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震荡测试，预备……开始！稳定仪器，OK、OK，准备观察这个符文的形态变化，记录数据……”
灵能枷锁铸成的五边形拼成的立方体中，束缚着一枚维杰身上提取出来的血色符文，伴随着蜂鸣声，符文如水中之月一般泛起波光，却分毫不损。
道尔注视着这一切，他的沉默使眼前的空气都要凝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阿德里安·道尔——在场的唯一一个符文学家——才缓缓开口：“维杰的案子，有问题。”
“怎么了。”
“这枚吸血符文太稳定了，如果它能做出这种符文，酒窖门上的锁对它来说应该也不成问题，没必要等维杰回到品酒室。”道尔问了茉莉一个问题，“雷切特案子里的魔药，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不明白，完全找不到炼药者那么做的理由。”茉莉摇摇头，有些沮丧，她之前在那几颗小东西上花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是一无所获，“要是卡努在这里就好了。”
“它用的那种手法一定很古老吧。”
“是的，很古老，起源估计能追溯到失落文明的时代。有一种说法称这本就是炼铸贤者之石的办法中的一部分，参透魔药学全部奥妙之人，也将搭起沟通所有炼金流派的真理之桥，通晓一切凡物升华之法，重现不死不灭的奇迹。”
道尔又陷入了沉默。
茉莉有些担忧，“道尔，你还好吗？”
“说真的，不太好。”
最近的案子里，凶手用上了魔药学、符文学的技术，甚至还在道尔眼皮底下溜走了一次，它的力量似乎日渐高涨，但仅仅几个普通成年人的血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除非这些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奇怪，太奇怪了，另辟蹊径窥探到卡普诺汲血者猎杀手法的雏形之后，本来最简单的工作——分析受害者共性——还是难以推进，卡普诺汲血者的表演场就像大剧院，年轻女孩、图书管理员、流氓和贵族都能入内，但道尔知道死亡演出的入场标准绝对比看上去的要严苛，入场卷上写着的是少有人能承受的价格——生命的价格，下面最重要的计价标准却被挡住了。哪怕现在他们把剧情推演了一遍又一遍，对着各种细节写了几万字的观后感，还是毫无头绪。
是谁在掩饰这一切，是演出者？还是……
“马修斯，我们的大画家怎么样了？”
“和律师见过面之后，情绪稳定了很多，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住所的搜查许可下来了没有？”
“还没有，我终于知道克雷格说的情况复杂是什么意思了。”
“不能再等了，找专家去劝一劝拉尔夫，让主仆二人当面对质。还有，如果搜查许可明天早上还没下来，马修斯，贴好胡子，跟我跑一趟。”
道尔起身离去，在黎明到来之前他打算去休息一会，睡梦的恍惚之中，他没由来地想起一句话——“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可以把铺过的伏笔起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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