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总有竭尽全力却还触及不到的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天羽到达牧场小屋之前。
我们知道，权力之争总会有人成为牺牲品。
凌琦这次外出法兰西的行动，并没有得到血族议会的批准。不过其实，像她这种挂名的元老，根本也不需要向议会打招呼。元老职位，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触及到的。所以，在议会当中不满的人大有人在。想弄死她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血族城堡月光惨淡的透过主城中哥特式风格的玻璃窗，刻着中世纪花纹的茶杯中装着黏稠的血浆。几只白色的蜡烛摇曳在古老的吊灯上摇摇欲坠。在充满中世纪气息的城堡中，专司侦查的血族成员单膝跪倒禀报。
“参见伟大的维拉德元老，愿月光与您同在。据查证，第四位血族元老，古典奥术师，德古拉·曼特·节尔鲁达·凌琦，已未经准许擅自外出离开议会的管辖范围，触犯了密党之中建立并严格遵守的六道戒律，请求率密党追击，并颁布密杀令。”
“吾知道了，立刻至信其他密党成员，密杀令已经下达，若见节尔鲁达者，格杀无论。”
当天夜里，无数的蝙蝠横空飞过欧洲的各个偏僻小镇，中世纪的无人破落城堡。使当地人恐慌不已。
而当时在法兰西边境四处游荡的凌琦毫不知晓，她已经成为上千名血族精英所要猎杀的目标。
“唔啦啦伊哈！璐撒撒菲亚！额哼哼～”穿着黑色礼服的凌琦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夜晚的埃比菲尔草原上，嘴里哼即着唱得乱七八糟的调调。头上顶着清高辽阔的星河，漫步在微风侵袭的原野，心中豁然开朗。被初拥时她才15岁，正处于青春懵懂的少女叛乱时期，所以专心游玩的她并没有注意在远处黑暗中低空掠过的火蝙蝠。不远处的天羽跟在她的身后，似乎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异样，便打起精神，问向凌琦。
“你最近又给我惹麻烦了吗？”
“本小姐什么时候给你惹过麻烦？没事不要赖我好吗？我可是很文静的美少女呢！”
“开玩笑，135年，在极黑之地偷学魔法，被我救出来让看守打得半死的是谁？还有，154年，188年随意出入灰矮人族，莫拉西族领地，差点挑起内战的又是谁？创始初期，你在龙与精灵面前挑衅，结果害得我去道了一天的歉的是谁？没给我惹过麻烦，野猪都会上天飞了。”天羽好像愤愤不平的样子，吐槽道。“你是不是没有向议会提交申请？”
“提交什么申请？”凌琦一脸茫然的问道，仿佛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我，我出来玩，为什么要向他们提交申请？”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他们早晚也要找我们的麻烦。”天羽说着，穿上自己原本的衣服。
立领白龙红纹长袍，黑色亚麻长裤，高底龙文靴，左手五指佩戴创世魔戒，另一手倒持螺旋纹底中世纪花纹钢刃剑，颈上胸前悬挂暗褐色硝皇逆十字
银发淡黄赤瞳，虽透出不可一世的霸气，可是并没有血腥残忍的气息，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威望。他的身后还背着由两条细细的锁链背在身上的一本极厚的魔法书，书不知道是什么学科，但看封面却是恐怖的第一，二次疾病大流行时夺取上千万人类性命的黑死病与鼠疫的图样。
“额......很严重嘛？”
“你外出没打报告就是违背戒律，按六道戒律中第一条‘避世’中规定，凡是有违反此规定者，全部密党成员，无论身份高低，都有权利无条件猎杀违反戒律者。你现在恐怕已经被全欧洲通缉了。”天羽转移了话题，并露出了麻烦的表情。
“我不管，反正你要保护我”凌琦搂着天羽脖子笑着说。“懒得理你，小笨蛋。我怕麻烦啊”天羽装作不耐烦的说到。
突然，倾撒在大地上的月光骤然暗淡了一些。
“登临蛮龙翱翔之地，参见世界人类至敌，晚上好，我的主人。打扰到您的休息时间，我感到万分抱歉。”清凉的月夜上空不知何时多出来上千名身着黑衣举止高雅的密党成员，为首的年轻人似乎很尊敬天羽的样子。“我们接到密杀令，密党最高议会已经同意抹去凌琦元老职务。所以，请您让开，我们不希望与您为敌。”
