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么，你这条蠢猪！”
“呵，要感谢您给了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可爱的cl1小姐。”
“又被人夸可爱了嘿嘿...诶不对！”
她的脸，是在微微泛红吗？是反光吧。可cl5的辖区里也没什么能发出红光的东西。
“姐姐大人的行为是没有必要的，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恩恩，马上解决。cl5的卑贱垃圾，吾赐予你机会。”
真，真的让我再说些话吗？
回想一下，简单地回想一下这个堪称传奇的经历：我，一个cl5，在成年后同时遇见了两位可爱的ｃｌ１，某位ｃｌ１还给了我一个陈述自己的机会，虽然此人在措辞上有些奇怪。想想她允许一个cl5说话，说不定是大脑上有点奇怪。
“浪费时间——”
姐姐的表情渐渐不爽了，手中，淡蓝色的光芒逐渐凝聚．．．．．．
“我，我想好要说什么了。”在出汗，因为紧张？我就早应当想一想遗言一类的事情了“呃，那个，或许有很多人认为今天是我的不幸。但恰恰相反，今天是我毕生的荣幸。我很庆幸必然到来的死亡不是懦弱的我蜷缩着屈从于死神，而是站着，为灰宫城生物化学事业献身！难熬的年华结束，周而复始的生活得到解脱！咿呀，莎布•尼古拉丝！伟大睿智的ｃｌ１之群体！ 快动手吧。”
她们，愣住了？
“这么帅气的遗言．．．．．．我有问题！为什么在‘快动手’前把脸变冷接着用一种冷淡的口吻说出？”
“这是所谓制造反差，这可不是壮烈英豪从容赴死的程度了，这反映了对死亡的蔑视？对必然命运的不屑？”
“哇啊啊！明明是个cl5却能说出这种又酷又拽的话！”
“谢谢夸奖了。”
“姐姐大人，您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唔唔，对了cl5，为什么要用‘周而复始’这个词来形容生活？”
“这，这个词吗，哈...... ”
“嘁，果然是为了耍酷。”
“不不这可不是为了什么耍酷！韵律和谐，抑扬格五音步。大概。”
“居然说了大概...... 怎么都好了。总之，既然说出了这种话，吾，高贵的隐魔女，多莉丝，来使你的人生达到真正的圆满境界，吾，来成就你的精神——”
那位妹妹打了个哈欠。
“作为游戏，就依然用念力波杀死你吧。”
“念力波？”
“灵能师释放的基本能量波。”是妹妹解答的，她的语速很快，“可以在身体内引发一种简单的共鸣。”
但是她居然会给我解答。
“然后就是bomb？”
“哼哼，说的不错呢。”
必须要承认了，很抱歉。死亡是无法逃避的。
话说的有多么‘酷拽’，留给最后的依然是死亡命运。魂灵的能量被吸收，身体沦为实验素材，当然，文明一点的说法是‘为灰宫生物与化学事业而献身’。
“快点来吧。”
“好啊。”
姐姐笑得更加开心了，她抬起双手，掌心对向我，突然间，面部表情变得庄严起来。
一声。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我敢担保。那个妹妹说是什么波，那么这个‘波’是在接近我吗？‘嘭’听得很清楚。
两声，三声。
耳朵，又是熟悉的感觉恩？我以为自己会从容赴死的，但是赴死的过程还是相当疼的。
四声。
为什么？！真的，她们真的打算杀掉我，念力波，什么波，响起来了响起来了！她们不会用刀剑吗？一下，一次痛苦！
五声。
“停下，给我停下！”我是想这么说来着，但是似乎只是喉间发出了咕哝。血的腥咸，整张嘴里都是。
六声。
没了。
突然一下子，似乎什么都没了。我处于一片空白的天地，看看自己，视力正常，听力正常，手，口，耳，身体，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接着一下子重回世界。
真难想象现实世界里我还能看清东西。两位魔女，魔女，不是什么可爱的女性，站着。或许满身是血的站着，或许我的眼瞳里满是鲜血。
“啊呀，真是不错呢。”
“姐姐，失误了。”
“哈？吾才不会失误！”妹妹的身影一闪，一道红黑色的旋风冲进周围的房屋，下一秒后重新出现，掐着一个未知cl5的脖颈。这一定不是什么亲昵的问候了。她的指甲上渗出血滴。
明白了，什么冷静下来就不会死是错误的，只有主角冷静下来才不会死。什么慌乱一定会死也是错误的，配角的慌乱就是替主角去死。
古代文学毁一生。
这是我最后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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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呢”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咕呢，不知名荒漠上的特有鸟类咕呢鸟的叫声。不知名，却知道这种鸟，只因为这种鸟实在是太出名了。咕呢鸟，一种漂亮的小鸟，带着和荒漠格格不入的浅灰色羽毛，小巧的喙，萌萌的叫声——这些是它们成为一种时尚宠物的理由，不是它们免于猎杀的原因。它们没被列入军队猎杀名单只是因为它们一点用都没有，咕呢的说。
说点不是拟声词的实在话吧，做出这些声音的人，佩，这个人真的不是精神病，他只是，仅仅被单调无趣的荒漠景象感染了。那这样说来，应和着小鸟叫两声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配合马车的响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舌头略微弯曲，在嗓子间挤出气流，咯！放平舌头，一个爆破音，噔。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我说佩啊，老兄!”
