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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章: 让他心神皆碎的遗信

第廿六章: 让他心神皆碎的遗信

爸爸……妈妈……小亚……曾经在小康之家幸福地生活。最终却为权贵所破坏,因自己的正义行动,全家过着巅沛流离的日子,遂被责难、批判,甚至小亚也在父母的唆使下,渐行渐远。

空间漆黑一片,家人们的影子,无论怎样追赶,如何伸手,亦无法触及微小的关怀,像垃圾般被彻底丢弃,沉没在正义的深渊……

本该行尸地渡过残生,偏偏因小亚进入CRO,更与另一条平行线相交。浑然天成的笑容,拙劣差劲的行动,无一不冲击着价值观。

这种人早应被残酷的社会所埋葬,怎能存活至今?

无数不解、疑惑,都在两人的羁绊下得到答案。

笨蛋!快过来!怎么越走越远?不要!快回来……

「谢谢你!斧头!永别了!」幻成炫目星光消逝于虚空中……

瞿然醒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没人声,没光线,只有孤单的皎月。

「差不多十一时,我已订下房间,请即登记入房。」秀星不带人性的语调。

「梦……原来是梦!怎么不见笨蛋?又在偷看餐厅?」他询问对方。

秀星爽快答道:「她在旅店等候着。」

少勇登时释怀,欢喜地奔往旅店……

「骗子!把笨蛋藏在哪里?」他抓起秀星的前颈质问。

「她被击杀了。」秀星说完后不足两秒,神经反射般闪躲巨斧一连串砍击,两人战作一团,刀光斧影,普通人定必看不清交战的动作。

可惜少勇的精神值和饱和值跌落谷底,剩下5%,故只消一会便全身乏力,不支倒下。

「虽然事实令人惋惜,但这就是CRO的本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露丝战力过弱,被杀正常不过。」秀星首次竭力抑压深藏的负面情绪。

「惋惜?正常不过?在妳的眼中,她是如此无关痛痒?」他低头悲怆地说。

「斧头要许下承诺,必须跟小星和睦共处,可以吗?」

眼泪不听指令,企图跨越眼眶,笨蛋!这就是妳所欣赏的人……

秀星默默转身离开,没留下任何话语。

哭什么?她才不会丢下我!既然誓约找到小亚前守护她,就必须遵守诺言。今晚先恢复精神值和饱和值,再结束这无聊的捉迷藏,臭骂那顽皮的笨蛋……

翌日,少勇醒来后疯子般不断大叫「笨蛋」,浪费四小时,一无所获……

蓦然间,察觉邮件箱里有一封未阅信件,寄件人露丝。

就说嘛……咦?这家伙的隐身技术为何变得那么高明?随即打开信件:

我太没用了!还是没法亲口告诉你,嘻嘻!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记性太好的人答对了!今天是笨蛋与斧头三十天相识纪念日。无聊?为了今天,笨蛋可是写了数个午夜啊!所以一点也不无聊。

能够和你相遇,是妈妈死后,一生最昂贵的福气。还记得吗?黄昏下原应难逃被杀命运,却拯救在乘着涟涟异彩的蓝色影子手上。那一瞬间,我简直说不出话,感激、感动、惊讶、仰慕……

可是没多久,你说对我毫无兴趣,实在让我十分伤心。不过,笨蛋才不可能轻易放弃!结果成功缠上你。呃……给妈妈知道,肯定骂我不知廉耻。

还记得吗?我誓言不哭的原因。又答对了!乱葬岗里差点被眼镜蛇杀死,你告诉我:「哭泣只是弱者的行为,更无法解决问题。」是你……使我认清此世界的法则,明白悲伤、流涕,只会招致死亡。

还记得吗?练习时险些死于哪只魔物之手。没错!就是穿山甲!若非你一直鼓励、强迫我,笨蛋一辈子亦缺乏勇气正面挑战魔物。不论受到多少伤害,一旦望见你的背影,或是冷酷无情的面具,总会感到彷佛没想象中灼痛。

