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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荒

第四章 荒

我的名字叫做杀戮,是主宰杀戮的精灵。杀戮是我的使命,我的职业,是我存在的意义。

看起来我的使命似乎对应于所有生物。但是,我的使命只对应于人类。除了人类,大多数生物之间的战斗和互相伤害其根本意义上的目是捕食,这是一种生存本能。唯有人类的战斗和伤害行为属于杀戮。

杀戮是一种基于生存的间接行为。人类为了更好的生存会做出基于生存本能之外的事。比如为了显示其富有和地位会杀死稀有生物用其尸体作为装饰,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与强大会以杀死邻国更多的人类为取乐。

这是只有人类才会有的行为,这也是我的使命。

我司职于杀戮所以掌握着制造武器的能力,杀人的技巧,以及挑起纷争的能力。

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行使着我的职业。直至世界上只剩下一小撮人类。

我本以为在资源稀少,环境恶劣的情况下人类会更加的争斗做出更多无谓的杀戮。然而与我想的相反,人类创造了一只强大的精灵保护自己,并且在精灵的庇护下过上了没有杀戮的生活。

但是我仍要行使自己的使命。

很久很久以前,我召来另外两只精灵一起去袭击最后的人类。只有我被打败了,被打的只剩下功能。然而袭击却成功了,人类恐惧的从那只精灵的庇护下逃出来。

而我则静静的呆在自己失去机能的躯壳中,什么都无法做。只能等待,等待接触到一个有机能的载体,来继续行使我的功能。

很久很久以后,一个人类女孩接触到了我。

我生活在城市中,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但是我有一个不普通的朋友,我叫他杀戮先生。我在一个废墟中找到他,或者说碰到了某个被邪神附体生物遗骸。他就出现了。说起来好奇幻啊,就像那些男生看的小说一样。因为碰到了邪神的遗骸而获得邪神的力量一样。

明明活在现实中的世界,却遇到了这么奇幻的东西。杀戮先生经常与我对话。虽然总是在我受欺负的时候。

(人类,你太弱小了。总是这么任人宰割。不如放弃你自己吧。把你的肉体交给我吧。我替你教训他们,让他们臣服于你,或者让他们死掉)

杀戮先生,杀人是不好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私欲去杀人。而且我也不知道怎样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

(你真不像个人类,或者说你还没有成为人类。也许这也是我没有办法占据你身体的原因吧。不过这个世界上处处都存在着把你变得更像人类的事物。到时候你就会渴望我的力量了。)

嗯,男生们小说的主角总是克制着自己不要使出邪神的力量。以防控制不住自己而伤害无辜的人。虽然杀戮先生从没有给过我力量,但是我一直克制着自己,从没有给自己的家人填过麻烦。

(女人不要看那些男性小说了,这只会让你的思想变得更荒诞更离谱。为什么不看着女性向的小说,想想找到一个强大的雄性配偶。就因为你想法太荒诞了,我想给你讲一些能够令人类热血沸腾的道理都难。)

每个男主角都会遇到中意的女主角的。。。我还没说完,杀戮先生就打断了我。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那些男性小说。不要再和我说话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变成一个合格的人类的)

尽管每次杀戮先生第二天又开始喋喋不休讲为人之道。似乎想把我变成他理想中的人类。可是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坏人啊,都是会被主角打败的。

尽管生活中总有些不如意,但是有着杀戮先生的陪伴,我并不痛苦。直到我被城主看上,被迫嫁给城主,因为城市所有的财产都是属于城主的。

经历了一些折磨但没有失去什么,我逃了出来。遇到了白先生。每个男主角都会遇到中意的女主角。

眯眯眼的白先生,总是和煦的笑着。像是小说里的男主角。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总是深藏不露。白先生带我回了城。

气急败坏的城主见到了睁开眼的白先生,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我看着白先生的双眼,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精神,尽管他在笑着。

(这个叫做白的人类是你们的祖先,只有愚昧侵蚀后的人才会变成这样)

那白先生就是神了,神都是会消灭邪神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白先生消灭你的。我相信白先生。。。

(把白先生想得那么好。嘿嘿,你喜欢白先生吗?女人)

什么!什么?不要胡说!

(女人你身上抵制我的东西变得很强烈了,但是我知道这是爱的表现。)

白先生似乎认识杀戮先生,还用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他们聊了什么呢?我期待的把杀戮先生的发音复述给白先生:被愚昧侵蚀过的人类,找我何事?

“杀戮的精灵啊,我们寻找你来做一笔合算的买卖。”

有趣啊,什么样的买卖愿意让你们冒着让人类世界重回杀戮的迫害之下的风险呢?

