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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救命

雨没有停止的迹象,从顶楼下来的美寰,掏出手机,给一个署名为“松鼠”的人发了条短信,

“怎么样,被迷妹包围的感觉不错吧!”

对方像是迫不及待的回了过来,

“她们可没办法和你相提并论,美寰小宝贝。”

美寰差点没吐,果然这是个混蛋。

“你没忘记今天晚上的活动吧,说好的要给我不一样的惊喜,我可期待着呢。”

“哪能忘了,你就期待着吧,小宝贝。”

“好了,我回家了。晚上见”

“好的。”

在美寰合上手机的一刹那,刚从教室出来的陈安松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他的眼角闪烁着不可言喻的意味,在原地停驻了半秒,伴着雨声,向办公室走去。

两个心怀鬼胎之人,即将上演一场猎物追逐大战。

捡回一条烂命的车衡,急忙往家里赶,一路上冒雨前行,直到站在家门口,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天空暗淡,整个大地惊然失色,他家没一点灯光,车衡迟疑了半刻,扭转钥匙,一阵长久的推门声过后,至才透着微弱的光芒,窥见这如同黑洞般瘆人的房间。

车衡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把加厚加重的门关上,黑暗弥漫他的全身,尽管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是轻车熟路来到了大厅中间,房间里的地板嘎吱嘎吱的响动,似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同时发出像是哑着嗓子,不断喘气的声音,车衡面无表情,三步并两步,按下灯的开关,屋子亮堂起来,同时在车衡面前,浮现出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孔,四肢瘦削,支撑在地板,成狗爬式爬动,车衡讪笑,跪倒在跟前,用憋了许久的感情紧紧抱住他的妈妈,哽咽着嗓子,嗡嗡的说道

“妈,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哦,哦。衡儿,妈妈在呢,你是饿了吧,来,来妈妈这里吃奶奶!”被紧紧相拥的瘦削女人,说着就要撩起自己的衣服给自己的衡儿奶喝。车衡推开妈妈的手,自顾自的说道,

“衡儿已经饱了。衡儿喝饱了,早早就饱了!”

车衡还想多抱一会儿妈妈,可眼前的妈妈,瞬间把眼珠子瞪得奇大,面部表情扭成一团麻花,狠狠得推开车衡,咬着舌头,呜咽呜咽得吼道,

“你不是衡儿,衡儿才不会说出这种话!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衡儿,你把衡儿怎么了,你要是敢伤害衡儿,我就打死你,打死你!”说罢,张牙舞爪得朝车衡扑过来,**在外的森森白骨,如果不是没有丧失正常的语言能力,很难想象这会是“人”!

车衡只能站起来后退,他的妈妈很难维持正常生活了,身体吸收营养功劳的崩坏,使得一天比一天糟糕。为了避免自己不在的时间,妈妈被当作异类送到奇怪的地方,不光是门被加厚加重了,整个房间都被密封了,所有能透过视线看进来的地方均被钉上了大小不一的木板,漏光的地方车衡还用报纸补全了,他妈妈每天就在这小小的房子里爬动,与黑暗作伴,独自一人。

他恨自己的无能,没能坚强起来,要不是美寰同学,他现在恐怕已经和妈妈天人永隔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么就这么无情,妈妈把他抚养大,他就打算让妈妈一个人在这里折磨至死吗,如果他死了,妈妈便会饿死在这里,直至尸体腐烂。他答应过妈妈的,要好好活着的,难道他的誓言就跟放屁一样,臭得不成样吗?

眼看妈妈咬住他的手臂,车衡没有闪避,任凭钻心的痛从妈妈的口中传进他的大脑,这样他总该可以清醒了吧!

伴随阵阵绵延痛苦过后,妈妈的牙齿开始松动,表情不再变得狰狞,一点一点移开了嘴巴,她一边抚摸那腥红印迹得手臂,一边看向车衡,心疼得发不出声音,

“疼........疼吗?”

车衡无所谓的摇摇脑袋,他的痛埋藏在心底,心不痛了,身体也就没感觉了。

妈妈的病是神经病变所致,只能通过认知改善为主要治疗手段。他一直相信妈妈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在此之前,他不能再干傻事了。

给妈妈吃下饭哄着睡觉后,车衡出了门,淋淋洒洒的雨滴敲打他的脑门,合上衣帽,他来到一家饭馆,老板凶着脸,没好气的发火,

“以后再这个点来,你就不用来了。睡大觉去吧,臭小子!”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车衡只是道歉,也没找别的借口,要是扣工资就扣吧。

“这是今天的份儿,按时按点的送到。”不等车衡反应,面前已经堆积了超大的任务量,包括包装好的饭盒,蔬菜,甚至杂物,这个老板显然是把车衡当作压榨劳工来使用了。

“怎么,看老子干甚,赶紧干活啊!”一嗓子差点把车衡魂吓出来,仔细核对好单子,东西就开始陆续往电动车上搬。他要干活了。

再一次见到美寰,车衡是在送东西的途中,时间来到九点到十点中间的样子,落雨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来回的送点让车衡已经疲惫不已,电动车的时速也降到了最低,他远远瞧见从饭馆出来一男一女,这种街头事本来是司空见惯,可这对偏偏没有去所谓的情侣酒店,女的像是被要挟般磕磕绊绊去了黑暗的小巷,车衡像所有影视里的烂好人一样按了两下车头灯,希望能帮到那个女孩。

令他诧异的是,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用神奇能力救他一命的美寰。他认人很准,尽管此刻的美寰成熟得不像样儿。

而和她一起出来的男人死命一样掐住美寰的脖颈,美寰拼命挣扎,但根本没反应。车衡意识到危险时,跳下车,就要去救人,电动车顺势倒地,背光下他看不清那男人的脸,但是他知道这男人绝对是疯了,美寰伸出手向他求救,他平生最厌恶这种男的了,他不认识这人,可他已经闻到了酒气,这就足够了。

车衡扒拉男人的双手,可这掐着的手力量大得惊人,犹如铁钳一般,怎么掰都没反应,男人本来想弄死美寰,见车衡烦他,右手一拳打了过来,直接把车衡脑子打得冒星星。

力量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救.....救我!”美寰气息微弱,整个脸已经紫了大半,眼珠翻转,那双澄澈的眼睛投向了车衡。可车衡不管是用石头,还是拳头,丝毫无法撼动男人分毫。再这样下去,美寰会死,她会死,车衡急了眼,大吼一声,一口咬住男人掐住美寰脖子的胳膊,男人吃痛,叫了一声,松开了手。几乎是瞬间,车衡拉住美寰的手,死命的往小巷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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