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我们了解了。你先来这边做一下笔录吧,我们会联系你的父母的。”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子站起来,向着旁边的位子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孩呆呆地站起来,走到男子指着的位子上,又做下去。
“唉……请稍等。”男子看了女孩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走一旁的办公室。
“史队,现场已经勘查过了,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根据小区周围的监控,和家属的口述,失踪的那家伙没有从那间屋子里离开的迹象。”
“小李啊,邪乎到家,必有鬼。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么个大活人,就这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消失了?”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看着年轻人,说。
“不是,史队,现场已经勘查过了,取样取证早就完成了,问题是,从哪个方面看,他都不像是离开过那个房间啊?”
“你还真信了刑侦那帮小崽子的话?真有这么邪乎?我去看看总行吧?”
“是,是。史队您说啥就是啥。等我先把笔录给做完吧。”年轻警察转了个身,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姓史的警察又叫住了他
“怎、怎么了,史队?还有什么事情吗?”年轻警察愣了一下,侧过身看着姓史的中年警察
“小李啊…”姓史的警察拿起手边的烟,点了火,深深的抽了一大口,又吐出来,留下一片云雾缭绕。
“啊,我、我在”年轻警察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你tm犯混啊?!笔录都没做完就给我说多方证据确定?我给你讲了tm多少遍你tm录在本子上的才tm叫证据!赶紧滚出去!!搞完了再来喊我!”
“欸是是是史队我马上就去!”年轻的警察立刻转过身,一路小跑出了办公室
………………
“名字。”
“我叫……江雨……”
“关系。”
“我……我是他的妹妹……”
“亲妹妹?”
“是、是的……”
“你确定他没有自己离开家吗?”
“李警官……我…我确定……哥哥他……绝对不会一声不响的……呜……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他…绝对…不会就这么丢下我的……”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这……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年轻的警察没办法,只好放下笔,走到女孩身边蹲下,用他知道的安慰小孩子的方式去试着安慰她。
毕竟是人民警察啊,总不可能像U.S.A.的那帮条子一样冷酷无情啊……
“哟哟哟哟哟怎么还哭上了……”姓史的警察叼着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年轻的警察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去安抚小声抽泣着的女孩
“这……”姓史的警察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扔到一边的烟灰缸里,然后打开了窗子。
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取代了那一屋子的烟味
“孩子啊……”那姓史的警察也蹲下来,小声说,“我是这边支队的支队长,史强。你叫我史叔就行。相信史叔,一定能把你哥给找回来,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那个满脸胡茬牙齿发黄的男人,又看了看那个年轻高大一些的警察,慢慢点了点头。
“那这样,你带我和李叔叔,去现场勘查一下,好不好?”
小女孩听着史强的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出发。你午饭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说,“在家里都是哥哥做饭的……可是……”
“停停停停停,别去想那些,越想越伤心。”史强打断了小女孩的话,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相信我们,人民警察,是人民的警察,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把他找回来的!”然后他转头,看着姓李的年轻警察,“小李啊,去打两份盒饭来,吃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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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和李叔就先走了,明天刑侦的还会来。到时候你不想看着他们,就给李叔说,我和李叔带你出去。反正他们纪律好得很,也不会拿你家里的东西的。”史强站在门口,朝着屋里的小女孩挥了挥手。
“嗯……再见,史警官,李警官……”
看着小女孩脸上难过的表情,史强也不好再在这里久留,徒增她心里的难过,于是他立刻关上大门,又轻轻拉了一下,确认门关严了,就直接向楼下走去。
毕竟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独自在家啊,要是有什么人谋图不轨,可就不妙了。要不要让今晚巡逻的那俩小子照顾一下这一片?
他心里想着。
“史队……你看出来些啥了?”
“小李啊……我说实在的,啥也没看出来。这案子真tm就这么玄乎了。椅子是摆正在桌子前的,也没有被人移动过的迹象,电脑也应该是开着的,主机是在运作的,显示器估计是休眠状态,熄灭的。旁边的罐装可乐打开了喝了一半,就这么放在那,连拖鞋都整整齐齐的摆在脚的位置上。啧……最他妈玄乎的是那头戴式的大耳机,线还插在机箱上,耳机却掉在座椅边上。这tm就好像一个大活人从那椅子上蒸发了一样…………真是玄乎……”
“我就说嘛……”姓李的警察叹了口气,“这怕是要死案喽……”
“屁,你小子净tm乌鸦嘴,死案了你开心?你忘了你已经答应小雨要把他哥找回来了?”
“呃…………不,史队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可闭嘴吧……我问问老汪,看看他那边认得些个什么专家不,喊明天来这边看看。”
“老汪?莫非是……那个材料学的汪博士?”