还记得吗?我俩一起搭乘飞行器,欣赏宏野广阔的加百列维亚。纵然中途发生了意外,但无可否认,绝对是笨蛋来到CRO后,过得最开心快乐的一个黄昏。你罕有担惊受怕的模样,依然留在脑海中的相簿。

还记得吗?我俩为什么大吵一顿?厉害!还是答对!因为不愿增添你的痛苦,不想斧头为笨蛋操心,却弄巧成拙。坦白说,那时真的伤心欲绝,后悔莫及,生怕从此形同陌路人。

幸运的是,斧头依旧忘不了笨蛋,赶在被绝望不幸的泥沼吞没前出手拯救。两人的过去,重迭在一起,毋分彼此,亦自始让我更坚信,往后余生必须包含一把斧头,否则便非笨蛋所渴望的幸福。

还记得吗?为何向你和小星发脾气?这可会损害本小姐的高贵气质!这次……终于想不起吧!理所当然,皆因从未告诉过你。作为一个小人物,我深知要追上你们的层次,实属痴心妄想。然而目睹你们并肩作战,双剑合壁的精彩决战……

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表演,像烟花般华丽璀璨的表演。为了能跟大家于CRO走下去,笨蛋务必急起直追,令人刮目相看。加上被大家保护着,将来定必独当一面。

还记得吗?呃……好像已没什么特别的事。也许还遗忘许多珍贵的回忆,但……不要紧!以后尽情在相簿中怀缅。

一直以来,感谢你的保护和照顾,没凑巧碰上你的话,便没有现在的笨蛋。其实,妈妈病死后,笨蛋已经丧失由衷的笑容,所有笑容都是遵守与妈妈的约定才勉强堆砌起来的。兄弟姐妹很多,却跟我没半点血缘关系。皆因妈妈是爸爸第二任妻子。自妈妈逝世后,爸爸很快迎娶第三任妻子,而我……依旧孤单寂寞。

来到城市读书,曾幻想会写下人生新一页,换来校园欺凌。那些伤痕、指甲印,曾令我对人生极为失望,直至与你相遇,才了解只要有足够时间,人性始终本善。

不惊讶吗?为什么笨蛋竟对我俩的经历如数家珍?嘿嘿!猜不到吧?让我揭示答案,因为自知记性差,每次都刻意记录珍珠般的回忆,害怕错过任何一丝片段。但想深一层,只需陪伴你身旁,要什么往事就有什么往事,嘻嘻!我果然是个笨蛋。

CRO十分残酷,以实力而言,终有一天必定被你们拉开距离,或许更早便死于魔物手里。不过,只要剩下的日子能和斧头……还有小星一起迎接未来,已心满意足。

我不知道地狱之魔为何要毁灭世界,亦不知CRO的未来会如何发展,这一切唯有交给英明神武的斧头。我只冀望能有一次机会与你在餐厅吃饭,拍下幸福温馨的照片,享受甜蜜快活的时光。

假若将来某一天我被魔物杀死,请不要痛哭流泪,那是弱者的行为。在笨蛋心目中,斧头永远是风姿飒爽,沉着冷静的无敌战士。把泪水留给我替你封印,在后方默默替你补充生命值。

最后,能否答应我的一个要求?请尽所能保护更多像我这样的笨蛋,令世界填满更多笑容。那样纵使我已不在世上,斧头仍可找到另一个笨蛋,让你重新相信人性的美好。千万别给少部分邪恶的人类,导致对人性感到绝望,那绝不是我盼望看见的斧头。

目睹斧头从拒绝信任小星,到逐渐敞开心扉跟别人沟通、表达想法,笨蛋真心感到高兴,至少成功将快乐和喜悦带给你,使你不再寂寞,不必孤独奋战。

噢!几乎达到邮件的字数上限,却连最重要的话也未说。我爱你!笨蛋爱斧头,一直至永恒!今天下午六时正,黄昏之约定,不见不散,我!爱!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自以为泪腺早已冰封,却**裸地流下炽热滚腾的鲜泪。泪光从眼角两边形成弧线般的轨迹,顺流而下,不曾静止。彷佛缺堤崩溃的眼球之血,竟只能抒发少勇心中百分之一的痛苦。笨蛋!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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