起来。
结果,连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我都没有注意。
梦中,我独自一人处在宛如深渊一样的黑暗中,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万丈之遥,星光漫天。
虽然遥远,可是我却知道,那不是星光,那是无数泛着寒光的银针。
压抑的感觉让我心颤,连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我感觉得到,下一秒,只要再一秒,这些针就会向我扎来;我感觉得到,只要再一秒,我就会被扎成刺猬,饱尝万箭穿心的痛苦。
可是这一秒却是无比的漫长,压抑,只剩下压抑。
动不了,逃不开!
好难受……
好痛苦……
想死了……
久久,直到梦将醒,这“一秒”依然没有结束。
是梦,本就不需要逻辑。
只是这宛如临死的最后时刻的绝望却是那么的真实。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泡在一个盛满浑浊液体的浴缸中,仅着一件小裤衩,但也没多惊讶就是了。
轻轻地握了一下拳头,才明白灵魂可以控制身体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好!
“少爷,您醒了。”艾兰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艾兰?”我试着动了一下,可是身上的力气并不足以做到我所想要做的动作。
“少爷,今天早上发现您浑身脏兮兮躺在地上时可吓坏了艾兰呢!小姐说您是得了特殊的疾病,少爷有去看过医生吗?”
医生?如果那个纹修中的特殊职业有能力清除我体内那连心灵之光都无法发现的丝线的话,那幽灵女的青丝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嗯,艾兰,你先出去吧。”
“好吧少爷,少爷需要更衣的时候再叫我哦!”
我想还是不用了。
又躺了一会儿,靠着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我从浴缸里爬出来,冲个澡,换好衣服。
看了看浴缸里浑浊的液体,我有些难以想象自己今早的样子,那应该相当狼狈吧?但有一个问题是,我的房间并不脏,就算将地上所以灰尘都收集起来也不能够弄脏这一缸水。那么,这些脏东西哪里来的?不会是从我身上排出来的吧?
算了,计较的话也很累,无论如何,我还活着,那就让我继续活下去吧!
只是今天的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有些怪异,或者应该说是格外“清晰”。
“咚!咚!咚!”这是极不礼貌的敲……呃,踹门声,稍微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是谁了。明明这里是我家,这家伙就不知道腼腆一点吗?
“喂!尧凉,你是猪吗?现在都九点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这个声音确实是玄仟仟的。
门开。
“别看不起猪,猪也是会早起的。”
总觉得今天应该会是个重要的日子,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情才对,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我说尧凉,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什么?”
“今天可是新生注册的日子!”
新生?注册?听起来像是很遥远的地方该有的名词。
啊,我想起来了!泽华学府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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