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一声清响很快传遍了整个房间,魔纹锁应声而开,被关在房中的三人很快便见到了归来的烈阳。
他此刻身着覆盖了胸、颈、膝、肘、腹的银白轻甲,其上铭刻着道道魔纹在光线的照射下晦明不一,肩披一匹火红的等身披风。
这披风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单纯,陈绍就曾见过烈阳批过不同颜色的披风,那么是这披风可以变色,要么是他有着很多不同颜色的同款披风,他倾向于前者,这种功能似乎对于在密林中隐蔽身形有着很好的作用。
“呦,回来了,今晚吃什么?”陈绍利用假声技巧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沉稳当中带着一丝俏皮的意味,那声线就如同15、6岁的人一般,只是介于他真实年龄尚小的缘故,这声音听上去有些难辨雌雄。
烈阳将目光瞥向他,这可真稀奇,两年的时间这只魔兽可从来都没跟自己打过一次招呼,说过一句话,而今天却摆出了一副跟自己很熟的架势。
“你熬不住了吗?”他有些戏谑地盯着只有自己一半多一点高的陈绍。
“你不也是?”陈绍以目光示意了对方腰上别着的腰包。
“让我猜猜那里面是什么……祭…献…卷…轴,对吧。”他拖长了那四个字的音,略显一字一顿地道。
陈绍的脸已经红透,身体发烫,衣服已经尽数被汗水浸湿,他从来没用过这种姿态和别人说话,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极度危险,随时都能要了自己小命的家伙。
“原来如此,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所以想以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恐惧吗,只是别人死到临头无一不是吓得脸色苍白,你这死的倒是满面红光。”
陈绍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他完全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逃出去的计划;他只是打算赌一把,兴许能够通过言语改变一些局势,然而现实却是,他没有从对方的回答中找到一丝一毫的切入点。
见陈绍没有反应,烈阳也就没话找话地继续说了下去。
“看在你蹦跶不了多久了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有什么遗言尽管说说看吧,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会帮你顺便给达成了也说不一定。”
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一道灵光忽地闪过了陈绍的脑海。
(对啊,是人都会害怕寂寞的,凌馨和柳清泉以及包括我在内的三人这两年来对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50句,这导致了这个男人有时候会没事找事地用言语羞辱两女,因为寂寞,所以想要激怒对方与自己发生言语。)
(如何利用这个切入点……可恶……完全想不到,只能豁出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其实他完全是在胡思乱想,所想出的内容根本就毫无价值,即便它们是正确的……他根本无法做到冷静。
“不,只是两年都没跟人说过话,有些无聊罢了。”
(喵喵喵?!!控制不住声线了,次奥。)
这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过分紧张以及乱七八糟情感的干扰,他的眼中已经涌出泪水,身体的肌肉也有些轻微的痉挛,这使得他花了几个月时间找出的伪装音不攻自破,一下子便被打回了原形,那有些萌萌哒小孩纸的声线让他的身体一阵发寒。
陈绍低着头,不敢看对方脖子以上的部位,实际上他早在与对方对视的三秒后便呈现出了这副姿态,尽管已经很努力地克制了,可别人的视线仍旧会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不管了……反正这东西也没多大用。)
虽然有些奇怪于对方的变化,然而烈阳仍旧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聊了下去。
“两年没人和你说话,这不见得吧……”他将目光投向了两女,这两人实在是太不善于掩饰,以至于三人关系的变化被烈阳尽收眼底,这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他再将视线移回到陈绍的身上时,却发现对方的脸上已经沾上了两滴泪痕。
虽然哭泣这种反应在面对死亡时似乎是十分稀疏平常的表现,而然联合上对方那如同是害羞一般涨的通红的脸,又如同恐惧似的僵硬的身体和浑身的冷汗,以及强行让自己镇定从而表现的外强中干,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组合怪异。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量未免太大了些吧。
就在烈阳被信息量淹没不知所措的时候,陈绍依旧在强行命令着自己的大脑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在泪水涌出之后,他的情绪波动愈发地剧烈了起来。
首先,对方的双脚位置摆放正常,属于一般站姿,既没有任何一只脚偏向某个方向,也没有呈现出上前一步向后一步或者横跨的姿态,这证明对方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感到较为舒适,并且不介意继续与自己玩一会。
他的双腿没有多余的抖动、屈伸等等小动作,说明对方目前并不急于自己的回答。
这些信息应该并没有什么问题,除非烈阳是个不但学会了扑克脸,还学会了扑克脚的恐怖家伙。
“你这算是什么反应?”烈阳终于还是按耐不住
“我的反应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么,你要做的只是用那个卷轴把我给祭献掉就可以了,连渣都不会剩下一点,又何必管这些多余的事情。”陈绍的声音起伏有些严重,这是他尽力克制肌肉痉挛的结果。
闻言,烈阳的右脚向着卧室的方向扭转了一些,摆出了一副思考的架势。
(他这究竟是在害怕死亡,还是在期待着被祭献,又或者是虚张声势让我以为他有什么翻盘的底牌。)
(或者说拖延时间多活一会?)
“还是说你想要确认我究竟是不是魔兽重修,难道祭献掉一个没有修为的小男孩会给你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疑,这家伙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些。)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的确是魔兽重修无疑,你也知道的,重修的魔兽是无法修炼的,所以我……”
陈绍的话被打断了,因为烈阳终于想到了其中一个漏洞的存在。
重修的魔兽,有记载的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个位数,更多的还是传说的成分在里面,所以重修的魔兽究竟能不能修炼这一点是根本无法确认的。
“你这话可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真的见过魔兽重修,又怎么能够确认无法修炼。”
(不对,这根本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才对啊,只顾着击破对方的言论了,即便是真的祭献掉一个普通的小男孩,对我也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他在虚张声势,在拖延时间。)
(不对,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他之所以会被我抓住,根本不是因为不能修炼,而是想要学习如何融入人类社会……也不对,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跟我废话。)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一个小男孩用着近乎是哭泣的声音在于一个近乎是中年的男性在一起做着奇怪的辩驳。
(他看上去会这么笃定的原因……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重修的魔兽是否能够继续修炼,所以利用认同我认同的观点企图让自己的言论听上去更加的可靠。)
(不不,他只是为了让我这么想而故意设下的陷阱,企图让我放过他,毕竟祭献掉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对于自己来说只是白白浪费钱财,毕竟魔兽又怎么可能得知人类对于他们的记载。)
“是啊,就如同瞎子不知道晚上的人是变黄还是变绿一样;我会这么气定神闲地肯定出变黄的答案,自然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变黄还是变绿,而这个问题的答案看上去只有两个,所以便赌一把,万一正好猜中了呢?然而实际上,晚上的人既不变黄也不变绿。”
气定神闲你妹啊,你都快慌成狗了好不好!
陈绍的大脑可以说是一团乱麻,本想干脆地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过很快地也还是分析出了对方可能的心理活动,正好刚想出的那句话派得上用场,于是便故布疑阵。
他看着面前的人,对于自己暗暗鼓起了一丝丝的信心,起码证明了自己能够凭借着言语以及表现来让烈阳陷入一定程度上的慌乱。
陈绍庆幸于对方的程度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夸张。
(他就这么干脆的把陷阱讲给我听了?这该不会又是什么陷阱……)
(不对,我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些问题,他绝对是在拖延时间。)
反应过来的烈阳顿时恼羞成怒地给了陈绍一道气力冲击,自己居然被一只魔兽给耍得团团转,这让他仿佛丢尽了自己身为人的尊严。
受到攻击的陈绍嘴中吐出一口鲜血应声而倒,再一次晕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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