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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堕落之天(1)

第十二章 堕落之天(1)

作者的话:啊,这一次又是隔了12天才更新。没办法,学建筑的各种忙。不仅要画图,还要不停跑去场地,再加上其他需要学的科目,时间真的比较紧。或许已经有读者认为我已经坑书了吧。哈哈怎么可能嘛!不过这一次隔了这么久才更新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想尝试改变以前的写作方式,嘛,不知道这一次你们看着会如何呢?(笑)

为什么——

自己会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是因为被玛莲娜戳中要害,还是因为他不在?

啊啊,或许是后者吧。

好不容易找到的对手,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对,这种像是把别人当做踏板的自私心态是怎么回事?

我是伪善者?

不对,我只是使用与对待别人不同的方式对待他而已,这是错误的吗?明明他是那么令我不快。

不对,成为像初代【埃尔当】那样的人不是我的梦想吗?我以后应该会去帮助许许多多我不认识的人吧,那么,肯定也会有类似他那样的人吧,如果自己还是这副样子,怎么能实现我的理想?

【我该怎么办呢?】

克丽丝眺望悬挂在夜空中的暗红色之月小声自语。

心情烦躁,思绪凌乱无法理出头绪,是目前克丽丝的心态。

对于无月,克丽丝深知自己做错了不少事。比如说误会,比如说区别对待。

这些错她都清楚,同时也有过道歉的打算,但最终还是放弃。

因为克丽丝并不是那种发现自己做错事就主动道歉的人。所以她在平时尽量不犯错,只可惜在无月面前,总是犯错。

克丽丝害怕无月。

她觉得,在无月面前,自己永远都会犯错。

所以她不敢面对他。

每次远远看到他就会主动绕道而行,无法避免直接碰面时则低头擦肩而过。

然后这样一个让克丽丝不知所措的人突然离开,正如他突然出现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心情忽然舒畅但又莫名纠结。

【我记得那家伙每次都是在[沙利叶之日]弄出一堆破事,真受不了。】

冷风吹过,克丽丝不禁收紧披在身上的长毛巾。

而这时亚可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克丽丝姐姐,都快11点了,还不睡吗?】

【啊啊,我这就来。】

抛下一切顾虑,克丽丝与亚可亚肩并肩走进房间,关上门后立刻躺在各自的床上。

关掉魔法灯的开关,拉上窗帘的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克丽丝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冷不丁地,黑暗中响起亚可亚胆怯的呼唤。

【恩?】

克丽丝虽然回应了但却没有转头,仍旧有点发呆地看着布满精致花纹的天花板。

【听说无月消失了。】

【说不上消失,是被抓走了。】

【被抓到哪里呢?】

【不清楚。】

克丽丝立起身子坐在床上。

【他还能回来吗?】

沉默了一下子亚可亚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道。我们这边连他被谁抓走,又被抓到哪里都不知道。不过,就算他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克丽丝说完长叹一口气。

看起来相当苦恼。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克丽丝姐姐你无法面对无月呢?我倒是觉得他挺好说话的。】

【……以前啊,我总是不太清楚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觉得火大,而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近回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在他面前,我老是犯错吧。这让我想起了我的过去,我总是被保护的那方,总是犯错的那方,我总是为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但最终承担责任的并不是我。我讨厌这个过去。】

克丽丝咬着艳红的嘴唇紧紧抓住被单。

【但我完全看不出来啊。】

亚可亚眨眨眼,脸上尽是惊讶。

【啊。你当然看不出来。正因为我讨厌过去的我,才在现在竭力改变。但在他面前,我还是什么都没改变,感觉超不爽。】

【尝试着沟通如何?】

【沟通吗?】

克丽丝听后脸上露出苦笑,

【确实是好办法,但我和他沟通不了。有时候我尝试主动打开话匣子,但最终都会搞砸。】

【为什么?克丽丝姐姐你在年级中有这么多粉丝,肯定很会交际吧?】

【不,你错了。】

克丽丝转头看向满是疑惑的亚可亚,

【我沟通能力并不强。我之所以能得到目前的人气,不过是因为我平时乐于帮助别人解决困难罢了。我从没有拉过票,也没为自己宣传过,我也从不把我的美色当做吸引粉丝的工具。我对得起我的人气。你只需要稍微留意下就能发现有我参与的聊天都是因为别人主动触发的。说实话我不善于交际。】

