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四名荣誉级高手都没有逃跑,力战两个时辰的血剑烟客,居然就这么被一名推着轮椅的男人给吓跑了。
他甚至没有搭理自己一票妾侍,和保卫了五年的纳格兰公爵,直接是一路向东,跑到了海边。
没有了血刀保护的纳格兰公爵,前脚才传出血刀离开的消息,不到半日便传来了公爵大人在自家府邸中上吊自杀的消息。据知情人透露,有一票戴着面具的人在公爵大人死亡时间前后进入过大公爵府,但是否确认为黑颜团所谓就不得而知了。
“一日做了混混,终身都是混混,我现在觉得你我和小时候还是一样,只是那座城邦混出来的两名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臭小子,每天有着上顿没有下半餐,偶尔会去城郊看看还有没有落单的树根,或者去偷点东西果腹。”
站在黑砂镇的海滩之上,血刀朝着那头的蓬莱球岛隔海相望,感觉自己无处可逃,尽管高手如斯,但柳荆之大到处都遍布着黑颜团的眼线,血刀本来就不是擅长逃匿的类型,心性上也是逃无可逃,此刻只能够是勉强自己好好的面对跟前的一对男女。
“我和黑颜团做了笔交易,他告诉我你的位置,我帮他们把你从纳格兰身边给逼走。”血冷权打量了血刀一身上下,最后目光落到了他捂着的还在不断渗血出来的腹部“出来了五年,狗腿子比以前壮实了不少,从小你就不会逃,要逮找你还不是老子分分钟的事情。”
血冷权双手按在轮椅的手推上,随心能够从迎面而来的海风中嗅到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血刀淡淡的气息,但随心很安静,她一直都很安静,也没有特别想要说的话。
“血冷权,你还记得在城邦时候,隔壁家的菜狗子。”血刀问道。
“记得,那天我们三个去偷庭长家的东西,结果被人发现了追出十条街区,最后菜狗子没体力了被抓住,然后第二天我和你还跑去广场一边吃着泡芙一边看着他被五马分尸。”血冷权点头道。
“你知道菜狗子为何会被人抓住么?正如你说的,我从小就不会逃跑,但我会骗人,我和菜狗子落在你的后面,我跟菜包子说你炒条近路,就是那边,我们分开来行动,我帮你把人引开!”血烟一边说着,然后还眉飞色舞的做着表情抬手指了指身边的一片空旷“于是菜狗子那傻蛋就真的去走了那条近路,结果被人抓了。”
“如果老娘还在,她会为你感到羞耻。”
“那是她还在,可她死了。”血烟朝着沙滩呸了一口“我会骗人,可你是我哥,你比我更会骗人。你分明知道是我害死菜狗子的,但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抱着菜狗子的脑袋哭的比我都响亮!你不敢告诉老婆娘听,老婆娘也是个贱人,你知道我们为何没有父亲?当真是病死的不成?不……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街头混混,**了那老婆娘,然后还强留着老婆娘在身边,反复奸,最后才是在某场帮派械斗中被人一锤子砸碎了脑袋,所以我们不愧是真正彻头彻尾的野种。”
“……”
不了血烟一看血冷权一脸无所谓的反应,眉头一皱:“你不会这个也知道吧?”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如何,城邦里流传着一句话:凭空一条命,生来欢喜苦亦来。老母每天做工最后累死了,是我找到头陀带着你偷渡的,尽管被人抓起了矿场,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活下来了,有命在,你他么哪里还有这么多废话?”血冷权也是一口唾沫呸在了血烟的脚跟前,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得对,可我看我们的命运,前后都是分成了两部分。前半部分的命运,我们在城邦里,在矿场中,你带着我离开了城邦,来到了陵园,这是你带给我的,哥,我谢你了!但那时候我比你小两岁,我哪懂得这么多,你说的我都去做。可是后半段命运,进入到了庄园,就算我们两个再怎么小心,但充其量一辈子不就是普通下人,如果不是我勾搭上了随心,我们和那些因为触怒了随我橫就被一巴掌劈死的那些下人有什么区别?”
血烟说的不错,血冷权和血烟还处理过两次那种尸体,因为没有办好随我橫吩咐的事情,被盛怒的老头一下子没有收住就法功劈死的,那都是兄弟两用木棍挑着然后翻过两座山扔进谷底。
“你说的勾搭,指的是她么?”
血冷权干笑一声,指了指跟前轮椅上的随心。
“就是她,我走了又如何,反正这种残疾瞎子,也就你血冷权喜欢,我离开了,不正好留给你机会了么?”血烟返还冷笑一个“她就一个坐在轮椅的瞎子,想什么做什么都单纯的令人作呕,你对她好点,自然她就会想入非非,可你血冷权说自己木讷,不愿意做,那好,我来。我每天哄着她,绕着她转,最后让随我橫收我们为徒,你看你我现在?你是诺兰赫道的心腹,而我则是北大陆三大宗师之一的顶尖高手,血冷权,你承不承认,命运的下半部,是我给你改变的?”