“我的错我的错，您什么时候醒的！”
“被你刚刚的动静弄醒的。”
雷登坐在马车的后车厢里，他伸了个懒腰，懒散地伸手去拉马车的窗帘绳，轻轻一拽，没有拽动，雷登揉了揉双眼，再用力，刷的一下，属于荒漠的强烈阳光投射进马车车厢。
“真是该死，恩？”
“是，是的先生。”
回答显然有些慌乱了。佩好像还没有分辨出这声该死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天气。
雷登眯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
“到了什么地方了，佩？”
“您，我不是太确定，不过听鸟的叫声，我们应该离目的地不远了。”
“那可真是棒极了。”话虽然这么说，雷登的语气和表情上没有一点棒极了的意思。“我们可走的挺远，对吗？”
“当然，先生。”
当然走的挺远了，佩想。他们走过了什么呢？先是卡其色步兵的火绳枪排阵，接着是轻骑兵的刺矛和军刀，然后是赏金猎人的燧发手枪，最后戏剧般的，商人的曲刃剑，简直走过了一个兵器陈列馆。想到这里，佩不由得摸了摸刚到手的燧发手枪。他对这种新式兵器还不是太熟悉。
“呜——啊。”舒展身体，出了一口长气，雷登拉开马车门帘，“停一下车，佩，我得出去走一下。”
“但是您的护符，您——”
“没事啦没事了！既然都被叫成护符了，那护符就是干这活的对吧？”
“可—— ”
“安心，我挂了就由你去收拾那个假货贩子，哦对，我觉得我们没有机会去收拾了。”
“先生，我不得不——”
“我是主人对吧？”
“当然先生，您说的对。”
虽然有些无奈，佩也不得不勒停了马，又给雷登让出路。
万里无云，阳光不是一般的刺眼。
“谢啦，佩，我的老伙计。”
......
佩还是觉得马车外有点危险，虽然他自己为了驾车一直坐在马车之外。
他和雷登都带着可以防护灵能侵蚀的护符。严格意义上讲，这种护符不算炼金产品，仅仅是灌注了灵能的小物件。理论上佩是不必担心的，可总有些意外让护符离体对吧？绳子松了，或者一只讨厌的鸟。当意外发生后，没有人愿看到被灵能侵蚀的人，那些一瞬间老去的人。
“天气真好，对吧？”
雷登扫视着荒地，卡着腰，漫不经心地晃了几下身子。
“当然，先生。”
“某些程度上来说，就像某个未成年小**给我的，哦，‘伤害’。你知道敬礼的由来吗？”
“您讲过，一本古世纪的书上有说。”
“对，对。敬礼的由来有两个，一种说法是源于劣等等级看到优等等级时表现自己没有武器的动作，另外一种说法其实差不多：男性向女性，也就是劣等看见优等时佯装遮阳来表现殷勤。漂亮的女士犹如刺眼的太阳，不对吗？”
话音刚落，手枪好像一下子就蹦到雷登的手上，一声爆响，沙地上刚刚露头的某只蜥蜴消失了。
消失了，留下血肉的残渣。
佩没有一点波动，似乎对这种动不动就拔枪的行为司空见惯。他熟练地接过雷登扔来的，那只刚刚发射过的手枪，又把一只装填好的扔回去。
“我打的怎么样？”
“非常好，先生。”
雷登露出了笑容，这句听上去有些敷衍的话意外地受用。他提着手枪，一遍遍巡视自己的猎场，时不时还挪动几下身子，去看那些石头的背后藏没藏着自己的猎物。
“先生，我不得不要劝说您，我们即将去的地方，灰宫城也是一个允许自由狩猎的地方。而且枪声——”
“我当然知道了，”他回答的有些讽刺。“我知道灰宫是个好地方。我只是散散步，做个小练习罢了。”
“嘘嘘。”
雷登抬起右手，亮出五个手指。
“给我听听。”
“听，听什么？”
“安静！”
佩也只好闭上了嘴。他停下了给手枪装填子弹的动作，努力想从风声，草叶声这些杂音中听到雷登让自己听到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跑？”
“真是不错啊。”
雷登舔了舔嘴唇，慢慢从车厢里拽出一枝长枪。视野的边际，有些灰尘正被扬起。
“来了。”
一头鹿，棕色混杂着稍许白点，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佩觉得它在闪光。他在军队里待过几年，那还是刚刚成年的时候。军队有一个固有活动——向大自然宣战。新兵们分批到城外去，射杀列在名单上的生物。野牛群被冲散，鹿被杀光，‘散兵’，新兵们这么称呼狼，散兵们被撵进深山。然后士兵回城，把护符交给另一批人。第二波新兵来到战场，射杀饱餐着的秃鹫们。
“佩，你就不用放枪了。”话音如此小，以至于佩差一点没听到。“别动，让我自己干掉它。”
近了，可怜的鹿儿接近了。雷登下蹲，放平枪身，佩看着，觉得他的动作比自己的还标准。
“去见你的造物主吧，小畜生。”
乒，属于长枪的清脆响声。脱膛的铅弹飞的很快，可惜是在鹿的眼睛前而不是鹿的身上划过。鹿楞了一下，接着扭头就跑。
“解开绳子我要骑马追！”
“先生，这是不能骑的赶车马。”
“妈的！”雷登骂一句，一股脑扔过长枪，差一点砸在佩的头上。雷登攥着手枪，看了看，一枪把枯树上的鸟窝击飞。
那说不准是咕呢鸟呢，佩郁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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