克丽丝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带着自嘲继续说道,

【或许在无月眼中,我不过是个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而已。】

【无月其实也是那种不喜欢主动和别人说话的人。】

亚可亚想了想补充道。

【我知道。看着他那张冰冷的脸我就知道在交流这方面其实我和他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隐藏起来而他则直接表现罢了。啊——,两个闷葫芦真好笑。】

克丽丝说着说着,俏丽的脸蒙上落寞。

以虚伪的坚强掩盖自己的懦弱,真是失败呐。

【克丽丝姐姐……】

亚可亚看着落寞的克丽丝,眼中充满哀伤。

自己的憧憬对象的真实面竟然是这样让人始料不及。

虽然听到克丽丝的直白亚可亚相当吃惊,但对于克丽丝的憧憬还是没变。

就算有两面性那又如何呢?无论怎样都不会掩盖克丽丝身上的光芒。

任何人都有缺点,但任何人都有改正缺点完善自己的欲望。在与别人的命运产生交集的时候,就会产生与平时不一样的自己。那个自己或许会被人所接受,或许不会。

正因如此,所以没有任何人会被所有人喜欢,也没有什么规矩说某个人必须喜欢某个人。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影响的。

【啊——】

克丽丝突然收起落寞的表情,像个小孩子般伸伸懒腰,微笑地继续说道,

【真是的,今晚胡说八道外加胡思乱想了一晚上。】

【不过克丽丝姐姐你现在心情舒畅不少了吧?】

亚可亚也绽放出微笑。

【是啊,听我胡扯了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了。嘛,说起来反正明天放假,赖床也无所谓啦哈哈!】

【嘛,没关系。把纠结的东西说出来了,就能时刻保持自我了吧。在心中积累了太多的压力会让自己坏掉的。】

【这倒是。不过,无月应该已经坏掉了吧。】

正当亚可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间内突然传出重物撞击地板所发出的厚重的“咚”的声音。

【恩?什么东西掉下来了?额?!】

察觉到异状的克丽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爬下床看个究竟,但当她看到那个掉落在地面的重物时,立刻僵住。

看到克丽丝那神情僵硬的脸,亚可亚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于是也爬下床打看个究竟。

但她看到的却是——

【咦?!这不是无月吗?!】

看到那熟悉的脸庞后,亚可亚失声叫道。

此时无月侧头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昏迷不醒,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呼气吸气,额头冷汗不断冒出,浑身颤抖。

再仔细看过去,发现他的身上还有一道不久前刚愈合的刀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他不是被抓走了吗?不,等等,难道他自己逃回来了?等等,话说回来他是怎么进入我这个房间的?我记得门窗都关好了吧?

正当克丽丝陷入混乱之时,她的脑海中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

[初次见面,克丽丝大人.]

【你是谁?】

【咦?】

听到克丽丝莫名奇妙叫了一声,亚可亚对克丽丝投以询问的目光。

亚可亚看不到?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维姬,是我把他千里迢迢从土之大陆送回来。嘛,暂时就说到这吧,我还有急事处理,先告退了,我们以后会正式见面的,到那时候,我再作正式介绍吧。再会。]

【喂等等!】

克丽丝着急在房间大叫。

【恩?克丽丝姐姐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

亚可亚完全被当前状况弄迷糊了。

【你听不到吗?我刚才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话。】

【声音?什么声音?】

亚可亚不解地歪歪头。

也就是说,亚可亚听不见?算了,比起这事,先把他处理好吧。

虽然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但总觉得把他丢在这不管太可怜了。

在克丽丝的要求下,亚可亚与克丽丝一起把无月搬到亚可亚的床上安置。

克丽丝摸了摸无月的额头,发现特别热,于是让亚可亚拿湿毛巾盖在他头上。此外还把克丽丝床上的被单也盖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克丽丝吧暂时照顾无月的交给亚可亚,而自己则在空气中刻画通讯术式。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莉莉菲尔姐姐。】

