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啊，那是玄武？！”躲在石柱后面的南阳几乎要叫了出来：“怎么搞的，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不，不应该的啊，”躲在他旁边的我也是呆住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的？”
“难道是......龟蛇相吞？”躲在另一根石柱后面的唐晓雯猜测着说：“是不是驼龙妖王和隐蝰妖王产生纠纷，在互相厮杀的过程中变成了玄武......”
“眼看着就要攻破中枢了，结果这两个人就打起来了？还合体了？”南阳一脸荒谬：“鬼扯啊。”
“我也不信啊，而且......[玄武]这种生物，本身是不存在的。”我看着秦少轩和玄武战斗的身影，越来越疑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明明不存在的东西......”
[你是说不存在的东西？]格泽斯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嗯？]我在心底回应着，这老哥好长时间都不说话了，我差点都把他忘了。
[我认识一个人，他可以创造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格泽斯尔继续说着。
[不，并不是完全不存在，玄武这东西存在在传说里，不存在于现实中......]我本能的想把这件事与格泽斯尔抛开联系，因为我现在完全不想与使徒发生任何交集。
[没错，借助人们的想象，以合理的材料构建出不存在的东西——精神使徒，拥有这样的能力。]格泽斯尔完全粉碎了我的企图。
[那也未必就是他干的......]
[你没有怀疑过这些妖怪来到这里的意图吗？]格泽斯尔继续说着[为什么他们的实力增强了？是谁提供给了他们帮助？他们来到这里是自己的意图还是被人控制了精神？]
[......]我没办法反驳，身为旁观者，格泽斯尔的思路完全是清晰的。
[在他们身上我感受到了洛维的气息，]格泽斯尔沉声说着[正如我能感受到他苏醒了一样，他也能感知到我已经苏醒，他一定是想找到大量精神奴隶来寻找我的踪迹，所以才会控制着这三个人来到这里吧。]
[洛维，是精神使徒的名字？......那，要怎么办？]我忍不住问了，没想到使徒的事情这么快就靠近了我，我还没心理准备呢！
[问你自己吧。]格泽斯尔没有回答。
“哇，还换选手了啊。”南阳的惊呼唤醒了我，我向前看去，和玄武纠缠的人已经换成了白易。
“我们......要不要上啊。”唐晓雯问着。
“上去送死吗？”南阳翻了个白眼：“还是远远地暗中OB才对......”
[给我杀掉那只冒牌玄武的力量，需要什么代价？]我再度询问格泽斯尔，等到白易也撑不住的话，玄武的攻击目标立刻就会转移到我们三个暗中观察的人，而现在的我想要做些什么也只能寻求他的帮助了，毕竟我其他的手段在妖皇级别的眼前都显得太过无力。
[成为使徒。]格泽斯尔的回答异常简短。
成为......使徒？
“这小子......”
“苏澈！喂！苏澈！”
“怎么还叫不醒了？我亲自来！”
嘈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随后我就感到头上一痛。
“嗯？”我茫然的抬起了头，却看到了金刚那张冰冷的脸。
“好小子，上我的课也敢睡觉。”金刚皱着眉，转身走回讲台：“站到下课吧。”
“叫你了啊，但是你就是不醒。”南阳耸耸肩。
“......是昨天没睡好吧。”我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窗外的太阳。
已经......过去了啊。
刚才的梦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没错，已经结束了，最后执法六道察觉到了不对，及时派出了救援队伍，仲文子还有秦少轩虽然伤势很重，但保住了一条命，现在还躺在执法六道的疗养室中。
而我们剩余的几个人被执法六道问过话后，上学的继续上学，工作的继续工作，生活再度回到了正轨。
不，不是正轨，从那一刻起......已经偏离了。
“嗨，发什么呆呢，都下课了。”南阳拍了拍我的肩膀：“昨天几点睡的啊，都精神恍惚到听不到下课铃了吗？”
“......啊，是啊，熬夜太伤身体了。”我点了点头，缓缓坐在椅子上。
“......”南阳沉默了一会，开口说着：“喂，你是不是......”