“哈，议会就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天羽丝毫不慌张。“抱歉，这是维拉德元老的意思，请您原谅。”
“维拉德元老？那个小小的公亲王杰斯曼·维拉德？回去告诉他，我就在这等着，想发动内战，随便。但想伤我的凌琦，没门！”天羽霸气的挥手离开。刚走了几步，一把手刃就插在离他右脚五厘米的地方。
“万分抱歉，元老大人，我们尊敬你，但我们并不属于您的管辖范围。”
“那么，开战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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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钟，地上已经躺满了被打昏的血族成员。
“太弱……了”
“不愧是人类至敌啊，动用小队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呢。”杰斯曼·维拉德率剩余的所有血族精英部队亲至。
“参见血族十二氏族中最后一位元老，人类至敌，德古拉·曼斯·天羽·翼勋爵。”亲王弓身向天羽施礼。
“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还在站这里干嘛？”
“不要倚老卖老嘛，您也要打破戒律，我能在这干嘛？”
“知道吗？你是创世以来第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血族呢。”
“万分荣幸，没想到臣下还创造了这么大的一个记录。”亲王大声嘲弄道。
“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永久保持这项记录的。”
“散开！”随着亲王的一声令下，数以千记的血族精英包围了天羽和凌琦两人。
“切，人数太多，不用魔法根本没有效率啊”反手将中世纪花纹钢刃剑插在地上，左手高举，右手打弯下垂，左三右一，手持白桦树皮，单脚竖起，开始咏唱。“召唤盖亚之都，承载巨灾之变，号令巨灾之星，击溃进犯之敌。吾乃将死之人，承载未知位面——盖亚空间巨灾流星爆！”数百团如白昼般燃烧的火球砸向亲王等人。
“护驾！”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血族骑士团立刻把亲王团团围住，护在中央。
“空间之壁，大地之门，时空之帐，为我至应——”
咒文没有咏唱完成，就被破空呼啸而来的冰柱打中后脑。
“凌琦元老，你也要参战吗？”亲王转身喝到。
“小心前面吧，白痴——”凌琦举着雅谢德冰霜法术杖指向亲王轻蔑的说。
“呜啊！”两个血族由于没有受到防御魔法防护被火球击中，防御圈被击开了一个大口子。
“可恶，全体成员，避开战法师，专攻叛党！”
“打不过就跑啊？”天羽望向冲向凌琦的一大群近战格斗血族。
“天羽！”凌琦绝望的大喊。
“万事ok，你还打不过他们？解除封印啦～”天羽扬了眉毛一下，仿佛一点都不担心。
“好吧……”凌琦揉了揉太阳穴，“既然你们这么讨打，那就成全你们好了”她一改往日所谓的淑女气质。
猛地冲向迎面而来的血族，抓住他的手转体就是一个过肩摔开了过去。
那名血族在落地前猛一转身，回手掖住她的手，想用惯性拉倒她。凌琦借力回转身体，抓住他的衣领子，膝盖向上猛的一顶，骨骼爆裂的声音在胸腔和背部同时传出。
凌琦坐在被打败的血族背上，将他的左手夹在两腿中间，咔嚓一掰。
“呿……一个了……”凌琦出了口气，将散乱的头发轻松的用小指别在脑后。
“热身结束，好久没打得这么爽了。”用靴尖将残废的失败者踢开。“馁，可以的吧？天羽？”
“额……即兴就好，别一会打上瘾了，把我也灭了……”天羽苦笑道。
“滚一边去。”她骂完就转身加入了乱战中。
“那么……”天羽转头望向亲王“你……还要继……”
瞬间，天羽的头在他的身体上被一股蛮力扯了下来。
“……续？”充斥着鲜血的头颅在吐出最后一个音节后滚落在地上。
不可思议的眼神还停留在背后偷袭他的亲王身上。
“与你的闹剧到此为止，虽然我会背负上刺杀元老的罪名，不过因为议院的关系，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甩了甩手上残留的血液，将曾经叫做“天羽”的部分踢到一边
“啊啦啊啦～好险啊啊……”天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亲王背后，锋利的中世纪花纹钢刃剑抵住不再跳动的心脏。用左手小指扣了扣耳朵“差点就死了呢……”
