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鲜虾去壳儿……这时候,我们就要拿出牙签,从虾背的第二节和第三节,挑出虾线……同时呢,拿出事先买来的鱿鱼须……啊呀,说了句废话呢,当然是买来的喽,大家想必没有几个养鱿鱼的吧?那么,切丁备用。”
“第二步,哼哼哼哼……”屏幕上只显示出案板、食材、白色的围裙以及一双同样白皙的手,主播没有露脸,然而少男那和他的手指一样纤柔的嗓音足以让从二十岁到五十岁的单身(或者已有配偶)女性感到酥麻。
……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的话。
“呀吼吼吼吼!!!”从纯情少男音到猥琐大叔音的突然跳戏并没有让播放量减少,在不少男性观众感到幼稚而退出直播间的同时,数倍于这些退出者的女性观众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更别提所谓的“同志”们了。
“第二步就是俗称的‘阉了他’!!!啊哈哈哈哈哈……”主播开始狂笑不止,一边把洗净的虾丁和鱿鱼丁打上生粉,放入盐、料酒和胡椒粉进行腌制抓打,一边不断发出类似“嗬咿~嘿呀~唔咻~”……这样的声音。
“活脱脱一个中二少年呢~~~”
“中二什么的最喜欢啦~~~”
“错!只有斋主这样的中二才值得喜欢!”
“关键是声音好听性格不错饭又做的好吃!”
“承包斋主小天使~~~”
评论区已然爆炸,无数**开始臆测起“斋主”的真实身份。所谓的无限YY,不外如是了。
讨论热烈进行的同时,“斋主”已经完成了彩椒、青豆跟牛柳的处理,并将最后的原材料摆在案板上。
“刚刚洒家抽空看了一眼评论……得到的结论是,”深沉的嗓音响起,不出意料,果然是包袱,“诸位真的是傻得可爱呢~~~”
不得不佩服这位斋主的配音能力,甜美的婴儿音甫至,无数的父亲、男朋友和丈夫被身旁瞬间爆发出的强烈母性光辉瞬间闪瞎了苦练多年的24K硬化写轮氪金狗眼。
“洒家早就说过了啊,对本斋主的身份,不要妄加揣测,”白皙的手指在镜头前晃动,“就算你们找到了便宜斋——嗯哼(清嗓子),话说回来好像也不是很难找——就算你们能找到,戴着面具的我也不会让你们看见我的……嗯……内个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庐~~~~~~山真面目!!!Hiahiahiahiahia~~~”
在一片无法听到的女人的哀嚎声中,斋主续道:“接下来,就是令无数人类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序——切!百!香!果!”
紫色的番石榴就在案板上,白皙双手与银色刀锋反复流转,桌面上不一会儿就多了一坨黄绿相间之物,而斋主并不收刀,他单手持刀,在案板上轻轻一撇,食材就上了刀面。左手开火、拨菜下锅,圆转如意,一气呵成。回过神来,观众只看见了平底锅里的百香果嘶嘶冒着白气。
“嗯……为什么不放油呢?这是一个问题!因为不放油煸熟的百香果会散发出一种甜香,这和直接下锅炒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斋主瞥了一眼评论,慢慢地移到电脑前(录像设备并不在那里),将置顶评论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其实是你忘记放油了吧,哈、哈、哈!”
厨房和评论区均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一时间,世界上仿佛只剩下锅里的百香果在嗤嗤作响。
观众们看不见斋主的脸,但能想象出,他此时正在死死盯着摄像头,与镜头另一边的某人对视。
“好嗷嗷嗷嗷嗷嗷~~~的!让我们来看一下今天的食材都有什么!首先是这个……”他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毛毛虫公仔,“用意大利天鹅粪喂养而成的天~朝毛毛虫话说我还不知道毛毛虫究竟吃不吃这玩意儿不过没关系!单位质量的毛毛虫,蛋白质比牛肉还多,仅仅一小只就可以满足你一天所需……”
“啊啊啊好恶心啊啊啊”
“做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啊混账!”
“去掉头就可以吃了”
“斋主我要给你生娃~~~”
“混入其中”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评论区再次炸锅。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场面总算没有冷下来。
“怎么可能呢?洒家怎么可能忘记放油呢?不过是卖个乖,教你们一招!真是……”斋主盛出洋葱,开始聚集食材,丝毫没有在意被他放在砧板上的毛毛虫……我是说公仔。
起锅爆炒,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不多时,一盘色彩缤纷——没错就是这个形容词——的炒饭被端到了镜头前。
“嗯哼~那么久违地——学生党注意啊,‘久违’这个词用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对不对——那么久违地!社会主义基本纲领之30秒光盘行动大挑战——i ta da ki ma~~~su(我开动啦)!”
