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文子,你在哪啊?怎么那么吵?”
“在拉斯维加,就等你了,我们先闹着呢!”
我挂掉电话,拉斯维加?听着好熟悉啊,我应该之前来过吧。我打了一辆出租车,透过窗看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我应该常回来看看了,否则遗忘的只有我。
我敲敲门,能感觉到里面鸡飞狗跳的样子,文子脸上泛着红,我还没说话就一股脑的把我拉了进去,“啪”的摔上了门。
“你不觉得吵吗?”我有些头疼的看着,文子,阿荣,龙威,广博身边各坐着一个陪唱。
文子招招手,把一个陪唱塞到我的旁边,我想到了依雪,有些浮躁,把陪唱晾在一边,站起身拿起酒喝起来,屏幕上也变化了,是一段又一段的录像。
“还有啊?这都多久了。”我看着屏幕上明显还有些稚气的我,跪在地上唱着《征服》。
文子倒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不忘说一句:“有趣嘛,现在看看还真是黑历史,真的是五音不全。”
“是啊,那时学期结束我们总要唱唱歌,你,我,阿荣,龙威,广博,还有鹏子,对了,鹏子呢?”我陷入回忆,又想起来我遗忘的谁,“怎么没有见他?”
气氛顿时一僵,他们几人干喝着酒,没有说一句话。我挥挥手示意,陪唱的都已经出去了。
“怎么了?说啊!”
“你知道的,鹏子去警察学院了。”文子声音有些呜咽。
我急躁起来,不停地用脚敲打着地面,催促着:“然后呢!”
“因公殉职,不能说的那种,连墓碑都不能有!”文子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下,“啪”的摔在地上,“所以说,他妈的干什么不好干这个,当个交警不也比这强吗!搞的现在有谁知道,就他妈我们知道!”
我没有发觉我的眼泪留下,瘫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喝着,茫无目的,猛的摔出去一个杯子,大叫着,朝墙壁上打了一拳,有血夹着,一丝丝的留下。
“多久了?”
“半年了吧,我们也是被鹏子妻子告知的,她很坚强,比我们强多了,可能早就做好准备了吧。”文子他们依旧麻木的喝着,昨天还在一起的人,今天却已经长眠于地下。
我仰躺着,用手贴着额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扔在桌子上,说:“001125,替我给鹏子家人吧,就说鹏子生前寄放在我这里的,随便什么理由圆过去就行。”
“哥,有赔偿,那你呢?”文子摸起那张卡。
“放心,我就一个人,够养活自己的。”我站起来,倒一杯酒,撒在地上,“我回来晚了。”
“喝起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我们横七竖八的躺着,我还有些意识,看着昏暗的灯光,忽然好想睡觉,昨天还是眼前人,今天隔两岸,真的好快啊,我应该珍惜,我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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