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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蝴蝶效应

第六话 蝴蝶效应

拖着疲惫的肉体回到家也没有休息的时间,接下来我还要负责晚饭。不管如何,我的生活支持全依赖于自家的笨蛋老爸。老实说,我已经感到烦闷。就算咖啡店里没有了我也是可以营运下去的嘛。

为什么……就是要紧抓着我不放呢?

不,不是,不能用这么叛逆的词语。

总之,我已经厌烦了当女仆,厌烦了以女生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我回到房间打开了自己的衣柜,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我的衣柜里头有不少绣有荷叶边或者加上蕾丝的可爱服饰。而且,整体来说以裙子一类的较为多数。衣柜里面的衣服绝大多数全是笨蛋家父没征询过他人意见就擅自买下来的。

当然,身为子女不应该有诸多抱怨。

可是啊,这些衣物全是花俏、造价又高的东西。我仅仅想要普通一点的服饰而已。我泄气的坐在地板上,后背倚着床审视起自己的房间。

粉色风格的装修,到处都是可爱的小物件和饰品。一大堆玩具熊玩偶被我随意的放置在地上,听我家的笨蛋老爸说是名叫Merrythought的英国泰迪熊。

房间的四周也伫立着人体衣架,衣架上的萝莉塔(lolita)用塑料膜仔细地密封保存。

那些衣服的款式于我而言实在过于华贵,sweet、gothic、classic的lolita服饰几乎侵占了整个房间的一半。

明明以前,我并没什么不妥。可现在我觉得这些东西越发的让我不安和烦躁。

我突然想起了“他”所说的话——

(就连你的那个吊儿郎当的父亲也没这样为你着想过。)

这句话就像是通过神经元连接,传送到我的脑中。

深刻得难以忘却。

——不,不对,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若是主人公太多心理活动反而会让人看得厌烦。

甩掉令自己郁闷不安的想法,我脱掉校服,换上还算普通的短裤以及短袖衫。弄好之后,我出了房间来到厨房把围裙套好。

汤锅“咕噜”冒出气泡,浓烈的香味让我愉悦地点了点头。我拿起汤勺开始均匀的搅拌以免味道变得不平衡。

这时,家里响起了开门以及关门的响声。自家的笨蛋父亲就在门口的位置大喊着:

“陶子,回来了吗?”

我把头探出厨房回答。

“在厨房里。”

哎呀,要搅拌好!嗯……要往更深处的地方搅拌!这样说,好像有种很色的感觉。

“好香嘛!在煮着什么吗?”老爸一边说着,就走进了厨房里头。

“意式浓汤喔。”

顺便说一句,我完全不会做需要极其精细刀工的中餐。

“……陶、陶子!”

原本向我搭话的父亲,好端端的忽然惊愕地站在原地。眼中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瞪大自己的双眼。

“怎么了?”我不解的歪头。

“哈!怎么会这样!我家的陶子终于开窍了!终于明白了这个世间的真理!欧尼酱很高兴喔!”

笨蛋父亲又露出了那副笨蛋的样子,可谓是感激涕零。他的鼻涕就这样顺着鼻孔往下掉,说真的……很恶心。

我不明就里地说道:

“为什么要哭?”

“……因为,因为不是很感动嘛!陶子可是特意换上**围裙等待着下班回来的欧尼酱,然后说出‘亲爱的,是想吃饭还是先洗澡呢?或者说,先·吃·掉·我·呢’如此充满致命诱惑的话。”

我马上看了下自己的装束,短小的衣裤完全被围裙以恰好的位置挡住了。从正面看的话,的确像是一丝不挂的穿着围裙。

话说,为什么**围裙会受到那么多变态大叔的喜爱。

我生气的皱着眉头。

“这是性骚扰呀!请不要露出这种变态的样子!”

“哈……哈……穿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为了让欧尼酱欣赏吗?就算欧尼酱我把持不住也无可奈何,都怪陶子太可爱的缘故!”

“居然是我的错!”

面对这种无理取闹般的解释,我无语地叹气,把手伸到背后打算解开围裙的绳结。

“我不客气啦!”

笨蛋父亲突如其来地扑到我的怀中,他的脸不断蹭着我胸前的位置。

“呀!干、干什么啊!放开啦……!”