【啊啊,无所谓,反正我正在看书,暂时还不想睡觉。出什么事了吗?竟然要让你用到部员紧急联络术式。】

【确实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克丽丝说着的时候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无月,

【虽然难以置信,但那家伙回来了。】

【……哪个家伙?】

从通信术式能够听到莉莉菲尔倒吸一口气。

估计或多或少心中有了答案。

【东方无月,我的战神。】

克丽丝回答。

【好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晚,在被月光照亮的医务室内,莉莉菲尔坐在一张床上看着躺在对面床上的无月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正准备睡觉,他就突然出现了。】

克丽丝摇摇头。

克丽丝与莉莉菲尔相视无语,然后继续凝视无月那冷峻的侧脸。

其实,在接到克丽丝的协助请求后,莉莉菲尔立刻联系卡尔米加老师长。

接到报告后,卡尔米加老师长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校医赶到克丽丝的房间,在做了一些紧急处理之后,一行人就把无月安置在校医室内。

经过一系列的急救治疗,无月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

再次确认情况已经稳定后,校医与卡尔米加老师先行一步离开,只剩下莉莉菲尔与克丽丝。

【总觉得,你战神身上有相当深的秘密。搞不好会涉及到整个世界的黑暗。】

莉莉菲尔沉默了一阵子后突然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来总结一下在他身上奇怪的事情吧。首先第一个……】

莉莉菲尔说着伸出食指,

【他的印记没有你的名字,这不符合常理。有时候我甚至他究竟是不是你的战神。】、

克丽丝听莉莉菲尔这么一提,也突然想起了什么,

【恩,这一点我也时常在思考。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印记没有我的名字但却对我从召唤仪式上得到的[神启]产生反应。】

【其实有一件事我隐瞒了你好久,但既然情况已经异常如此地步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莉莉菲尔深呼吸一口气,以及其认真的眼神盯着克丽丝的眼睛继续说道,

【无月手上那个形状诡异的印记,是千年前被[圣者]和初代[埃尔当]联手消灭的[恶魔]使用的法阵,又被称为[被扭曲的六芒星]。】

【[被扭曲的六芒星]?!】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克丽丝失声大叫。

之所以说熟悉,那是因为这个名词曾经不止一次在关于千年前那场大战的书中被提及。但由于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书都没有画出图案。

克丽丝曾经出于好奇问过父亲,但父亲却说这是只有身为当家的才能知道的秘密之一。

现在想想,也许是【埃尔当】家出于某些目的而在暗地里采取行动对信息进行封锁吧。

【对,没错。】

莉莉菲尔很肯定的点点头。

【证据呢?】

【在这,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所以我把它带来了。】

莉莉菲尔说着就从长袍里拿出一本封皮泛黄的古书,唰唰唰地翻到某一页。

而在这一页上面,克丽丝看到无月手上的印记。

【这个图案的下面还有一行文字。】

莉莉菲尔指了指那一连串并不怎么容易被人发现的模糊文字。

【我记得这文字是我们大陆的古语吧?】

【恩,没错。】

【我看看。[恶魔]……的……法阵……被扭曲……的……六……芒星?】

经过艰难的辨认,克丽丝读出上面的文字。

再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克丽丝一下子变了。她猛地站起身,拿着书直奔无月,把他刻画在右手上的印记与书上的印记仔细对比。