“是啊………也tm只能这样咯……”史强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支烟,点燃,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想着二手烟对小孩子的身体伤害很大,他已经把那烟瘾压了整整一下午了
“唉……史队你还要回队里吗?”
“回啊,你小子这不是屁话吗……”
“史队你都……两周没回家吃晚饭了啊?”
“tmd前两周城南那边杀人案,我哪有时间回家啊,你小子说的也是……”
“那问题是……您家里没人吗?”
“没,早没了,孩子出去工作了,家里就我一个。怎么了?”
“没、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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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江雨靠着墙,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深褐色的长发披散着,发梢在地上卷曲,看起来就像根本没有梳理过。
当然啊,平时都是出门前,哥哥给梳好的……
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她都记不太清楚了,她只是知道,自己临近中午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衣走到客厅的时候,没有闻到午饭的香气,然后她找遍了整个屋子,发现哥哥不见了。
然后警察来了,检查了整个屋子,查遍了附近所有的监控,说了些什么,又走了。然后一位姓李的警察和一位姓史的警察又来勘查了一遍,嘱咐了两句,然后两个大男人想着法的搞怪出丑逗她笑,忙活了一下午。
真是用心良苦啊……人民警察,果然是很可爱的家伙啊……他们肯定会把哥哥找回来的吧!
她这样想着,一边轻声自言自语,“我马上就要读高一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我当小孩子哄……姑且……相信他们吧…………”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衣服,走到了哥哥的卧室门口。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推门而入。冥冥中,她总是觉得,哥哥就算要离开,也一定在什么地方给她留下了一些信息。
不过,推开门,她就彻底傻在了原地
屋子里,哥哥座位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球形空间彻彻底底消失了。电脑机箱、椅子、屏幕、桌子,各种东西上的断口形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弧形断面,就连那罐可乐,都被整整齐齐的切开,但是,那可乐罐中褐色的液体却游刃有余的“悬浮”在罐子里,没有丝毫要流出来的意思。
“这……是什么……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
她看着屋子里诡异的景象,慢慢靠近哥哥的座位。接着,她向那不存在的球体的方向伸出手
“呀!!!”
一声刺耳的叫声
她摔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发生的事情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她的手,就在刚才,在那看不见的球体边缘,被整整齐齐的“切下”,前端消失不见,而靠近身体的这边,断面清晰得能够看清骨骼和每一丝血管、肌肉。
但是现在……
她抬起刚刚被“切掉”的右手,自己的手还好好的长在身上,刚刚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她试着绕开那个“球体”所在地地方伸手捏住那“半个”可乐罐子,把它慢慢抽了出来
神奇的景象再度上演,那罐子竟随着离开“球体”的范围慢慢复原了
“这………”她看着那个不存在的“球体”
说不定……哥哥就在里面………
她想着,犹豫了不到一秒钟,纵深跃进那个“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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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终于醒来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周围,一片白色
“哥哥?”她试着喊
“小纸片人儿,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四下里一个难以分辨男女的模糊声音响了起来,下了她一大跳。但当她试图去寻找那声音的位置时,她发现,那声音好像是从一个难以描述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方向传来的。
终于,就像她跳进来时那样,对找到哥哥的希望战胜了恐惧,她鼓起勇气问,“你是谁?”
“我?我是墓地。”那声音这样回答
“墓地?!”她重复了一遍那声音的回答。墓地这个词,一下子让这白茫茫的世界变得阴森可怖起来。“谁的墓地?”她又问
“这些你没必要知道了。还好我将你的周围降低到了三维,要不然你看到这些,会疯掉的。”那声音这样回答。
“疯掉……为什么?”
“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
“呜………那,你有看见我的哥哥吗?”
“不知道。我在刚刚才进入的工作状态,在这之前我一直在休眠,是另一个应急系统在照料这个墓地。”
“呜………”
“好了,从翘曲进来的小纸片,我该送你走了,你不该来这里,这都是为了你好,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但也不意味着,我会愿意一直被人打扰。不要再回来了,要不然不是空间乱流撕碎你的身体,就是……这个空间里的东西让你疯狂。记得最早进来的那个纸片人儿,他把我当成了知识的源泉,称我为‘尤格索托斯’,我让他看了这个空间,他就再也没能清醒过来了。”
那声音说完,江雨立刻感到自己双脚离地,飘了起来,飘向一个无法描述的方向
“诶?!等等!!你还没告诉我看没看到我哥哥呢!”
“告诉你也毫无意义,我会让你忘了这些的。再见,啊,不,用你们的语言应该是说,永别了,当然,这是我所希望的,永别了,小纸片人儿。”
紧接着,她又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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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哥哥……啊!!哥哥!!”她猛地挣开眼,向四周张望
“这……是哪?!我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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