“苏澈，你这家伙打起精神来好吗！”马王爷粗犷的嗓音响起：“再有半个月就是校祭了，到那时候咱们还要和高三那帮家伙对抗赛呢！你身为主力选手可要打起精神啊！”
“是是是，王爷您放心。”我苦笑着摆摆手：“我先去上个厕所啊。”
“唉，你！”南阳在我背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加快脚步走出了教室。
这家伙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但是我还得拖延时间，直到想出没有破绽的说辞来才行.....
这样想着，然后我就撞到了人。
“走路小心点啊。”白易一脸无奈。
“哦，哦。”我摆摆手，就想直接走了过去。
现在我有点搞不清楚这家伙了，之前在执法六道的询问中他一口咬定没有玄武的出现，说那三个长老是被偷袭致死的，秦少轩有三皇剑护体所以捡回了一条命，而那两只妖王也因为我们的[英勇出击]受伤严重，逃跑了......因为另一个知情人秦少轩离奇失忆，执法六道只能相信白易的说辞，还下了对驼龙妖王和隐蝰妖王的通缉令。
虽然这证词完美掩盖了我的嫌疑，但也说明这家伙感觉到了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我还怀疑是他消除了秦少轩的记忆......
“喂，放学之后我去七号旅馆吃啊，”白易在我身后说着：“我自带菜，你们不用做饭了。”
“好，好。”我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就当了事。
但这一路上还真不平静，我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嗨，苏澈同学。”徐彦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笑着和我打招呼。
“部长好。”我对他点了点头。
“唐晓雯同学呢？最近怎么没看到她？”徐彦还真是三句不离唐晓雯。
“啊，她的哥哥受了伤，她在医院看着呢。”我耸了耸肩，其实这也不是在说谎，仲文子对唐晓雯来说就是哥哥吧。
“啊，这样吗......”徐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苏澈同学，一会放学记得要来活动室，校祭快开始了，咱们宣传部要忙起来了。”
“好，好。”我点了点头，走进了洗手间。
万幸，这时候洗手间还没有其他人，我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这烦躁感完全洗不掉啊......我叹了口气，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与以往没有任何差别，除了......瞳孔中的那一丝黑色火焰。
没错，我已经成为了使徒。
就在那时，我同意了格泽斯尔的要求，点亮了炎龙虚影上的一只瞳孔。
随后我就感受到了体内那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覆手之间就把那只冒牌玄武烧成灰烬。
但是在死之前，玄武开口说话了。
“格泽斯尔？”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兴奋。
“嗯，我是。”我点点头，把他烧成灰烬。
——这样简短的对话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不，不是，那件事结束了，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恐怕还有更多麻烦的事情......
真是烦啊......我再度低下头洗了一把脸。
“碰。”门被打开了，南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昨天睡得那么晚？”看到我洗脸，他也是一怔。
“是啊......被游鸿她骂了好久......”我掏出纸巾擦了擦脸。
“骂你都骂了一周了，还没消气啊......”南阳笑了笑。
“她也是怕我就这么死掉了......”我耸耸肩，看向南阳：“喂，你说......如果我死掉了，会有人伤心吗？”
“当然有了，叶游鸿，唐晓雯，很多人都会很伤心啊。”南阳一脸奇怪：“你问这干什么？”
“就随便问问。”我摇摇头：“走吧，快上课了。”
“下一节是数学，太无聊了，要不逃课吧？”南阳看着我。
“逃了课去干什么啊？”我疑惑。
“到天台喝饮料睡觉啊。”南阳耸耸肩：“好久不去了。”
“也行，”我点了点头：“那再多叫几个人吧。”
“马王爷还有四眼他们？”南阳想了想：“把白土豪也叫上？正好咱们还欠他一个人情，他还可以掏钱买饮料。”
“行啊，再把游鸿叫来，她待在七号旅馆也很闷，”我点点头。
“那叫唐晓雯推着仲文子来吧，他天天坐轮椅也很闷吧。”南阳坏笑着。
“行啊，一起吧。”我点点头，这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不是吧？”南阳一脸荒谬：“那要是金刚发现咱们逃课，来抓就有意思了。”
“到时候凭本事跑呗，抓到谁谁倒霉。”我耸耸肩：“反正有个坐轮椅的仲文子垫底，我怕什么。”
“哈哈，那到时候可就太热闹了。”南阳笑了起来。
“是啊，”我也笑了起来。
“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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