“你说的有道理。”血冷权点点头“但我们的命运,都因为的不是你,而是这女人,随心所改变的。”
“嘴硬。”
“嘴硬个屁,没有随心,哪有你今天?”血冷权忽然暴怒喝了一句,然后伸脚踹了轮椅一下,在罡气铺道中,轮椅急速的滚到了血烟的面前“你这狗腿子不是说你很会骗人么?既然骗了别人喜欢你,就别特么的骗了一半走了!还什么为了我?我们都是那城邦出来的,作奸犯科,什么事情我们不敢?笑死老子了,那天要不是我跑的比菜狗子快,说不定你就指望着拿我来垫背了。我看你分明是骗不下去了,不想结婚了晚上面对着个残疾瞎眼的臭婆娘,加上忍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就扔下我一走了之!以前老好的一个女人,至少还能笑一个的,现在就变成了这木偶一样的傻样。”
血刀乐了,血冷权总算说到了点子上来。血刀大人对血冷权知根知底,知道血冷权虽然没心没肺没感情,但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知恩图报。可血刀却没有这方面的道德包袱,这才是为什么血烟走了,血冷权却选择留在园陵。
血刀斗气一抖,将轮椅定在了自己的跟前,他面色冷淡的蹲下身子,凑到了那双血窟窿的跟前。
“随心,你还好?”
随心嘴唇一阵哆嗦,欲言又止,似乎感到有些害怕。她毫无疑问是这场纠纷的悲剧人物,但她并没有经历去责怪血家兄弟。两人从小就没有受到什么教育,除了在随我橫面前还算规矩,私下里说话都是直白粗鄙,可谓是两个真小人。
但随心也承认,血刀也就是血烟,说话很甜,他对自己许下过无数的诺言,和许多甜丝丝的情话。但残疾的瞎子怎么会真的如此没有自觉?封闭的园陵生活让随心也许单纯,但却不影响她对自己的缺陷自怜自卑。
血冷权可是说了,见过这一面后会亲自杀了随心,这话是当着随心的面说的,本来随心在小时候被砍了双腿挖了眼睛,治理不及时导致失血过多有些后遗症,在加上被血刀骗了之后,抑郁寡欢,五脏六腑已经开始了成片的功能衰竭,本来也就活不了多久。
正所谓早死早超生,这也算是血冷权最后的仁慈。
“随心,有什么想说的,和这狗腿子说,说完了,我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路。”血冷权再次瞅了瞅血刀的腹部,那定然是之前血刀和四大高手对战的时候被打伤的地方,估计还是个魔法伤口,血流不止,血冷权带着随心追了他三天三夜居然都没有愈合,这对于血刀级别的顶尖高手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干!血冷权你这是要干嘛!?我不要听。”血烟忽然发神经似的捂住了脑袋左右摇头,如同孩子似的令人哭笑不得。
“血烟,你记得我和你说的,立地成人的故事么?”随心看着血烟这幅神情,却是略显亲切,又再次依稀看到了那熟悉的少年的身影。
“不不,随心我不想听你说教,我一听就头好痛。”
“你又不是猴子王,头上没有紧箍咒,拿来的头痛。”血冷权握住手中太刀,冷笑道。
可是随心却不管血烟诸多反应,直接是说了起来。
“我和你说过的,这关于脚踏实地的成语,黄土朝天的,人只有脚踩大地,才能够活的踏实自在,大地是人的根,是人的来由,没了根的人,就是浮萍,这是我妈妈和我说的。”随心小声的嘀咕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和我说了至少一百次了,你不就没有了脚嘛,按照你的说法,没有脚了不能踏个实地,就不是正常人了。废话,你都残疾眼瞎,哪能是正常人?”
“但我记得有这么一次,我和你重复这个故事的时候,你和我说了这么一句,也许我太傻,但我一辈子都记得。”
“你一辈子太短了,到现在你也没有几岁。”
“你对我说,没有腿又如何,你可以背着我前行,这样我不就有腿了么?”随心默然说道。
血烟听到这里,面色莫名一沉。
“那都是骗你的情话,女人都喜欢听的,我当时也是书上看来,现学现卖,根据句式换了个说法而已,没想到真的很好用。”
“哈哈,这么恶心的话你都说的出来,不愧是血刀大人。”血冷权面容抽搐,强忍笑意。
“血冷权!别以为我中了尼加拉的魔法我就一定会输给你了,大家用的都是噬血功法,你不可能打败我的。”
“放屁,老子不是要打败你,老子要干死你。”血冷权喷了一句回去,然后再瞥了一眼随心“随心,你说完了么?”
“没有。”
“有屁快放,老子要杀人了。反正血烟你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早就享受够了,而我守着随心五年,连女人的滋味都没有试过!”血冷权话一说完,长刀出鞘。
“血烟,我知道这样说很无力,但我还是最后想告诉你……”随心却是这个时候扭过头来,愣愣的朝向着背后的血冷权,豁然绽放出了一个暖暖的笑容。
“被骗,其实挺好的,我没有说我后悔。”
血冷权听着话音刚落,便是浑身爆发出一抹淡金色的光芒,红色的太刀崩然朝着前方错落成一条直线的两人刺去!
