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叶？”
狐律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夜叶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她躺在夜叶的怀里，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摆脱的无边黑暗。
她伸出一只手，然后抚上夜叶的脸庞，小心地避开那些细长的伤口，“疼吗？”
“大概吧。”
“那算什么？”狐律笑了起来，“小夜的回答好傻。”
“嗯。”夜叶也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很傻，明明某人都说不关我事叫我不要管了，我还非要跑来跑去，很累哦。”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把夜也牵扯进来。”
“笨蛋，”夜叶轻轻的敲了敲狐律的额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是为我好不是吗？是我自己要来的，因为我答应过你不是吗？”
“夜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呢？”
“为什么？因为我很聪明啊。”
“噗。”
“因为除了这里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去哪里啊，所以我就来这里了。”夜叶回答，“你是来见母亲的不是吗？”
“嗯，可是小夜，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狐律说，“你知道吗，我不是妈妈的女儿。”
“嗯。”
“可我一直不知道，妈妈杀了她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嗯。”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杀她的妹妹，我的亲生母亲，他们说我的母亲勾结魔族，是整个狐族的罪人。”
“你觉得那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狐律抓着夜叶的衣服，一副无助的样子，“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妈妈说是因为我的母亲挡了她的路，所以杀了她。族人都说我的母亲是族里的罪人，我问过爷爷，可爷爷从来都不和我说这些。”
所以你才这么动摇吗？夜叶想，就像一个你坚信了十几年的事实突然发现是一个谎言。
“律，你喜欢你妈妈吗？”
“喜欢啊。”
速答啊，夜叶笑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你的亲生母亲是不是死在你妈妈手里，你会因为这个讨厌你的妈妈吗？”
“不会，可是——”
“那就去问好了，去亲自确认，我陪你一起，无论到最后结果是什么。”夜叶把狐律抱在怀里，“你不是一个人，相信你妈妈，相信我好吗？”
“嗯，”狐律的声音闷闷的，“夜，放开我好吗，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夜叶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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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离靠在一根被砸断的柱子上，脸上黑色的纹路已经渐渐淡去，但依旧存留痕迹。
她扫了一下全身被包扎好的伤口，然后将视线转向面前的两个人。
“是你帮我处理的伤口？”她看向夜叶。
“是。”夜叶的视线迎了上去，毫不退缩。
“虽然我不喜欢人族，但我还是要向你说一声谢谢，”她突然露出了笑容，“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女儿。”
“精灵王呢？”狐离问道，“既然你把狐律救了出来，那精灵王一定是被你消灭了。”
夜叶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狐离说，“再次谢谢你，来自人族的少年。”
“我叫夜叶。”
“夜叶吗？那夜叶，你认识云卫吗？”她说，然后又补充道，“不是卫，而是他的父亲。”
“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夜叶摇摇头，“我应该不认识卫的父亲。”
“是吗？”狐离说，“你很像他。”
“大概是我和卫长的一模一样的缘故？”
“我见过卫，不是指他的父亲，”她的眼神深邃像是包含什么，“你们确实很像。”
“律，到我身边来。”
狐律犹豫了一下，松开抓住夜叶衣角的手，然后走到狐离前面。狐离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以前你曾经问过你母亲的事情，我是这样告诉你的，她死在一个人族手里，因为她试图勾结魔族。”
狐律点点头。
“但那是谎言，你的母亲，我的妹妹，狐音，从来就没有犯下过那样的罪，一切都是我们编造的谎言，”狐离说，“她也不是死在云卫的手里，而是我亲手杀死的。”
“这一点，那个疯子没有说谎。”
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自嘲和解脱，“而那个勾结魔族，意图叛乱的人，不是别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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