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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起源回忆

第十一章 起源回忆

“我的孩子们,希望你们能成就我的霸业……这是我全部的精神力了,顽强的活下来,然后统治那些看不起你们的人……”

一个男人看着实验台上四个襁褓中的婴儿,从她们稀疏颜色各异的毛发可以看出,这四个孱弱的生命还诞生没多久,丝毫经历不起摧残,而这个男人却决定要让她们自生自灭,不知是无情还是丧心病狂。

男人一个个抱起她们,将其放入一个看起来像培养皿的水平装置里,四个舱室装满,男人安心的离开,调试一旁实验台的按钮,最后拉下电闸,启动了整个建筑,那正是他所在的建筑。

顿时电流涌动,火花四射,肉眼可见的电弧在室内翻腾涌动,电子器械运转的声音如同猛兽嘶吼,舱室高速旋转,空气中弥漫着电缆烧糊的气味,整个室内被制造出飓风,将电子器械撕的粉碎,唯有支持舱室运转的仪器还有条不紊的工作。

男人眼睁着看到四个舱室迸发出剧烈耀眼的白炽光芒,形成一个球体将舱室包裹起来,飓风围绕在球体中心,霎时光球骤缩爆开,散作了空气。

一切稳定了下来,风平浪静,唯有满地的器械残骸,但舱室不见了,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仿佛已被飓风撕碎。

男人看到这景象,知道已经成功了,欣喜若狂的瘫坐在地上,癫狂的笑起来,他额头上那三个紫色的希伯来文字符格外耀眼。

一切,归于平静,但这却是战乱和动荡宿命的开端,等待着世界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

海边,晚霞染红天空,海浪一波又一波奔上沙滩,打湿礁石,带来贝壳或者冲走海草,咸腥的空气弥漫着海的味道,海风吹拂着一位老妇人的脸庞,她坐在礁石上,享受着宁静与祥和。

“光君,你以前也总是喜欢来这里……还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我可一直记着呢……”老妇人淡淡私语,怀念逝去的爱人。

“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儿子,光君,你不会厌恶我吧?”

老妇人悻悻地道歉,却没有人回应她的话语,唯有海鸥的鸣叫和潮汐的声音。

故人离去,老妇人不尽留下一滴浑浊的泪,岁月从她身上带走了太多,如今的饱经风霜的脸上已经布满皱纹和黄斑,看不出当年闭月羞花般的容颜,一头凌乱的白发,耄耋之年的她已经懒得梳理。

时光匆匆,带走她的青春,甚至带走了她深爱的人,先是丈夫,又是儿子,儿媳,几年前她的妹妹也因病去世,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孤苦伶仃,却依然坚强的活着,总喜欢怀念故人。

当初,她的丈夫就是在这里和青春懵懂的她立下誓约,将一生的幸福托付给对方的地方,却不料也是埋葬他的地方,沙滩的礁石上,老妇人为她的丈夫搭了一座衣冠冢,人们都知情后便不再来打扰这片逝者安息的地方,只有老妇人常常来怀念他。

“光君,以后再来看你吧,说不定老婆子我再过几年就要和你重逢了啊,期盼我早点过去陪你吧……光君,我走了……”

老妇人起身拭去眼泪,不再感伤,转身离开这片她铭记珍重的海滩。

她沿着海边小径走向回家的路,离开海滩,但是一声清脆又稚嫩的哭声让她停住了脚步。

“是老婆子我耳背了吗?怎么有婴儿的哭声……”

“唔——呜哇……嘤……唔唔……呜哇!”

哭声越来越强烈,老妇人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见过大风大浪的她不相信鬼神显灵,一定是有什么蹊跷或者秘密。

追寻哭声的来源,她发现那是从小路旁的一片树林里传来的,老妇人不想袖手旁观,因为这婴儿的哭声像极了她拥抱刚出生的儿子时的呜咽,激起她的慈悲之心,不忍心袖手旁观。

壮了壮胆子,老妇人觉得反正自己老不死了,即使有妖魔鬼怪来索命,也没遗憾了,便只身拨开茂密的枝叶,钻进树林里寻找哭声的源头。

几经穿梭,景物与道路豁然开朗,眼前呈现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地花田,遍地开满了洁白的百合花。

老妇人跟随哭声走入花田,向中心漫步过去,沁人心脾的花香让人迷醉惬意,在层层醇香百合的包围下,老妇人停下脚步俯下身,拨开一团百合花包拢的花丛,哭声逐渐衰弱下去,一个稚嫩的生命呈现在老妇人的眼前,不由得顿住手一惊。

“噫?为什么这里就有个婴儿……又是哪家不负责任的父母丢弃的吗……”

婴儿逐渐不哭了,不知是不是哭累的睡着了,老妇人拨开花朵,将襁褓抱了起来,哄着怀里这个被人遗弃的娇弱生命。她猜测着弃婴的身世,不禁想起了自己逝去的丈夫。

“说起来,光君也没有父母啊……那时候的他那么无助……”

老妇人把这个婴儿和自己的丈夫联想到了一起,由不住对弃婴起了同情心。甚至有收养的冲动,但是又想到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很清苦,可能无力抚养一个婴儿,但又不忍心丢弃在这里,艰难的抉择之下,她把婴儿抱了回去,决定交由村子里的人抚养。

