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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終章

花費了渾身解數打倒了佩德里恩的夏爾,因為全身緊張的肌肉一口氣放鬆,頓時喪失力氣,整個人攤在地面上。

夏爾不敢睜開雙眼的的看著週圍瀰漫著灰色粉塵煙霧的景象。

「就算贏了…」

但是…周圍卻一個人也沒有。

夏爾緊閉了眼睛有一段時間,周圍的煙霧也逐漸飄散,夏爾目前躺著的地方就是剛才自己用滅世法典所破壞過的地面。

噠……

聽到腳步聲靠近的夏爾,忽然睜開眼睛,看到穿著婚紗的海佳就站在自己的眼前,露著慈祥的微笑。

不過夏爾沒有正視海佳這對漂亮雙眼的勇氣。

「抱歉,妳的未婚夫,被我…」

「夏爾…」

海佳沒有怪罪夏爾的意思…卻說不出口,坐下來讓夏爾的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

「……」

「……」

大概是在思考要怎麼開口才好,兩個人保持著原樣久久都沒有發言。

「果然…」

最先打破沉默的空氣,向夏爾開口的人是海佳。

「果然還是夏爾人類的姿態比較帥呢。」

「妳都發現了?」

「嗯…雖然是蘿葉告訴我的,她說夏爾明明是骷髏族,卻都有著一些人類才有的特殊習慣、加上之前你第一次救我的時候也說過蠻奇怪的話…我才會懷疑其實夏爾還保有著人類的身體。」

「…真是的,妳們兩個。」

聽著海佳滔滔不絕的說道,夏爾「噗」的笑了出來,可能是對自身笨拙的自嘲、也可能是單純對海佳與蘿葉的讚美。

海佳又問道‥

「為什麼要一直保持著骷髏族的身體呢。」

「因為…」

夏爾難得臉頰微微起了紅暈,結巴的回答海佳‥

「…魔族的身體,比較方便呀…不用吃飯、不用睡覺…」

「噗…哈哈哈!」

聽著夏爾這滑稽的回答,這可能是海佳自晚宴的那天晚上以來,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

「哈哈…果然很有夏爾的風格呢。」

海佳高興的笑著、突然間彎下腰,把自己的臉貼近夏爾的臉只剩約三公分左右的距離。。

因為夏爾想要逃離海佳的視線的關係,海佳伸出雙手貼住夏爾的雙頰,從新把頭擺正,讓彼此的眼神得以對視。

「海佳…?」

「夏爾在進行決鬥的時候,蘿葉已經全部告訴我了,夏爾的『故事』。」

「是嗎…那個傢伙,這種陰沉的故事有什麼好講的。」

「沒有這種事!」

忍受不住夏爾這種自我嘲笑的態度,海佳大聲的駁斥。

「沒有…這種事…」

這個時候才發現,海佳與夏爾的臉部已經貼近到只差一點就碰觸在一起了。

「那個…」

「…?」

被海佳欲言又止、磨磨蹭蹭的動作影響,連夏爾也開始也緊張了起來。

「夏爾的故事…我想聽的更多…」

「……」

「那個所以…那個…」

這時海佳的心跳已經快的要爆炸了,由於實在是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海佳脹紅了臉、推開夏爾。

被推開而坐了起來的夏爾,滿臉疑惑的看著海佳。

「哎唷!真是的…這種事情不要讓女方來說出口啦!」

「…咦?」

「女孩子基本上都比較喜歡主動的男人喔。」

如果到這地步,夏爾都還不知道海佳要夏爾說出口的話是什麼,那麼夏爾真的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大木頭了。

「……」

夏爾吞了一口口水,感覺好像有話卡在喉嚨間說不出來,顯然夏爾已經知道自己該對海佳說的話是什麼…就缺開口出聲的勇氣而已。

夏爾稱在地上的右手緊緊握拳…猶豫著這雙殘殺無數生命的手,是否有資格擁抱住海佳、是否可以給海佳應有的幸福…

就算在別墅裡蘿葉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一直盤旋在腦海裡,夏爾還是一直猶豫著…

「…夏爾?」

感覺到夏爾的模樣有些怪異,海佳皺著眉頭呼喊夏爾的名字。

「海佳,為什麼妳會喜歡上我?」

夏爾說出口的話語與海佳心中期待的正好相反,她也從夏爾疲累的眼神裡察覺到,這是夏爾給語的最後試煉。

胡亂回答的話只會帶來反效果,海佳決定坦承這數個月來心境上的變化‥

「說實話,那天遇到夏爾的時候…我非常害怕,為什麼這個人要對我做這種事、報復是什麼意思、我明明什麼壞事也沒做…一度想逃離夏爾的身邊,可是我又看到表面上粗暴的夏爾,會展現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的心中頓時響起莫名疼痛。」

「……」

「那股巨大的反差,至今仍留在我心中…使得我想更加了解夏爾,僅管是個常常性騷擾又粗枝大葉的笨蛋、還是想了解他內心在想什麼、為什麼都這麼痛苦了,還能強顏歡笑活下去…」

「妳是因為同情我,才想陪在我身邊的嗎?」

露出銳利眼神的夏爾,說出的話向刀劍般貫穿她的內心,海佳並沒有退縮,反而大聲說道‥

「是啊!是同情啊!但是那又怎樣…我就是被夏爾那淒涼、又寂寞的背影所吸引住的嘛,看到喜歡的人活在生不如死的人間地獄,有哪個女孩子…會不想與他分擔痛苦的?所以我的愛情是出於同情心…又怎麼了…我只是想和夏爾…」

說著說著,海佳自己流下眼淚,真摯的感情一滴不剩傳進夏爾心中,被海佳最後的敲打給打開心門的夏爾,嘆了一口氣…

「謝謝妳,海佳…妳內心的想法,我透過話語與芙感受到了…」

「夏爾…」

「既然這樣…我也得回應妳的心意,海佳…如果不嫌棄我這個…一無是處又粗暴的男人,妳願意和我…結為連理嗎?」

夏爾強而有力的告白傳進海佳的心裡,讓海佳心中疼痛的感覺完全消失,取代而之的是甘甜、溫暖的滋味。

「真是…連個告白都這麼拐彎抹角的…書看太多了啦。」

海佳雙手握胸,留著高興的眼淚吐槽夏爾。

「我願意喔…夏爾。」

海佳放開緊握在胸前的雙手,再次貼住夏爾溫暖的雙頰,並將自己的雙唇與夏爾的雙唇輕輕交疊在一起。

此時此刻,兩個人交換了新的「契約」。

「海佳…海佳…!」

被海佳輕輕吻了一下,夏爾身上的某的東西終於崩潰…夏爾的眼淚也終於潰堤,斗大的淚珠如傾盆大雨般不停落下。

「謝謝妳…給了我生存的意義…」

夏爾的臉整個埋進了海佳的胸部,海佳也撫麼著夏爾的褐色短髮,畫面看起來就像安撫著小孩的母親。

「笨蛋。」

海佳笑著說道,把埋在自己胸部裡的夏爾拉開後,再一次把彼此的雙唇交疊在一起。

這一次不單是輕輕一吻而已…而是灌注了兩人思念的深情的一吻。

「……」

品味著人生的苦痛、戀愛的甘甜…時間彷彿暫停、空間彷彿凍結…

兩個人都這麼想著…要是能一直維持著這個狀態直到永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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