血烟慢了半拍,他怎么知道血冷权真的是就出手了?血家兄弟虽然嘴臭,但一世人两兄弟,开裆裤都一条穿过,哪有真的相互拼命的时候?可血冷权刀尖上爆发出的金光却又分明在彰显着其荣誉级的实力,若真的砍到自己和随心的身上,断然是要一刀两命。
但血烟是谁,那是三大宗师之一,血剑烟客,烟客谓谁?
仙人也。
也不知是脑袋中哪根筋搭错了线路,在那危急存亡之际,鬼使神差之间,血烟一手拨开跟前的随心,爆喝如惊雷似的不顾伤势将斗气凝练到了极致,反手亡命一刀,带着大江东去浪淘尽的决意,居然是拼死也要将那断腿瞎子给救下!
“血冷权,老子干死你!”
————————————————切————————————————
老妇人,准确的说是平日里除了意识清醒死后教小女生骗术,闲暇中编织鞋布娃娃小人让她拿去卖个饭钱的老太婆死了。
流民就连死法都和普通市民与众不同,没有入土权,更不用说葬礼了,小女生直接拿了点零钱去街角的公共电话亭打通了卫生办的热线,然后一个小时内便有人带着布袋把老太婆的尸体给收走。
之后的事情,小女生也懒得去细想,估计也是进了焚烧炉中被烈火轰成粉末吧。
但小女生青出于蓝,远胜于蓝,她已经通过骗术给自己带来了新的命运。
当大主教亲自告诉她亲生母亲,也就是那张CD金曲合集的歌手已经在冰峰森林中病逝多年,小女生的笑容如同被一瞬间敲碎的镜子般,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但是她没有哭,这种时候是不能哭的,她很坚强,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度过的小女生,不可能因为这么个并没有实质接触,名义上的母亲,而忽然放声痛哭出来。更加精确点的就是这种得失之间,其实并没有实质感,感觉不够汹涌不够真实,哭了只能落得下乘,让人生疑。
但尽管如此,大主教仍旧是莫名的内心一软,心想自己信奉主教,总算是个好人,可怎么能够这样欺骗一个小女孩?但能够做到大主教位置的老人也十分清楚,一个在冰封森林的放逐之民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先不说死活无从查起,光是要和山之民做交涉便如履薄冰,也不知道会被狮子大开口提什么要求。
然而大主教转念一想,那女人死活无所谓,但小女孩却有着一定的价值。
她虽然是个游民,但此刻不是所谓的上帝之城的美德么?
尽管她并不能拥有和普通市民一般的人权,但她仍旧可以获得和大家平等地位的机会。
于是大主教决定破格将小女生收入教廷,并且根据她对传播教义的贡献,授予了小女生高阶修女的职位。
“从此以后,小女生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并且活学活用她的骗术,忽悠人民群众,造福一方,发扬光大神棍的功效,成为了一代传奇。”沦廻说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等,这故事好别扭啊,怎么忽然有一种戛然而止的感觉?虎头蛇尾了吧?”依笑十分不满的拍着茶几,抗议道。
“沦廻你好黑,这不就是一个小女骗子这样一步步欺骗大主教最后骗进教廷改变命运的故事么?”律子也是眉头皱起。
“对的对的,是不是觉得很励志?”
“这个……某种程度上来看,却是也算是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故事?”依笑挣扎的思考了一下,居然觉得无言以对。
“但案例中确实有因为杰出贡献的流民被收入教廷的先例,不过小女孩的母亲最后怎样了?小女孩这么喜欢骗人,以后岂不是一直也会骗下去么?她不是忠实的教徒么,大主教答应的主神大人给她带回妈妈的故事又怎么办?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进了教廷,她就真的能摆脱所谓流民的身份和枷锁么?”诺兰想晚忽然是机关枪一般的连番问出了一堆问题。
说到这里,诺兰韵律和想晚加上依笑都不禁是身子向前一顷,瞪着斗大的眼珠子看着沦廻。
“这我就不知道了。”沦廻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切。”
“啧。”
“哎。”
“不过诺拉姐一定知道的,诺拉姐你说是吧?”沦廻话锋一转,遥指诺拉“我来想想看,小女孩的母亲最后这样了,当初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方法避免小女孩被送进冰封森铃的?小女孩从小就喜欢骗人,以后也还会骗下去么?小女生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让妈妈回来么?最后,小女生的内心里真的摆脱了所谓放逐之民,罪人之后的那股自卑感和枷锁么?”
诺拉看着沦廻,内心里只想着拿起苍蝇拍一巴掌把沦廻给拍死,但此刻却又万分尴尬,正当欲言又止的时候,忽然之间木屋的大门被人哐当撞开!
浑身是水的权叔如同喷泉一般从口中吐了一口雨水。
“刚和老朋友叙完旧,这雨大,我过来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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