呼噜、哗啦、吸溜,一阵风卷残云。
“唔……噎到了噎到了……咕嘟咕嘟咕嘟(补充水分中)……”长舒一口气,他抬手看了一眼并不存在的腕表,“呋~~~经过我的计算……”
他矮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块状物。
“这货哪儿来的计算器……”
“他的厨房里全是宝贝”
“厨房里的计算器?这很正常!W站里的血还是绿的呢!”
“归归归归归归零!”计算器发出的女声相当清脆,斋主没有理会评论,完全是自说自话:“经过我的计算,本次挑战……嗯哼哼,恭喜各位,三十二点六秒,你们赢了。”
这一刻,又有多少观众扶额……
“那么再次久……嗯,久违地,我将会选取评论区的第一条……欸?好快啊!
“请问斋主,”斋主一字一顿地念道,“为神马您……嗨呀!甭客气!您什么您呐!哎呀真是……嗯哼!为神马您今天做了平时不做的家常菜……捏?”
观众顿时大呼可惜,好不容易能问个问题,爆点儿猛的不好吗?
“HO~这样啊,嗯,我想想怎么回答哈……”
观众们看到斋主双手支在餐桌上做思考状,纷纷把自己理想中的面庞带入到镜头里的“无头骑士”脖子上。
“我……嗯,大概是十岁内年,呃……好像是八岁来着?嗯,也是今天这么一个……”斋主望向窗外,疾雪若雨,纷纷扬扬,“……大雪天,我在外面快要冻死的时候,我师父把我捡回来,啊对,没说错,就是捡回来,然后给我做了一碗蛋炒饭。”
他站起来拿桌子对面的保温壶,里面是泡着柠檬片的白开。
喝了一杯柠檬水,他感受着因为想起故人而干涸的喉咙渐渐湿润,一如那双隐匿于镜头之外的湿润的眸子。
“你们不知道,我师父她……她非常地会做饭,内碗饭里头只有米、蛋还有盐,但是我在厨房里待了九年,从来没做出恁~~~么好吃的饭。
“后来我师傅说,这一道做好之前,啥都不准往里加。
“我就问她,我说,啥都不行?师父回我仨字儿,番石榴。
“八岁小孩儿懂个啥呀老铁们!直到一年前,师父她老人家临走前告诉我说,”斋主吞了口唾沫,再度润了润喉咙,“她说小宝啊……咱们做厨子的,掌管的是五味,伺候的是舌头。
“小孩子刚生出来,啥味道都不知道,只有靠自己的舌头去尝。这个时候你给他塞一口番石榴,肯定是呲牙咧嘴,从此以后便知道这东西,又酸又苦又辣舌头。
“可是番石榴为啥叫百香果呢?因为一旦你的舌头熬过了酸,熬过了苦,熬过了那股刺啦劲儿,剩下那股淡淡的咸味儿会让你体会到上百种甜香。
“师父说小宝,古时候戏子拜师,都得先从杂事儿做起;像那全真道的牛鼻子,拜过师之后得遵从十戒;咱们灶台上讨生活的,手艺好的挺招人待见,你太师爷可是连御膳房都进过,老蒋跑路之前你师爷给国民党中将做过饭,可是当厨子之前他二位是干啥的?
“你太师爷,说句难听的,之前是一小太监;你师爷,大街上挑粪的。你说说啊,他二位老人家什么脏活儿没干过,啊?
“师门不幸,一脉单传,到了我这辈儿,厨子混饭吃更不容易,更别提我生得女儿身,要不是你师傅我有着几手本事,嘿嘿……”
斋主永远记得师父说这话时的神态,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偏偏有着一对看破世事,饱经沧桑的瞳。
忽然回过神来,瞅了瞅电脑,观看人数已不足平时的一半儿。
斋主不予理会,沉思半晌,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辗转泥涂?既得纷飞琉璃翼,莫言几多拦阻。绮罗衫,琳琅玉,古来万千英魂笃。君应有语:览世态炎凉,清风缥缈,怎解因果律?
“便宜斋,冥冥数载痴语,烽燧燃尽屋宇。十殿阎罗朝夕怼,无常窃饲歌舞。人前屈,不丈夫,问道何止三山路?九海八湖,为天下枭雄,业火一炬,焚浪无重数!”
轻叹一声,他顾不得评论区“好诗好诗”的喧哗,站起身来,走向录制设备。
“内什么啊……大家……都好好努力吧。吃百香果是需要些勇气的。”说着,手指伸向开关,又想起了什么,不忘补充一句,“噢,对了,杂烩炒饭加百香果,我觉得师父她纯属扯淡,这玩意儿太难吃了!不要尝试啊!就酱!”