“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老妇人禁不住猜测,拉开襁褓瞥了一眼,确定了她的性别。

“啊哈哈,跟老婆子我一样,是女娃子啊!”老妇人和蔼的笑着,安抚睡着的女婴,恬静娇嫩的睡颜更是坚定了她的决心。

“光君,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大概一定会收留她的吧”

老妇人自言自语,想起丈夫和善的笑脸,她也开心的笑了起来,抱着这个女婴,走向回家的路……

“在百合花田边发现你的,就叫百合子吧,跟老婆子我姓松井,真是可怜你这孩子了,我会照顾好你的,小百合”

老妇人的意念坚定下来,她发誓要养育这个弃婴成人,不让她重蹈丈夫的命运。

晚霞映照下,老妇人那昏花的老脸似乎变得活跃年轻起来…………

…………

四年后…………

海滩边依旧是潮汐鸥鸣,那座衣冠冢也依旧在这,被一块块鹅卵石堆叠起来,形成一个丘,晚霞红橙色的光洒照在平静的海面上,礁石上却坐着两个人。

“呐,樱外婆,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来这里吹海风啊?”

一个天真无邪绑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坐在老人身边,抬头望着她的外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这是你阿光爷爷经常来的地方啊,小百合”

“那光祖父为什么现在不来陪外婆了啊?”

“呵呵,傻孩子,你光爷爷早就丢下我一个人跑啦!”

“那光祖父就是坏蛋喽?”

“是啊,小百合,他可真是个大坏蛋,一点都不负责任……”老妇人嗫嚅,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和淡寡。

“那外婆为什么会和光祖父在一起啊?”百合子眨眨眼,好奇的追问。

“大概是……喜欢和爱吧……”

“爱?那是什么吖?”

“乖孩子,长大了你就明白了,总会遇到自己心爱的人的”老妇人语重心长的教导。

“不要!我只想和外婆在一起,光祖父那么坏,才不要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呢!”年幼的百合子向外婆撒娇,抱住了外婆的胳膊急腾腾地说。

“你个机灵鬼!哈哈哈,小百合,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很坏的,你光爷爷也很可怜啊,跟你一样从小就一个人,他连外婆都没有嘞!”

“坏蛋也会很可怜吗?”

“并不是所有人生下来都是坏蛋,都是变坏的,同样也不会生下来就是好人,看他是否有一颗善良的心……”

“那我也要做善良的人!跟樱外婆一样的好人!”

“鬼怪丫头就会嘴甜!神大人知道你到底偷吃了多少糖啊?!”老妇人指着百合子的额头笑骂。

“嘿嘿~外婆,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太黑啦!”百合子摇晃着外婆的臂膀请求。

“呵呵,行!等我先起来啊……哎、呦!这把老骨头可是费劲了,走不动路了啊”老妇人吃力的撑坐起来,废了好大劲。

“我搀着外婆~”

百合子跟上来,急忙把外婆的手臂挽在自己的胸膛里,生怕她随时会散架。

“孩子咱们回家,回家……”

一个驼背的高大背影,一个娇弱轻盈的背影,两人陪伴着走往回家的路,但老妇人已不再孤独,因为她有了这个至亲的孙女,就如同她的丈夫陪伴她,可能她所谓的爱就是这样吧,只要珍重的人在身边就足够了……

…………

老妇人本名春日野樱,在嫁给丈夫松井光后,随了他的姓,松井樱,这便是老妇人现在的名字。而四年前她在海滩边小路森林里的百合花田里发现了这个女婴,便起名松井百合子,寓意很明确,这个可怜的孩子降生在百合花之中,希望她的名字也会像百合花一样纯洁善良。

时至今日,樱仍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情形,娇弱的百合子沉睡在自己怀里,这个女孩越长越大,如今已是个喜欢撒娇的天真小姑娘,樱很喜欢这个孩子,当然也希望能活着看到她得到幸福的那一天,只是她自己都怀疑,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外婆~还有多长时间到家啊?”百合子不耐烦的说。

“快了快了,别急”

“外婆你总是这句话不累吗?”

“呵呵……老骨头一把了,干什么也不会累啊!”樱笑呵呵的回应。

“唔…………我想去吉田大叔家看电视……”

“你呀,就是太贪玩,回家就去吧,别回来太晚”

“谢谢外婆~外婆最好了!”百合子听到应许兴奋的像只偷肉的小狐狸,围绕着樱蹦来蹦去。

“高兴就好啊,以后别忘了你外婆就行……”

樱挽着百合子娇嫩的小手,一路无语。

不多久,她们回到了那个简陋却温馨的家,百合子还没进门就兴奋的蹦出门径直朝邻居家跑去了。

樱望着女孩灵气活泼的背影,想起了年幼时的自己,貌似也是这般好动贪玩,只是记不真切了,从她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和丈夫的影子,分外喜爱百合子,希望她能茁壮成长,不会遭遇自己和丈夫那样的不幸,不禁露出和蔼的笑,嘴角弯弯的皱纹衬起她的脸,那似乎是名为“亲人”的关爱和祈愿。

只是不幸来的如此快,这个女孩出生起就已经注定经历世间的最不幸和灾厄,错综复杂的命运缠绕在她身上无法脱身,她到底还能这样无忧无虑天真无邪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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