【你在干嘛?】

莉莉菲尔问道。

【确认印记的形状。如果形状完全对应,那么我将在这终结他的生命。这是我们一族的义务。】

克丽丝此时的脸上布满极致的严肃,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含糊。

毕竟,【圣者】与初代【埃尔当】用生命拯救了世界,这是全人类都必须守护的珍贵遗产。

如果真的有另一个【恶魔】出现,想必第一个赶赴战场的就是【埃尔当】家的所有成员吧。

到时候,克丽丝也会赶赴战场,为世界的未来而战。

而自己只能旁观到战斗结束。

这无关尊严,这只是最佳选择。

莉莉菲尔对此也只能耸耸肩表示理解。

【结果如何?】

将近五分钟的沉默后,莉莉菲尔问道。

【唔……图案虽然类似但却不完全相同。】

克丽丝很肯定地转过头回答。

【怎么说?】

莉莉菲尔听后很感兴趣的凑过来。

【大体上一样但里面的铭文不一样。[圣者之书]里面的铭文的意思是[毁灭吧!毁灭目之所及毁灭手之所见,为人间带来毁灭,让一切回归虚无。]而他手上的铭文的意思是[问曰:汝为何者?人否?神否?圣否?魔否?正否?邪否?]。】

【恩?他的铭文好奇怪。说起来我都看不懂上面的铭文。】

莉莉菲尔听后歪歪头,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啊,那些语言是一族的秘密,就算是你也不能说。至于他嘛,暂时让他活着,我去禀报父亲大人,让他下定论。】

【如果你父亲说杀呢?】

【那我就毫不犹豫将其斩杀。而且是马上。】

克丽丝冷冷地回答。

眼中没有一丝犹豫。

……果然牵涉到世界的话,家族的使命感就出来了?

【好吧,既然已经牵涉到你家族的事,我就不过问了。那么我来说第二个异常点。】

莉莉菲尔想了想,还是跳过这个话题。

严肃起来的克丽丝是相当严肃的,可以说简直变了一个人。

【恩。】

听到莉莉菲尔的话后,克丽丝的表情明显松缓下来。

【到目前为止,他都在死亡率几乎为100%的事件中活下来了。一次的话,我可以当做运气,但两次呢?三次呢?这就不太正常了吧?】

【怎么说?】

【比如说最先的出逃事件。明明对手拥有能把好几座山瞬间摧毁的破坏力,但他仍旧没死。再比如圣枪回收任务,自己一个人跳进人堆被围殴还能活下来,我记得你还说他满身伤来着。最后就是这次的莫名其妙地回来。那种虚弱的状态,估计是和某人大干一架了吧,而且极有可能是正面对打。总觉得,在他身上寄宿着两种[意志]。】

【什么[意志]?】

【唔……】

莉莉菲尔低头思索了一会后继续说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总觉得其中一个[意志]是想要杀死他,另一个则是想让他活下去。】

【……说得真玄乎。】

【或许吧。毕竟我个人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会思考的活着的东西。】

莉莉菲尔说着说着猛然发现克丽丝摆着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的世界观你可能接受不了。那么好吧,抛开这个不提,我还是觉得,没有魔力的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非常异常了。】

克丽丝听后,沉默地点点头。

莉莉菲尔来回一眼沉睡的无月以及克丽丝后,感觉目前已经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

毕竟无月的事已经牵涉到世界最强大的家族的秘密,莉莉菲尔深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涉足这片领域。

虽然自己确实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但对于会对自己造成生命危险的秘密,莉莉菲尔还是很识趣地会退让。

莉莉菲尔离开房间后,只剩下看着无月沉思的克丽丝。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他,而这一次,克丽丝不会逃避。

即使自己不懂得怎么说第一句话,那么既然这样,打从一开始就直接问吧。

——以最直白最直率的方式,不加任何掩饰。

【快点醒来啊,我真的真的有很多东西想问你啊。以及解决一些个人堆积的问题。】

坐在另一张床上,克丽丝缓缓说着。

抬起头窗外的暗红色之月,就会不禁回想起之前遗留下来的诸多问题。

虽然与他相遇的时间不过是短短三个月,但对于克丽丝来说,却像是过了三年。

因为期间碰到的异常事件太多了,其密集程度可以说是异常。

正当克丽丝沉湎在过去之时,校医室内传出无月的喃呢,

【别……别走……】

说……说梦话?!而且又开始冒冷汗了?是噩梦吗?