下个瞬间,屏幕上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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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儿》吗……”梅七夜看着漆黑的直播间屏幕喃喃念道,“还挺押韵……”
想不到,确实想不到。想不到斋主饭做的好,还有这样的才情。
关上电脑,吸了口手中的百香果茶,却再也吸不出什么汁水来。她想起来了,早在斋主讲故事之前,这杯甜茶就见底了。
撕开杯顶包装,她用吸管轻轻拨动底部的百香果肉,樱口微张,吃进口中。
酸酸的,很涩。
……我嚼。
刹那间,仿佛有几百根小针反复扎着她的舌头,酸涩的感觉瞬间放大了十倍。
不!梅七夜觉得,几百倍、几千倍都不止!
她涨红着脸,努力张大嘴巴,脑壳后仰,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口腔的刺痛,可天不遂人愿,刺痛不减,本就不结实的椅背反而因为这次后仰完全散了架。
她失去平衡,仰面栽倒在地板上,一阵头晕目眩。
脑海中莫名涌现出委屈的情绪,奋力一蹬脚,大脚趾正好撞在桌子脚上。
身体一阵抽搐,蜷缩起来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时之间,三种痛楚交错袭来,几乎粉碎了一切美好的幻想。
“……不甜……”她绝望地想,“一点儿都不甜啊……”
都是骗人的。原以为斋主玩世不恭一片赤诚,原来也只是到处撒鸡汤的“大师”。
便宜斋直播间开播半年来,小姑娘把斋主想象成狂放不羁的东坡式人物,而这急怒攻心之下,便什么都不管了——什么宅女男神少年庖丁,什么人生导师中二暖男,面具而已,他自己不是说了吗,在斋里还戴着面具呢!
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现实的残酷。
门外传来了摸钥匙的声音,随后“咔嚓”一声,防盗门“嘎吱”着扭转起来,好像早已受够了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来人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却一身酒气。她支着门框,拖着走肉般的身躯进了门,一进来就像抽风般抖着脚,过了好一会儿才甩下来两只高得可怕的高跟鞋。
瞥了七夜一眼,又瞅了瞅地上断掉的椅子背,皱了皱眉,连拖鞋都不穿,拖拖沓沓、脚步蹒跚地走向卧室。
梅七夜冷眼旁观。她不止一次觉得,如果把母亲的脸皮撕下来,她照样可以这样拖拖沓沓、懒懒散散地走下去。
呵……不是行尸走肉,胜似行尸走肉。
卧室里传来了肉体与床垫对撞发出的闷响。那是母亲一头栽倒在床上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骨骼又开始阵痛起来。梅七夜挣扎着站起身,用跟母亲一样拖沓的步子走向防盗门,“咣当”一声关上,反锁起来。
然后……一方五十平米的屋子里,挤着两个有血缘关系却相互厌恶的女人。
梅七夜来到卫生间,褪下牛仔长裤和破败的秋裤,坐在马桶上。时间仿佛停止了几分钟,当她再站起身时,里面多了一抹鲜红。
整个过程中,她一声没吭,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一天顶多哭一次,她自己定的规矩。
默默算了一下“亲戚”到来的频率,她想叹口气,但那口郁结之气刚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有人?
她转向镜子,镜中人形销骨立,灰暗憔悴,不复当年的可爱——当然,她也就十七岁而已——唯有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在橘色的灯光下散发着动人的光泽。
但梅七夜嗤之以鼻!她双手拽住头顶心附近的头发,近乎丧心病狂地撕扯起来!刚开始,他还能感觉到阻力,但越是用力,阻滞便越小,到最后,整片头皮竟然不受控制地脱落下来!
还没完!七夜接着发狠,把假发踏在脚下玩儿命践踏,她的腿骨生疼,疼痛却使她愈加疯狂起来。她不想停下!
……但她还是停下了。因为她总觉得镜中人虽然做着跟自己一样的动作,眼角的细微笑意却如同铁蹄裂地一般肆意践踏着她的尊严。
……我在做什么?
……到底是‘她’在嘲笑我,还是我在讽刺自己?
……百香果味的甜茶,我还能喝到几次呢?
她看着镜中的人。这个本该像婴儿**乳汁那样熟稔的人,在她看来如此陌生——尤其是那对乌眼圈,还有泛着紫青色、能够看见血管的秃得不像话的头皮。
“人前屈,不丈夫,问道何止三山路?”