“人类吗?低能的生物罢了,我们将自己定义为“神”。尽管我们定下了制度限制了人类的发展,但是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更有力的手段来限制它们的数量。”

瘟疫,核弹,这样的手段不是更少风险吗?

“不,这会污染我们的土地。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东西做出这种牺牲。而且这还对我们的制度不利。”

所以你们需要一条狗,替你们干活。

“不,杀戮,这是你的职责。无论你处在什么样的位置。据我们所知,丧失载体的精灵如果附体人类,就会受到人类的控制。这也是过去人类收到精灵袭击的一个原因吧。杀戮对于你来说,无法行使职业是多么痛苦的事。你甚至冒着与圣子战斗的风险来袭击我们。放心,我们不会限制你。相反我们会给你一具发挥你能力的载体。不过是受到我们控制的载体。”

我并不喜欢受到控制,大概是受到我载体的影响吧。不过我很乐意执行我的职责,那么用你们的制度让我的载体成为合格的人类后在杀死她,作为我对她的饯别礼。

“很高兴杀戮同意了我们的交易。这般微薄的饯别礼,我会替你隆重的送出。”

他们说完了。白先生对我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他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舞会。

那天,是我的天堂。也是我的地狱。

我穿上华贵的礼服在金碧辉煌的城堡中舞蹈,虽然跳的不好。但是与我伴舞的白先生却耐心的教着我。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天堂。直到我累的精疲力尽,甜蜜的靠在他的怀里睡着。

梦里我穿上婚纱与他登上殿堂。当他为我带上戒指时,好像有水滴在我的脸上。

有一股腥臭味,这让我想起恶心的城主。

我醒了。

身体被捆绑着,嘴也被堵上了。留着口水的城主光着身体的站在我的面前,还有很多光着身子的男人。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我不相信。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吗?我告诉你,人生来就是要被剥夺的。而剥夺的权利存在于强者手里。”

他掐着我的脖子。猥琐的看着我。

“是白大人让我们处理你。不过在这之前,他让我们教教你怎么做人。”

我拼命的扭动身体,想挣脱他。但是这让他更兴奋了掐的更紧了。

“挣扎吧,还有很多人。”

(真是荒唐啊。男主角?你的理想,你的梦想,你的幻想都是抵不过现实的。你的结局只是作为一个现实中的人悲惨的死去罢了。)

救救我,杀戮先生!

(你渴望杀戮吗?你想杀死他们吗?)

我不知道。。。

(愚蠢!你到现在还保持着那荒缪的思维。那就。。。)

(什么,怎么回事?我在消失?)

我不知道,我想活下去。杀戮先生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似乎回应着我强烈的求生意志,我身上逐渐涌出了奇异的力量,而脑子中出现许多稀奇古怪的知识。我挣开了捆绑我的绳索,一脚踢飞了城主。

“可恶这个贱人。杀死她!”

我似乎又昏睡了过去。梦里我在跳舞,但是是一个人但始终找不到我的舞伴。

(原来杀戮可以是一门艺术,像舞蹈一样优雅的收割,真是有趣啊。可惜我只能控制她的一部分身体,未能得到全部的控制权。)

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协调,这样怎么能跳出优美的舞蹈。怎么能与他共舞。

(叫做白的人类,感谢你让我有了这么美妙的体验。去死吧。)

“杀戮你是杀不死我的,我可是神。”

(人类不死的技术仅限于身体,只要完全的毁灭身体,你就会死。你们忘记了我制造的武器毁灭过多少不死人。)

“可惜你现在的载体无法制造那样的武器,除了用杀人技牵制我,还能做什么?”

是他,但是我跟不上他。我要让自己得动作更协调些。我觉得我再与与身体不协调的那一部分开始融合。

(我们在融合,我的杀戮她的幻想在交融在一起。我的杀人技变得更强更加不可思议。有趣啊。)

“那又怎样?杀戮乖乖被我们控制吧。”

我的身体协调了。但是舞蹈的节奏变快了。白先生跟不上我,想要逃走。可是我会让你走吗?我牢牢的抱住了他。

“什么你居然在提炼我身体中的元素!你想把我做成武器!”

白先生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不,不要啊”

我醒来,怀里有一把精致的武器。但是它现在不重要。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或者说我已经不存在了。

我已经与杀戮融合在一起。既不是我也不是杀戮。但我们的行为有时候是杀戮的杀意占上风有时候是我的幻想占上风。

我(们)就这样荒缪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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