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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漩涡

第九章 漩涡

天堂和现实有多远?

一支笔的距离,

或是一颗心的距离。

——朱铭潇、林株梅《三角星子唯美诗语》

【朱铭潇】

“哗啦”一声,窗帘被吴滢拉开,阳光照到壁纸的星星上,金光反射到朱铭潇的脸上,这惊醒了他。

一身蓝色睡衣的朱铭潇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吴滢“兄长起床了”的声音非常悦耳,就像清晨的海浪那样轻轻抹平人的睡意。朱铭潇慢慢清醒起来,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洗脸刷牙,而吴滢还是在餐厅里张罗早餐。

等朱铭潇洗漱完了,走到饭桌旁,他的椅子前摆着一碗面条,面条盘起来的形状意外地可爱;白菜片和肉丸子精心地摆放在上面,肉色的汤飘出阵阵香气;两颗被剥去蛋壳的煮蛋白晃晃地泡在汤里。在这碗面旁,还有一杯橙汁。吴滢已经在对面坐下来,摆着和朱铭潇一模一样的食物。

一如往常……吗?

朱铭潇眼角向餐桌右边一瞥,那一包卫生纸已经少了大半。

朱铭潇轻轻嚼着白菜叶,问吴滢道:“小滢,你哭了?”

吴滢一怔,赶忙掩饰:“不,没有……”

“你瞒不过我的,你的眼圈有泪痕,纸巾又少了这么多……小滢,你要是怪我的话……”

朱铭潇突然感到嘴被堵住,肉丸的香气飘满了嘴。

他抬头一看,一双筷子插在自己嘴里,吴滢拿着那双筷子,微笑着。

“兄长,只要你越快乐,我就越幸福。所以,尽管去快乐吧,不用担心我。”

她依然那样微笑着。

就像朱铭潇不管被命运背叛多少次,都会保持的那种充满希望的表情。

【林株梅】

林株梅正在一个相当豪华的房间里,与见朱铭潇时穿着的衣服不同,现在她穿着一身非常正经严肃的西装,再配上那难以看出表情的扑克脸,活似一个职场女人---

她坐在左排的第一个位置上,中间的主座上坐着的,是一个超级大牛人——中国富豪榜上榜上有名的森林集团董事长,林株梅的父亲——林开荫。

森林集团是大企业,也算是老企业了。林家也是老贵族了,封建社会时代就是士绅阶层,民国时曾是小资本家。到改革开放政策刚刚出台时,林开荫的爷爷(当时已经年过七旬,历经沧桑)从小商人重新做起并 开创了森林集团,尔来四十载三代。始终保持与时俱进的业务发展水平,因此丝毫没有衰落之象。

“各位,我有一件事要说!”林株梅站了起来,表情严肃。

“讲!”林开荫道。

“我认为,我们集团已经不缺少巨额财富,但要想长期拥有现在的水平,我们应当实行更加人性化的管理。就拿这件事情来说。”林株梅拿出了一份人事部的文件,“张部长,请问你是否于两日前强行辞退了一个被检查出患有重病、需要住院的员工?”

“是的。如果不这样,难道让他白领工资?要说仅仅停发工资,他的工作谁来干?新招一个大学生效率都更高不少。大小姐,难道我们继续留着他甚至继续发薪?那会给公司财政造成损失的。”张部长面不改色地说出了一番冰冷至极的话。

“但是,这么做必然会给他的家庭带来巨大困难,我觉得,我们不仅应该让她留任,还应该让他带薪休假!”

“大小姐,我们只考虑公司的问题,你刚才说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管理不够人性化的地方!我们不应该这样把员工当做工具处理,也不应该让别人谈论起森林集团时仅仅说‘啊,那是个赚钱的好地方’!”林株梅的语气和表情中已经藏不住她的愤怒。

“好了,株梅,你先坐下。”林开荫发话了,林株梅只好忿忿不平地坐下了。

人不如钱,人不如权,陛下对这个名利场的形容可真是简洁而到位。

看看这些人,一个个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才是错误的一方,而且还透露着明显的不安和忧虑。这是在担心我继位吗?呵呵,你们放心,我没有兴趣按你们的规则去“掌管”一个漩涡。

会议结束后

人高马大却有些发福的林开荫坐在皮革椅子上,林株梅坐在他对面的普通木椅子上。林株梅的脸上写满了对父亲的不满,而林开荫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担忧着年轻冲动的孩子。

“株梅,你不要这个样子嘛。我跟你说,当年我也曾经这样顶撞过你爷爷呢,长大了,成熟了,也就适应了。”林开荫满脸认真地教育着女儿。

林株梅没有说话,面容冰冷得像冻结的贝加尔湖。

“唉,你这个态度,让我怎么办?我很忙,待会还要找已经约好了的娱乐小姐呢。我哪来那么多空看你这张冷面美人的脸啊?”林开荫开着玩笑,似乎想炒热气氛,但从林株梅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可以看出这就是适得其反。

“你至于了,为父找娱乐小姐怎么了?这不是歧视女性的事情。等你长大了,正式接班了,有的是帅哥找你吃软饭!哈哈···”

林株梅直接站了起来,走出了林开荫的办公室,那种神情,仿佛这个办公室以后也永远都不是她的。

“等等。”林株梅彻底关上门之前,林开荫喊道。

“怎么了?”林株梅总算说话了,尽管语气不含有一丝可爱成分。

“你最近追的那个朱铭潇,我不反对。你认真追,认真交往,也不要管他身边有没有什么长公主,珍惜时光。过了这个年纪,就没机会这样感情用事了!”

“父亲,我是一生都要跟着他的。”林株梅冷冷地回敬了一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开荫一言不发,她把眼睛转向了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一脸幸福的笑容,一个是年轻时的林开荫,还有一个女子二十来岁,很漂亮,和林株梅很像。

林开荫下意识地抽出纸巾盒里的纸巾,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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