努力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她眯起眼睛,想要复原之前的笑容。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呜……”
眼泪遮住视线,让她成为一只鸵鸟。感受不到镜中人的目光,她仅有的尊严得以保全。
几乎是下意识,她退到卫生间一角,蜷起身体,双手环住颀长却嶙峋的双腿。
眼泪,肆意流淌。
……有一件事,值得一提。
那个所谓的“一天顶多哭一次”的规矩,自患上白血病以来,她从没能成功遵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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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艺轩坐在餐桌前,手里端了一杯温白开,一片干柠檬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看架势,窗外的雪是得下到天荒地老。
出色的动态视觉赋予了他看清每一片雪花的能力,他细数着它们的“枝杈”,不小心愣愣出神。
“九年前,一样的大雪,师父她抱着我……”
恍惚间惊醒,突然觉得柠檬水失了味道,便从一旁的橱柜里翻出一个不起眼的陶罐。拧开盖子,一颗颗黄绿色的“豆子”映进眼帘。
取出一颗,放进嘴里。
……我嚼。
舌尖上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蔓延到舌根。
“嚯~~~”一边强忍着腮帮子的酸痛,他一边咂吧着嘴,体会回甘,“嗯……”
“蛮甜的嘛。”
“嘭嘭嘭!”急促的敲门声。
没等白艺轩回应,厨房通向餐厅的门开了一个小缝儿,从门后探出一张相当年轻的俏丽脸庞。
“小白哥!”女孩儿大眼睛扑闪扑闪,朝白艺轩放着电。
“莫莉啊,说了别这么叫我……”俊逸的少年摆了摆手,“搞得我都想捏个大砂锅把自己炖了……”
“好的小白哥!没问题小白哥!报告小白哥!”大眼睛女孩儿显然乐此不疲,“十九局的人又来找你帮忙擦屁股啦!”
“晓得咧晓得咧,我上去换身战衣,你叫龙玖跟狐狸到大堂等着。”
“可她们都睡了嘞~~~”
“纳尼!?”白艺轩当时就惊了,“大中午的正是赚钱的好时机!两个死妮子不起来招呼客人竟然睡懒觉……”
“今天又没客人……”
“客客客客~~~人还在其次,她们是在藐视我身为老板的尊严!”白艺轩一边说着一边从安全通道往楼上走。
“她们俩今天睡一起欸小白哥。”
“那又如何?啊?能奈我何?”
“今天早晨我把一包电脑配件送到她们房间里了呢~~~”
“……”寒意自后脑勺升起,白艺轩感觉到,冷汗顺着脊梁杆子流进了裤裆……
……
“噢!斋主!你怎么忍心让你的老朋友等这么久!”金发碧眼的老外叼着雪茄,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朝来者打招呼。
“我跟十九局向来只谈生意不谈交情。讲道理啊老卡,要不是看在你啊,你后头内几个小子,”戴着狐面具、身着黑红大袍的男子在老外对面拉了把椅子坐下,接过莫莉递来的柠檬水,顺便拿下巴指了指十九局的青年精英,“洒家刷着牙拉着【哔——】都能给灭了。”
“都听见了?”老卡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朝身后几人问道,“人家说一只手都能料理了你们顺便擦屁股呐!”
十九局几个小伙儿一听,还真是这么个意思!那还了得呀!不能忍呐!
“嘭!!!”十九局此次来者,除去老卡还有四人,其中两人当即爆发出相当强烈的气势,一人身躯骤然膨胀到两米,肌肉遒劲,抓住二人面前桌子的桌缘,朝白艺轩就是一掀!
白艺轩眼神一凝,早看出了这一招厉害之处。
这怪力男出手瞬间,后方左手边一人当即给桌子施上一股纹灵力,虽不知效果如何,但硬接这一招是铁定要吃暗亏了。怪力男手上功夫更是了得,桌子被掀起之时丝毫没碰到老卡,连衣襟都没沾到。
力道固然不错,巧劲用得也妙!
暗叹一声十九局不愧为十九局,白艺轩不敢托大,左手纹灵力运转,其周身顷刻间荡起一圈无形气劲。
只听“砰”的一声,掀起的桌子落回原位,或许是因为没有直接接触,桌上的纹灵力并未生效。
自始至终,老卡只是气定神闲地叼着雪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比斗。
十九局另外四人却对视一眼,各自暗暗心惊。未出手的两人再也不敢轻视白艺轩,四人齐齐伸出右臂,撸起袖子,小臂上四个形态各异的纹章像活过来一样,灵力流转,战意涌动。
“十九局曹亮!”
“魏宪梁!”
“李明越!”
“贾盛!”
“请野狐禅前辈赐教!”
声震大堂,威势难当。
“好说好说……”白艺轩刚想交代几句场面话,却被莫莉打断了。
“快些切磋啊~我家小白哥还有憋着一坨【哔——】等着收拾了你们再拉呢!”
四人组的面色有些难看。
白艺轩更是像吃了苍蝇一般。
唯有老卡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喂,莫莉,”白艺轩叫道,“你爷爷有几个儿子啊?”
“两个,我爸是小的。怎么啦?”
“噢噢,没得事没得事,”白艺轩的笑容仿佛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就是想问候一下你三叔。”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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