变态父亲的鼻息喷在我的脖子上,那股酥麻的感觉使我生起一种触电般的软弱。

不知何时,我的眼眶变得湿润,身体的感觉变得非常奇怪。怪异的发热让我一阵的害怕,脸颊也烫得像是要烧起来,沸腾的脑浆已经让我的意识变得恍惚不清。

叮!

汤勺掉落在地板的声音把我的理性勉强拉回来。

我一把推开把脸埋在我胸膛的父亲,用我记忆中最恶毒的话语大骂:

“笨蛋、变态、下流、**、不知廉耻,给我去死啦!”

迅速脱掉围裙,然后将围裙重重塞进还沉浸在余韵当中的变态父亲的脸上。我快步的走回房间,锁上房门。用被子层层包裹起自己的身体——

♪♪♪♪♪

第二天。

不过是转学的第二天,我瞬间成为了学校里的名人。

对某些人来说,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万众瞩目、受人尊敬。但是,所有人的眼中却是带着好奇。

在视线扫射之下,我艰难地来到了课室。

结果,我又成为了同学眼中的奇珍异兽。课室变成了囚禁我的牢笼,我则是被来往的人打量着。

相比起我,坐在教室角落里同为当事人的栗发少女却没人关注。这是被当成了“不存在的人”吗?只要触碰到了少女便会陷入不幸之类的?

正当我准备从少女的身上收回目光时,少女瞟向我这边。我们的视线刚好在连接一起,少女迅速甩开头,头顶上的栗色发丝翘了起来,就像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

她这个举动也让我觉得,她也不过是个稍微有点梦幻、可爱的普通女生。会像普通女生一样害羞,也会像普通女生一样拥有感情。那些他人口中流言蜚语实在夸大事实,曾经一度被传闻所中伤的我倒是深有体会……

“早上好。”

霍佳文回到课室,向我道出早安。

“……早、早安。”

我也摆了摆手,小声回以问候。

这原本也应该是我想要的平淡生活的一环,可如今的状况是全被打乱了。

就在霍佳文准备回自己的座位上,我问道:

“那个,你和韩莹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插手别人的事情?”

昨天害怕被打,所以将这个疑问藏在肚子里。

“……我和莹莹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那件事情,你考虑得如何呢?”

实际上,我根本就没考虑些什么。不如说,霍佳文不提起我已经全部忘在脑后了。为了掩饰我自己的窘迫,我挤出僵硬的笑容说:

“再给我一些时间就好。”

“是吗……我不勉强,毕竟受到他人的注目的确不轻松。”

霍佳文推了镜框。

他的回答也正好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那个啊,我和韩莹莹扯上了少许的关系,为什么全班都对我虎视眈眈的样子?”

“啊,其实你在全校都有名了。很厉害,一天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你了。对某些人而言想必是非常羡慕你吧,被人留意、被人谈论——”

全,全校!

难道整个学校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玩笑之后,霍佳文话锋一转。

“莹莹可是被不少狂妄自大的家伙表白过喔,我最记得的应该是中庭里在松树下的告白吧。结果你也知道,全部被莹莹不留情面的,而且极度冷淡的拒绝了。完全断绝了告白者的一切念头,抹杀掉死灰复燃的可能。如此冰冷、残酷的女王居然屈身向一个刚转学过来的少女表露出自己的爱慕之情,谁都会感到好奇。”

“那个,实际上我是nan——”

“我懂,你难受的心情我全部明白。”他沉思了一下,继续道,“不如这样吧,只要你成为莹莹的交往对象。我会答应你任何事情,钱也好、权利也罢,我力所能及的绝对会实现。”

霍佳文的话,对我来说并没太大的诱惑。

到底有多大的价值也不可而知,可是……我的脑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法“可以教我变成真正的男生吗”。

……那种想法马上被某种东西杀死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呢。

我的余光看到了少女。

栗色头发的少女。

拥有散发出如同朝阳般耀眼长发的少女。

本该像外表那样朝气的她,所露出的眼神却是比月亮还要阴柔。

她那哀伤的神色满溢于脸上,眼底中似乎隐藏着快要跳出来的悲伤。

我的余光一直没移开。

少女便这样望着我。

我……仿佛被某种感情所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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