看到无月那异常悲伤异常痛苦的脸庞,克丽丝一下子紧张起来。

怎么偏偏挑莉莉菲尔刚走掉这个时候做噩梦啊?!我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啊!

克丽丝看着冷汗不断冒出的无月手足无措。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没事吧?】

克丽丝着急地大叫。

【啊龙……雪月……别……别走……别丢下……我……】

仿佛与克丽丝的世界相隔一样,无月没有听到克丽丝的叫喊声,仍旧沉浸在梦中。

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溢出,然后滑落。

蒙上暗红色月光,像是充满血的泪水。

啊龙?雪月?他他们是谁?认识的人吗?不,等等,这个语言是他的母语,人只有在陷入最混乱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用母语说话。也就是说——

无月目前情绪处于极度混乱状态吗?如果是这样的会话,那么他的【意志】不就正处于崩坏吗?那么他的【力量】不就……

忽然想起无月先前关于【意志】与【力量】的论调,克丽丝冷汗直冒。

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拥有什么【力量】,但无月暴走肯定不会发生好事。不,等等,我该如何安慰他?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完全不行啊!

【啊啊啊……】

在克丽丝慌乱的时候,无月那饱含绝望的哀嚎惊动了克丽丝。

浑身恶寒的克丽丝顾不上思考怎么做,从床上弹起一步并做两步赶到无月床边,俯下身子大声叫道,

【冷静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先给我冷静下来!不可以沉湎过去!不可以啊!】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救我?啊啊啊啊……好痛啊……心好痛啊……好恨啊……我恨啊……恨啊……恨啊……】

校医室内的静谧都被这充满愤恨的怒吼所打破。

完、完全不起作用?!糟了,这样的情绪已经处于完全失控状态了。

克丽丝浑身颤抖地看着无月那不停乱动的身体,慢慢向后退却。

【呜哇!】

忘记在身后有床的克丽丝被绊倒,仰躺在柔软的床上。

我该怎么办?我的心与他的心不能相连,我的心声完全传不到他那边,根本无法安抚他。直接说也无济于事,已经到了末路了吗?只能等到他暴走然后以武力压制吗?

正当克丽丝思考着对策的时候,猛然发现无月的呻吟声已经完全停止。

恩?安静下来了?等等,怎么变化来得这么突然?

克丽丝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急忙站起身看向无月。

他正安静地躺着,纹丝不动,就像先前一样。

照射进来的月光仍是那么柔和,房间里溢满静谧。

咕咚!

克丽丝吞了一口口水,缓慢接近无月。

俯下身子,看着他那安静且俊俏的脸,克丽丝不禁出神。

为什么平时要板起一张脸呢?明明放松后看起来那么俊美。不不不,等等,我在想些什么啊?!

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无月的脸出神了好几十秒的克丽丝突然脸红,急急忙忙地把她的脸移开。

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无月后,发现没什么异常,克丽丝终于安下心。

转头看看天空中那浮动的【玄天迷钟】,确认一下目前的时间是晚上12点整。

【已经这么晚了,我也该……唔?!】

伴随身后传来的浓重杀意以及压迫感,克丽丝感受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暴涨。

这、这个感觉,难道是?!

【啧……】

克丽丝急忙转头确认无月的状况,但背部却遭受突如其来的重拳。

【咕哇!】

克丽丝听到腰骨被折断时发出“嘎巴”的声音,在悲鸣的同时口中迸出鲜血。

轰碎墙壁,并像个皮球在草地上弹跳好几下,最后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骇人的刮痕后,加载在克丽丝身上强大的动能才完全消耗完毕。

全身上下的关节诡异的扭曲,衣服破碎,潺潺地从无数伤口流出的鲜血渗入大地,成为土地的养分。

呼吸停止,心跳停止,瞳孔放大——

沐浴在死亡月光之下,克丽丝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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