“你这个怪物！”亲王惊慌的失声叫到，“我明明把你的头扯下来了啊！”
“你确定……”天羽打了个哈欠“拧死的是我？”
与脑袋分家的，是自己率领的精英中的一位，现在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
“不用太激动，刚才只不过是维玛真实幻境术罢了，随后来调查的密党成员也不会查出我的关系，因为人是你杀的～”
“你，为什么要与血族作对？密党是将你作为兵器培养的，你这样做，是对整个血族宣战！为了一个女人！”
“因为我感谢她，是她在我认识她的这五百年里，给了我这个怪物，一颗人类的心。”天羽微笑着，转头望向坐在一大堆东倒西歪的半残血族身上向自己挥手的凌琦。
“是这样啊，”亲王冷笑道“那我现在杀了她，你会不会想杀了我呢？”
“不敢，顶多也就将您切削成原子罢了。”
“幼稚！你以为我跟世界最强交战，不会带自己的部队来吗？”
“有废话这功夫，你带来神都死光了。”
猛地将剑刺入亲王身体，剑锋却在自己心脏中穿出。
“我次……”天羽低头看了下心脏，吃惊的说。“什么……情况……”“扑通”一声，倒在惊慌赶来的凌琦怀里。暗红的血液染黑了礼服。
“天羽！”凌琦搂着他失声痛哭。
“嘘……”天羽眯着眼睛，对吃惊的忘了哭泣的凌琦使了个眼色。
凌琦何等冰雪聪明，瞬间就误解了天羽的意思。
“你怎……么还没死啊？浪费本小姐……感情”伸手抹去满脸眼泪笑着说。
“靠！”天羽心说“死人也让你气活了！你智商都低到这份上了，还活着干嘛？”可转念一想，人家为自己哭的梨花带雨的，损人家一顿也不好受，就硬生生把被雷到嘴边的一口血又咽了回去。
猛地站了起来。
“天空，为我之壁，大地，为我之矛，空气，为我之盾，雨水，为我之枪。永青的叶啊，张开你们那高傲的身躯，清洗大地的灰尘。干涸吧，大地的海，流泪吧，海的大地。
——阿尔法雨水召唤术！叠加——毕罗得万里空气千倍重力术！”天羽回头对凌琦喊到“就是现在！快！”
“好的！诶……干嘛啊？”凌琦满脸茫然的问。
“你打死她得了！”天羽用手大力的一拍脑门“施法啊？等他们来扁你啊？”
“哦，好的。”凌琦才从草地上站起来
“靠，疯女人……”
凌琦双手张开，结印，吐出动听的声音咏唱：“水中的精灵啊，请赐予我灵性。灵性的光芒啊，请赐予我智慧。智慧的水啊，请化为坚固的刃，斩尽世上所有的不公。
——德尔塔双重魔法，化水为冰，化冰为刃！”雨滴在下落过程中快速冰结，成为刀刃。
凌琦接着施展血族本部魔法；“吾乃血族元老凌琦，根据古老的黑暗盟约，以吾之名义，回应吾之要求，以吾之鲜血，实现吾之愿望——止之水，覆于林！
——德娜尔杰雨水冰结强化术！”
就算被天羽称为魔法白痴的她，也是有着止水学派领读名号的人，领读这种职位，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接下来是大连续咏唱！”天羽翻开背后诡异的魔法书，左手托着书，花纹钢刃剑指向乌云。“召唤心域之壁，抵消咒文之击，以吾心，化为汝之壁，心壁千里，退敌与千里之外！
——菲碧拉德海战法师护甲！
一层淡蓝色的网状球型防护罩缓慢的出现在天羽和凌琦的头顶，将他们罩在中央。
“你疯了吗？对自己的同族下死手！”亲王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与优雅了，冲天羽大吼“为什么被刺穿心脏的你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个你也试试用魔法挡下来啊！”凌琦双手掐腰，弓身冲亲王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雨水下落，变成雨滴，雨滴冰结，成为刀刃。刀刃从高空下落的重力加速度，使每一滴都会产生像子弹坠地一样巨大到无法估计的破坏力。
“可恶”亲王咬着牙叫到“大家散开！找好掩体！”周围的血族四下分散。
“呦呦～逃吧逃吧……”凌琦冲着慌乱的血族群做鬼脸。
“话说，你心脏被刺穿了吧”凌琦回手一拳打在同在球型护罩中的天羽肚子上
“噗……”
“对，对不起，你要不要这样……”凌琦觉得下手有点重了。
“早饭……打出来了……”天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防护罩喷出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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